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感觉我是整个世界上最麻烦的鬼了。
  这个不会,那个也不会,这个忘记,那个也忘记,喜欢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我真的好没用。
  偶尔的偶尔我能想到一些事情,明明应该是很难过的事,但是我总是能以一种很所谓的态度说出来。
  因为这种态度,总会有人怀疑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编的。
  其实怀疑也好啦,因为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活的久了就是老了,我都老头一个了,记不清很正常吧。
  不对啊,我才15岁,等一下,15岁也活了这么久,那用这种说法来说的话,我是一个15岁的老头……额。
  这叫未老先衰吧!
  毕竟我的头发都白了吗?少年白头很少见啦!
  其实是天生的,但是这样想的话不就代表着我一生下来就很老了吗?那我比别人成熟一点也很正常吧?可是我感觉我好幼稚……
  会因为一点点的事情突然就讨厌一个人,讨厌就算了,还会一个劲的挑他的刺,并且完全不会顾及对方的心情,真的很过分啊。
  我好容易情绪化哦,哭了。
  感觉自己一会儿能很开心,一会儿又开心不起来,卖药的都怀疑我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很久之前拎了一大袋子西洋的要过来看望我,然后被我赶出去了。
  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的时候有点不清楚。
  不过我也不清楚啦,哈哈哈。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我认识的人好像都不怎么样。
  不对哦,其实是我不怎么样才对。
  大家都有一个目标,大家都有一份理想,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想守着自己的日子过。
  哪怕被鬼杀队带走了也是这样,得过且过,无所事事。
  说起来珠世给我回信了,她的信我有点看不懂,但我总觉得好像不太妙的样子,她是不是,她不是要被拐过来了?
  连珠世都在愈史郎的阻挠下给我回信了,卖药郎为什么还不给我回信呢?我还等着他过来帮我治好丸月的眼睛呢。
  其实我也有给银古写信啦,他说他被只乌龟困在了山里,非常的不爽,所以看我也不爽,不想来见我。
  干什么啊?你不能因为一只乌龟就讨厌另一只乌龟吧,我的山主大人很可爱的哦!
  唔,感觉自己过得越来越颓废了,可能是因为被困在这不能出去吧。
  但是我之前也一直被困在山里诶!
  我这只鬼真的好奇怪。
  下次在这边写一点书算了?正好可以给那三个小姐妹讲故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她们拐到我家吗?
  鬼杀队虽然这不行那不行,可是好看的小孩子还挺多的嘻嘻嘻嘻嘻嘻嘻。
  但是我还是好想拐那只鬼妹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来诶。
  大白鸟不在,说实话有点想念。
  我跟它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算了,不想了,想也费脑子。
  期待你的回信吧!
  第83章
  鹤衔灯这鬼,有着一身的懒骨头。
  因为上次的梦游事件,蝴蝶忍勒令他半夜不准睡觉。
  “可是我那天睡着不是因为你吗?”鹤衔灯认真的为自己辩驳,“又不是我想睡的……”
  作为当老实鬼的代价,蝴蝶忍哐当一下关了门。
  鹤衔灯盯着门,翻了个身软塌塌的贴在床上。
  他躺蝶屋躺了老久,在这期间,他的小孩子有过来看他几下,话都没说上几句呢,鹤衔灯就蔫了吧唧的把他们赶出去了。
  无人打扰,气氛正好,鬼摸出种子,让小房间里开满花苞。
  他窝在小房间里铲花种花,小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血液养的花朵,黏糊糊的花,黄色的,白色的都是花……”
  鹤衔灯哼着自己编的小曲,摘了朵百脉根别在发梢上。
  他戴着花,目光无意间转到镜子,嘴角一抖差点笑出声。
  “太难看了呀!”
  鬼拂了花,开始折腾自己种的下一盆。
  就在他愉悦的想给自己刚抽芽的花换点土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呱嗒呱嗒的声音。
  鹤衔灯本来想无视的,可那声音太吵了,除了走路声还有碰撞声,更多的是哭声。
  一下一声女高音,一下一声男高音,两个声音比赛似的拔得老高,还伴随着格外响亮的吸鼻涕声。
  “呜啊啊啊好痛啊!为什么会这样啊——”这声音听着像还没过变声期的男生,听着就像一群鸭子前扑后涌的从门口经过,“炭治郎啊啊啊呜呜呜呜——”
  “天元大人啊呜呜呜呜——”男鸭子刚走过女鸭子又来了,“您千万不要有事啊呜呜呜呜呜呜——”
  鹤衔灯:“……”
  这声音实在太嘹亮了,鬼差点要伸手把自己耳膜扎破来换个清静。
  不对呀,这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要自己伤害自己?
  鹤衔灯把即将往耳朵里塞的手指收回来,脸颊鼓的像塞满食物的仓鼠。
  “呼——”
  他憋着气忍耐,忍到后面受不了了,干脆放下手里的铲子,垫着脚尖飞移到了门口。
  鬼蹲下来,耳朵贴着门,与此同时,额前的第三只眼睛浮现,里头盛着一汪明晃晃的月光。
  “血鬼术·三月河。”
  第一个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被妻子们撑着的宇髄天元,他终于舍弃了那个古板的包头造型,半长的头发凌乱的披在额头,绷带一圈一圈的往上头打,看着一点都不华丽,反而狼狈又脆弱。
  “还祭典之神呢,不如改名叫绷带之神。”
  鹤衔灯啧了一声,眼球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
  宇髄天元很快被抬出了他的视线,接着被送进来的是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两个倒霉孩子躺在医架上,一个紧锁眉头睡得不□□稳,一个压根就没睡,两条腿蹬在半空看着要踹旁边的隐一脚。
  我妻善逸扶着拐杖跟在后头跳,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好好的拖把头硬要扎两个小揪揪挂在脑后,他一跳,这两根朝天辫也跟着跳。
  “呜啊啊啊啊——”这位少年一边走还一边自带音乐,“等等我啊大家——”
  鹤衔灯默默地把自己的耳朵从门缝那里移开。
  “……他们到底跑出去干嘛了?”鬼堵着耳朵开口,“怎么伤的那么重?”
  这问题问出来没多久鹤衔灯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情不自禁的敲了自己脑袋几下,自嘲道:“肯定是去杀鬼了啦。”
  鬼喃喃自语:“我怎么变得那么笨,难道是因为我之前给了他们提示沾了瘟吗?”
  是哦。鹤衔灯不由自主的甩锅,花街的鬼的确挺笨的,脑袋掉了也只会哥哥哥哥的叫。
  “我也好想遇到点事情就喊哥哥啊……”
  他突然就不高兴了,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鹤衔灯的不高兴并没有因为自己睡了一觉而有所缓解,相反,这份情绪越来越多,积累到了一个有些不妙的程度上。
  “啊——”
  鬼不耐烦的掀开被子推门往外走:“他们回来了,可我的鸟去哪了!”
  鹤衔灯随便的套上鞋,每走一步,地上就响起一声让人牙疼的咯噔,可见他内心的不平静。
  因为如果他心情好的话,鹤衔灯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应该是咯吱咯吱的,像是嚼开一块芹菜一般清清爽爽,而不是像现在,整个声音震得哐当哐当,好像发出声音的对象想把整块地给踩碎一样。
  鹤衔灯跳出走廊顺着味道刷的下推开门,把宇髄天元和他老婆吓了个够呛。
  “你是谁啊啊啊!”须磨直接蹦到了槙於的背后,两只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眼睛一下子变得溜圆,好像马上要滚下两颗泪似的,“不是说了只有蝶屋的人才能进来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鹤衔灯跳起来,很轻松的躲过了三位女忍者的阻拦。
  他坐在床头,手里还掂起了一个估计是慰问品的苹果,咂着嘴巴发出了一大串不礼貌的弹舌音,噜噜噜噜噜的从嘴里飚出一大串。
  鹤衔灯把抛到半空的苹果接住,对在床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宇髄天元道:“我的鸟呢?”
  “哦哦,你这一说我可想到了。”宇髄天元偏过头,看着很是愉悦,“那家伙可真是华丽啊!”
  他晃了晃缠满绷带的手,赞赏道:“如果不是那只白鹤突然撞过来,我的手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夸奖一只鸟不太准确。”音柱先生喋喋不休,“它可真是勇猛矫健啊,真想为它画上一幅画!”
  “身姿飘摇如云霞,羽毛甩击似长虹,振翅高飞直冲向鬼的那一刻全身上下好像披了彩虹一般迷离而夺目,我之前怎么就看不出来它这么华丽呢?”
  “虽然它很努力地帮助我,可是我还是受了伤啊!”宇髄天元把自己包的最严实的手抬起来,颤颤巍巍的压在一边眼睛上,“真是太不华丽了,居然需要一只鸟和几个小朋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