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修齐走过去打开一瞧,也就四十厘米宽。
  啧,比奴隶主还黑。
  沈修齐在一旁收拾着行李,今宵便重新提起画笔画画,许是白天睡得太多,她这时候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累,画画效率甚至比平时还高,以至于沈修齐什么时候洗漱完,什么时候躺到了她的床上她都不知道,是她忽然感觉脖颈酸痛一抬手摸到项链的时候,才偏头看到了靠在床上用ipad处理邮件的男人。
  她回头看看
  沙发,那里堆满了他的衣物,再看看他,一蹙眉:“沈修齐,你故意的吗?”
  他还装傻:“什么?”
  今宵回头一看那堆衣物,他便一本正经地解释:“今宵小姐,我可是严格按照你的要求放的,奈何你指给我的那一格实在太小,根本放不下我这么多东西,别的地方我也不敢乱放,只好放在沙发上了。”
  今宵气得想笑:“那我说让你睡沙发你怎么不严格按照我的要求执行?”
  说着他便掀了被子坐起身:“我这是在帮今宵小姐暖床,今宵小姐忙完了吗?”
  今宵回身将台灯揿灭,这便是忙完的意思。
  沈修齐起身朝她走来,一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那我伺候今宵小姐安寝。”
  骤然与他身贴身面对面,今宵心中一哼,没安好心。
  沈修齐将她抱上床,顺手将床幔一拉便朝她倾身而来。
  帐外灯还亮着,距离拉近,视线里的他如此清晰。
  他睡袍领口往下垂落,裸露大半皮肤,锁骨线条往阴影处延伸,脖颈处脉搏起伏。
  今宵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她才画过那么多优美流畅的线条,却远远不及视线里这个男人的线条漂亮性感。
  她伸手抚上他下颌角,指腹缓慢游离至凸起的喉结。
  他侧过脸吻她手腕,至臂弯,至肩膀,至钻石围绕的脖颈,至柔软鲜嫩的唇。
  他太懂得如何发挥他的优势,用美色做筹码,的确难求一败。
  第44章 千层浪万般疾苦皆可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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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雪虐风饕,似是拍得门窗飒飒作响,夜色森森,唯一束昏黄等在满山风雪里,好似一座孤岛浮于海面,世界之外的繁华或孤寂,都与它无关。
  屋内只留一盏亮度不高的落地灯,帷幔之内更暗,今宵眼前有山雾朦胧的水感,想要往下看,视线里只有她搭在他肩膀的双腿,堆叠在床尾的被子,他干净清爽的头发,以及他抓住她腿根时,那双青筋尽显的手。
  某一瞬间,她反弓起腰背浑身抽颤,双膝极力想要将他推远,却慌乱不得其法。
  反应还未结束,她紧攥着身下床单,视线一转,他跪在她身前,身上的睡袍还算整齐,至少腰间系带还在,只有领口大敞,露着大片白里透粉的皮肤,依稀得见腰腹紧实的线条,不像她,未着寸缕。
  他呼吸声很重,也垂眸看得认真,意识到他正在看什么,她收回双腿侧过身将身子一蜷,软绵绵地嗔他:“讨厌。”
  干嘛要一直盯着那里看?
  怕她再着凉,沈修齐将被子捡回来给她盖上,也用滚烫的身体贴过去供她取暖,结果他才一靠近就听她说:“不舒服。”
  以为是她皮肤娇嫩,睡袍质感不如真丝柔软,他还移开一点,问:“那我脱了?”
  今宵回头朝他睇来嗔嗔怨怨的眼波,很是撩人。
  她轻轻一哼,便不说话了,沈修齐不明所以,只好将睡袍脱了贴身抱着她。
  他身上的香气骤然侵袭过来,如有实质般精准碰到她腰后的痒痒肉,她往里一躲,喉间不自觉溢出嘤咛。
  因她这躲避的动作,沈修齐没好再追上去,只侧身守着她,等着她平静。
  后知后觉品出来那句“不舒服”的意思,他用手肘撑起身子去看她,也有几分疑惑地问:“是我刚才弄得不舒服?”
  今宵两眼一瞪,刚要脱口而出又立马压低了声音,说:“太湿了,不舒服。”
  这回懂了,沈修齐便任劳任怨道:“那是我帮你擦擦?还是抱你去洗?”
  眼前人神色微变,似乎这两个选项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还是我轻一点儿?”
  今宵脸一红,匆匆回身不再看他。
  这回真懂了,是还想要的意思,他摸到睡袍衣兜里的铝箔包装,也俯身轻轻吻她肩膀。
  项链还环在她脖颈间,像浸在莲瓣里的水珠,莹润透亮得很清新。
  他将手臂绕至她颈下,收拢将她环抱在胸前,她羞赧得厉害,几乎要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薄红漫至她耳尖,他轻轻衔住她耳垂,温柔地含吻。
  好似整日的愁绪都在此刻消弭,今宵剥去伪装,扭身回头回应他火热的吻,只是呼吸不畅,身形不稳,厉害颠簸两下便无法再继续回应他。
  可她还保持着扭身看他的姿势,她喜欢他闭着眼为自己沉溺的样子,微蹙的眉心,不愿停下的吻,偶尔从喉咙出逃的哼鸣,骤然对上她视线又忍不住勾起的唇,太性感迷人。
  那股劲儿骤然缓下,沈修齐贴在她耳边密密吻着,说着:“好想你,今宵,不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好想你。”
  这思念一如陈酿,一朝启封,今宵浑身都紧绷,他不再动,哄着她放松一点,再哄着她乖乖趴好,骤然推起千层浪,今宵近乎破碎的声音只断断续续喊着他的名字,每一声都是她不曾说出口的想念。
  窗外还是凄风寒雪,窗内已是尤云殢雨。
  纵使风吹千层浪,与尔同舟,万般疾苦皆可渡。
  ......
  分别时间太长,沈修齐怕自己没轻没重伤到她,仍是选择点到为止,今宵大病初愈,也没有太多体力陪他折腾,就连事后沐浴都要他帮忙。
  当热水缓缓冲淋过身体,今宵扶着墙问正在帮她清洗的男人:“你会觉得奇怪吗?”
  沈修齐不懂她意思:“什么奇怪?”
  他视线随她落到他正在帮忙的地方,她又补充:“我这里没有绒毛,会奇怪吗?”
  没有绒毛不奇怪,这个问题倒是挺奇怪。
  “你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有的人天生就不长。”
  她抬起湿重的眼睫看他:“可我不是天生不长。”
  沈修齐手一顿,缓道:“那为了游泳,或是别的水上运动项目去脱毛也很正常。”
  “若是为了取悦男人呢?”
  水汽蒸腾,将她面颊也熏得红,只是那双眼湿淋淋的,全然不是情动的模样。
  “那......”他斟酌了一下言辞,“那不太正常。”
  看她立马敛眸看别处,必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他也立马俯身去找她视线,伸手捏捏她薄薄的腮,故意分她心思:“可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在这之前你还能取悦谁?”
  “什么呀!”
  今宵嗔他一眼,一巴掌拍他肩膀上催他:“快点洗完抱我出去。”
  沈修齐失笑:“得嘞,请好吧您。”
  重新躺回床上,今宵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沈修齐端来一杯温水喂给她,将灯关好才回到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窗外风雪声重,他一靠近,今宵便往他怀里钻,倒是比做之前黏人多了,他缓缓抚着她背脊,也轻轻地问:“不打算同我说说吗?”
  她沉默片刻,说:“是孟庭兰。”
  沈修齐大致了解了。
  “是她带你去脱毛,然后告诉你男人会喜欢吗?”
  她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沈修齐没有急着去开解她,反倒是问:“是我刚才一直盯着看,所以才让你想起这些的吗?”
  她往他颈窝贴了贴,很诚实地说:“是有一点。”
  他搂紧了她,将吻落在她耳畔,很轻地道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
  今宵从他颈窝抬起脸,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但她仍是凭着感觉吻上了他的唇。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我那里没有绒毛才一直看,只是一下子想起来孟庭兰以前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有点儿膈应。”
  沈修齐没问具体是什么话,他大概也能猜到孟庭兰都教了些什么给她,美貌之于今宵,是绝对的利器,稍加打磨,出鞘便能艳惊四座。
  父亲出事,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个个
  出类拔萃,但凡她乐意,勾勾手指就有无数富家公子纷沓而至,可她却穿上马甲戴上帽子,在那绿茵场一走就是一下午,风吹日晒几小时,只挣几百块小费。
  她是个很简单的人,也只喜欢简单的生活方式,不喜欢的人或事,没有人能逼她接受,哪怕是她母亲。
  想来,这便是她与孟庭兰不睦的原因,甚至,可能还因此对他有些偏见,不然他一开始加个微信哪会有那么难?
  缓慢抚过她瘦伶伶的背脊,他轻轻启声:“奇怪的是别人的说法,别人的眼光,不是你,今宵。”
  “女孩子的生理构造和生理知识你应该比我懂得多,绒毛虽然能起到一定的隔离保护作用,但也存在藏匿细菌,诱发疾病的可能性,如果脱毛能让你感觉干净舒适,那就是件好事。你只是被动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这并没有哪里奇怪,你不必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