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一边换衣一边问,“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桑曲摇头,“不知,这消息好像挺严实的,宫里知道的人还不多。”
  宋拾安一想也是,这宋策身后有王贵妃和王奇,他这好不容易管了一会儿事儿,这就出了事情,只怕是掩盖都来不及呢,肯定不会宣扬的。
  宋拾安看着最近这脸色红润了很多,“桑曲,快给孤脸上弄点粉,要看起来羸弱的那种。”
  桑曲虽然不解,但还是听命照做。
  宋拾安一脸虚弱的躺在软榻上,手里抱着汤婆子,一副极度害怕寒冷的样子,配上这一脸的苍白,倒真的让人觉得他风吹就倒呢。
  桑曲之所以通知他赶紧回来,就是担心皇上会召见他。
  没想到这早朝还没结束呢,皇上身边的太监就来传口谕,召见他。
  桑曲小心的搀扶着宋拾安,给他系好斗篷,并且还多嘴的叮嘱几句。
  “殿下可要注意些,莫要受寒了。”
  宋拾安也极度的配合,咳嗽了两下,“知晓了,一个奴才怎么这么多话。”
  桑曲识趣的俯下身子,“奴才多嘴。”
  两人这几句简单的对话让来人知晓,他身子抱恙。
  宋拾安很缓慢的来到金銮殿,殿中跪满了人,宋拾安孱弱着声音准备行礼。
  宋盈德一看他的面色,赶紧吩咐,“不用多礼,赶紧赐座。”
  就这样,宋拾安坐在了龙椅下首,很巧合的是,宋策就跪在他的不远处,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他。
  宋拾安演技不错,坐下之后还咳嗽了好几声。
  宋盈德关切的看了过来,“怎么回事?是受寒了吗?”
  “回父皇,前两日承风殿有些寒凉,所以受寒了,不碍事的,熬两日便会好的。”
  那一副谦卑的样子让宋盈德瞬间就心疼起来,“承风殿怎么寒凉?赵成,你去看看。”
  赵成是宋盈德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可以肯定是宋盈德的人。
  赵成俯身领命。
  宋盈德这才言归正传,原来这宋策得到了民学的管理权,只是这件事并未宣扬出去。
  宋盈德考虑周全,之所以隐瞒着宋策去管理民学这件事,其实也是为了让他的面子上过得去。
  不然皇后现在禁足就已经引起朝中一些人的不满,要是再公然的让宋策管理民学,可能会更加激怒那些人。
  宋盈德心里的算盘打得什么宋拾安不清楚。
  反正他对于宋盈德隐秘分配任务这一行为没有什么在意的,这民学一事是他主动给,宋策才能有机会接触的。
  他要是不想给,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本以为宋策会在他的基础上做得更好,毕竟有眼睛的人一看就明白,这是对他十分有利的事情。
  但这昨日,民学却出了事情,第三所民学建在城南,城南的世家公子较多,而且还有礼部管着的学堂。
  本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谁知道这两方突然闹了矛盾,有好几个世家贵族的公子哥被打了。
  这昨晚啊,这群人就直接去把民学一把火烧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呢,这民学明面上是他宋拾安在管着,那有些不安分的人就忍受不住了,这样的大好机会,怎么能不给宋拾安一点教训呢。
  不知道是一伙人还是几伙人,反正现在那第三所民学是直接毁于一旦了。
  今日一早有人上奏,请求严惩太子。
  宋盈德看到折子的时候一顿,在细细一看,这民学他前几日已经交给了宋策,而宋策也再三的立誓,他一定会为国分忧。
  宋策没叫来上朝,他还睡眼惺忪的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这样宋盈德更是生气了。
  在朝堂之上将上奏的人大骂了一顿,让人去调查这到底是谁在阻碍民学的发展。
  宋策这才听出来,民学出事了,他就一直跪着祈求原谅。
  被牵连其中的人数不少,所以这金銮殿跪成一片,都战战兢兢,害怕宋盈德会来一个斩首示众。
  这民学虽然一直都是太子在管理,但皇上很是重视的,这不就是正好撞人枪口上了吗?
  宋盈德很是生气,不过在见到宋拾安之后,脸色上好看一些。
  宋策微微抬头,正好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宋拾安,他恨,为什么他就能坐着,而他就是跪着。
  难道就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皇后,他是所为的嫡出,所以就高人一等吗?
  他很不服气。
  “拾安啊,民学的事情你怎么看?”
  宋拾安脸色如常不骄不躁,“父皇,现在必须确认可有人命,这场火可有人失去性命。”
  京兆府上前一步回答,“回太子殿下,经过一夜的彻查,死亡百姓十人,重伤五人,轻伤十三人。”
  宋拾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整个胸腔都愤恨,难受。
  他站起来,“人数可核查对?”
  “是,彻查两遍都是一样的。”
  这民学正在最后阶段,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上工。
  第36章 某些人要被罚咯
  “父皇,此事已经关乎人命,不能轻易了了。”
  宋策听到这话低声嘀咕,“不就是死了几个百姓吗?”
  这话别人听不清楚,但宋拾安就在一边,听得十分的清晰。
  他觉得宋策首先是人,再是皇子,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呢?
  死了几个百姓?在他看来就是死了几个人,无足轻重,但死了的那些人也是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
  死了十人,那就意味着,有十个家庭因此而悲痛,或者因为这样而破败。
  宋拾安不是悲天悯人的性格,但听到宋策这话还是大吃一惊的。
  “三皇兄,你刚刚说什么?”
  宋策抬头,看着宋拾安,“四弟,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呢。”
  宋拾安哦了一声,“那看来是孤听错了?刚刚好像听到三皇兄不就是死了几个百姓吗?”
  这话一出,宋盈德手里的折子应声落地,“宋策,你说什么?”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说过这话,是宋拾安冤枉的。”
  宋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说了这话,那无疑是在宋盈德的火上浇了油。
  “父皇莫要生气,多半是儿臣听岔了,三皇兄一心想要为国为民,怎么会这样说呢,不过现在这既然出了人命,最应考虑的就是安抚好伤患。”
  宋盈德点头,“没错,这件事礼部亲自去办,京兆府辅助一定平息民愤。”
  “宋策,你口口声声要为朕分忧,现在呢?这民学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在上面上工?”
  宋盈德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宋拾安知道父皇有自己的方式方法,他不准备说什么,坐着听父皇说就好了。
  宋策一愣,结巴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根本不想管什么民学,他想要的不过是抢了宋拾安风头,抢了他的差事就好。
  民学他就去过那么一两次,他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宋盈德等不了他一直支支吾吾的,就直接吩咐人去调查。
  施砚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没有看到宋拾安在自己的床边,有些纳闷,唤了南风进来才知道,他进宫了。
  “可是有什么事情?”
  “民学出事了,太子殿下被人奏了一本,所以被皇上叫去了。”
  施砚一愣,这民学的事情不是交给了宋策吗?怎么出了事情就找他?他不会被欺负吧。
  这是他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宋策身后有人撑腰,说话做事都丝毫不顾及别人,他是真的担心他会被欺负,
  “南风,收拾一下,去找王奇。”
  “爷,您这身子还没好呢,殿下说了不准您下床的。”
  施砚已经咬着牙关坐起了身,“那就在他回来前赶回来就好,另外,你让人去查一查民学的事情。”
  南风见主子忍着痛的都要下床,也知道他性格的固执,赶紧上前扶着,避免伤口崩开。
  施砚来到王奇府上的时候,王奇正躺在软塌上享受着人服侍呢。
  施砚捂着腹部进入,“掌印,施砚办事不利,来迟了。”
  王奇见他受伤,赶紧问,“怎么回事?”
  “半路遇到伏击的人,来势汹汹,不是好对付的,起初我以为是山匪,谁知道后面竟然是杀手。”
  王奇屏退左右的人,“施砚,快坐,好好说说。”
  这批货对他很重要的,要是被人知晓了,那可能就麻烦了。
  施砚把一路被追杀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通,王奇深信不疑。
  因为这么多年,施砚给他办事很少失手,也很少受这么重的伤。
  “掌印放心,这批货无碍,已经交给永州那边,这群人应当还不知道货物的去向。”
  “只要货物没事的就行,你快下去养伤,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些补品,你好好歇一歇。”
  王奇听到货没事,脸上担心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施砚领命,艰难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