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看上去可怜极了。
  地面的积雪有5-5cm,走了一会儿南柯突发奇想把鞋子蹭掉踩了上去。
  松软绵密的雪花弄得脚心痒痒的,可他莫名觉得很开心,开心得像只兔子一样在雪地里蹦着走,而那串留在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新落下的雪重新覆盖住了。
  没过多久迎面开来了一辆车,南柯被车前的远光灯照得眯起了眼。
  酒气上头他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车子就骂:“滚滚滚,挡着小爷道了懂不懂。”
  车子纹丝不动的停在他面前,他愤愤的踹了一脚车门:“我告诉你,爷可不坐你的破车,就这车还想包养男大学生啊。”
  南柯是想到了他在现实上的那个三流野鸡大学,出校门时总有油腻老男人开窗让他报价。
  “什么档次啊,还想包养我,我的身价你付得起嘛?”
  越想越气,南柯梗着脖子骂得更凶了。
  可面前的车门却忽然咔嗒一声向外推开,率先迈出的是一条裹在西装裤里笔直修长的腿。
  人撑起伞举在他的头顶,白色狼尾下,那对好看的眸子里全是对他无奈的纵容。
  “那你包养我好不好?”
  酒精让南柯的脑子晕晕乎乎的像是断带了,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很耳熟。
  !
  他想起来了!这话他对谢路说过。
  当时受江漾和霁炀的刺激,南柯转头把谢路堵在谋光塔外的办事处。
  意丨图丨强丨上
  办公室的沙发上,南柯跨坐在谢路腰间,双手按上了男人胸膛。
  男人笑眯了眼盯着南柯胡闹,身上原本整洁的衬衫因为南柯的动作多了好几道褶皱。
  “笑什么笑,没听懂吗?爷要包养你。”
  “听到了。”
  男人敛了笑意,口吻颇有些公事公办的意味,“但是谋光规定不能和雇主...有任何超出审判雇佣以外的关系...”
  “哦...”
  “所以——”
  谢路猛地抬手,虎口猝不及防地卡上南柯的脖子收紧,用力将人拖进了自己怀里。
  “我如果被开,说好了,你包养我。”
  “我很贵的。”
  南柯扣住谢路的下巴,姿态高傲,居高临下地朝人回礼。
  “放心,小爷我家大业大,养得起一条狗。”
  自此以后,那条藏锋的忠犬彻底进入了那头逆鳞的恶狼的领地。
  ...
  风一吹,南柯混沌的意识就被拽了回来,他冷下脸扭头就要走。
  可刚迈出去半步,手腕就被猛地攥住,不容挣脱的执拗和强势让他下意识甩出了另一条胳膊。
  啪!
  谢路不躲,生生挨了这一巴掌,又趁南柯怔神的瞬间顺势一拉,反身把人狠狠抵在车门上。
  黑伞还稳稳地罩在两人头顶,就是伞面的雪因这大幅度的动作往下落了落。
  脚尖被迫踮起,双腿微微悬在半空,南柯仰起头,面前压下来的高大身影将地面上两人交叠重合的影子遮得严严实实,像是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他。
  谢路捏起南柯一侧的膝盖,向上推至两人身前,折出了一个紧绷的倒v字。
  掌心顺着衣服纹理下滑,他抓住了少年冰凉的脚踝,轻轻把人脚掌垫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冷吗?”
  “我是吸血鬼,怎么可能会冷。”
  谢路将人另一条腿也掐了起来,南柯重心被动地后移。
  一半落在了背靠的车上,另一半落在了托起他的臂弯和脚踩的紧实的肌肉。
  羞丨耻的姿势让南柯下意识错开了和谢路交会的视线。
  谢路叹了口气,“听我说,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南柯的鼻尖,南柯像磨了棱角一般乖顺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主动跟你沟通,是因为我害怕从你口中听到你想要跟我分开的消息。”
  “莱托和我说了你在酒吧的事情,我很怕成为被你权衡过后放弃的那个人。”
  “我担心我会从你口中听到某个结果后失去理智伤到你。”
  谢路耳垂上的银质耳钉闪了闪,南柯揉上谢路的发顶,像是在抚摸一只大型犬。
  他冷不丁地红了眼眶,“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没想过是我故意让莱托跟你讲的嘛。”
  “南柯,不要太小看我对你的占有欲了,好不好?”
  谢路听进了莱托的八卦,有人和南柯搭讪、有人向南柯表白...
  忙完之后看到消息简直嫉妒的发疯。
  “你太招人喜欢了南柯,我已经把你困进黑石城了,我不能再自私地把你锁在我身边。”
  “可是你最近很忙,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变了。”
  南柯圆润的脚趾动了动,脚底沾的雪花在谢路浅色的裤子上晕开了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没有变”,谢路眼神坚定。
  “我这段时间忙,是因为我想帮卡比处理完黑石城的事情后,我们拿通行证去外面的世界。”
  “啊?”
  南柯错愕地看着人,“可是你不是喜欢做医生吗?”
  唇瓣带着雪天的凉意,在强势的搅动下像浸了水的棉花,软塌塌的漫开了。
  伞骨倾斜,雪粒敲在伞面发出细碎的“嗒嗒”声。
  万籁俱寂的雪夜里,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和重合的心跳。
  “我只喜欢你。”
  第125章 周年番13140
  “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
  在决定和霁炀去看世界的当天夜里,江漾那场被打扰的觉因为这个问题成功彻底断连了。
  凌晨两点,少年在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
  四点,少年忍不住抓了抓头发,额前的碎发被揉的凌乱,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月光勾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泛红的鼻尖,和鼻尖下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线。
  眼底盛满了就这么轻易答应霁炀之后的懊恼。
  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拉开了一点窗帘,月光涌了进来,把影子拉在身后拽得很长很长。
  梧桐树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他抬眼望向远处,没戴眼镜的眸子褪去了白日的清明,反倒像是透出月亮的潭水,深不见底却又亮得惊人。
  目光绕着疗养院打转,直到二号楼那抹醒目的暖光撞入视线,吸引了他的停驻。
  似乎...是穆那舍的办公室...
  五分钟之后江漾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穆那舍还没睡。
  穆那舍问:“怎么了?”
  “失眠了,看你这儿灯还亮着,疗养院也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
  江漾扫了眼穆那舍身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也还好吧,就是有一些是短时间内处理不了的,要费些功夫。”
  “这样啊,那照顾这么多病人,应该很辛苦吧。”
  “对啊”,穆那舍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向后微微放松,斜倚在了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所以答应我,你以后可不要随意接管一个疗养院,好吗?”
  江漾想到了福利院的院长,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他反问:“难道你准备把疗养院转让给我?”
  接着没等穆那舍回答,他又说:“不过我可能需要调查一下它的市场,考虑一下赚不赚钱?”
  歪着头的模样,似乎真的在纠结。
  穆那舍喉结紧绷地滚了滚,试探问道:“如果赚钱呢?”
  “赚钱的话——”
  江漾话锋一转,笑眯的眼像是只小狐狸,“那也不要啦,光是和霁炀一起都要烦死啦。”
  “你讨厌霁炀吗?”
  穆那舍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低垂的眼皮把整个情绪都敛了进去。
  “穆那舍,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啊。”
  江漾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穆那舍,穆那舍莫名让他看得有些心虚。
  “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江漾晃了晃脑袋,“霁炀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你也可以和霁炀做朋友。”
  “江漾,成年人的世界里不需要那么多朋友。”
  穆那舍敲打着沙发,也在敲打着江漾。
  不过这点江漾倒是认可,只是他仍然坚持道:“霁炀不一样。”
  虽然平时跟只大傻狗似的,可是霁炀干净得像是一张白纸,跟霁炀相处起来反倒没什么负担。
  “那霁炀今天晚上是做了什么,让你失眠了?”
  “你怎么知道!”
  穆那舍的嘴角抿出一丝浅弧,“走廊里都有监控。”
  从霁炀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走廊,又偷偷摸摸的去开了江漾房间的门,穆那舍盯着监控看得一清二楚。
  “他说,他想和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没什么问题啊。”
  江漾观察着穆那舍的表情,没看出些什么。
  “但是不知道去哪儿。”
  “两个人出去玩,开心就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安排两个人才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