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
  玉纤凝偏头看他,一个字还未吐出,那俊脸便俯身凑上前,直接摄住她的红唇。
  大掌顺着小腹沿路向上,指尖勾起衣襟边缘滑入其中,两指带着略微薄茧,轻轻搓捻,她便娥眉蹙紧,惊呼的声音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她偏头要躲,那手指从她衣襟抽出,固定住她下颌,要她竭尽所能地迎合他。
  那吻激烈,似狂风骤雨,舌也用力地翻搅,将她固定在博古架上的手收紧,温凉的掌心逐渐火热沁出薄汗。
  他蓦地松开她,夜明珠光晕下,男人黑眸深沉,似平静海面压着底下翻涌的惊涛骇浪。
  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步跨至床榻,不待她调整姿势,整个人便欺身而上。
  大掌极为熟练地抽开她的腰带,温热的空气当即覆上她身,并不冷,但有一瞬间的惊慌。
  “你怎么了?”
  玉纤凝总算得以张口言语,才吐出四个字,就被他再次吻住,甚至还略带惩罚性的咬上她唇珠,听她吃痛嘶声,长眉轻挑,并不答话,只自顾自的进行下一步。
  他没有褪去衣袍,上半身衣冠楚楚对着被剥光的玉纤凝,看着她肌光似雪,眸如幽潭,俯身咬上她光滑纤细的脖颈。
  “唔……”
  两道闷哼声同时响起,一个吃痛,一个似痛苦似压抑欢愉。
  “你今日、怎么了?”
  脖颈虽痛,但并未如同之前见了血腥,痛过之后便是微微的痒,湿湿的润。
  疼痛的感觉让她也蹙起娥眉,不满地抬手,五指穿过他发丝,逐渐发力扣紧。
  她不说话还好,每次一开口,就像狩猎场中被狼咬住咽喉的野兔,稍微挣扎被狼察觉,就更加激烈地咬住她。
  深深契合。
  他悬起上身,居高临下看她发丝凌乱。
  夜明珠不知何时滚到床榻底下,屋内只余一点猩红月光照耀。
  更加旖旎,更加不可言说的魅惑……
  “圣女今日去了哪里?”他终于启唇,声音逐渐变得粗沉、断断续续。
  “去了、修灵、院。”
  她知道他看到了她,也如实回答,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去修灵院,见了谁?”
  修灵院有谁在,他心知肚明,但他还是问,要她亲口说。
  “阿、……”
  “风”字还未出来,她便似在海上颠簸,被迎面而来的风浪直接拍碎。
  她贝齿轻咬朱唇,眼尾添了抹艳丽的红:“见了他,还有观棋。”
  “为什么见他?是旧情难忘?还是余情未了?”
  风浪愈急,她不过一叶扁舟乘风海上,已然要支撑不住支离破碎。
  男人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单手扣住她纤细手腕反将之按在她头顶,与她四目相对,要清晰看到她眼底神情。
  “圣女还给他带了食盒,装的是什么吃食?可是我尝过一星半点的那类?”
  他眼底蕴起风暴,突然止住动作,俯下身凑近她,缓慢推进,看她焦灼难耐。
  “再回答我,我走之后,圣女是否会很快忘了我,与他再续前缘?”
  第51章
  他动作越来越缓慢, 玉纤凝娥眉越蹙越紧,焦灼难耐,口中气音断断续续。
  “我是提了食盒, 但是并未装膳食, 只是被他知晓我不在圣女院中, 过去探个究竟……”
  “当真?”
  “自然。”
  仿佛羽毛在她心尖痒处轻轻扫过, 半分解不了痒意, 她眼底也染上两簇火光。
  “你究竟还做不做?”
  晏空玄长眉舒展开来, 好似压抑的海面拨云去雾, 金灿灿的日光从云层中透出。
  他俯身凑近她脖颈,方才被他咬的那处微红,浅吻着安抚。
  “做……”他就停在她脖颈处抬眼看她,狭长的眸噙笑眯起,“定让圣女满意。”
  不知是圣女体质缘由,还是他技术实在好, 玉纤凝对这种事情有些食髓知味。
  被他主导的久了, 也学会翻身做主。
  垂眸瞧见他惊诧却又很快泛起兴致盎然的黑眸,想起他方才故意磋磨她,起了报复的心思。
  她压下眼尾,卷翘的眼睫被绯红月光照出一片阴影,盖住眼底的心思,开始学着他方才那样。
  缓慢推进。
  晏空玄瞳孔倏然张大,眼底兴致盎然一荡,笑意越扩越大, 如同发现新鲜猎物兴奋的兽。
  “现在换我问你, ”她美目散着两点笑意精芒,神态愈发生动有灵气, 似即将雕琢而成的月光美玉,“先前回答过你这问题,今日为何又问?”
  这磋磨堪比世上最狠厉的酷刑,晏空玄面上笑意荡漾,脖颈却绷起一条粗筋,血色从俊美面庞一路蔓延往下,盯着她的眼晶亮灼热。
  磨牙舔骨,似是要将眼前人拆之入腹的浓欲。
  “因为与先前不同了……”
  玉纤凝更加缓慢:“哪里不同?”
  晏空玄却是再受不住,指骨分明的长指陷入她腰身,手背经络根根绷起,克制忍耐到极限,蓦然发力。
  眼前一花,视线颠倒。
  “下次再答圣女……”
  玉纤凝想问下次是什么时候,究竟有下次,还是托辞,依旧还未张口,便被他用力吻住。
  比先前吻的更加激烈,似洪水决堤,要一股脑释放的焦急难耐。
  不知最后是如何结束。
  玉纤凝只觉经历一场暴雨,而后又一场细雨绵绵,最后乘着溪流潺潺,停在温泉池中,筋骨酥软的不想再动。
  昏昏欲睡之际,察觉有人在拿湿帕子给她擦拭汗渍,身上粘热感逐渐消失,睡得更加安心深沉。
  晏空玄将手中帕子随手扔到旁侧,指尖勾动,滚入床榻底下的夜明珠自动飞落他掌心。
  他托着那夜明珠凑到睡过去的玉纤凝面前,看着她脖颈绽放的朵朵红梅,指尖抚过,停留在那处摩挲,薄唇勾起,满意又餍足。
  将那夜明珠放在一侧,他拥着玉纤凝躺下。
  鼻尖是似花似叶的香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味道让他有些心安,入睡得也很快。
  *
  正是夜里,左右阁楼林立,在血月之下,楼阁仿佛幻化为隐匿在树后的曈曈鬼影。
  可三辆马车并行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风吹着旁侧布幡与纸扎的灯笼左右晃荡。
  血月将一条影子拉长,延伸至那灯笼底下。
  那影子在原地顿了顿,片刻后才往前走,一瘸一拐,踉踉跄跄。
  等走出屋檐遮蔽的阴影下,来至血月照耀的街道,才看清他模样。
  俊瘦的一位少年,遍体着黑,身形颀长。脑后马尾高束,发带紧束的位置有发丝铮铮翘起,被晚风吹得轻颤。
  他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无力地垂在身侧,随着步行幅度晃动,脚上黑靴破烂不堪,露出染着污血的脚背。
  通身散发着浓郁血气,但尽数被掩盖在那身黑衣之下,在月光中什么都看不清。
  他眼中没有受伤的痛感与麻木,黑眸映着两点月光,眼巴巴望着街道尽头的巍峨城墙。
  记忆中这城永远是灰败中透着死气压抑,但今日城墙两侧遍挂灯笼。
  灯笼内明烛燃着,似悬在城墙上成串的樱桃。
  是难得一见的景色。
  七日前。
  那城墙内的人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睨着他:“七日后就是血月祭了,若在那日之前回来,有新做的饴糖糕点吃。”
  高位上的人说着话,抬手至旁侧桌案,捻起一枚花形的糕点。
  饼皮层层,他只是轻轻捻着,雪白的饼皮就似雪花簌簌掉落,两指用力,将糕点从中掰开,内里有饴糖如花蜜般滴落而出。
  那人取了一块扔入口中,安静的殿内能清晰听到他餍足的咀嚼声。
  少年立在殿下,望着高台上那一幕,甜腻的香气仿佛已经穿过鼻尖,他握剑的手不住收紧。
  饴糖糕点?
  是什么滋味?
  他想知道。
  提剑退出大殿,他便前往狩猎场,一去七日。
  直至四周再无一头妖兽,直至再无一个站立的对手,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望着高耸的城墙,眼中映着灯笼光芒,心里念着即将得到的饴糖糕点,一步一步,踉跄的加快脚步。
  那死气沉沉的城内灯火如昼,从未听过的欢歌笑语。
  光芒跳跃,灵光映彩,将他如夜漆黑的衣袍染上色彩。
  他一步踏入殿内,望着上方沉浸在笙歌热舞中的男人。
  “我回来了。”他开口,目光不离长形矮案上的那盘花形糕点。
  座上那人面上笑意逐渐敛去,抬手挥退左右,喧闹的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要这个是吗?”那人端起面前盛着糕点的托盘问他。
  少年不说话,只颔首点头。
  那人却突然眉头锁起,露出为难遗憾之色,手指轻轻上抬,托盘中的糕点尽数洒落在地。
  他又起身,黑靴踩上糕点,直将那糕点踩得不成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