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虽然说鹤衔灯平常的表现总让人忽略掉他的种族,可毕竟他的体内留有鬼不靠谱的血液,外加几百年的离群生活使他完全没有和正常人类交往相处的经验,这种种因素造就了鹤衔灯的没常识和不懂读气氛,也使得他在有些时候总是显得格外没有操守。
  就像现在,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和狯岳贴贴。
  如果只是手牵手就算了,但鹤衔灯是个大恶鬼,才不会这样轻松满足狯岳的妄想。
  他像是要满足狯岳失去了好多年的母爱一样,紧紧把少年单薄的身躯搂在怀里,抱就算了,还一直冲我妻善逸嘻嘻哈哈的笑着,大有呼唤对方也到自己怀里取暖的意思。
  狯岳的表情从淡定变成了绝望,他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死亡。
  我妻善逸:“……”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嫉妒自己的大哥,还是该可怜自己的大哥,脸上的表情失去管理,乒里乓啷的把从容摔了个粉碎。
  “啊——!”
  最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我妻善逸发出了一声呐喊,叫声惊动了蝶屋外的飞鸟,也惊动了旁边房间里的人。
  哼哧哼哧哼哧——一只野猪撞开门飞了出来。
  “纹逸!”嘴平伊之助双脚并用,在地上抠出了长长的一条缝,“你在叫什么!”
  他在地上跑了一圈后成功刹车,炯炯有神的猪眼睛焦急的转向我妻善逸的位置。
  “伊之助!”我妻善逸感动的搓搓掌心,“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关心我!”
  他像个刚捞出水的面条一样在鹤衔灯面前抖开了花,就在这把面条要淋上酱汁的时候,嘴平伊之助一个猪突猛进,把我妻善逸撞倒在了地上。
  “你鬼叫什么啊,吵死啦!”野猪大王插着腰,嘴巴里喷着气,一个劲的教训自己的仓鼠小弟,“我在吃东西啊!”
  嘴平伊之助从鼻孔里喷出了一口气,扭着脖子转向鹤衔灯和狯岳:“还有你们两个!干嘛那么黏糊糊的腻在一起!”
  “哦!我知道了!”他看了眼还保持女相的鹤衔灯,左手右手一个碰拳击掌,发出的声音像个耳光,把我妻善逸的脸拍了个震天响,“纹逸,现在不是春天,不要这样。”
  “我叫善逸不叫纹逸!”我妻善逸从地上跳起来,他的头发向上竖起,脸蛋通红,周围都是被气的冒出来的烟,“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能好好记我的名字!”
  “首先是你!”他的手指噗的一下戳进嘴平伊之助的猪鼻孔里,“老是把我的名字叫错!”
  “你也是!”沾满奇怪液体的手指飞向狯岳,硬生生把这孩子逼成一个斗鸡眼,“就不能好好叫一次我的名字吗!!”
  “还有你!”鹤衔灯被这一声仿佛有雷之呼吸加成的怒喝吓得往后跳了三跳,“之前一直叫我恶意!我还没生气呢!”
  我妻善逸的身影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高大,他紧闭着眼睛,牙齿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和个螃蟹似的张牙舞爪,迈开双腿朝鹤衔灯他们逼近。
  “那个……”就在我妻善逸要进行正义制裁的时候,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你们挡着路了。”
  鹤衔灯下意识地往后看,正好对上了一双古井似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
  富冈义勇依然披着那件颜色暗淡的羽织,他久久的凝视着跟他对上眼的鹤衔灯,眼睛眨了一下。
  估计是被叫醒的关系,我妻善逸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胆子迅速熄灭了,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正要跑开的时候被嘴平伊之助捞住了衣角。
  “你来这里干什么?”鹤衔灯假装没看见后面的鸡飞猪跳,表情真诚的询问道,“生病了?受伤了?还是过来交朋友的?”
  “没有生病,没有受伤,还有我有朋友。”富冈义勇又乖又老实的回答起来,“我是来看炭治郎的。”
  他回答完问题,又把这个皮球踢回了鹤衔灯那边,“那你来干什么?”
  “哦——”鹤衔灯点点头,鹦鹉学舌道:“我也是来看炭治郎的。”
  “是吗?”富冈义勇迷迷糊糊的抓住了重点,“那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得罪了,鹤莲目大人!
  鹤衔灯在心里默念三声,抬起头故作骄傲道:“你当然不知道啦,我在祈福呢!”
  “可是这和你现在有什么关……”
  还没等富冈义勇把关系这个词给吐出来,鹤衔灯的手指就已经架到他的鼻尖上了。
  “你不懂啦,鹤莲目大人比起男孩子更喜欢女孩子,所以变成女孩子更能得到他的祝福。”
  就这样,白色的鬼充分运用起了自己年龄和的优势,仗着对方不了解,依靠几句随口掰出来的谎言,轻而易举地取得了20岁男青年的信任。
  他拖家带口,一手搂着狯岳的胳膊,一手拉着我妻善逸的衣角,背后还坨了个嘴平伊之助,屁儿颠颠地跟着富冈义勇转换地图。
  只可惜,鹤衔灯忘记了灶门炭治郎的鼻子很灵。
  就在他想重新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对方的时候,灶门炭治郎抽抽鼻子,一语道破了天机。
  “你身上有说谎的味道。”
  听到这话后,在场的人类迅速抱团,齐刷刷的盯着手拉手的鹤衔灯和狯岳。
  他们齐声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鹤衔灯终于瞒不住了。
  在说出发生了什么后,他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脚,拿头发包好脸后又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闷了半天一声不哼,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尴尬。
  幸好,在场的各位都是些热心青年,他们叽里咕噜的商量了一通后,决心为鬼解决这个烦恼。
  首当其冲的是嘴平伊之助,他向来是不耐烦听那些哆嗦的,在别的人还在争辩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连在一起的手取下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上前打算付诸行动了。
  “你们两个可真是蠢哦。”山大王洋洋得意道,“沿着边缘把胶住的地方切掉不就好了!”
  “……我居然被一只猪说蠢。”狯岳好不容易平复的表情又一次垮在了地上。
  “喂喂,先停一停。”灶门炭治郎有意见了,“这样会不会伤到人家啊?”
  “怎么可能!本大爷很有分寸的。”嘴平伊之助暗自挺了挺胸,巴掌拍到上面和敲鼓一样咚咚作响,“放心,交给我就好了。”
  “但是!”
  狯岳看着想质疑的样子,结果被嘴平伊之助的一句“你是不是怕痛”给浇灭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他的眼珠子向上翻,一动不动,放软了身子任由对方操作。
  “嘿嘿嘿!”嘴平伊之助无比的骄傲,“看我的,保证帮你们解决问题!”
  就在那把刀要顺着惯性掉下来的时候,先前一直沉默的鹤衔灯突然大叫了一声。
  “等,等一下。”他和只毛毛虫似的挪了挪屁股,硬是把一脸生无可恋的狯岳挤到了一边,“你不要把刀对着正中间,可以偏向我这边一点。”
  猪脑袋动了动:“那会砍到你吧。”
  “可是你把刀挪过去,会砍到人家啊。”
  鹤衔灯拱了拱肩膀,开始念咒:“如果你把刀偏到狯岳那边会砍到他的手,如果你把他的手给砍到了,说不定手指会掉下来,如果手指掉下来了就不能握刀,如果不能握刀的话就没法杀鬼,如果没法杀鬼的话……”
  “给我停,本大爷知道了!”野猪头套上的眼睛转了好多圈:“闭嘴!”
  嘴平伊之助难得听话,按鹤衔灯的意思,把刀往对方的方向偏可,这样后面的人又不干了,以灶门炭治郎为代表的鬼杀队队员急得叫了起来。
  刀偏狯岳,鹤衔灯感觉不妥,刀放中间,鹤衔灯又总有种预感觉得那刀等下就会偏向狯岳,可真要按他说的把刀转向自己的话,别的人又不同意。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在所有人的沉默下,本来就很没耐心的嘴平伊之助彻底熬不住了,他趁所有人还闭着嘴,直接一刀下去,打算快到斩乱麻,彻底帮他们解决掉这个烦恼。
  哐——
  没有像鹤衔灯预想的那样,也没有后面那群人脑补出来的凄惨模样,可更没有迎来嘴平伊之助所期望的结局。
  他的刀卡在了狯岳和鹤衔灯的手中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怎么拔也拔不出来,扯了半天差点把刀柄给拖下来了。
  “我的刀……”
  嘴平伊之助变成了流泪猪猪头。
  他蹲在角落里,拿手指在地上一个劲的画着圈,整只猪身上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怨念。
  “那现在怎么办?”灶门炭治郎看看他默默垂泪的好友,又看看正在为自己手中央多了新鲜玩意发愁的人鬼组合,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你们谁有什么建议吗?”
  我妻善逸和狯岳异口同声道:“还是去找蝴蝶小姐吧……”
  在发表了如此同步有默契的发言后,雷之呼吸的同门师兄弟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地扭过头,脸上不约而同地挂满了名为嫌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