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施砚细心的解开他的束发,小心的查看着头上的情况,红了一小片。
  施砚眼里闪过心疼,“一个话本子而已,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宋拾安还沉浸在话本子的动作往来上呢,“当然了,你施砚的东西都是好的,我自然要得到。”
  “得到人还不行?”施砚给他擦药,十分顺畅的就接了这么一句。
  “还没得到啊,你又不像这玉面书生。”
  施砚手一顿,准备擦药的瞬间收回,“殿下说臣是玉面书生?”
  宋拾安点头,“是啊,你不是吗?我比较像王公贵族。”
  也不知道宋拾安是从哪里看出他像王公贵族的,除了他的身份,其他的一点都不像。
  这话本子里的王公贵族攻气十足,这玉面书生面容娇柔,身子柔软。
  这不管怎么看,谁来看,他都不像王公贵族好吗?
  “你等,全都出去,我要和殿下好好探讨一下他到底更像谁。”
  南风赶紧找个石缝把火把插起来,一个箭步转身,一个呼吸间,山洞里就只剩下两人。
  宋拾安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惹到了施砚了。
  他缓慢的合上话本子,嘴角刚上扬一点点,施砚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殿下怎么不看了?”
  “不看了,孤有点倦了,要休息了。”
  施砚蹲下身子,“殿下不倦,臣还要和殿下讨论一下谁更像王公贵族呢。”
  宋拾安打着哈哈,“这不是什么重要事,明日再说吧。”
  然后煞有其事的打了个哈欠,装得自己很疲倦的样子。
  “急什么,殿下不是想要看话本子吗?臣陪着您看,来。”施砚声音不徐不疾,却带着不让人拒绝的语气。
  宋拾安不想看,他现在只想睡觉,哪怕睡不着。
  “我觉得,这种寒冬的天气,他们几个在外面站着不好,太冷了。”反正宋拾安就是一个劲儿的找借口,就是不直面施砚说的事情。
  “那殿下就不要耽搁时间了,赶紧把事情弄清楚,他们就不用在洞外站着受寒了,这可就看殿下的态度了。”
  这意思很明显了,宋拾安不是一个心硬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人。
  “那你不是玉面书生你是什么?施砚立刻不要太猖狂,你这身份,只能做个玉面书生。”
  虽然他不确定他是不是有根,但现在他就一口咬定他是没有的,他倒要看看施砚如何反驳。
  “不行,臣是王公贵族,从武艺上就看得出,臣攻击性较大。”
  宋拾安端坐直起身子,“施大人,你可别忘了,你虽然攻击性较大,但你没有武器,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
  宋拾安心里暗自窃喜自己这段时间看了不少的话本子,不然面对施砚这样的问话,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施砚听他的话一噎,这是在暗示什么?他没有武器?这真是个笑话,他要是没有武器,会用得着一直服用那药物压制吗?
  宋拾安进他这个样子,就基本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武器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没记错的话,这司礼监好像都是和你一样的人吧。”
  司礼监要在宫中各处行走,自然全都是太监。
  第71章 有什么总是第一时间给他
  不然就他们这各宫走动的,不是太监,皇帝是万万不会放心的。
  施砚还真的被宋拾安这话给问住了。
  其实呢,他也没有想一直瞒着宋拾安,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但是很明显的,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机会。
  要是说出自己身体情况的话,那势必就要牵扯出其他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而且他觉得现在不是说出来的最好时机。
  “是,殿下说的对,臣确实没有那个实力。”说完还有些委屈是怎么回事?
  宋拾安一听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反驳,就这样承认了?真没意思。
  “施砚,我有点瞧不起你。”
  他说完把话本子往他怀里一放,随后起身出去,“你们都进来吧,外面冷飕飕的。”
  桑曲始终是跟在宋拾安身边时间比较长,也比较活跃一些,“殿下,您们可探讨结束,到底谁才是这王公贵族啊?”
  宋拾安干咳一声,“桑曲,话多了啊。”
  桑曲赶紧抱拳请求主子恕罪,宋拾安则是转身往山洞里走。
  刚走两步回头看着众人,“就施砚那怂包样子,自然孤才是这王公贵族了。”
  “南风,赶明儿给你们主子多准备几套月白色,白色这种的衣服,毕竟这样比较符合玉面书生的形象。”
  南风想笑,但现在是绝对不能笑的,所以他很是艰难的忍下嘴角,“是,殿下,南风领命。”
  “南风,想笑就笑,孤身边可没有那么恶心人的规矩,你可以笑,现在放声大笑,孤命令你。”
  这哪里用得着他命令啊,他只要一转身,他绝对就哈哈大笑了。
  这要是黄老在的话,主子肯定都要被笑话死了,没想到他们攻气十足的主子,在殿下这里,竟然是个玉面书生。
  这件事,他一定要跟黄老说,让黄老也高兴高兴。
  宋拾安看向山洞之中,施砚多半是害羞了,现在靠着山洞壁,闭着眼睛休息了。
  宋拾安在心里腹诽,你个老狐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说出来的。
  他不用再试探了,施砚就是有根之人,至于为什么要瞒着他,他并不在意。
  两世为人,宋拾安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应该相信谁,谁对他是好的,施砚现在不愿意说,他就不揭穿,反正两人现在这关系,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的。
  他就等着他暴露的那一天,看他怎么收拾他。
  宋拾安没有继续打趣和继续那个话题,就当施砚是真的睡着了。
  坐在火边和桑曲几人说话,桑曲扯了一个鸡腿给宋拾安,“主子,您尝尝,这出行没带多少调料,味道不比宫里。”
  “无妨,这已经算是很丰盛的了,多谢你们几位了,此行要是没有你们,我可能就要受寒受饿了。”
  南风觉得,现在这种时候,必须帮一帮自己主子说说话了,不然主子那嘴笨的,什么时候才能和殿下更加坦诚相待啊。
  “殿下说笑了,您跟着我们爷出来,是绝对不会受寒受饿的。”
  宋拾安摇头,“我不信,上一次他不就是想要我带着伤给他猎虎吗?你家主子心肠太坏了,怪不得满朝文武都不待见他。”
  南风没听出宋拾安话里的打趣,赶紧替主子解释,“殿下误会了,我们爷不是那样的人,那些朝廷命官是看不惯我们爷,才会这样一直败坏他的名声的,还有也是王奇总是给爷很多棘手的问题,所以…”
  施砚是什么样的人,宋拾安是很清楚的,不用南风解释他都知道,不过现在看南风如此的为他着想,他心里是欣慰的。
  他身边有忠心的人,像亲人一样的人,他真的很替他开心。
  “这样啊。”宋拾安顺着南风的话回答着。
  然后起身将手里的鸡腿往施砚的鼻子边移动,“那这鸡腿就给你们爷了,让他多补补身子。”
  鼻翼边尽是烤鸡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本来就已经是饥寒交迫的时候了,这种样子,施砚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要是他继续追问刚刚的话题,他怎么回答?
  “好了,别装了,鸡腿给你吃,话本子给我看,我们就两清了。”
  说完鸡腿就塞进他的手里,宋拾安则是接过桑曲手里的另一只鸡腿,边吃边看话本子。
  施砚也不装了,看了看鸡腿,又看了看正在沉浸于不可描述的话本子里的宋拾安。
  他总是这样,有什么总是第一时间给他。
  夜半时分,宋拾安趴在石块上睡得很香,身上盖着施砚的披风。
  施砚和南风站在山洞外,仍由寒风肆虐,两人站如松柏,岿然不动。
  “南风,坤宁宫的事我要尽快得到消息。”
  “还有,皇后这些年的手脚也让人赶紧准备出来。”
  南风知道有些事情他不该管,更不该问,但他和主子一起长大,也算是亲人,他还是先关心一下主子。
  “爷,您和殿下真的…”
  “南风,我做事情,从来都是有必要才做的。”
  他当然知道,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从来不做没有作用的事情。
  “还有一点南风你等必须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我对他是用了心的,不是利用,也不是计谋。”
  他施砚从小到大几乎整日泡在阴谋诡计中,但是唯独这一次,唯独宋拾安,是他心甘情愿,随心而动的结果。
  他不想要单纯温润的他卷入什么阴谋,他也不会对他使用什么阴谋。
  南风抱拳躬身,“是,南风知晓,南风也会将爷的命令传达下去的。”
  “爷,永州那边已经成功,东西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