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以为沈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得是什么?是全家上下一条心。”
  他将手中外套搭在一旁积雪的石桌上,音色一如冰霜冷冽:“从前你在我面前抱怨家中不公,我心疼你生养孩子辛苦,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是顺着你哄着你,现在看来,到底是我把你宠坏了,竟敢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说这些大不孝的话。”
  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该说的我都说了,夏婉,我言尽于此,若你一心想要搅得家宅不宁人心难安,那就别怪我无情,壁虎断尾求生的法子,我是用过的,宝婺年纪还小,我不会放任她走上一条歪路。”
  他转了身,面向近处的灯火,再低头微微侧目:“今宵那里,我会亲自去赔礼道歉,今夜之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不明白,咱俩就一拍两散。”
  第58章 下辈子真是个贪心的今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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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齐回到小溪山的时候,今宵还在南书房伏案画画。
  院中积雪清扫得干干净净,一盏昏灯毫无生气地吊在檐下,廊柱阴影横斜,道道深灰。
  沈修齐仔细关好大门,刚走过回廊拐角,一道轻软的甜音就钻进他耳朵:“湛兮,你回来啦。”
  他脚步一顿,停在隔扇门外,循光而望,她就坐在一室温暖之中,正微微偏着身子从亮处往外看。
  被抓夹随意夹住的长发稍显凌乱,有一缕漏网之鱼乖顺地贴着她脖颈垂下,似是为了方便作画,她今夜只穿一条鹅黄真丝吊带裙,与室内暖光一结合,像株清艳的腊梅,在这凛凛冬夜静静地盛开。
  走进书房时,他在想,今夜她是什么香气?
  “怎么不说话呀?”
  今宵将画笔搁在笔架上,起了身迎他。
  靠得近了,沈修齐确认了她今夜的香气,是晚香玉。
  他双手掐腰将她一把抱起来,再托着她臀部将她举高,今宵双肘撑在他肩膀上,用手捂了捂他冰凉的耳朵。
  有些疑惑从她那双冰透的眸子里流出,拧成丝线将她拉向他。
  轻轻一吻,一点残余酒香与晚香玉融合,她闷闷地问:“是今晚的家宴因为我的事闹得不开心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沈修齐才展颜回答:“不是。”
  她捏着拳头往他肩膀一敲:“那你干嘛故作深沉?害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沈修齐唇边噙着笑,带几分浑劲儿,若是换张脸,这笑容稍显流气,偏偏他生得好,回回这么冲她笑,都很勾人。
  她点点他还冰凉的鼻尖:“自然是怕你冲冠一怒为红颜咯。”
  他轻轻笑两声,嗓音很沉:“都是为了圆圆。”
  今宵淡淡一哼:“此元非彼圆,那陈圆圆可是吴三桂的小妾
  。”
  “噢~那今元元是什么?”
  大坏蛋没安好心,又想暗中引导,今宵双手卡住他脖颈恶狠狠道:“是沈修齐的小祖宗!”
  得到令人开怀大笑的回答,沈修齐心情很好地往她唇上亲了一下:“没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只是我大哥想请你吃饭,你想不想去?”
  今宵微微噘着嘴,拖着长长的尾音思考,在去和不去之间摇摆。
  沈修齐便直言:“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不过......”
  “不过什么?”
  他又笑:“我大哥说要向你赔礼道歉,按沈老板的手笔,应该会给你备份大礼。”
  “那就去。”
  今宵这话应得太过干脆,让她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她这小财迷的样子,活像只贪吃的小鱼,渔夫一扔饵她就摆着尾巴一口咬上去,也不管吃不吃得下。
  沈修齐往画桌边递了个眼色:“所以你是因为担心我,才等我到这么晚的吗?”
  这时候今宵可就不承认了:“才不是,我是赶工期,争取过年之前完成。”
  自从上次沈修齐同她说过创作自由的重要性之后,她问剧组要来了完整剧本认真研读,这段时间都在加班加点。
  沈修齐只用单手将她托住,腾出左手抬腕看了眼时间,再看她:“那我的小祖宗忙完了吗?可不可以赏脸陪你老公睡个觉。”
  “什么呀!”
  今宵面色带绯,柔软眼波轻轻一嗔,媚得很,偏那张小嘴儿不爱说好话,一开口就是:“一个小祖宗,一个老公,这不是乱了辈分?”
  沈修齐笑着一哼:“我今夜不光要乱了辈分!还要乱了伦理!”
  说着他便大步往外走,今宵还被他抱得高高的,突然移动起来,她害怕地尖叫一声将他抱紧,胸前一对柔软直往他脸上怼。
  棉花糖送到了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沈修齐一口将她咬住,她尖叫着瑟缩,还不忘喊着:“关灯,关灯。”
  今夜喝过酒的男人兴致格外高涨,沐浴后裸着半身上了床,迅速抽走今宵手中的手机,不由分说就将她推倒,连床幔都没来得及放下。
  今宵看资料看了一半,还想将手机捞回来,刚一伸手就被拦住。
  “你怎么这么急呀?”
  今宵推拒着他急切落下的吻,沈修齐顺势张口含住她手指,十指连着心,那股子热热麻麻的劲儿迅速从指尖传至今宵心底。
  偏他还不肯松口,扣住她手腕就不让她动,还将她食指中指都吃进去,用舌尖轻轻挑着,玩着,像是颇有乐趣。
  今宵身体触电般惊颤一瞬,挣不脱,便只能由他,是等他玩够了,他才恋恋不舍松开回答她:“偶尔,也想做个急色之人。”
  他的声音很好听,一旦染上情欲,说什么都勾人,若再有美色当前,那便是叫她引颈受戮,不惧酷刑。
  所以之后沈修齐诱着她喊“老公”的时候,她也甜甜软软地喊了,喊得他心潮澎湃,喊得她尖叫连连。
  勾了沈修齐一夜的晚香玉香气,总算是在剥光衣物之后在她后颈找到源头。他从背后抱着她,单手扣住那截柳腰,摧折着,要她随他频率摇动。
  为了深嗅那缕香,他将那头长发尽数往她胸前顺,把玩时,那些青丝长长短短,将他五指紧紧缠绕,一如深处的绞刑,叫他欲生欲死。
  今宵双膝跪床,身体毫无支撑,只好紧贴着身后的男人,抬一只手臂往后勾住他脖颈。
  一扭腰侧眸,他被她勾弯了腰,精雕细琢的一张脸,半敛眉目为爱沉醉时,像个坚守十戒的菩萨偏行破戒之事,面上越是敛眉不露声色,身下越是卖着力气做尽非人之事。
  可悲,可叹。
  没一会儿她就双腿打颤坚持不住,一直问他好了吗?到了吗?是不是快了?每个问题迎来一次加重力量的回答,今宵眸中盈着清泪时,作乱的人咬着她耳朵低语:“说句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眼眶的泪乱飞,今宵给了许多错误的回答,直到她用破碎的气声轻轻说着:“老公好棒。”这位破了戒的菩萨才大发慈悲加快速度饶过她。弄完还不忘在她耳边提醒:“下次求饶,记得还用这句话。”
  今宵幽幽嗔他,媚眼如丝。
  眼看着沈修齐兴致未消,还隐有二次起兴之势,今宵赶紧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闷着声音说:“我明天还要上课!”
  沈修齐忍着身体内部翻涌的情潮,抱她起身去沐浴。
  与她在一起这些时间,他少有餍足的时候,一夜三次勉勉强强,一次怎么能够?
  今夜的第二次是在浴缸里,一池水花翻飞,她哭得不成样子,像是想要快点免于受苦,沈修齐还没开口引导,这小姑娘就伏在他肩头绵绵喊着,说着,我受不了了老公,求求你快一点。
  天知道,她越是这样他越想弄她到天亮。
  可到最后他还是心疼她累,便没弄第三次,在浴缸清理干净就将她抱回了床上。
  今宵耗尽了全身力气,一躺下就不再动,只在他关了灯躺上床拥她入怀时,听她问了句:“沈修齐,你是天蝎座吗?”
  他顿了瞬:“你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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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沈明彰约定吃饭是在跨年夜的前一天。
  临到假期,整个校园人心浮躁,哪怕天寒地冻,也阻挡不住叽叽喳喳的小雀想要飞往心中的春天。
  学期末任务重,今宵不敢旷课,连上完两节专业课魂儿都没了一半。画室楼下的梧桐树掉得光秃秃,路边停着辆显眼的宾利,有同学见她开过,往楼下看时,回过头来问今宵:“今宵,那是你男朋友吗?”
  今宵从画上艰难抬起头,还一脸懵懵的,同学就朝窗外指指:“有人在搭讪你男朋友欸。”
  一听这个,今宵突然来了兴致。
  一天的工作结束,沈修齐一上车,陈秘书都不用问就直接往学校开,在路边找到今宵小姐的车,他提醒了身后人一句,沈修齐从一堆邮件里抽身,拿着外套和墨镜下了车。
  今日是个雪晴天,尽管已近落日,路边积雪仍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沈修齐穿一身休闲服站在车旁,正低头给今宵发消息,就听身后有个很像她的声音在问:“先生,一起跨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