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这一下并未客气,她捂着那块肩膀被撞过的位置,心情沉重,曲未央觉得自己这次似乎做错了。
  时璐匿在墙的另一边在,心中有些不太是滋味,她不知道刚才,郜小姐在这里该不该阻拦,出于私心,她不想看到秦薄苏这个样子,所以她让人避开这里放人通行。
  外面传来的动静,和声音,让室内麻木的神情,微有所感神色怔了下。
  秦朝意看到她的神情极为满意,她回头对这无端的打扰表示不悦,眼底划过一丝凌厉,喝声:“外面在吵什么。”
  时璐出来与之对视了一眼,曲未央才发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时璐垂眸回话:“没什么,是曲小姐跟她的朋友迷路,走错了房间。”
  听到曲小姐的名字,秦朝意冷瞬的神情收敛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愉,姿态高贵从容,嘴角微挑:“朋友?那曲小姐还是要管好自己的朋友,以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好呀。”
  “更何况,外面大风大浪的,要是掉进了海里喂了鲨鱼,到时候曲家兴师动众起来。”语调拉长,似是思量又是玩味:“心生计较,影响了两家的合作关系可怎么办。”
  第75章 别碰我,你脏
  秦朝意可不觉得,曲未央现在的身份能使唤的了曲家,不过是一个私生女,要是曲家的家主在,她倒是能给几分薄面,只是一个小辈,她还看不上与之计较,当然,秦朝意也不担心得罪她,利益捆绑比所有的一切都牢固,除非秦家哪天真的倒台,更何况,她可还记得,曲小姐的签约合同还在中谊名下。
  虽然,过段时间很可能就不是了。
  曲未央也没想到秦朝意的态度竟然如此高调且狂妄,看似是提点般的敲打,可又像是警告,并且语气间却没有本该有的尊重。
  时璐闭不做声,等人说完才开口:“夫人的意思是,来者皆是客,曲小姐跟朋友的安全也很重要,需要这边派保镖帮忙找找么。”
  尽管她刚才已经在郜小姐离开的地方找人跟着看顾郜小姐的安全,但时璐自觉话说的滴水不漏。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由优雅著称的曲未央,神色微寒,几乎是咬字啄句道:“不劳秦夫人跟时秘书费心。”
  秦朝意看了一眼在床上闭着眼睛,睡着的人,神情安详呼吸清浅,她的神色没了刚才的玩味,此时都是对刚才时璐擅作主张的不喜,语气冷冷:“照顾好她,不要擅自再做什么小把戏。”
  这款药片有催眠作用,相对的话也会有一些副作用,譬如会使睡意来的快甚至延长,但秦朝意为了使她听话,觉得这点功效没什么不好,唯一一点就是。
  今晚的宴会,大概是秦薄苏不会参与了。
  至于她的目的,即使有所偏差但显然,结果也如她所料般,秦薄苏对某个名字,并没有作何反应甚至神情很平淡,果然,还是玩玩而已,过了新鲜感就不算什么了,就如秦朝意所说,她们两个,才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血脉至亲溶于骨血,比之所有都重要,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背叛她。
  时璐身形晃动了下,很快的稳住:“是。”
  房门紧闭,躺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人看到,她那双原本沉寂无波痕的眸子里,此刻划过复杂。
  这里四下没有躲藏的地方,到处都是人。
  叫人觉得窒息,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刚才那刹那的情景远不如她看到的震惊,光是女人朝她斜看的那一眼,眼中的不屑又如警告的命令。蟒蛇般的缠绕攀爬附之入骨,却又吐着杏子,把幼小的幼兽纳入禁地不允许任何人沾染,让人觉得危险,是个强大且疯魔的女人。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可她不是为此躲避退缩,她是看到。
  她是看到,她看到的那副场景,不光是血淋漓的撕开原本以为能恢复很好的伤疤,甚至就算是见了面也能干脆的转身离开,在刚才她狼狈的逃开就像是个赤裸裸的笑话。
  果然,不管是私下里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她还是接受不了看到秦薄苏,当着她的面跟旁人亲密的样子。
  谁都行,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喜欢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了,她们两个已经分手,她没有任何的立场。
  她甚至不该出现在那里,可是凭什么。
  她没有看上去的这么大方,郜半雪不觉得自己多圣母心白莲花,那些伪装的大度,不过是说服自己的面具,正如她之前所说,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会有世俗的欲望,她付出了这么多,所求的简单也不简单,可就这么点夙愿,都像是个笑话。
  海水打在游轮的甲板上面,夜风来的迅捷且猛烈,清凌凌的眸色因为刚哭完还泛着红意,而女人那眼底的神色如墨渊,细看神情间倒是显得偏执。
  环顾四周一片黑暗,耳边只有海浪波涛的呼啸声,楼下的喧哗,灯火通明且繁华。
  而与之不同的便是,这里并没有灯,唯一能根据此地场景的辨认便只有远处那灯塔带来的辉映,*而耳边那阴风海浪的呼啸,似鬼怪哭霖又像是在宛如海妖的阵阵吟颂。
  她扫视了眼,这里倒是像一间鲜少有人踏足的杂物库房或是酒肆存储的位置,唯有靠墙角那比半人形还要大的橡木桶,贴着封藏已久的标识还有些许陈木的气息。
  除了她在这,四周都是乌漆嘛黑的与夜色融为一体,形成了与之相似的墨。
  身后的一扇小门像是经久失修,传来咯吱吱如失灵已久齿轮转动的诡异声。
  郜半雪的眸色明明灭灭的闪烁,却毅然推开了那扇门。为数不多的勇气,压在了这场连她都不知道对错的赌注上面。
  房间里的暮色陈旧,且如腐朽的陈皮橘子味,甚至几乎鲜少有人踏足,地板倒是干净且整洁看得出有人应该会偶尔会前来清扫,但还未来得及放置东西进去,但并不算得上心。一间未挂锁的房门,白色的纱窗窗帘,复古的地板,以及一张红栎木的椅子,便是整个房间的全部。
  唯一望进去一角的便是那白色纱窗飘荡的月光,身着白色晚衣裙的女人,袅袅身姿倒像是如鬼魅般空灵又荡然,垂眸嘴角又像是自嘲般的厌弃,不知道是对她的,还是对旁人的。
  直到脚步声,随着腐朽浸染的木地板,响起,很轻很浅,又像是担心打破此刻的这份宁静。身形消瘦的人,侧颜匿在光辉阴暗面,久久的驻足,指间顿了下,还是推开了这扇门。果酒的甘冽,在空气中细细的发酵,染上醉意,隔着一扇窗棂,几乎是融为一体的白覆盖在她的裙角,隔着窗帘,一人蜷缩在角落,一人站在原地,可却都未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一声“喵”的叫,油光水滑如波斯猫般踩着轻灵的步伐,琉璃色的瞳孔,昂首跳到了窗沿上打破这丝的寂静。
  风吹过掀开一角,可月色足以看清她的容颜,双眸一袭泓醉,面色如魅,可又像是看不清般,又固执的不肯开口,她今晚穿的白色晚礼服,一字肩锁骨肤如凝脂,弧形优美的抹胸更让纤腰盈盈似经不住一握,高绾地黑色发髻与胜似白雪的礼服相得益彰,裙子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微蓬起来,露出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腿,总是这么漂亮。
  月光洒在清辉倒映在她的身上,可秦薄苏始终知道,这世界万物都不抵她眼睛的一丝一毫。
  不敢逾矩,不敢乱动,她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种打扰,幸好,她喝醉了,秦薄苏如是庆幸的想着,掩去眼底的姝色,她弯腰想要把人给扶起来:“你喝醉了,我会找人送你回去。”
  像是起了应激反应,光是听到声音都觉得抵触,一泓秋水变得狠意:“别碰我,你脏。”
  秦薄苏的喉咙发涩,心脏苦意蔓延,坐在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她有心想要解释,但又咽下话语,或者这样误会也很好。
  半晌寂静再度无声,叫秦薄苏没由来的心慌,秦薄苏的声音再次放低,如尘埃,她没动,睫羽一片阴影:“好,我不碰你,你先自己起来。”她忽然就不确定人是醉的,还是醒的,负疚感,自责愧疚上涌,她出现在这里就是不该的。
  没有给她回应,神情幽幽怨怨的似又盈满了水雾,郜半雪语气却像是谴责质问,吸了下鼻子:“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心脏像是重击一拳,沉入底,看样子人还是醉着的,但能知道她是谁,不然的话,怎么会不记得,是郜半雪说,把她给甩了,虽然她也是有意为之,可终归是她欠,郜半雪的。
  她神思清明,却踌躇着该怎样开口,秦薄苏知道她,已经把她给伤的遍体鳞伤,甚至弥补都不够:“没有不要你,是我不配。”
  “我欠你的很多,如果有任何我能补偿的,或者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除了......”除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甚至连这条命,秦薄苏想,只要她想要,她都可以给她。
  寂静被打破,当她还未说完,此时靠在窗边的女人,瞳色如墨渊扑朔不定,明明雪润的容颜无可比拟的高洁,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执拗的疯癫:“我要你现在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