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宋拾安瞬间笑得眉眼弯弯,“阿砚。”
  阿砚?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称呼他,而这个人还是他,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觉得这称呼甚合心意。
  宋拾安知道他对这个称呼很满意,撑着头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阿砚,阿砚。”
  唤了好几声,施砚都有些脸热了,赶紧夹起他面前的菜大口的吃起来。
  而宋拾安不仅没有坐好,反而倾身上前,给他把鬓角那一丝头发整理到耳后。
  他的手很暖和,顺着耳畔缓慢的划过,引起心里一阵颤栗。
  他咬紧牙关,侧头问,“拾安…”
  只是他一侧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加近了,几乎只有巴掌宽的距离,都能互相感受到呼出的温热气息。
  “阿砚是不想吃这些菜吗?”宋拾安真心发问。
  施砚很认真,眼神也一直看着宋拾安的点头,“现在可以不吃吗?”
  “那你想吃什么?不吃会饿的。”
  “我…”
  施砚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吃…你吗?”
  宋拾安一愣,倏然间,嘴角带上笑意,“阿砚真是爱说笑,吃我能饱腹吗?”
  他伸出自己的手,“那你吃吧。”
  施砚看着眼前那白皙又泛着淡淡红光的手腕,有些移不开眼睛,“这可是拾安说的,我就不客气了。”
  他低头,在手腕处落下一吻,本想要咬一下的,但最后他还是不舍得,把张开的嘴换成了亲吻。
  宋拾安本就是有意诱引,见他如此的行为心里更加欢喜。
  他倚靠在他的肩头,“一个吻阿砚就满足了吗?”
  不满足,就算把他给…都不会满足,施砚双眼带上浓重的欲色,看着他摇头,“不满足。”
  “那…我可以允许你做点其他的。”宋拾安说完脸颊蹭一下就红透了。
  施砚也没有辜负他攻击性比较强的这一说法,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那更为神秘的内室而去。
  内室放着热水,地上铺满毯子。
  就连床榻上的被褥都是红得耀眼的颜色,视觉的冲击和身体的接触,让他瞬间忘记所有。
  再加上现在的宋拾安主动献吻,中间换气的时候,还一声一声的唤着阿砚。
  阿砚这两个字好像带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只要是他宋拾安嘴里喊出来的,他就忍不住,受不了。
  大红的被褥塌陷下去一次又一次。
  床榻上始终宽度有限,不利于切磋交流,加之施砚的攻击性太大,宋拾安只觉得自己快要报废了。
  他弱弱的喊了一句,“可以换个地方吗?阿砚。”
  所以床榻被丢弃,转而到了地毯之上。
  天空依旧有着雪花一片片飘落,城东的小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
  就连桑曲都只知道是主子给施大人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因为是他的生辰。
  深夜午时,宋拾安拍了拍身上的施砚,迷离着双眼,声线嘶哑,“阿砚,生辰快乐。”
  施砚这才回过神来,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很少过生辰,每年也就苏婆婆总要准备些吃食庆祝生辰。
  他没想到宋拾安也会记得。
  他脸上的一滴汗水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慢慢落下,正好滴在宋拾安的胸膛之上。
  “阿砚,这礼物你可喜欢?”
  施砚眼神带笑,充满攻击性,“很喜欢,很喜欢。”
  宋拾安为了这一次的庆祝生辰,他专门让桑曲给苏婆婆去了信,问了施砚爱吃的菜方。
  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偷摸着练习,直到可以出师,他才放心给施砚做。
  其实他也没有想要让施砚忍着,只是没想到这人这般猴急,他不过是诱引了几句,他直接就放弃吃饭。
  他做的满桌子的饭菜,他好像就吃了一口,到现在还没有说出饭菜可合口味呢。
  宋拾安靠在浴桶边缘,眯着双眼问边上的施砚,“阿砚,好吃吗?”
  他问的是亲手给他做的饭菜。
  “好吃,很美味。”
  施砚回答的却不是饭菜。
  宋拾安一眼便看出他眼神里的意思,抬着酸软的手打了他一下,“我说的是我为你做的那些饭菜。”
  施砚这才回想起来,那满桌都是自己喜爱吃的菜色,“拾安亲手做的吗?”
  第94章 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这是自然,这院子里的所有都是我亲手布置,连桑曲都未曾使唤过一句,而且无人知晓里面是如何样式。”
  宋拾安挑了挑浴桶中的水,溅在了施砚的脸上,“就连这水都是我亲自烧的。”
  施砚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现在很感动,一双眼睛满是柔情的看着宋拾安。
  看他周身酸软,一脸的倦色,他上前给他按着肩颈。
  “拾安,下次…下次再给我做。”
  “好,下次做给你吃,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反正我这手艺是掌握了的。”
  宋拾安突然睁开眯着的眼睛,“不过,这两日都不行,我要好好休息。”
  施砚嗯了一声,“好,这两日就好生休息,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
  宋拾安本不想说把事情全都交给他的,但是太累了,就不想说话,头一偏,直接在浴桶边睡着。
  幸好施砚手快,赶紧伸出右手垫在浴桶边,看着已经睡着的宋拾安,他嘴角带笑。
  独独用一只手,给宋拾安把身上清洗干净,才抱着人去了床榻。
  刚才注意力根本没在床榻之上,他现在才发现,这床榻比起之前的软了很多。
  他们之前会一起入眠,宋拾安不喜欢太软的床榻,估计是和小时候的遭遇有关,宋拾安虽然是太子,但从小不被重视,床榻上自然不是什么柔软的。
  他习惯了硬邦邦的榻,而他却想给他柔软的榻,让他能够晚上睡得着一些。
  他在今夜准备了如此柔软的床榻,那就说明他心里是为自己着想的。
  他很开心,很开心他能够这样做,他不在乎自己的生辰,但他承认,这是他最开心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给宋拾安盖好被子,他只着里衣走出内室,看到桌上的饭菜,不管是不是凉透,他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
  他很喜欢吃,因为是他做的。
  吃着吃着,突然嘀咕一句,“真是个小傻子,你贵为太子,就算不这样做我也不会想什么,更不会责怪什么,既然同你一路,我便从未想过让你付出什么,你只管站在你该站的地方,前路坎坷,我帮你荡平就行。”
  这话宋拾安听不到,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告诫自己,不可辜负了宋拾安,更不能让他有任何的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宋拾安都没有出现,郴州的百姓全部领到了年岁钱,现在一片和谐景象。
  谁还记得那被关在大牢里的一众官吏。
  施砚用宋拾安的名义上奏了折子,言简意赅的把这段时间所做所为,所调查出来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上报上去。
  他有私心的,虽然对那皇上没有任何的好感,但他现在是在帮宋拾安,是在帮那个让他记挂的人。
  宋盈德收到郴州的折子,龙心大悦,更是在早朝之上夸赞宋拾安有勇有谋,以后会是一个好的君王。
  说实话,郴州的事情已经很久没有传回来了,毕竟全部人都入狱了,这谁来传信?
  更何况,宋拾安已经控制住了郴州的所有信件,他想要流出的信件自然不会少,但不想要流出的信件,那是连郴州城都出不了。
  现在的郴州百姓拥戴,乞丐游民也有了自己的归属,基本上算是欣欣向荣。
  而做这一切,宋拾安并没有花费自己的一分一毫,皆是来自于郴州这些人。
  朱大人的调查结束了,宋拾安又给他分配了新的任务,那就是调查狱中那些人这些年的罪行,一个都不能放过。
  在郴州能大展拳脚的朱大人很是乐意去调查此事,现在他对太子殿下的看法空前的改变。
  要是说以前对宋拾安的恭敬有几分权势在的,那经过郴州一行,他是彻底的佩服宋拾安了,他佩服所有为国为民的人,也佩服所有有勇有谋的人。
  这段时间下来,就算是对施砚,他也有了不少的改观,以前觉得,不过是宦官当政,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但现在看,这施砚也是有自己的额手段的。
  这些事情中,他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就是坐在帐中运筹帷幄的那位,而施砚就是帮着执行命令,手段狠厉的副手。
  两人默契配合,一唱一和,倒是把郴州这些棘手事情很随便的就解决完,他是真的佩服。
  宋盈德开怀,自然的整个朝局也都一片喜悦,只是这后宫恐怕就没有那么多的快乐了。
  坤宁宫依旧是不能出来的,但消息能传进去,宋拾安不过出行短短时日,她收到的宋拾安的好消息已经不止一桩了。
  现在皇后的腿已经全部溃烂,每天换药都生不如死,但这样的情况还会持续到见骨,直到烂到骨头里才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