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宋盈德的态度很明确,这群人他是必须收拾的,也是为了打脸皇后,他本就不满皇后多年,这些年来,他因为有一个宋拾安在,所以对皇后也算是仁至义尽。
  但是后面几年,皇后的势力越来越大,她手中的兵权也逐渐壮大,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威胁。
  其实他也并不是那么生气宋拾安被惩罚,毕竟谁家孩子不犯错,不会惩罚,就算他是太子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会犯错,犯了错自然就要做出惩罚。
  只不过这件事情的发生让他看到,这皇后不德,是一个大的突破点,后来又有了郴州的事情。
  一开始他并不是想让宋拾安去的,毕竟这风险比较大,要是宋拾安真的和皇后一派,那他就彻底的输了。
  但后来他发现,这宋拾安竟然主动提及郴州事情的解决方案,还主动提出在除夕之前去往郴州。
  说实话,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之前确实有看低这个儿子的心理在,现在他发现,这个儿子或许更加有野心。
  当然,这个野心他是喜欢的,只要能对大宁的江山好,能让这大宁的肩上姓宋就行了。
  宋拾安没有让他失望,去郴州之后,好消息一直传来,而且皇后那边也再也做不了什么,两父子这没有经过商量的情况下,竟然都一同对皇后的人下手。
  这样的宋拾安只怕是会更得宋盈德的看中。
  两日后,李见尧抵达郴州,少年将军一身正气,身着银色盔甲,骑在白色骏马身上。
  就算没有任何的神色,看着也是让人敬畏的。
  那是一种正气使然,一种让人看着就平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宋拾安前世就没有见到这个表兄,前世的他决心反皇后,但他又是皇后手中的兵,所以他没有告诉他这一情况,因为不想要他为难。
  所以上一世,他到死都没有见到这个和自己亲厚的表兄。
  宋拾安站在驿馆门前,有些焦急的看着路口,希望下一瞬间就能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表兄。
  施砚看他身着单薄,抱着披风上前,伸手给他披上。
  施砚动作很自然,毕竟这段时间都是这么照顾他的,而宋拾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依旧看着路口的方向。
  没有理会给他披披风的施砚。
  而当路口处有马蹄声响起,随后看到那只白色骏马出现,宋拾安大惊,“来了,来了。”
  施砚给他整理披风,他却有些心急,想要迎上去,施砚却挡在他的面前。
  “殿下别乱动,要是受寒了,臣又要陪床了。”
  他这话是威胁,意思就是他要是受寒了,那他就搬回来照顾他了。
  宋拾安一笑,“我知道了,不会受寒的,接到表兄就回去好不好?”
  施砚面上不显,但手上动作却很是轻柔,轻轻的给他把带子系上。
  还不忘叮嘱,“殿下小心脚下,积雪融化,路面湿滑。”
  宋拾安点头,很是乖巧,“是,我的阿砚,我知晓了。”
  一句我的阿砚,让施砚心情瞬间多云转晴,这才侧身让宋拾安去迎李见尧。
  李见尧见到宋拾安等在门口就已经抬腿下马,此时正大步流星的朝着宋拾安走来。
  他一身正气,面容俊朗,确实卓尔不凡,是个英俊的少年将军,难怪这京城的人都说这李家的少将军是最值得嫁的人。
  “兄长!”宋拾安声音有些哽咽。
  李见尧双手握住他的肩头,笑着爽朗的开口,“别哭啊,这都多大了,还要流眼泪吗?”
  宋拾安只是心情复杂,有些感动,才没有要哭,他重活后告诉自己,不管前路如何,他都不会认输,当人了,他也不会哭泣。
  “哪里,阿兄莫要乱说,我这是风大迷了眼睛。”
  第102章 让他警惕施砚
  李见尧一笑,声音甚是好听爽朗,“你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做事莽莽撞撞的,走,风大,赶紧进屋。”
  李见尧走在他的左边,替他挡去吹来的风,甚至手还搭在他的肩头。
  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的进了屋,施砚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之前就在心里劝导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自乱阵脚,不过是一个幼年时候的玩伴罢了,是觉得不能和他对比的。
  但现在他看到两人这么多年没见,还是一如既往的亲昵,那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
  两人已经进了屋,他才缓慢进去,李见尧一直在和宋拾安说话,没有注意这个进来的人,或许是他以为这就是来服侍宋拾安的。
  毕竟这人一进来就径直的给宋拾安倒茶,然后站在宋拾安的身后。
  “施大人,入座吧。”宋拾安看他那一副不想离开自己半分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得很。
  谁知道这人竟然不入座,“殿下,不用了,臣在这里方便伺候。”
  “我身边有桑曲呢,再说了,又不是有什么外人在,不用如此的拘谨。”
  “阿兄,这是司礼监的施砚施大人。”
  “施大人,这是李见尧少将军。”
  他找着机会赶紧给两人介绍,要是两人不经过介绍,只怕这阿砚会更加吃味。
  他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这阿砚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醋劲儿,不过他觉得这才好,这样他才像是一个常人,不是那个弑杀的施砚了。
  “原来是司礼监的施大人啊,久仰久仰。”李见尧在和贡郡虽然离京城较远,但这施砚暴戾弑杀,专为司礼监的王奇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消息他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传闻中的人竟然长相如此的英俊,一点不像是暴戾的样子,倒像是拾安身边一个听命臣子。
  “能被少将军久仰,是下官的荣幸,少将军少年英才,让施砚佩服不已呢。”
  虚伪恭维的话他是张口就来的,对于李见尧他没有什么好也印象,毕竟他是皇后的外甥,他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也是这皇后最大的依仗,换言之,这李见尧的爹就是绝对的支持皇后的,估计现在皇上最棘手的就是他爹了,毕竟他手里有兵权,又明确的表示过,他支持的永远只是皇后,皇后说了要他支持谁他就支持谁。
  李家确实有很大的势力是宋盈德不得不防的,所以这一环扣一环,看似是宋盈德不得已这样做,但是这他才是那么最后的筹谋者。
  这就是一个君王的谋略和城府。
  “拾安,我怎么觉得你瘦了很多,这脸色也不是太好。”
  宋拾安一笑赶紧解释,“阿兄莫要担心,前两日不小心受寒了,不过已经好多了。”
  李见尧叹息,“你从小就是这样,稍不注意就受寒,当时你在小佛堂…”
  李见尧看了一眼对面的施砚,赶紧闭上嘴巴。
  “阿兄,施大人是我的人,不用在意。”
  这句我的人,估计要表达的意思在场的几人都各有各的理解吧。
  施砚听到后脸色好看起来,嘴角还带着轻微的笑意,宋拾安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就差这样的一句话,哪怕没有说清楚哪方面的人,但他也看行,他在他这里,从来都只是看字面意思,他不去细想。
  他只听他自己想听的。
  李见尧始终是镇守边界的人,就算宋拾安说了施砚是自己人,但他有些话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
  他也就是问了这些年生活如何,宋拾安笑着回答,“你老样子罢了,不过现在我已经长大,又出入朝堂,好了很多。”
  李见尧是知道皇后姑姑对拾安的严厉的。
  对,在他的眼里,皇后对宋拾安是严厉的,毕竟从小就一直对他严苛,不管拾安做什么他都不喜欢。
  他问过父亲,父亲说拾安是嫡子,以后就是会登基为帝的那位,所以从小就要比任何人用心,姑姑这般严苛,也是为了锻炼他。
  他那个时候不懂,其实他现在也不懂,不过现在听拾安能办民学,能出谋划策,他觉得一定和小时候的境遇分不开。
  看来严厉些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小时候的他难免过的太过可怜了些。
  两人叙旧了一会儿,桑曲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
  几人落座,宋拾安抬起酒杯,“阿兄,我敬你一杯。”
  两人对饮一杯,宋拾安又抬起酒杯,“阿兄,拾安再敬你一杯。”
  只是这一次,酒杯被施砚拿走,“殿下酒量不好,莫要喝多了。”
  宋拾安委屈,“我今日高兴,多喝两杯没事的。”
  施砚是担心他的身体,谁知道宋拾安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他凑近他的耳朵边说了一句,“有阿砚在,我不怕、。”
  算了,讲究什么原则,他既然心里高兴,那就喝吧,反正他现在看着呢,不让他出什么事儿的。
  “那殿下和少将军喝,下官去准备醒酒汤。”
  宋拾安容易醉,平常的熊就躺没有大的效果,他要亲自去准备,放些药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