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主考官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官员,名叫秦楼。”
  “秦楼?”
  “秦楼?”沈祁脸上笑意全无,他咬着后槽牙道:“他何德何能当上主考官?
  他都是靠着秦家,没有秦家他是个屁!”
  “……”会养蛊的男子不明白,为何沈祁的嫉妒来的如此之快?
  沈祁咬牙道:“再有一月本官要踏平南良,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会养蛊的男子:“……”狗男女说的谁?
  “南良宫中可有异动?”
  会养蛊的男子面露愧疚道:“启禀主子,咱们的人进不去南良王宫。
  宫中的事,不得而知啊!”
  沈祁抬起脚,一脚踹到会养蛊男子的身上。“内侍那等无根的东西最是贪财,你们不会收买吗?”
  “主子圣明,小的这就派人去办。”会养蛊的男子恭敬道。
  沈祁嘴边噙着笑,恶狠狠道:
  “哼!你多加思忖,切莫懈怠,深思之,毋忽于事。如弗然,则使尔毒发而毙!”多动脑子上点心,如若不然让你毒发而亡!
  会养蛊的男子叩首道:“是!是!是!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哼!”沈祁一甩袖子,一颗乌漆麻黑的药丸掉在地上。
  沈祁抬起脚用力一踩道:“记住,你的命在我手中。”
  会养蛊的男子再次叩首道:“谢主子不杀之恩。”
  地上的人卑躬屈膝面露惧色,让沈祁很满意。
  他厉声道:“滚!别让女王看见你的脸。”
  会养蛊的男子飞快捡起地上沾着泥巴的药丸,他站起身消失在沈祁的视野中。
  沈祁呸一声,恶狠狠道:“杂碎!我沈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我北良四十万铁骑,看你们如何抵挡。”
  原来有二十万,又征兵二十万人。沈祁决定他亲自出征,用四十万铁骑踏平南良。
  ——
  会养蛊的男子一溜烟消失在甬道上,他左拐右拐进了一处无人的宫殿。
  他撒腿就跑,径直跑向宫殿深处。
  在宫殿里左按右按,只听“嘎吱”一声闷响,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会养蛊的男子进入密室,他把手中的黑色药扔在地上,用力一踩。
  黑色药丸中有一白色蛆虫被爆浆。
  “啧啧啧…这点手段还想控制我?”
  会养蛊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颗“樟脑丸”。“我可是老祖宗罩着的人。”
  会养蛊的男子又从怀中掏出密信,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道:“金龙护我,我信金龙。
  金龙仙人保佑我回到南良,加官进爵。
  女王真是法眼通天啊!我在先王身边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宫中有暗室。
  女王在大圣,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会养蛊的男子不知道——柳眠眠在回溯罗盘中五饥六受,无聊的她把北良王宫的狗洞都钻了十八遍。
  啥不知道?
  啥都知道。
  ——
  夜深人静,沈祁正同北良女王在榻上踉踉跄跄。
  只听宫人拍门大声喊道:“王上不好了!南良兵打过来了…”
  第486章 失道者寡助
  约一丈二尺五寸见方,四米乘四米的纯金雕花大床上,金色的帷幔晃动,露出一条光溜溜满是吻痕的腿。
  榻上的人呼吸急促,嘤咛一声尖声道:“拉出去,杖毙。”
  内侍满脸惊惶,尖锐的声音大喊着:“王上~~王上~~
  乔孟山已经打江城了,江城到国都,已不足八百里啊!
  王上~~”
  榻上的女王薄唇轻启,满脸不耐道:“拉下去,杖毙!
  那几个老不死的为了让孤妥协,居然想出这样的假话。
  乔王后和拂竹被斩首示众,乔孟山气门已破,他对南良那贱人恨之入骨,怎么会为她卖命打到江城?
  你们欺君也不过脑子吗?”
  “王上…”沈祁声音沙哑唇色绯红,额头一滴晶莹的汗珠滑落。
  北良女王脸上的怒气渐消,她娇笑一声:“你呀!猴急!”
  金榻上的两人皆不信乔孟山会打过来,一是时间太短,二是乔孟山没有理由,三是未接到八百里加急的折子。
  各地方官请安的折子,每月一次比女王的癸水来的都准。
  赋税银子收的越来越慢,请安的折子月月不落,让女王如何不气。
  可她有解气的小可爱,沈祁!
  帷幔晃动红烛摇曳,雨过云歇后……
  沈祁披着白色里衣赤足走下榻,在燃烧的香炉中扔进一颗红色的药丸。
  榻上的北良女王眼下乌青,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沈祁喉头滚过一声低哑的不耐,掌心虚拢着她的下颌,指腹几乎不肯实触皮肤,只是用掌缘推着让那张脸转向墙面。
  好像北良女王是什么脏东西一样,沈祁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嫌恶道:“贪得无厌的贱妇。”
  片刻后…
  沈祁赤脚走出殿中,对着殿门口的护卫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让下就下,门口的护卫也不磨叽,谁知道还没有没下一轮啊?
  啊?
  也是操蛋了。
  血气方刚听啊啊!哦哦哦?
  这是什么…什么折磨?
  这是不花银子就能听的吗?
  嘿嘿!哈!妖怪打架。
  众人耳根通红,恨不得自挖双目。
  …
  宫中护卫退去,沈祁食指含在口中吹响口哨。
  一黑衣人出现在沈祁面前,躬身行礼道:“主子,召唤小的前来可有吩咐?”
  “天师,他还有几日出关?”
  “主子,天师还有两日出关。”
  沈祁右眼皮跳一下,他蹙眉道:“你去江城一趟。”
  “是。”
  …
  次日一早,早朝。
  北良女王食饱餍足,心情很是不错。
  她足尖碾过黄金地砖,织金重缎的石榴红长裙曳地三尺,腰间攒珠流苏随着步态轻颤。
  她乌发高挽成牡丹髻,堆云砌雪般的发间嵌着九簇红宝石累丝花钗,主花芯儿坠着拇指大的鸽血红宝石,旁枝绕着米粒大的东珠,连鬓边垂落的流苏尾端都缀着碎钻。
  北良女王一身就一个字贵,两个字忒贵,四个字贼贵贼贵!
  满身的民脂民膏。
  那皇帝的朝服她是一点不穿,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不好看…
  她信誓旦旦道:“女子当以柔美为主,孤的沈郎爱之…”
  呕~
  群臣心中想吐,面上一点不敢。
  当朝吐君主,不得杀头啊?
  君主只喜欢睡俊美的男子,满朝的老头子摸摸脸上的老褶子,他们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他们心在北良魂在飞,恨不得一步跨千里投靠南良。
  二十万大军入驻江城,能一点风声不露那?
  就是二十万只鸟飞过,也得遮天蔽日,何况是人?
  可众人集体装瞎,还藏着隐瞒。让乔孟山进江城之事,不达天听。
  正所谓流水的帝王,铁打的世家。
  换个君主,他们一样干。
  下一个君主更年轻、更仁慈、更乖。
  群臣们集体装瞎,北良女王爱穿啥穿啥,就是身穿轻纱摇曳生姿他们也当看不见…
  不听!不看!不说!
  爱咋地咋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们等南良女王入境。
  ——
  去过南良的官员们,他们互相使眼色。
  ——赝品就是赝品,这玩意儿搔首弄姿,哪里有君王的风范!
  ——乔孟山带兵入江城了,咱们投靠他去?
  ——南良女王乃是玉氏血脉是正统。
  ——天佑玉氏血脉。
  ——先把家眷送到江城去?
  ——如何送?我家府中三百多人,官员伸出三根手指。
  一官员拍拍自己的手背——先送血亲嫡子。
  一官员拽拽自己的官服——那些小妾通房留在府中,府中不能空着。
  去过南良的官员们,他们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暗下决心赶紧逃跑。
  …
  北良女王坐在麒麟宝座上,看着下面的官员那是咋看咋丑!
  一个个老么卡尺眼的,不如她的沈郎俊逸非凡。
  内侍高喊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微臣有事启奏…”
  “说!”
  “启禀王上,岩城陵山一带匪徒啸聚为患,臣恳请率军前往清剿。”
  “匪徒?”北良女王揉揉太阳穴道:“一帮匪徒,何惧之有?”
  “准奏。
  着爱卿为剿匪大将军,赐尚方剑、调三州兵马,即日起整肃军备,直抵岩城陵山。匪患既猖,当速战速决。”
  北良户部侍郎出列道:“启禀王上,那帮匪徒乃是交不起赋税的百姓。
  百姓何罪之有,他们只是交不起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