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33节
  岂料刚一转身,便见江昭月自不远处奔来,身边还跟着一高大身影。
  男人眼底一片阴翳,面色似覆着一层薄冰,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崔宜萝下意识唤了声:“夫君。”
  见到崔宜萝全须全尾地从火中出来了,江昭月登时紧张全消,她这才注意到站在崔宜萝身旁的,还有一位男子。
  江昭月面上泛起疑惑之色,正要开口,身后的人突然上前了一步。
  “你的披帛呢?”
  崔宜萝一愣,这几日她与江昀谨就没单独相处多长时间,今日晨起时他早已盥洗更衣完,用早膳时他更是守着食不言的规矩,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没想到他竟能一眼看出她的披帛不见了。
  “方才落在火里了。”
  江昀谨眉间微松,又侧过身子朝元凌作了一揖,“多谢元大人救下内人。”
  元凌笑容莫名显得有几分玩味,“令公客气了。元某也是奉陛下之命,率云翊卫救出女眷。”
  江昀谨垂眼淡淡扫过元凌手上拿着的玄色外袍,又看向崔宜萝:“我先带你去正殿,婶母在等你。”
  江昭月也道:“是啊,快走吧,火势这么大,母亲定然着急死了。”
  提及兰蕙,崔宜萝立刻焦急了起来,连忙走到江昀谨身侧,衣袖若即若离地蹭上他的。
  “走吧。”
  说完后,崔宜萝莫名地觉得他脸色微霁,他轻轻嗯了一声。
  三人便一齐往正殿走,走出几步,崔宜萝才记起元凌,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原地已空空荡荡,元凌身负命令,想来又返回后院料理火势了。
  刚回过头,耳侧便传来低沉的男声:“怎么了?”
  崔宜萝一抬眼便对上他幽深的眼神,但见他又神色如常,似乎只是担心她是否遗落了什么东西在禅房。
  崔宜萝摇摇头:“没什么。”
  男人微垂眼帘,轻轻颔首,周身气压变得更沉。
  乍然起了火,但幸而火势未蔓延到前头,仅几个女眷受了轻伤,但骤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仍旧惊魂未定。
  皇帝下令取消了午后的诵经,并送郎君女眷们回府,并多加赏赐加以安抚,只留下云翊卫和几个重臣在光华寺彻查,江昀谨自然也在此列。
  “你夫人回府了?”
  空寂隐蔽之处,萧靖与江昀谨相对而立。
  江昀谨微皱着眉,神色低沉,“嗯。”
  萧靖语气冷了下来:“没想到今日萧铮都敢动手,真是一箭双雕。前奏已起,后头怕是要冲本宫而来了。”
  他又转而看向江昀谨:“你娶了崔姑娘,他更是要上火了,也难怪今日按捺不住,崔姑娘还真是他的命脉,不若寻机将事情捅开,到那时崔姑娘若有个闪失,所有人都会算到他头上,他自不敢再动手。”
  江昀谨面色更沉:“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臣以为眼下还不到时机。前几日私贩军马一案有了进展,不如先从此处入手。”
  萧靖沉吟片刻,点点头:“是本宫着急了,这几日也辛苦你了,你方新婚便要早出迟归。不过说起来,日后那事揭开,你和你家夫人……”
  江昀谨神色淡淡:“臣没有另娶的打算。”
  这话让萧靖多看了他几眼,眼中勾起几点兴味:“本宫瞧着慎之是与往日不同了,方才你说不到时机,莫非是怕你夫人一时接受不了?”
  江昀谨平静道:“殿下多想了。”
  萧靖失笑:“那便当作本宫多想罢。”
  -
  光华寺失火的事很快便在盛京传开,一时间猜疑四起,这光华寺百年都未出过意外,偏皇帝进香时突然地失了火,其中未免耐人寻味。
  起初,云翊卫查明是沙弥在后院的佛堂点香时不慎烧了佛幡,这才燃起了火,但随着日头渐落,城中忽起了另一道传言。
  皇帝进香时起火,这是神明对皇帝当政的不满。
  谣言霎时四起。
  外头闹得沸沸扬扬,崔宜萝也品出了其中几分深意,一石二鸟之策,仿佛借制造意外杀她不过是顺手。
  正想着,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幽黄的烛火将男人颀长的身影映在墙上,勾勒出英挺的侧脸。
  他今夜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不是要避着她吗?而且今日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是应该更忙了吗?
  崔宜萝一时未弄懂,但面上仍是婉柔地笑起来:“夫君回来了。”
  他眼神在烛火摇曳中显得有几分幽深,“我先去沐浴。”
  “我去唤人抬水?”
  这几日他避着她,均是在她睡下后方回来沐浴歇下,她以为今日也是如此,也当然没准备水。
  “不必,我方才已经吩咐过了。”
  他在外忙碌一日,难怪急着沐浴了。崔宜萝了然,笑道:“那夫君快去吧。”
  待江昀谨沐浴出来,卧房已熄了大半烛火,只留了浴房前的几盏小灯,江昀谨站了一阵,垂目扫过放置一旁的烛剪,抬步往房中走去。
  方才还坐在坐榻上的崔宜萝已上了榻,背对着外侧,青丝顺滑地逶迤在榻上。
  崔宜萝盯着眼前的帐子,心中沉思。
  盖着的锦被一侧微微被掀开,躺进一人来,温热的水汽顷刻若有若无地缠在后背。
  崔宜萝看了眼透进帐子的微弱烛火,愣了愣,从前就寝都是熄下灯的。
  她侧过身,“夫君?
  ”
  男人平躺着,依旧与她隔着一段距离,低低嗯了声。
  崔宜萝刚想问他是否忘了熄烛火,就听他先开口道:“今日吓到了?”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此事,但细想来,她眼下是他的妻子,他对她自然有责任在身。
  她如实答道:“的确有些突然。”
  江昀谨闻言神色微冷,几息后道:“抱歉,今日是我疏忽了。”
  崔宜萝看上去并不在意,反笑着安慰道:“夫君有要事在身,自然分不出心神。更何况,我也未受伤。”
  只用匕首挑开门时腕子被灼了几下,她回来后已上过药了。
  江昀谨神色并未和缓几分,薄唇微微抿起。
  烛火又轻轻跳动了一下,帐中光线一晃。今日起得早,一整日下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崔宜萝眼发起涩来,暗暗催促道:“夫君今日劳累了,早些睡吧。”
  身旁的男人顿了一阵,才轻轻开口:“好。”
  说罢,他起身去将熄烛火。
  灯盏一盏盏熄了下去,崔宜萝顺着黑暗闭上凝涩的双眼。
  倏地,她睁开了眼,转头看向踏过月色走进帐中的男人。
  他方才该不会是故意不熄烛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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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狗头]马上周末了,我尽量多写点,宝子们不要养肥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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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玉纤香
  他不是最是冷静自持的人么?
  崔宜萝想着,下一瞬手便伸向了男人的腰腹,柔软的身子贴了上去。
  “夫君。”
  身下所触的腰腹肌肉瞬间绷紧,崔宜萝手中轻柔游离着凹凸,手指行云流水得仿佛是轻拨湖面,又似是在轻抚琴弦。
  酥麻的触感最让人难受。男人喉结轻滚,月光洒进的微弱亮光中,崔宜萝看到他眼中漆黑得似透不进一丝亮光,压来沉沉的暴雨。
  他腰腹之下早在她贴上来那一刻便苏醒,但他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推开她。
  这似乎是一种默示。
  崔宜萝面上笑意更浓,一只手带过他的大掌,力道不轻不重地让他按在自己的腰肢处,修长的手指扣着纤细的腰肢,长臂横过,一时倒像是他们亲密相拥,但除却上次尾声时,他将她按在怀中,用力得仿佛要按进骨血中,他们从未真正地相拥过。
  男人呼吸声瞬间变得沉重急促。
  他应当并不陌生于这块区域,他总是掐住用力地往自己身上按。
  而只要再往上一些便能碰到一片柔软,但他总能精准把控不触到。他似乎羞于此处,无论是手还是唇都从未涉及,即便失控时留下红痕,也只留在锁骨之上。
  崔宜萝呼吸起起伏伏,他的手掌僵得如块刚打出来的热铁般,握剑时灵巧有力的手指此刻僵硬地垂在腰上,似乎不知该碰,还是不该碰。
  他总是在此时拘礼,真正放开时又是另一副样子,上回浴房的情形还在眼前。
  也难怪他之后避了她那么久。
  她更紧密地贴住他,婉柔的声音响在密闭的红帐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暧昧,“夫君,好晚了。”
  这似是一种催促。
  她立刻清晰地感觉到江昀谨的掌心变得炽热。
  崔宜萝极轻地笑了一声。下一瞬,她便感觉握着自己腰的手掌动了动,带着几分郑重,手指勾住了衣带,缓缓地往下拉。
  衣带就要散开的瞬间,柔嫩的掌心猛地覆在了青筋凸起的大掌上。
  男人手中的动作一顿。
  “夫君,好晚了,今日不如先歇下吧。”崔宜萝语气似在撒娇,但在黑暗中仍隐约可见她笑意灵动,漂亮的眼中闪着难以掩盖的得意。
  她又将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仿佛是江昀谨明知时辰已晚,却不管不顾。
  锦帐中登时寂静,方才暧昧的交缠消散,就连男人沉重的呼吸声都凝滞下来。
  几息后,江昀谨沉着气息,将方才只差一点便拉开的衣带稳当妥帖地系好,随后正过微侧向崔宜萝的身子,还往外挪了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