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拾安吹了吹药,朝着施砚递了过去,施砚没有迟疑,直接张口。
  只是这药…太苦了,是他吃过的最苦的药了。
  看他有些排斥喝第二口,宋拾安蹙眉,又往他嘴边递了递,知道他不能避免,只能张嘴接下这一口苦涩。
  药是真的太苦,苦到了头的感觉。
  嘴角有药汁不小心流下,宋拾安嘀咕一句,“这昏迷的时候喝药也不洒啊,怎么醒了就洒出来了?”
  说完不等施砚反应,直接用手指拈起衣袖,俯着身子给他把嘴角的药汁给擦掉。
  突然的靠近,骤然的举动,让施砚有些震惊,嘴里那奇苦无比的药也顺着喉咙咽下。
  整张脸又忍不住的皱在一起,宋拾安觉得而现在的施砚实在是太过可爱,他从未见过这样一面的施砚。
  喊了一声南一,“把孤那桂花糕送进来。”
  南一恭敬的进来,呈上桂花糕,然后俯着身子,丝毫不敢打量屋里主子和殿下的神情,退了出去。
  “好了,赶紧喝了,快刀斩乱麻。”宋拾安也觉得刚刚的擦嘴动作有些过于暧昧了,他赶紧坐直身子,把碗递了过去。
  谁知道这一次,施砚没觉得哪里不好了,直接开口,“殿下,臣手受伤,端不起来,还是劳烦殿下喂吧。”
  “不是…不是施砚,你刚刚不一个劲的想要下床吗?现在一碗药都端不了了?”
  宋拾安想应该能看到他脸色收敛一些吧!谁知道这人根本不要脸。
  点了点头,“臣现在觉得殿下所言甚是,这有伤在身,确实应该卧床休息,不应该活动。”
  说完还一脸真诚的看着宋拾安,“劳烦殿下了。”
  宋拾安抿了抿唇,警告道,“那你不许弄洒了,药很难熬的。”
  他在厨房熬了很久,很用心的才熬了这么点呢。
  施砚微微点头,“臣遵命。”
  施砚这人有这点好,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就算现在面对着奇苦无比的药我,也咬着牙咽下。
  最后一口喝完,他心里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喝完了,这可比再杀他一刀还让人难受。
  他刚喝了点清水,宋拾安就把桂花糕递了过来。
  “吃点甜的缓一缓。”
  他就这样直接递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里,那块桂花糕格外的显眼。
  他愣怔几分,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人在他喝完药的时候递过来一块糕点了。
  宋拾安见他没有张口接过,以为他介意这桂花糕不新鲜,所以赶紧解释。
  “这是昨日买的了,放了一夜,就算一直温着味道也不如刚出锅的,你先吃,等下我去买新的。”
  施砚抬眸看他,他那张少年气十足的脸上纯净自然。
  不带着惺惺作态,也没有一丝的讨好,就是很自然的动作。
  这种自然的举动最能让人深陷其中。
  施砚就不自觉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桂花糕?”
  宋拾安一顿,为什么?
  因为他成为一缕魂魄的时候,他放在他坟前的就是桂花糕。
  他不喜欢吃桂花糕,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施砚喜欢吃。
  “你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吗?”他脱口而出。
  施砚抿唇一笑,张口咬下小小的一个角。
  嘴唇摩擦着他的手指而过,在他的心口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他陡然的抽回来,有些不知所措,而施砚像是不懂一样的,看着他问,“殿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还要吃吗?”
  施砚点头,“这桂花糕真甜,臣喜欢吃。”
  其实施砚不喜欢这些甜滋滋的水果点心,之所以对桂花糕有吃下去的欲望,是因为当年他给他的就是桂花糕。
  所以他以为他喜欢吃桂花糕,毕竟谁会在小兜里藏着自己不喜欢吃的点心呢?
  施砚吃了一块桂花糕,就被宋拾安要求卧床休息,他闲不住,不想躺着。
  宋拾安威胁,“不想躺着也行,你现在要是脚着地一分,孤就禁足你在这西屋一日。”
  第33章 他喜欢吃桂花糕
  施砚想了一瞬,“是,臣遵命。”
  宋拾安看他还算听话,心情也不错,转身出门,准备去给他买些新鲜的桂花糕。
  刚出门就被林大夫叫住,宋拾安以为有什么紧急的病情,看到林大夫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心了。
  “林大夫,有话你就直说,是不是他的伤势有什么影响?”
  林大夫扫了院子里一眼,拉着宋拾安走到门外,小声的开口,“殿下,小的发现一个问题,您这位朋友他好像在服用一种毒物。”
  宋拾安一惊,赶紧询问,“什么毒物?”
  施砚是不会自己服用的,他自己就会一些岐黄之术,不可能自己吃了有毒的东西不知道。
  难道是有人对他下毒?
  林大夫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那样子在宋拾安看来就是大事,施砚身上的毒是大事儿。
  “林大夫,你就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我也必须知道真实的情况。”
  宋拾安的话让林大夫减少了不少的顾虑,他点了点头,清了清声音,“殿下,您这位朋友一直在服用一直毒物,压制男子阳气的。”
  宋拾安听后直接一愣,“林大夫你说的压制男子阳气,是正常男人才有用还是说无根之人也有用?”
  “那自然是正常男人了,这毒物就是压制每日清晨或者…”
  这样一说,宋拾安就全都明白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的问,“所以这毒物必须是一个正常人去吃,或者说没有人会主动给人下这种毒物?”
  林大夫点了点头,“可以这样理解,因为这毒物只对那方面有作用,对人体虽然有损害,但不知立刻致命,要是下毒之人,不会选用这样的慢性毒,那就只能是自己服用。”
  宋拾安追问,“那有没有可能是误食?”
  林大夫摇了摇头,“不太可能。”
  “殿下,小的意思就是,这毒物虽然不至于立刻致命,但也是毒物,且对身子有损害,所以您那朋友最好还是停掉那些毒物,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伤。”
  “还有啊,这年轻男子有欲望是正常的,一味的压制对身子不好甚至还会引起日后的床第生活。”
  他胡乱的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林大夫这样说,那这施砚就不是太监?因为太监用不上,那他为什么要用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让宋拾安震惊,难道说,施砚不是太监?
  但这司礼监选拔不会这样简单的,他一个常人怎么能混进来?
  围绕宋拾安的困惑太多,一路到达桂花糕小摊前,他还是没有想通他到底是不是太监。
  既然想不通,那就回去试探一番,林大夫说了,他之前一直服用压制欲望的药。
  而这种药只要停下,那身体机能的某些欲望就会显现出来。
  宋拾安买好了桂花糕,传信给了桑曲,说明自己最近都不会回承风殿,就赶紧回了城北的小院子。
  他已经决定,从现在起,就一直在施砚的身边,吃什么药都要经过他的手。
  他倒要看看,没有那毒物的压制,早晨他到底会不会…
  宋拾安回来的时候,黄老在喂猪,还在猪圈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看着就一怪老头。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让宋拾安帮着喂猪,见到他回来,笑得一脸灿烂,“殿下这是去哪儿了?”
  宋拾安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出去给施砚买新鲜的桂花糕了。”
  黄老头一听,想伸手过来,“他不吃甜食,给老夫吧。”
  宋拾安眉心微蹙,躲开了黄老的手,“他喜欢吃。”
  黄老更加疑惑了,他认识施砚这么多年,就没有见他吃过什么甜食的,桂花糕如此的甜腻,他更是不会吃的。
  “殿下,您对施砚不了解,他是真的不喜欢吃。”
  宋拾安没觉得施砚不喜欢吃,他只知道这黄老头觊觎他的桂花糕。
  他把桂花糕护在怀里往西屋而去,“他告诉我的,他喜欢吃。”
  黄老更加不解了,施砚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
  宋拾安进去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因为施砚睡着了。
  上身都是包扎的痕迹,他好像睡得不安稳,不过他走近却没有惊醒他。
  将桂花糕放下,他给他整理被子。
  在拉扯被子的时候一个想法瞬间蹦出来,为什么要早上偷着看呢,现在他睡着了,他直接看有没有不就行了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脸色虽然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把手伸向了被子。
  被子一点一点的顺着胸膛而下,露出身上的伤,腹部的伤。
  眼看着被子就要解开,他只要小心继续就能知道真相。
  但却在伸手触碰到他里裤的时候被他一把捏住手腕,力度太大,他惊呼出声。
  “殿下在干什么?”施砚躺着,左手捏着他的手,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