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但这肌肉有些单薄了,比起谢预劲……
  宋枝鸾思绪顿住,怎么想到他去了,她转过身去:“就你吧,其他人都退下,玉奴,你也带人走远些,在院墙那里守着就行了。”
  玉奴回了句是,带着剩下六名男人离开。
  骤雨未歇,寝殿檐角下坠落一串串雨珠,院墙旁,谢预劲的后背像被黏在了墙上,一呼吸,绷带下的伤就剧痛难忍。
  玉奴让几人离开,听到男人嘶哑的声音。
  “还有一个。”
  玉奴点头:“那一个不会出来了,谢将军可以离开了,陛下留了一人侍寝。”
  ……
  床榻内,宋枝鸾藕粉色的兜衣虚虚挂着脖子上,男人的寝衣掉在金丝履边。
  她呼吸声轻浅,男人的前戏漫长,处处透着讨好,宋枝鸾说不上很受用,但意识却有些朦胧,在腰被搂住时,眼前一闪而过的竟又是谢预劲。
  也许是从前她只有他一个男人,她总忍不住将眼前的人与他比较。
  理智渐渐远去,思绪有些涣散,她不免又想到谢预劲在榻上的样子,那身健壮的肌肉和挣脱不开的臂膀。
  就在男人要褪下她的裙子时,她视野里忽然涌进月光。
  身上突然一轻,男人惊呼一声,被提着后领甩开。
  宋枝鸾躺在榻上,难以自行疏解的情热让她身子各处都泛起薄粉,潋滟如水,对上谢预劲深暗的目光,更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一般。
  他一言不发,解开腰带的动作从慢到快,每一声动静都像落在她耳畔,猛地进了龙帐。
  月光再度被遮掩。
  第77章 祭祀(五千字加更)……
  玉奴从侍卫身上找了件衣服给门口的赤裸男人穿上,适才事发突然,她没能挡住谢预劲,听到帐内响起两人时轻时重的喘息声,她也没再停留,将人带离。
  “今日之事若传扬出去,你的性命也难保,”她警告男人,“现在,穿上衣服离开。”
  龙帐之内一片漆黑,只有打雷时能望见人影。
  宋枝鸾累极,连发也全部汗湿,被抱进浴池里,再回来,榻上的被褥已经换过。
  她连眼皮都困得睁不开,手指触到一片坚硬,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很快,天边亮起,宋枝鸾翻了个身,察觉到身边有人,眼皮顿了顿,慢慢掀开。
  谢预劲在身后抱着她,两人严丝合缝。
  她想起昨夜,脸上罕见的有些微妙。
  谢预劲有伤在身,这一夜猛烈做到底也有些费劲,她从没听到他在床上那样重重喘过,双方都竭力的情事还是头一回。
  宋枝鸾平复了一下,转过身,看着谢预劲:“你没有要与朕说的吗?”
  谢预劲伏在她耳畔,气息滚烫,声线低哑:“擅闯寝殿,微臣有罪。”
  嘴上请着罪,动作却大胆的很。
  体内巨物沉底,宋枝鸾腰臀骤然發麻,眼前闪过一片空白,又有些说不出话。
  -
  这场暴雨一日方歇,宋枝鸾又开始喝补药,送去与南照国一起剿匪的人选已定,不日就将启程,她顺势打发谢预劲代她巡营。
  经过这一夜,宋枝鸾想自己应该暂时不会再找别的男人
  侍寝了。
  心里有了比较,有了差异,人就会惦念更好的感觉。
  暂且把谢预劲放在她身边,等她没那么上瘾了再断了这关系。
  宋枝鸾想着,让宫女将清露殿里的南照皇子画像拿来。
  一炷香后,寝殿的书案上便堆满了画像。
  这些画她提前让人做过手脚,轻易就分出了南照皇室和乾朝皇室。
  所有折子都堆积在许尧臣那,有他在处理国事,宋枝鸾放心的很,等稚奴将画像拿到床上来,一张张的瞧。
  每拿起一张,稚奴就在一旁讲解。
  “这是南照国二皇子,周长照,母妃是南照国皇贵妃,南照国未立新后,已故皇后只留下了一位公主,就是南照国大公主,所以皇贵妃位同皇后,早两年就有传闻说她会被晋为皇后。”
  宋枝鸾两只手捏着画像左右两端,“南照国皇贵妃,她父亲是兵马大元帅蔺宜?”
  “是,所以二皇子在南照如日中天,气焰极盛。”
  “这个是五皇子,四妃所出,舅舅是南照国工部尚书,为人低调。”
  “这个呢?”
  宋枝鸾从画像里抽出一张来,画像上的人长相与前几个都有些差别,不如前几人英俊秀美,“不都说南照皇室个个钟灵毓秀,这个看起来似乎也只是一般。”
  “兄弟里面也有好看和不好看的,这个是七皇子周长观,”稚奴把画像展平了道:“生母不详,但他从小养在皇贵妃膝下,在南照皇子中间并不算受宠。十五岁跟着蔺宜领兵剿匪,立下不少战功,南照重文,他在兄弟里面算个异类。”
  明明是借着水匪发家,南照国从上到下却尤为推崇读书人,尤其注重规章典制,甚至有时规章刻板到迂腐。
  宋枝鸾看向玉奴,“这次与南照联手平除匪乱,他们派来的好像也是周长观?”
  玉奴回道:“原先是由周长观领兵,他正在南照边陲剿匪,顺路援军。但今早有消息传来,说边陲水匪卷土重来,周长观抽不开身,临时换了人。”
  宋枝鸾听完,没说话。
  他们在南照国无线人,从前即便有些不为人知的暗桩,也与宋怀章和宋定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传出来的皇子情报,只能半真半假的看。
  要是能私下接触接触这些人就好了。
  她思忖片刻:“暮南山祭祀在什么时候?”
  南照皇室这次又是集体往暮南山祭神,众多皇子聚在一起,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稚奴在心中算了算日子:“一月之后。”
  宋枝鸾语出惊人:“那我亲自去一趟吧。”
  “陛下也要去暮南山祭祀?”稚奴惊道。
  “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大张旗鼓的去,看他们演戏多无趣,”她笑道:“正好借着休养身体的名义休朝,暗中去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玉奴立即道:“这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门被敲了敲,门口侍卫道:“陛下,许相求见。”
  宋枝鸾看了眼玉奴,玉奴回道:“进来。”
  许尧臣走进来,关上门,宋枝鸾让他在榻边矮凳坐下,伸手的时候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红痕。
  他视线一顿。
  宋枝鸾在他们面前并没有遮掩的意思,食色性也,何况她也没有荒淫无度,将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许尧臣眉心紧皱,斩钉截铁道:“陛下不可。”
  “为何不可?”
  “暮南山局势混乱,万一出了事,陛下的安危谁来担保?换个人去。”
  “你就当朕微服私访,只是距离稍远些,”宋枝鸾坚持道:“这次时机难得,让其他人去,朕不放心,若选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难道一起玩完么?”
  许尧臣攥紧手心:“陛下如今不是公主,是皇上,天底下所有百姓的安危都与陛下休戚相关,不能擅离皇宫,这是祖宗之法。”
  他站着,窗棂穿来的日光照在他侧身,像一块玉做的人,宋枝鸾想了想,慢道:
  “那这条祖制,到朕这就废去吧。”
  许尧臣一顿。
  “皇帝不能离开皇宫,百姓的安危就与皇帝无关。他们是死是活,过的好与不好,就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假使有奸臣蒙蔽,岂不是等百姓举兵造反,死在皇宫里还不知真相?那与朕买给阿宴的那罐子里的蛐蛐有何区别?只有亲自去到民间看一看,皇帝才会敬畏生命,朕的后代才会对天下苍生有怜悯之心。”
  许尧臣心底轻轻一动,他看向宋枝鸾,她坐在榻上,未戴帝王冕旒,可身上却有一层光晖。
  宋枝鸾道:“朕意已诀。”
  ……
  南照国皇宫。
  周长照从鸽子脚下取出信,看完,他抬袖,对着烛台,将信烧毁,灰烬被宫女扫去。
  “母妃,事情被搅黄了。”
  皇贵妃坐在席上饮着冷酒,“同本宫说说。”
  周长照将邱止信上的内容复述一遍,皇贵妃冷冷道:“该死的马奴养出来的奴才一个比一个卑劣,当年皇上就不该信他们归降的鬼话,到后来被反咬一口,屈居一隅。”
  “姜朝皇帝说等她病好,会修国书给父皇,难不成是心里有了人选?”他更关心这事:“也不知是谁?”
  皇贵妃道:“给你们画像的是本宫的人,听说姜朝皇帝是个好男色的,若非废太子不争气,宗室又叛乱,哪能轮的到她当皇帝?她不选你还能选谁?”
  周长照眼神沉了点:“七弟?”
  “放心,你七弟样貌虽然好,但任他长成神仙一样,姜朝皇帝见不到真人,又有何用?”皇贵妃意有所指道:“画上他平平无奇,放人堆里都找不着,怎配和你比?”
  周长照放下心,看着皇贵妃站起来,走到一瓶花前,语调轻柔:“等你成了姜朝男后,让姜朝皇帝为你生下皇儿立为太子,届时姜朝便是你父子的天下。日后与你外公里应外合,南照国也是探囊取物,两朝合并,一个乾朝,更是不足为惧,届时你便是这天下之主,你父皇没有达成的心愿,也会由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