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浓郁做呕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微微痉挛低泣的青年渐渐陷入沉睡。
  “男人”多余的小肢体从体内吐出一个小小的葫芦,赫然和蒋晟给冯俊的那枚一般无二。世界上能够使人遗忘的草药丹药当然不存在,但是“他”可以。
  小葫芦里倒出一枚小小的赤色药丸,和“男人”身形上生长出的怪物般的肢体颜色极其相似。精神上的愉悦是“男人”神经质地发抖,将那枚药丸喂入花瓣般的唇瓣后,“男人”整个人不正常地浮现出一种糜烂的红色,房内堪为污染源的香味更重了些。
  站在门口的冯俊一动不动,保持着担忧的神色,只是屋门在元汀闭上眼的那一刻就被关上了。
  “男人”重新一点点给床上晕厥的青年穿好衣衫,盖好被褥。除却满身的狼藉痕迹,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离开屋内的那一刻,冯俊才动起来。
  他好似没有看见擦肩而过的身影,也没察觉到空气中煽情暧昧的气息,只是看见榻上人安眠的睡颜,轻轻叹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还以为怎么了呢。冯俊挠挠头,想了想还是觉得今天要不偷偷睡在元汀床边好了,不然心里不踏实。
  他也没抱被子来,直接合衣睡在了元汀的床榻下边。这个位置说不定晨起时元汀会不小心踩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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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我定制的墙纸爱和牛头人
  兔兔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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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充了一点,不知道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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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补了。。。
  第129章 眼高于顶的世家少爷25
  元汀睁开眼睛,撑起身来抱着膝盖发呆。
  冯俊瞧他醒了,急忙把手里的肉汤一饮而尽,还喝了口茶水漱漱口,道:“你醒了。”
  元汀感受到外头的阳光,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哑,“几时了?”
  “没到午时。”冯俊道,“没喊午饭。”
  早饭是早就送来了,冯俊本来是想着和元汀一起共进早餐。没想到元汀今天竟然难得得睡了懒觉,他坐在床边无聊地给元汀编了五条小辫青年都还没醒。一晚上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饿,纠结好久又拆了辫子重新编了一遍实在饿不住了,才拿起碗吃了一口元汀就醒了。
  元汀揉了揉脖子,伸手搭上冯俊伸来的手臂,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完了,他拿起桌上的早点吃,冯俊站在他身后给他梳头。
  冯俊之前完全不懂梳头,但是叶衡死了,总要有个人要会打理元汀的头发的。冯俊伤重卧床的那几天,元汀顶了好几天乱糟糟的头发。他从前做小少爷,别说梳头,就连洗脸都是有人拿帕子给他擦的。头发又长又顺,好不容易挽起一个发冠,一松手,就歪了。只能低低地束个低马尾。
  冯俊躺在床上养伤时实在无聊,就用唯一能动的手指勾着处理公务的元汀的发尾玩。等到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就自告奋勇地包揽了给元汀束发这一工作。
  一开始手艺也很差,元汀看着铜镜里炸毛的自己眯起眼睛,冯俊心虚地摘下发冠,“我还没搞好,你等会再看。”
  搞来搞去冯俊实在拿这一头漂亮的长发没辙,他自己是个短毛头,平时直接一转就好了,但是元汀可不能跟他那样瞎搞。
  元汀曾经说:“要不要剪了算了。”
  元汀自己对头发长短没什么执念,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好看。没想到冯俊反应比他还大,脸色一下黑一下青,半天咬牙切齿说了句:“就因为叶衡死了你就要剪头发?”
  一众下属也好似死了人似的哭天喊地,连声道:“军师大人您别这样,千万三思啊——”
  最终还是没剪,冯俊天天练习,进步极快,甚至还能换着花样给元汀编发了。
  元汀望着铜镜里清清爽爽的自己,和一旁很是得意的冯俊,忽然有些不知名的迷茫。
  总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元汀皱起眉仔细端详着自己,模糊的铜镜照影并不清晰,他转头面对冯俊,有些犹豫,“……你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太一样?”
  冯俊看他,“你……”
  “眼睛……变大了?”
  “……”
  元汀板着脸,回头吃早饭。
  冯俊心里缓口气,看来是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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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的宴席不少人喝醉留宿,宿醉一夜自然也早起不了,便准备了午宴好好款待各位,也算是昨夜见了血的补偿。
  午宴上不少人恹恹的没精神,京城里的大臣世子真见血的场面还是少,昨夜那般架势可以算的上骇人,许多人是夜宿不安,眼下青黑一片,面对好酒好菜也是有些尴尬地笑笑,心意阑珊。
  尾席的几位座位都是些小官少爷,年轻胆子大,昨夜也没瞧见前头是怎么个惨状,精神竟是最好的。偶尔视线飘忽,一个个耳根都红透了。
  等散了席,几位相熟的越好了一起走。
  先是感叹贤王蛰伏多年,此刻出手如虎般凶猛无边,怕是直指皇位了。此次宴席上出席的宾客,或许都会是贤王意图招揽的对象。特意挑选这个时机排除异己,恐怕也是存了威慑和展示的意味。再是对着宾客们一一点评过去,分析探讨谁会助贤王一臂之力。
  谈着谈着,终于有人开了口。
  “话说那位卫戍军的将军,也算青年才俊了。”
  “是了,年纪轻轻军功赫赫,确实是不凡之辈,据说他耳力极强,几百里外的风声都能听见。”
  其余人纷纷感叹真是同龄不同命,明明是个农民出身,谁知道天生能力出众。
  还有神兵相助。
  “要我说,卫戍军的军师才是真正厉害之人。渭水、灵山、舟渡,令人拍案叫绝的胜仗数都数不完,别说冯俊做主将,怕是你我上场,也能立碑刻字。”
  “说的是啊。据说元大人师从章先生门下,家世富贵,是当地有名的富商。”
  “要不是商人之子不能入仕,还轮到到他卫戍军?”
  几人顿时扼腕叹息。
  沉默片刻。
  “……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
  “莫非那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就是……民间传闻说,元大人之所以会加入卫戍军,是因为卫戍军的前主将叶衡。元大人彼时年幼,因病久居深闺不多见人,叶衡忽地跳出来。他们二人私定终身巫山云雨,叶衡那厮花言巧语哄骗得元大人执意追随他而去,为他效力。好在老天有眼,让叶衡战死沙场。冯俊将军也濒死,元大人握着他的手几日几夜没合眼,亲手服侍,泪都流尽了,怕叶衡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也随之而去。”
  “他们二人相依为命好几载,渐渐也生了些许情愫。冯俊将军一次醉后掉了筷子,俯身下去捡的时候,竟然抓住了元大人的脚腕,对他告知了自己的感情。元大人当然是立即拒绝,表示自己决心追随叶将军,自然此生只会认叶将军一人,要冯俊将军另寻佳人。酒后壮人胆,冯俊将军竟然一把抱住元大人,执意表白,叶将军已死,人不能总活在以前。就这样,半强迫半妥协,还有些酒意加持,二人做了露水夫妻。”
  “话说元大人天生不足,生得一头绮丽白金长发,正是阴相之兆。既然为极阴,那自然也就极其渴阳。元家不让他出门,除了体弱不便外,还防他循着阳气早早破戒。不料冒出来个叶衡,连哄带骗,又是个精壮男人阳气十足,阴阳相吸,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自身元阳已破,元大人根本离不开叶衡。叶衡死后,除了心痛外,身体也十分难捱。冯俊将军的硬要强求,也是救了元大人一命,否则自身阴气重又锁不住阳气,还没人输阳气给他,怕是要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
  “竟是一日都忍不住,元大人的颈脖上……”
  “我观昨夜,元大人美则美矣,却透着阴阴鬼气,眉眼太浅唇太艳。而今日,元大人面若桃花眼如含波,比昨夜容姿更盛,比较来看确实是补了阳气了。”
  “……”
  “如此看来,每夜补阳还能带兵打仗,冯俊将军还真是精力无限啊,当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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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留步。”
  元汀顿了顿,循声回头望去。头戴金玉冠身着玄墨锦袍的贤王面带微笑,缓声道:
  “我府中进了上好的新茶,不知二位是否想试试?”
  自然不是专门留下来喝茶的。
  元汀瞥了眼桌上摆满的册子,和一块檀木牌,问:“殿下这是何意?”
  贤王抿了口茶水,笑道:“寻求合作的一点诚意。东宫的太子都被皇帝废了,却意外地得大臣心,我需要一支宫外的军队,能够里应外合,逼宫。”
  “这是我杀人前和手下交流的记录册,每一个字都是我自己写的,拿了任何一本,就能让我身败名裂。”
  元汀把才拿起的茶杯放了下去。这贤王疯了吧。
  贤王注意到后,手指抖了抖,轻笑一声,把檀木牌推到元汀面前,“想来大人也认得出来了,这是皇宫内禁军的掌令牌。拿了这个牌子,就能驱使禁军为你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