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关你们屁事。
  -神经,到处发什么发。
  温允也看到了那条动态,看到了她的留言。
  丢开手机,赵时余又老老实实的,不像网上骂人那么凶。
  温允被烫伤了自己抹不了背,让她帮忙涂芦荟凝胶,她僵在当场,不确信地瞪眼:我来?
  你不愿意就算了。温允收回东西。
  赵时余趴上去抓着:没不愿意,行行行。
  温允还是穿的吊带,露出小半个背,抹这玩意儿也不需要脱衣服那些,赵时余拧开盖子,临到关头却无从下手,忽然呼吸短促,上不来气。温允怀疑地转过来,这人脸都憋红了,手上挖了一大坨凝胶,痴愣愣地呆着。
  再不抹掉床上了。温允提醒。
  赵时余立马应声,火速给涂上,但兴许是太局促,一个上手就抹温允锁骨上了,于是又麻利擦:你忍忍,对不住对不住。
  而擦得太认真,锁骨之下也给拉开衣领子擦了,等回过神刚刚擦了哪儿,赵时余如遭五雷轰顶,倏地炸开,直接从里熟到外,惊慌地红了个彻底。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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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加油]
  第37章 chapter 037 对,只能归
  对天发誓, 赵时余绝对不是故意的,锁骨上的芦荟凝胶抹多了,滑落进下边, 所以她才顺道擦里面的, 这会儿长两个嘴巴也解释不清, 臊得快石化了。她的手还扯着温允的衣服, 我了半天讲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就像网络差卡住了,定在那里很久都加载不出下一帧画面。
  顶上的白光明亮, 照着她们, 两个人面对面,温允缄默,保持半转身的姿势,心口的冰凉在空调屋里显得越发冷飕飕,好一会儿, 眼见跟前的人紧张到就要爆炸,温允才开口, 抬抬眼,情绪不明地说:前面我自己能抹,你弄背上就行。
  属实太傻缺了,让赵时余抹背, 结果这人抹胸前,前后都能搞错,也就只有她能干出这事。
  赵时余如蒙大赦, 拿起罐子重新挖凝胶,干巴别扭地哦两声:哎好,马上, 这就弄。
  肩胛骨那儿,下面不用,我自己够得着。温允又说。
  赵时余不看人,一个劲儿嗯嗯,没好将自己那句我不是故意的讲出口,一般人干不出这个,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反而越描越黑,更说不清楚。
  接下来再继续抹背就很煎熬了,仿若在做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赵时余不仅发愣,四肢还僵硬无力,若不是温允背对不看她了,她能气短到当场撅过去,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敢伸手,当再次碰到温允的身体,她停顿片刻,硬着头皮悄摸吸了口气才得以继续。
  多抹一点,少了不管用。温允说。
  多是多少?她不懂。
  你刚刚的量,挖两次。
  这样。
  抹匀,别沾我衣服上了。
  芦荟凝胶黏糊水润,这玩意儿穿着衣服抹,不沾衣服上的操作难度有些大。赵时余平常都是家里买啥随便挑两样用,身上干了涂点身体油就行了,但抹凝胶真是头一回,她理解得过于发散,看看黏哒哒的手心,再看看温允肩上的两根细长吊带肩带,一时极其为难。
  不能沾衣服上?她疑惑确认。
  温允回道:不能,不然待会儿弄脏了又得重新换衣服,麻烦。
  行吧。
  赵时余明了了,这要求挺奇怪,可也对,唯一能一点不沾衣服上的方法就是赵时余半眯眼,佯作闭上了非礼勿视,慢慢拉下两根肩带,毕恭毕敬扯到温允手臂上搭着,试探:这样,对吗?
  不对?她求知欲强烈,语气十分实诚。
  半晌,温允不咸不淡应道:可以。
  得到了肯定,有了对方的允许,赵时余松了一口气,额角上细汗都憋出来了,飞快涂完后背,拧紧盖子,等结束了火速放下罐子,跟有什么撵似的奔向浴室。
  抹完了,剩下的你自己来,我去洗个手!
  咚的关门声很响,重重的,跑进去了还不忘反锁门,害怕被跟上。逃避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就差把心里有鬼写在脸上。
  我还没洗澡的,正好洗澡了。
  隔着门,赵时余生怕一个借口不够用,多余地冲着外面再大声说,话音刚落地里面就传来花洒喷水的声音,沙沙的。
  温允还坐在床边,双脚垂地上,吊带肩带仍垮在两边,长久一动不动。
  洗到一半浴室里才开灯,赵时余有意磨蹭,今晚的水温度似乎比前几天更高,即使调到热水的最低温度都烫,热水器在厨房,洗着澡调不了热水器的水温,赵时余没敢叫外面的温允帮忙,忍着洗完。
  等里边的水声没了,温允过来敲门。
  干什么?赵时余一个激灵。
  衣服。温允说。
  一开始没转过弯儿,赵时余侧身抓起毛巾擦水,习惯性找干净的换洗衣服穿,慢半拍察觉自己压根没拿,一心忙着躲避,空着手就进来了。
  温允就是来送换洗衣服的,看到她没拿,收拾完给她找了一套。
  门开一条缝,赵时余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羞耻了,再也不像早前那样大咧咧用胳膊象征性遮两下就把门打开,她躲在门后,伸一只湿漉漉的手出去。
  给我吧。
  温允把衣服塞她手里,又因着她隔着遮挡看不见,只能一件一件地放。无心间摸到,温允还没怎样,某人就下意识缩了缩,温允敏锐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可什么都没表示,仅仅将衣服全塞给对方,过后走开了。
  洗澡洗了足足一个小时,赵时余不怕把自己憋昏在里面,等洗完出来,整个人脱了一层皮,脸不红了,耳朵尖还是粉粉的。
  幸运的是温允开始背单词了,戴着耳机听视频发音,一边记一边跟读,看样子并没把赵时余干的糗事放在心上,不是很在意。
  赵时余总算变聪明了,蹑手蹑脚绕到后边,将温允换下来的衣物拿起来,到公共卫生间洗衣服,趁机到外面缓一缓,持续平复。
  洗衣机洗衣服又是个把小时,洗完晾上,再整理茶几沙发上白天乱堆的东西,赵时余破天荒勤快,一刻不停歇地这里转那里转,找事打发时间。
  晚些时候回房间,她端一杯水,给温允倒的,放温允那边的床头柜倒头就退被子里蒙着玩手机。
  我先睡了,你背完单词也早点睡。
  温允应声:你睡你的。
  翻来覆去,手机玩到凌晨才有困意,赵时余其实看不进去手机,捣鼓半天各个软件切换,不知道该做什么。
  中途叶诺给她发消息,问哪天有空,要不要约着一起玩,赵时余心燥意乱,哪有心思考虑这些,因而暂时没回。
  之后睡着了,赵时余仍攥着手机,从被子钻出来,软绵绵趴枕头上。温允放下耳机,不背单词了,到床上,帮她掖掖被子,拍一拍:正着睡,趴久了手麻。
  赵时余困到极致,过了几秒钟才照做,攥手机的那只手依然用力,不松开。温允瞥见了,拿开她的手机,她俩的手机密码彼此都清楚,温允思忖了半秒拿起手机,解锁,点点屏幕进入微信,当看见聊天界面最上面的联系人是叶诺,倒没太大的反应。
  找到自己,置顶聊天消息,压在最上方。温允做完这些才将她的手机放床头柜上,躺另一边的空位,关灯,跟着睡了。
  赵时余第二天醒后一看手机就清楚微信被动了,但丝毫不在乎,家里就她俩,动她手机的必然是温允,她和温允的手机可以随便共用,没什么不能看不能动的,置顶就置顶呗,本来就该置顶。
  今儿火气消了些,嘴角结痂的地方没那么痛了,认定是小邹姐开的药管用,赵时余终于不抗拒喝药,不需要温允再监督,撕开药包仰头就灌。
  身体上的症结减轻了,心里上还有点毛病。
  赵时余没事找事,找小邹姐开解,问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小邹姐听不懂,用手背摸摸她额头:你上火烧傻了是不,怎么你说的我听不懂,能不能讲人话。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