第95章
  唔,现在虽然还没有二线关,可这边防证却显然是有的,办理的程序也一定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李同志你开玩笑了?如果我能办得出边防证,我姐她怎么可能还会被你抓起来?”
  没想到屠海萍居然是被区区一小张证书给拦住了,还痛失某位浪漫知青?文艺青年?
  屠洋洋居然有点想知道,如果她当时知道屠海萍需要边防证,帮她做两张(拥有系统的她在此时代可被称为最强文件伪造师),屠海萍会失去她的爱情吗?
  想想屠海萍的人生真是可称得上为精彩,充满人生的岔路、突如奇来的阴谋、无法割舍的亲情、青涩甜蜜的爱情、爱人反手一刀的背叛与千里奔骑的救赎跟意外,得而重振旗鼓,春风得意跟着却是急转而下,被现实打脸等等种种跌荡起伏……这可比姜静娴给她讲的八卦好听一百倍,真想知道如果有其它选择的话,后续会是什么……
  等等,如果跑去港城的屠海萍,还会成为内地的知名女富豪吗?
  这算不算所谓天道的自我修复?
  屠洋洋在知道李纬是有求于她后,放心一半,拿手指微碰碗边,系统!无毒,她才端起来喝。
  啊,看来是放了糖的,有些甜呢。
  李纬看了眼低着头死捏着自己衣角的屠海萍,“您姐毕竟不是我们村里人,硬生生往外撞本来机率就不高,而我李纬在这里土生土长,是知根知底的。”
  他继续道,“我们村村长是我同宗同枝的大伯父,待我有如亲生,别说村里的相关证明文件,包括大队长的一直盖章都不成问题。”
  “那?”屠洋洋等着下文,这是连土著都搞不定关系,她要不是参一脚呢?
  可打从查到这里是深圳经济特区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是屠海萍的机遇啊!虽然按照之前的历史,她估计要等到改革开放后才来到这片土地发展。
  但提前点有什么关系?
  她就可以发展支线,又有一个副本可收集物资了不是?
  李纬没打结巴,直接道,“是卡在了统管附城公社的黄佐临那里。”
  得罪了人?屠洋洋脑海里才滑过这个念头,坐在一旁的李谷头开口道,声音粗糙,“是因为我,都是我这老头子没做好。”
  “爷爷!”李纬急切叫道。
  李谷头没理会孙子,“我老头子没交够今年要给附城公社的公粮,他黄佐临就卡我孙子的脖子,只许他种地,连本来有机会进五金厂当工人的机会都给抹掉了。”
  不交公粮?这政府人员处理的没错啊!
  屠洋洋心里想着,公粮25%,基本粮15%,这四成相当于政府收的赋税。在2005全国统一取消交纳公粮政策之前,国家在大力发展工业/制造业及其它支柱产业,又因国力经历掠夺及大战还处于恢复时期,只能由炎黄之孙们以农业牺牲支援。
  经济都是计划配给制的,欠着公粮不交当然不行。
  “我们村今年一亩地平均产了720斤粮食,这已经是足以称得上丰收的一年。但同志,我们全村上下却收到每亩一千四百二十三斤的亩产喜报,黄佐临硬生生给我们加了两倍的收成啊!我们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粮食!”
  “基本粮低价收购只有一毛二,可外面粮食是什么价,同志您常在外面跑,应该是很清楚的,一亩地照着黄佐临给我们添上去的大喜报来交,整整五百六十九斤二两啊!一亩地就给我们剩下仅仅一百五十斤!还得存下粮种,更要在河滩上种水仙草让我们养猪,给我们定下足足四千头的养猪任务,一家每月连三十斤粮食都分不到,哪里还交得起,我们也得活命啊!”
  这简直是吃人的数字,屠洋洋难得的沉默了。
  在富强机械厂里安稳搞生产的一切,偶尔有几次风波似乎都平平常常让她渡过,在刺水大队同样也很顺利,让屠洋洋真的是得意洋洋,忘记了此时的特殊。
  不得不再说一次,也难为晋江教育系统会把她安排到这里来了。
  但是,即使有这样的限制,她还不是活的挺不错的,屠洋洋又瞬间给自己打起气来。
  做为懒人就是连自我检讨都懒得做,能混过去就混过去好啦
  “这情况不可能会有下一次的。”屠洋洋很肯定,是有些领导走了盲目跃进的道路,可显然还有很多人坚持着走向正确,很快就会拔乱反正的。
  李纬赶紧道,“我们也相信是这样,可眼前的难关还是得抗过去。”他双手都在出汗,不得不把掌心朝下贴在自己的膝盖上。
  “情况就是这样,我家里七子妹,我是老大,在这里我们有这个背景,同时有迫切的需求。”李纬又看一眼屠海萍,“屠同志,您放心,等您给我办下边防证,我熟悉情况后,未必不能给您姐姐也办一张,到时候同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来往。”为了怕自己家里的东西屠洋洋看不上眼,李纬最后加码。
  边防证,看来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要帮李纬的忙吗?
  第104章
  屠洋洋没有马上答应李纬,但她也没拒绝,她打算等把屠海萍送上火车,她就直接自己先去港城看看。
  毕竟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其实她是想反正来都来了,连硬皮火车都抗过来,难道不来一次愉快的购物来犒劳自己吗?
  没等准确回复的李纬有些心急,还想邀请屠洋洋两姐妹在他家里休息考虑,却被李谷头叫来李芬,让她送屠洋洋两人去火车站。
  见妹妹真引着人直接走了,李纬有些着急,被李谷头给拉住,“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该来的会来,万事不能强求。”
  总得让人家看看能不能操作,小子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就算如孙子说的那样,那女同志是那样的有本事的人,那也是背后有人,不得给人家机会问问?
  本来就是想往那边去的,自己人先安排不上,弄个马前卒当然要好好想想,也得考察一下。
  想想一张边防证弄出来得经过多少道关系,过多少个人的手,他早就明白简单不了,不可能是一时半会能做好的,一口气能吃成个胖子吗?
  “纬仔啊,你这耐心还得好好磨磨。”李谷头敲打着李纬,“你还没人家妹仔沉着,看人家是不是一直在牵着你的鼻子走?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没逃过啊,什么都抖落个一干二净。
  后生可畏噢。新中国啊……“新故相推,日生不滞,跟着厉害的人,总比纬仔整天漫山遍野抓瞎的好。
  原来对方的要求居然那么简单(于她而言),屠洋洋越加轻松,见屠海萍还有些神思倦怠,显然几天来在检查点内心煎熬的厉害,也任由她安静自我平复。
  毕竟情之一字,她在星网上可看得多了。
  不是有句古诗说的,自古多情空余恨嘛!像屠海萍这种多情人不可避免要受伤啊。
  像她就不一样了,神经大条到有可能连男女都不会区分,毕竟26世纪的变装技术已经在系统的帮助下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不论你是想当男人女人中性人哪怕是自己脑海中幻想的外星人,都是毫无问题的。
  不过某些不符合大众审美的造型,必须得报批才可以去超过百人以上的活动,以提醒参加集会的人注意。
  至于不适应的未成年人及相应障碍性病人,会有系统贴心先行给予屏蔽,觉得自己能够接受也可以选择取消。
  至今为止,屠洋洋还从未体验过类似于乘坐云宵飞车的心跳感觉,毕竟小说上描写怦然心动无法具现化,而影视作品还没办法让她十分共情。
  见李芬时不时回头看她,屠洋洋随性跟她搭起来话来,“你叫李芬?是芬芳的芬还是纷飞的纷?”
  李芬想了好一会儿才怯怯说道,“是这个样子的芬。”她也不知道芬芳跟纷飞是哪一个。
  她在空中画出草字头,屠洋洋了然,“扬芬千载之上,沦骨九泉之下。你爹给你起了个好名字啊。”
  唔,小星指点,在不知道跟陌生人说话的时候,如果不知道说什么,从最不会出错的地方开始。
  哪怕一开始好像不是因为这个才叫的芬,李芬还是很高兴,“不是我爹,是我奶奶给我取的。”
  “那你奶奶可真厉害啊!”
  “那是,我奶奶可是……”地主家的女儿呢,李芬及时止住了话头。奶奶的身份是他们家里最大的秘密,要不是她无意中听到,连她妈妈都不清楚呢。
  屠洋洋马上也转移了话题,“你们这离火车站挺近啊。”
  “还行吧,其实以前还没这么近呢,不是老有人往这边跑嘛,渐渐居然也有路了。”李芬觉得妹妹女同志真是体贴,见她不想说了,马上就不问了。
  屠洋洋就跟着问起她知道不知道港城。
  这些事李芬就放心大胆的说了,反正这附近村里人都曾经远远见过对面繁荣的灯火,见过蚂蚁般的轮船,又或者是从某个村落穿越而过的火车。
  据说某些可以让火车停靠加水的小站,还能做些吃食去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