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十年后看到闻汐对着别人笑也会难受,讨厌别人夺走了闻汐的目光,偏执地像把闻汐藏起来只给她一个人看,讨厌闻汐不理自己,又唾弃自己太心急。
  可那么久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追人,跌跌撞撞地,被闻汐这一提醒,才恍然她们现在关系不清不白,她不能这么折腾。闻汐心里还有道疤,她还没处理好,不该让闻汐受到她的影响,摇摆不定。
  是她太心急,想让闻汐和她在一起,想对好多人说闻汐是她的。
  闻汐听到沈虞这话,有些无言。
  她们过去就很暧昧,从普通朋友到同居室友,闻汐自从给沈虞表白过以后,她觉得沈虞就不再掩饰了,在家里在外面逛街牵手,一起看电影喝奶茶,还带着她一起去撸猫咖。
  直到成年那晚情不自禁地接吻,她们暧昧关系才告一段落。
  所以到现在这段暧昧不清,她们都沉溺其中。
  不能怪沈虞越界,是闻汐在纵容。
  她们都抵抗不了彼此的接近,却又因某些无法说清的事横跨在了两人之间,致使两人无法相拥。
  心结,总得有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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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红心][红心][红心][墨镜]
  ([可怜][可怜]大家来得好快,就是,ddl的我没改错字啊啊啊,我都是先发后改,可以晚十分钟再买[墨镜])
  第41章
  占有欲。
  闻汐的睫毛忽闪,她对沈虞也有占有欲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虞这句话,眼里闪过一点无措。
  沈虞声音轻轻的,“你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就不用说。不知道怎么回我消息也不用回,是我在追你……抱歉。”
  闻汐看着她,欲言又止。
  沈虞对她说了好多次抱歉了,明明自己才是最该说抱歉的那个。
  闻汐没让沈虞给她打车,她坐上了沈虞的副驾驶后,道:“今天医生下班了,我明天早上去医院。”
  沈虞笑了下,“谢谢。”
  —
  翌日,沈虞坐上了飞往首都洹市的航班。
  等下了飞机,已经将近中午,关掉飞行模式后跳出来不少消息,她找出了闻汐的点进去。
  是检查报告,结果为轻微软组织挫伤。
  沈虞打下了些关心的话,又忧郁地删掉。
  她前几天还调侃闻汐在聊天框写小作文,今天就轮到她了。
  【s:注意休息,身体重要。】
  【t.t:我知道,你别担心。】
  闻汐在另一边懊恼地捶了下头,真是一团糟。
  沈虞先去了酒店把行李放好,这是她私人行程,没有带助理。
  她把返程的票退了,订了去绥市的票。
  绥市,是她和闻汐的故乡。沈虞和父亲关系降至冰点后,她也没怎么回去,何况那里有太多和闻汐的过去了,有句话说得好,触景生情。
  但有些事,总该有个了结了。
  只是这样一来,周末她大概率是回不去了。
  沈虞有在犹豫要不要和闻汐说一声,但又怕自己多嘴,惹得闻汐心乱。
  如果闻汐问起她了……再说吧。
  沈虞没什么胃口,到了下午就去往一家大型医院。
  她提前挂了号,走进门诊室。
  医生年纪不小了,看了她两眼,笑着:“难得主动过来。”
  “袁姨,”沈虞礼貌点点头,“好久不见。”
  “坐,”袁芳琪指了下对面,“是现在睡眠还是有问题吗?”
  “不是,我是来帮……朋友咨询的。”沈虞顿了下。
  袁芳琪是她很熟悉的心理医生,不单单是因为有漂亮的履历,她还是徐水黎的妈妈,她在袁芳琪这里陆陆续续心理治疗了好几年了,徐水黎硬是一点儿关于她的事都不知道,徐水黎在妈妈那里死缠烂打都没探出一点,连是感情问题都没问出来。
  “你帮人咨询?”袁芳琪扶了下眼镜,“她怎么不过来?”
  “我听她朋友说过,她抵触心理医生。”沈虞道,“很抵触。”
  袁芳琪点头,若有所思:“那是有点难办。”
  “她也隐瞒病情,”沈虞说着,心就抽疼一下,“在周围人都以为她病情稳定时,都没想到她……”
  “她已经能看到幻象。”沈虞补充道。
  “沈虞,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吗?”闻汐上午检查结束就回到工作室,她房间空无一人,她自言自语般说着。
  闻汐眨了下眼。
  她身边的“沈虞”模样已经很真了,之前身高和一些细节都很模糊,可和沈虞亲密接触了这么久,这时的“沈虞”连手腕旁的小黑痣都完美复制。
  她看着“沈虞”忙上忙下,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像极了那天站在她办公室妨碍她工作的时候一模一样。
  闻汐看着电脑旁的美式咖啡,小声道:“我不喜欢喝咖啡,很苦,但是我能清醒一下。”
  比如,此刻能知道眼前人是假的。
  她看着“沈虞”走过来,“那我们就不喝了,我去给你倒杯橙汁。”
  “这句话错了,”闻汐轻叹一声,“我不爱喝橙汁了,我现在喜欢葡萄汁。”
  “沈虞”从善如流地改口,“我记住了,我去给你倒杯葡萄汁。”
  闻汐笑着,依旧小声道:“以后注意就好了。”
  她多小心翼翼,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她的说话声。
  “沈虞”虽然说着要去倒葡萄汁,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她伸出了手,和窗外的风一起把玩着闻汐的头发。
  “你不要太想我,”幻象摸着她的头,“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我昨天说话让你伤心了,”闻汐仰着头看她,“我是一时说错话了,真的很对不起,你不要难过。”
  闻汐一字一句念着,像是把幻象当做真人,一遍遍排练着,思考如何给沈虞道歉,她不是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只是她该如何说才不会让沈虞误会,不会让沈虞更难过。
  在闻汐心里,她们迟早还是会分开的,现在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五个月时间一天比一天少,闻汐为此焦虑。
  既然迟早都会分开,她不该让沈虞有什么错觉,她得改,她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沈虞对她的好,她要拒绝。
  说是这么说,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心爱之人的靠近,
  “沈虞”歪了下头,看着她,“我不难过啊,宝宝,是你难过,你心情不好,我才会见到你。”
  闻汐愣了下,“我难过吗?”
  “沈虞”弯着腰,把闻汐虚虚抱着,“你的心好疼,我都感受到了。”
  闻汐的手穿过幻象的身体,愣愣地按下了心脏的位置。
  她怎么会不知道眼前的是假的,只是,这让她如何拒绝。
  多触手难及的沈虞啊,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舍不得离开幻象,她甘愿沉溺其中,以至于撒下谎来,只为了留下“沈虞”。
  她第一次见到幻象是刚搬到湾城的时候,那时对湾城什么都不熟悉,她和蒲桃忙碌了一整天寻找工作室地点,扯皮房屋水电,在出租车上时还看到了路边大屏里沈虞的广告。
  她回到了疑似样板房的新家,一开灯就愣在原地,“沈虞”穿着和广告里一模一样的衣服,手机拿着抱枕,比划着思索放在哪里好看,一到闻汐回家,就举着抱枕,问她:“宝宝,抱枕刚买的,你想放在哪儿。”
  闻汐愣神走过去,结果刚碰到“沈虞”,幻象就消失在原地。
  等过几天蒲桃来到她家里时就调侃着,“老板,怎么买了这么多抱枕,好可爱!就是该多买点家具,这才有点人气味。”
  闻汐闷声敷衍了几句。
  幻象没有经常出现,间隔时间很长,但什么时候出现闻汐也不知道。
  有次闻汐追沈虞的新剧时,她也出现了。
  大晚上的,闻汐关了灯一个人躺在床上放着幻灯片,“沈虞”就躺在她身边,每遇到一个打戏剧情,“沈虞”就在她耳朵旁哭诉她拍这段多辛苦多累,直到闻汐睡着,难得一夜好梦。
  闻汐也在渐渐期待幻象的出现,甚至开始习惯有她陪在身边的感觉。
  到了每个月强制要求的咨询日期,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对心理医生项琴说她目前情绪稳定,状态好了很多。
  闻汐松开了按着心口的手,细细感受着幻象给予她的毫无温度的怀抱。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闻汐睁开眼来,幻象已经消散,“进。”
  来者是蒲桃。
  蒲桃举着手机,是和项琴的聊天记录,当然,之前的聊天记录都删干净了。
  项琴和蒲桃演了场戏,项琴说闻汐好久没过来了,不知道状态如何。蒲桃就说老板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项琴说那不行,还是得来医院看一看。蒲桃隔了几分钟才回复,说周五下午有空,项琴说这不巧了,她门诊刚好有周五下午的。
  闻汐皱着眉,看了眼蒲桃。
  蒲桃无辜地瘫了下说,“这可不怪我啊,是项医生主动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