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要在这里睡吗?”她问。
  楚熠回答她:“我们好像一直都在一起睡。”
  程景知不说话了,想起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房间,于是慢慢挪到床边趴上去。
  刚趴上去,门便被扣响了,楚熠去开门,从jane手里接过药膏,还和她说了两句话,这两句程景知没听懂。
  楚熠拿着药膏走过来,靠得她近了些,就要去拉开裤子。
  程景知慌里慌张爬起来,动作爬得太快脸都涨红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楚熠想像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太方便。”
  “没,没关系,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了。”
  楚熠看了她半晌,把药递给她:“好,那你自己来,我去衣帽间待会儿。”
  “你别偷看哦。”
  楚熠想笑,他还用得着偷看?
  还是给出郑重承诺:“绝对不偷看。”
  程景知有些鬼鬼祟祟,又等了会儿才脱下裤子开始擦药。
  如楚熠所说,她的确是不太方便,虽然也可以涂,但自己涂的这个动作就有点像是抠跳蚤的猴子。
  她觉得自己好笑又难堪,本来今晚可以对他甩脸色,结果她被迫和他好好说话,这样也好,她感觉楚熠的态度也比之前好,只要不吵架就好。
  等擦完药,浑身都是药味的她连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她拧紧药盖子,去洗手间洗手,打了两遍洗手液,再去衣帽间叫楚熠。
  他可能是困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见她过来,他睁开了眼,问她:“擦好了?”
  “嗯。”
  他边走边说:“擦匀了没有?”
  “嗯……”程景知思索了一下道:“要不你还是去别的房间睡吧。”
  “为什么?”
  “药味挺大的,可能会影响你的睡眠。”
  她又开始客气了,要是以前她一定会逼着他闻。
  楚熠觉得胸口实在闷堵,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让她侧坐在他腿上。猝然坐下,程景知疼得往他怀里一倒,骂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楚熠没想报复她,只是看她走路难受,想抱着她,当然私心占更大一部分。
  他陡然加大力道揉上去:“对,我没安好心,我故意的,我想疼死你。”
  “你轻点,真的疼,我没骗你。”程景知疼得眉头皱得很深,倒在他怀里倒吸一口气。
  楚熠松了点力道,轻点揉:“这样好点吗?”
  “嗯……其实不用了,我觉得去趴着会更好。”
  “好。”楚熠又把她放下,看她自己爬到一侧趴下。
  他关了灯,留了他这一侧床头的,替她盖好被子,也为自己盖好。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房里安静得可怕。
  程景知转过头来面向他:“她和你说了什么?”
  楚熠知道她指的是jane,“她说你太太很不开心,总是不说话,你要好好陪她。”
  “那你解释了吗?”
  楚熠没好气地背对她侧躺着,“解释了,我说你不是我太太,我只是欠了你的。”
  程景知觉得他不是这么回答的,听着不太像,但他都这么说了,程景知会当真。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的背影,“那你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干嘛还管我。这么大发善心干什么,我就是个白眼狼。”
  楚熠可能被她噎到,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想管你,我要把你拴在身边耗着你一辈子。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就这么着吧。”
  “你是不是有病?”程景知蹙着眉看过来,他还是背对她。
  “是有点,”他说:“我自虐狂,非要找你虐我。”
  程景知觉得他说话实在太阴阳怪气了,而且还一直背对着她讲话,她觉得被忽视了,心里很不爽。
  “你能不能面对我说话?”
  “不能,不想看你。”
  “不想看我还管我?那你出去换间房睡。”
  “不要。”
  “你看着我说话,楚熠,你这样很没礼貌。”
  “我一直没礼貌。”
  “……”
  程景知承认被他气到,忽然坐起来,她讨厌他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她。
  也顾不上屁股疼,她站起来,从楚熠身上跨过去,躺到他面前。
  程景知很生气,她躺着的地方没多少空间,所以和他挨得很近。
  她声音大了些,“来,有什么话今晚一次性说清楚。别在那阴阳怪气!我求你管我了吗?我求你要带我来英国了吗?是不是你非要带我来?我来了我捞到什么好处了?你这和把我关起来有什么区……”
  楚熠没听她说完又转身朝另一边睡,再次留给程景知一个背影。
  程景知真的生气了,她重重锤了一下他的背,然后又不顾屁股疼从他身上跨过去躺下。
  “你别躲着我,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清楚。”
  楚熠似乎也受不了了,一双眼透着股冷意,忽然抓着她的手往被子里伸。
  程景知猝不及防摸到矗立着的,吓了一跳,就要缩回手。
  手腕却被楚熠握得很紧,他猛地用力将她拉到怀里,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锁在怀里,他声音冷得像冰霜,“你想让我说什么。我现在满脑子只有想干你,就现在,不想你就安静点。”
  第52章 景知
  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程景知觉得他的呼吸都变得滚烫而不可控。
  尽管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她也不可避免地错愕,但她的怒火并未平息,张口便是:“那你来啊。”
  楚熠成功被她激怒,他低声沉沉说了一句:“程景知, 你别后悔。”
  “不来就算了。”她见他开始之前还有这么多话, 就要转过身去睡觉。
  但吻却似铺天盖地地来, 沉闷而热烈。
  她喘不过气却也在热烈回应, 甚至伸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舌尖似利剑, 唇齿张开为两人提供广阔战场。与此同时,手掌成为探测仪,开始探寻湿地。
  屋内热火无声高涨, 墙面上重叠而抖动的影子便是熊熊火焰, 炽热燃烧, 跳跃抖动,最后火势蔓延,直到整张床都被烧过。
  依旧是不解气的,楚熠的火似乎比她的更大, 忽然抱着她下了地,到了穿衣镜前。他想要她认输, 让她看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依旧倔强不愿意吭声, 下嘴皮都快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他怕她看不清,一手托住她一手拿来一把椅子,抱着她坐下, 面向镜子。
  吞吐之中,冰淇淋不断化成了水。
  程景知手往后伸, 撑在他的腿上,在洗手间摔跤带来的疼痛早已麻木, 被别样的感觉代替逐渐深入而清晰。她觉得楚熠有点变态,她并不想看自己是怎么沉沦的,也不想看到底和他有多亲密。她强大的自尊心迫使她也用上了巧力。
  她要他缴械投降,说出去也是她上了他。
  她听见身后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那人极速加鞭,大有即将投降之势,可马上胜利在望,楚熠忽然停了。他往前,指腹拨动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程景知招架不住,很快把不住阀门,先于他投了降。
  穿衣镜上沾了水,慢慢往下滑。程景知已经顾不上羞耻不羞耻,她倒在他怀里时不时抽抽。
  楚熠有些佩服她,在这种情况下,她硬是没有吭一声。
  但远远没有结束,他短暂占了上风,勉强维持住了自己赢家的位置。
  他又一次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大雾弥漫的秋夜里,气温骤降,寒冷空气因子被阻拦在窗外,浴室内氤氲着湿热的气体,盘旋着久久不曾散去。
  ·
  程景知摔伤的地方非但没有好转,周围反而又多了些淤青。
  你情我愿的事,责怪不了任何人,她不是没有享受。
  只知道昨晚没什么力气和精神了,最后有人给她擦药,动作很轻柔。
  她在浓浓的药味中醒来,睡了一夜,药物与她自带的沐浴香气融合,味道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刺鼻,反而有股木调的香气,大概与这管药都是植物制作有关。
  她散了架似的,没有力气爬起来,一直睡到中午被楚熠叫醒。
  “吃饭了。”
  “不吃。”
  说完,她拉好被子把头盖住,所有的声源全都被她隔绝在外。
  楚熠凑近了些问:“我端上来?”
  没人回应。
  楚熠这才下了床,把午餐端上来。
  实在太香,勾着程景知的胃,迫使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楚熠给她摆好餐具,在她腰后给她垫了个枕头,让她靠坐着,便在一旁陪着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