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沈江清捏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力度,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她和他分开了,他再护着她不受委屈,那能有做厉太太风光吗?
  她沈江清这辈子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位置,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算了,我们还是别提这些了,就静静的陪我喝两杯酒吧?”
  沈江清将酒杯递了过去。
  厉凌炀不知怎么的,也生出了几分伤感和烦躁,低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沈江清眼前一亮,也抿了一口红酒,借着酒意,喋喋不休道,“前天,妈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孩子们都上幼儿园了,但我们还不办婚礼,她的牌搭子都在嘲讽她了,阿凌,我不想和你分开,就算是为了责任,我们是不是也该办婚礼了?”
  厉凌炀蹙眉,“这些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可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期待,我也想要一场婚礼……”说话间,沈江清走到了他的面前,娇软的身体一歪,倒进了他的怀里。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都没有碰过我,外人都羡慕我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你有名无实的未婚妻!”
  她越说越是暧昧,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双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摩挲。
  “你喝醉了!”厉凌炀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推开,可身体里突然涌现一股热意!
  厉凌炀眸光骤然一沉,盯紧着那杯红酒,疾言厉色,“你在酒里放了东西?”
  “阿凌,爱我!”沈江清已经豁出去了,“我真的好爱你……”
  只要今晚生米煮成熟饭,就凭厉凌炀的脾性,哪怕会愤怒几天,但最终一定会对她负责的!
  救命之恩啊,她可是他的恩人……
  淡淡的酒香夹杂着茉莉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厉凌炀双眸仿佛着了火般,但当沈江清仰着脑袋想要吻他时,厉凌炀眼前闪过宁以初那张倔强清丽的面庞,猛地将她甩开了——
  “沈江清,你他妈当我是什么了?”
  沈江清直勾勾的被甩到了地上,手腕被擦破了皮。
  听到男人的怒吼,她一点不觉得羞耻,反而再度扑了上来,死死抱住了他,“我们是未婚夫妻,我们连孩子都生过了,做什么都很正常的……”
  厉凌炀额头青筋一根根的鼓了起来!
  ……
  “哥哥,哥哥,你快来看,那是不是坏女人和渣爹?”
  在阳台运动消食的宁宁不经意的,看到了斜对面的独栋别墅楼。
  刚好窗帘没有拉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宁宁看到厉凌炀双手撑在栏杆上,身后是沈江清,下巴差点惊呆了。
  “他们在干什么啊?打架吗?还是跳舞?”
  宸宝和兜兜听到动静,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出了渣爹的异样。
  他忽然想到了妈咪曾说沈江清搞了一些白色粉末,不会给渣爹下毒了吧?
  兜兜是最心疼厉凌炀的,看到厉凌炀这么痛苦,瞬间就坐不住了。
  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她要去救爹地!
  “兜兜你别着急啊……”宁宁看兜兜手忙脚乱的往外跑,忙拉住了她,“那个坏女人要是不给我们开门怎么办?”
  兜兜大眼刷的亮了起来,比划道,“我们去找阿姨吧。”
  宸宝摩挲着下颌,如果渣爹真的被下毒了,他们几个小孩子,还真不一定能搞定。
  “好,我给妈咪打电话。”
  ……
  嗡嗡嗡。
  寂静的房间里,手机震动声划破了过分诡异的氛围。
  宁以初浑噩的躺在床上,俏脸不安分的拧成一团。
  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她很努力的掀开眼皮想要看清眼前的场景,但瞳孔却有些难以对焦。
  “初初?初初?”墨柏佑矗立在床边,看到她眼帘微睁,立刻上前询问,声线因紧张而变得轻微颤抖。
  但宁以初根本就没多大的意识,脑袋歪斜着,痛苦的呜咽,完全没办法回应他。
  墨柏佑蹙眉,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拨了个电话出去,“你找个医生来我房间!”
  刚才在篝火晚会上,他也不好跟她解释“告白”,他希望就算他们当不成恋人,也不要就此疏远了,可刚找到她,就见她和助理小艾昏沉的栽在桌上!
  第135章 三宝大救渣爹!
  他以为两人只是单纯的喝多了,便将人都带了回来。
  小艾就躺在外面的沙发上。
  可当真的靠近了才发现,她身上酒意并不重,绝对不至于昏沉成这副样子!
  不到十分钟,助理就带着医生来了,医生简单做了个诊断,“是迷药。”
  “迷药?”墨柏佑心头咯噔一沉,眼底卷起可怕的风暴,“度假山庄里竟然有迷药?是什么人放的……”
  墨柏佑想起自己追到宁以初那一桌时,仿佛旁边有道鬼祟的身影,但他当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宁以初身上,并没有过多留心,立刻对助理说,“去查查,宁以初和小艾昏迷之前,接触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喝过什么酒。”
  助理闻声离开,心头纳闷,北极哪个设计师胆子肥了,敢碰老板心尖上的人?
  医生给宁以初和小艾都打了吊瓶,又拿了点冲剂。
  墨柏佑亲自去接了一杯热水,兑了冲剂,单臂搂起宁以初,温柔的送到她唇边。
  宁以初本来就有些渴了,迷迷糊糊的,本能的吸食了许多,但不经意的还是有一些水渍散了出来,墨柏佑迅速拿过干净的手帕,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掉嘴角的水渍,哄道,“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宁以初浑浑噩噩的,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身处在一大片棉花地里,双脚也踩不到实处。
  一阵夜风吹过来,窗户没有关严实,宁以初打了个哆嗦。
  墨柏佑呼吸一紧,冰冷的眼神看向医生。
  医生自觉的去关了窗户。
  一回头,就见墨柏佑喂完了药,又轻轻地把宁以初放回床上。
  看向输液架时,轻轻蹙眉,随即打电话给了服务员,“送一个热水袋过来。”
  服务员听着一脸懵逼,这都什么季节了,还要热水袋?
  但顾客的要求就是命令,很快,服务员送来了热水袋。
  墨柏佑在医生错愕的目光下,将热水袋压在了输液吊管上,这样流淌过的水都会沾染一些温度,不至于让她那么难受。
  医生默默地抽了口气,他单身还是有理由的。
  助理的电话随即打来,“老板,宁小姐在篝火晚会开始没一会就回房间照顾孩子了,直到临近散场才来,没接触什么人,只和小艾一块吃了点烧烤,喝了点鸡尾酒。”
  墨柏佑眉峰拧了起来,烧烤的食材和调料都是公用的,不可能就她和小艾两个人出事,难道是鸡尾酒?
  “查,那鸡尾酒是谁端来的!”
  “已经查过了,是个身高一米七六左右的男人,戴着服务帽,帽檐压低没看清人脸,但我通过监控发现,在您带走宁小姐之前,这个服务员又鬼祟的打算靠近宁小姐,是见你捷足先登了,他才不甘心的离开了!”
  墨柏佑后背涌起一阵冷汗,若不是他凑巧去找宁以初,现在宁以初早就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唔……”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宁以初逐渐有轻微的意识了。
  被子捂着太严实,她又觉得太热,往外拽了拽。
  墨柏佑对助理吩咐了几句,便再度过来照顾宁以初。
  医生去客厅照顾了小艾一会儿也先行离开了。
  墨柏佑听到她迷糊间喊渴,又去倒了点热水喂她喝下。
  她靠在他肩头,漂亮的唇微微张开,像海棠花瓣美好的颜色,诱人采撷,柔软的触手可及。
  墨柏佑眼眸深暗了一瞬,盯着她美艳的脸庞,强行移开了视线,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着,声音里有几分紧张和落寞,“初初,你是不是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宁以初喝完了水,嘴里没有那么干涩了,眉心轻轻舒展开来,恍惚听到有人在问什么,她无意识的呢喃,“……你是谁?”
  墨柏佑没奢望他会忽然回应他,心头狠狠触动,喉结滚了滚,“五年前,那个躺在手术台上,被你逆天改命的男人,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宁以初用鼻音软软糯糯的回应,“……我的患者……都不简单,所以我从来不记他们的资料,你……你是我救过的患者吗?”
  墨柏佑无力的苦笑,原来她从来没有真正的记得过他,他轻声道,“是,我很感激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就连做梦,梦到的都是你在手术台上的画面,我想守护你,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说完,他定定地盯着她酡红的脸颊。
  “不要。”然而,昏沉的宁以初居然毫不犹豫的回答,“靠着别人守护,最后都会被别人抛弃,我要自己守护自己,还有……我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