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客服老太:「你之所以可以随心所欲,是因为你有男频男主的待遇。但男频的随心,随的是色心。随心所欲当然不是清心寡欲,而是纵情纵欲,你见过男频男主在青楼空手而回的吗?」
  陆锦澜深吸一口气,「那也不行,我怕生病。」
  「你见过男频男主得性病吗?」
  「没有。」
  「那你也不会。」
  陆锦澜陷入长久的沉默,楼雨眠推门进来,茶来了。
  她忽然灵机一动,他要是不愿意,系统不能怪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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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我也是第一次接客
  陆锦澜正在筹谋着如何开口,一杯热茶已经塞到她手里,身侧的人突破了安全距离,靠得很近。
  陆锦澜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楼雨眠勾了勾唇,你是第一次来青楼?
  嗯。陆锦澜闷声喝茶。
  我也是第一次接客。
  咳。陆锦澜呛了口茶,咳得脸红如霞。
  楼雨眠无声笑了笑,清冷的五官散去阴霾,犹如窗外的天气,阴云密布之后,终于下了起畅快的雨。
  陆锦澜一会看看窗外的雨,一会儿看看窗内的人。
  楼雨眠生得别致,像雨中的玫瑰。那双忧郁的眼睛,仿佛永不结束的雨季。锋利的下颚便是带刺的玫瑰,倔强又清高。铜镜里倒影着他的脸,隐约有种潮湿而沦落的美。
  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他忍不住问她,在想什么?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雨眠?
  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恰逢一场大雨,我只哭了一声就睡着了,所以她给我取名雨眠。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一点被家人连累的怨念。
  陆锦澜踌躇着开口,我听说了一点你的故事,今天看你上场的时候,一脸悲壮,实在不像欢场公子。
  楼雨眠苦笑,那像什么?
  像被逼着上战场的战士。
  楼雨眠垂下眼眸,这里的爹爹说,我没有卖笑的天赋,只能趁青春年少有一副好皮囊赚点钱。最终下场大约就是你诗里写的那样,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做商人夫。
  陆锦澜忙道:别上诗文的当,太悲观了,以后的事不知道怎么样呢。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今晚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楼雨眠连连摇头,不,我在风尘之中,今晚以后都要过身不由己的日子,可唯独今晚我是情愿的。
  陆锦澜:
  我的主角光环这么强大吗?
  客服老太:「人家情愿,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陆锦澜:「到亥时了,你下班吧,不要你管。」
  客服老太:「系统任务已经触发了,我下班你也得做。」
  「做做做,没说不做,别催了。」
  陆锦澜心头烦躁,男人跪在她身侧,试探着握住她的指尖,字字恳切,谢谢你选我,不然我真不知道今晚要怎么过。我会好好伺候你的,虽然我没有什么天赋,但这里教得我都学会了,我学得很好。只是不想被那些庸俗的客人注意,才假装笨笨的。我可以做得很好,你相信我。
  他说着便解开了外衫,陆锦澜连忙按住他的手,别这样。
  他声音微颤,哑声解释:我只是想给你看守贞砂,我是干净的。
  陆锦澜心头一震,她俯视着卑微的祈求她怜爱的男人,那双忧郁的眼睛仿佛一字一句的诉说着不要嫌弃我。温润的指尖抚过他的眼角,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涌上心头,她微微俯身,吻住他微凉的唇。
  楼雨眠一怔,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陆锦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是假装笨笨的吗?怎么看起来像真的?
  楼雨眠陷入尴尬得自我反省,心跳如鼓,咚咚咚吵得他忘了反应。
  再度抬眸,陆锦澜已经倚在床头,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雨眠,过来。
  夏夜的雨来得格外急,倏尔急促得乱了章法,倏尔绵长温存小心翼翼。
  当暴雨惊雷渐渐止住,屋内的喘息也渐渐平缓。
  陆锦澜兴奋过后进入短暂的疲倦,眯了一会,再次睁眼开,窗外依旧淅淅沥沥,身侧温热的躯体紧靠着她,结实的手臂横在腰间,贪恋得抱着她。
  见她醒了,男人忙问:冷吗?
  不冷,你怎么不睡?
  他沉默片刻,婉转的回答:不想一睁眼就看见天亮。
  陆锦澜心头一软,抚摸着他的眉眼,声音温柔: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楼雨眠闻言眼眶湿润,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英雌人物,会为了朋友奋不顾身赴汤蹈火。可我这样的出身,不敢奢求你的任何眷顾。有此一晚,死而无憾。唯一奢望的便是雨季再来的时候,你还能想起我。
  他握住陆锦澜的手,再下雨的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陆锦澜笃定的回答:当然,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楼雨眠笑着摇头,我猜这句话你对很多男人说过,但我听到还是会高兴。
  陆锦澜不解,我没有很多男人,至少现在没有。
  楼雨眠不信,天下谁人不知你是风流才女?就算你没成婚,无名分的露水情缘怕是不少吧。不然那些诗是怎么来的?说什么梦会,不就是幽会吗?
  诗?大家原来这么想?怪不得陆锦澜恍然大悟。
  她一直奇怪,她就是比别人多瞄几眼男人而已,怎么人人都说她风流?原来大家都误会了,以为那些诗都是幽会的纪念。她习惯在诗作上标注原作者,写为梦会某某偶得一作。
  她设想的梦是她和原作者坐着谈天说地,没想到大家都以为她是和那人躺着,不知天地为何物。
  真是冤枉!虽然,此时此刻也不怎么冤了。
  楼雨眠在她颈间蹭了蹭,低声恳求:你给我也写一句吧。一句就好,我绝不张扬,留着自己赏鉴。
  陆锦澜笑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只有梦里得来的诗是好诗,醒着自己写的不怎么样。
  你写的就是好诗,我说的。
  见他如此央求,陆锦澜只好坐起身,拿笔墨来。
  其实,当她见到楼雨眠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他一定有自己的故事。当她真听了他的故事,又暗自感叹人生境遇无常变幻。此刻她不假思索,提笔将他不愿诉说的忧愁写在纸上。
  昏黄幽暗的烛火旁,楼雨眠自背后抱着她,手上拢着的外衫将两人裹住,真写给我?
  是,为你而作。
  楼雨眠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见她笔下写道:已入红尘若许年,今朝方晓人世艰。眉间无限伤心事,夜倚危楼听雨眠。
  题为《初逢雨眠》,写上日期,还盖上了印鉴。
  楼雨眠一惊:你不怕我拿给别人看?
  陆锦澜认真道:我是怕你拿给别人看,人家不信,所以留下印鉴,免得你无凭据受委屈。
  楼雨眠愣在那儿,眼泪和笑意同时涌现在脸上,你真是大英雌本色,敢做敢当第一人。
  怎么哭了?陆锦澜笑着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故意逗他,时候还早,要不
  话音未落,人已经扑了过来。
  在激烈的热吻中,陆锦澜突然收到了系统提醒:「叮!俘获郎心,生命值+9999」。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我动了真感情?
  *
  第二天早上,陆锦澜和晏无辛一同坐上马车赶回京郊的庄子。
  车上,晏无辛昏昏欲睡,陆锦澜虽然也没睡多久,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哎,别睡了,我问你个事儿。
  嗯?晏无辛眼睛掀开一条缝。
  你有没有想过帮方卿赎身?
  晏无辛立马坐了起来,我疯啦?我把一个青楼公子带回家,我娘知道非打死我不可。我家家教很严的,要不是这段时间我娘去了外地,我都没机会来这种地方。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你想帮楼雨眠赎身?
  陆锦澜立刻狡辩:我可没有,我说你,你别往我身上扯。
  她已经有经验了,没咨询客服前,贸然说出一些话容易挨揍。她现在很擅长玩语言艺术,被迫谨言慎行。
  晏无辛不信,楼雨眠求你帮他赎身了?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特别乖,乖得让人不忍心。
  别是欲擒故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