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碎春潮 第163节
  看着视频的封面,沈霜梨的心莫名加速跳了起来。
  第170章 “又受什么委屈了?”
  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些什么,沈霜梨不愿意相信,她盯着那视频的封面足足有十几秒,惴惴不安地咽动了下喉头。
  伸手去点开了那视频。
  纤细的手指带着明显的颤抖。
  视频非常高清,视角是俯拍的角度。
  透过挡风玻璃,沈霜梨清楚地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谢京鹤。
  而他开的正是一年前拦腰撞上大卡车的那辆车。
  没有半点儿犹豫,握紧方向盘踩尽油门,不顾生死不顾自己有凝血障碍,径直地撞了上去。
  为她撞开那辆大卡车,为她开路保她平安。
  震耳欲聋的骇人巨响重重地刺激耳膜,沈霜梨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骤然收缩。
  那辆车硬生生将那辆重达十几吨的大卡车撞开,拖拽出了十几米之外。
  那辆车停下的瞬间,大股大股的鲜血瞬间从车内蔓延出来。
  沈霜梨另一只手没握着手机的手紧紧地攥紧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肌肤中,指骨泛起青白色。
  心口处似有一块巨石死死地压着,压着沈霜梨快要喘不上气。
  那辆车她从来没见过谢京鹤开过,加上她离开前打的那通电话,沈霜梨便认定这只是一场十分碰巧的车祸,车内的人也不是谢京鹤。
  因为沈霜梨她自己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为她这般搏命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奶奶,一个是谢京鹤。
  她的奶奶不在了,便只有谢京鹤了。
  沈霜梨难受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埋头在膝盖上,眼睛艰涩得厉害,滚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谢京鹤,我该拿你怎么办。
  为什么,你又好又坏。
  叶菀言解释:【那辆大卡车是原初菊开过来的,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病,那天刚好从精神医院逃出来了。】
  当年原初菊造谣借谢京鹤的名号捞钱,谢京鹤曝光了她当小三的事情,她被原配老婆刮花了脸毁容。
  从始至终,这些事情跟沈霜梨没关系,但她逃出精神病院后第一个找的人是沈霜梨。
  因为她知道,撞死沈霜梨,痛苦的是两个人。
  连一个外人都知道沈霜梨对谢京鹤有多重要。
  叶菀言:【他当时伤得很重,没有求生的意念,在抢救室躺了整整六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叶菀言:【霜霜,你能不能可怜可怜他?给他一个机会?】
  作为母亲,叶菀言实在看不得谢京鹤再吃半丁点儿苦了,她便擅作主张将监控发给了沈霜梨。
  ……
  沈霜梨睡不着,她独自一人坐在庄园外的一张长椅上,
  两只纤细皙白的手搭在大腿上,抬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眉眼清冷,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霜梨时常这样,她不开心,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见状,阿姨抬脚正想去安慰哄她开心,但她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朝沈霜梨的方向赶去。
  阿姨识相收回了那只迈出去的腿。
  路灯散发着暗哑的光,洒在女孩纤瘦薄弱的身子上,一半脸在光下,一半脸落下浅浅的阴影。
  周围静悄悄的,孤寂又冷清。
  谢京鹤视线落在那道坐在长椅上的孤零零的身影上,唇线抿得很直,眸光黯淡。
  不用问阿姨都知道,刚到a国那会儿,她也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里。
  “怎么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低缓柔和的嗓音响起。
  闻言,沈霜梨睫毛颤了下,转眸看过去。
  谢京鹤正朝着她走过来。
  来到她的面前,谢京鹤蹲了下来,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女孩的腿侧,并没有碰到她。
  沈霜梨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垂下了眼帘。
  谢京鹤仰脸看着沈霜梨,温柔的语气似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宝宝,“晚上不睡觉,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又受什么委屈了?”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第171章 “那你打我。”
  吹在耳边的风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沈霜梨垂着薄白眼皮,纤长鸦睫在眼睑下打下淡淡的阴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定定地凝着谢京鹤。
  两人隔着距离无声地对视着。
  见沈霜梨不说话,谢京鹤喉间发出一个询问的音节,“嗯?”
  他的嗓音依旧轻缓温柔,“怎么难过成这样,也不说话。”
  “谁惹姐姐了?”
  沈霜梨张了张唇,嗓音很低,口吻似在控诉,透着委屈,“你惹我。”
  谢京鹤将半张脸凑过去,“那你打我。”
  “直到你消气为止。”
  “不想打。”沈霜梨轻抬起眼眸,再次望向夜空中。
  谢京鹤看了沈霜梨这么几秒,从兜里摸出一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
  修长干净手指剥开糖衣,他将糖果送到沈霜梨唇边,“吃颗糖要不要?”
  闻言,沈霜梨目光看回到谢京鹤脸上,视线顺着他手臂看过来,见到他指尖捏了一根棒棒糖。
  沈霜梨张唇含住了棒棒糖。
  谢京鹤的声音传入耳畔,“吃完棒棒糖就不许难过了。”
  沈霜梨反骨地吐出两字,“不要。”
  清爽明快的青苹果酸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居然又不是甜味的。
  沈霜梨记得谢京鹤最喜欢吃甜,讨厌吃辣和酸,哪怕是糖果的淡淡酸味,他都不吃。
  “你不是甜食党吗?”沈霜梨问。
  “可你不是。”
  意思是沈霜梨不是甜食党,所以糖果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
  谢京鹤起身坐在了她的身侧,陪她,直到半夜她离开。
  ……
  翌日,沈霜梨没有课,昨晚四点多才睡,但今早九点多便醒了。
  脑子清醒,之后便再也没睡着过。
  十一点多的时候,江雨浓发来消息。
  【霜霜宝贝,明天早上我们去滑雪叭。】
  沈霜梨心情郁闷,想出去走走,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呀。】
  两人定了明天的九点。
  第二天,两人九点出发,自带装备,十点抵达霜脊峰。
  霜脊峰是一座高海拔雪山,终年低温,上面修建了很多处滑雪场。
  买票后便进入了滑雪场。
  这天不是工作日也不是节假日,滑雪场内并不拥挤。
  碎银似的晨光倾洒在雪层上,雪粒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芒。
  空气里带着清冽的味道,分外好闻,涤荡掉沈霜梨心底的躁郁。
  沈霜梨穿的是一件粉白色的雪服,戴着头盔等护具,脚下踩着休闲滑雪板在缓坡顶端,双手握着雪仗,斜撑在滑雪板两侧。
  松开雪仗的刹那,沈霜梨的身体随着斜坡坡度自然往前倾,缓慢而下,滑雪板摩擦过粗糙的雪粒发出的声响沙沙入耳。
  江雨浓玩了几下就厌了,举起手机给沈霜梨拍照。
  拍完之后,江雨浓欣赏了下自己的拍照技术和沈霜梨的美照,眉眼弯弯地夸赞道。
  “生图即神图。”
  江雨浓抬起眼眸看向沈霜梨,发现她在进行新一轮的滑雪,她疑惑地鼓了鼓腮帮子。
  从抵达滑雪场开始,沈霜梨就不间断地一遍又一遍地从斜坡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