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程若琛就更像受害者,那触碰甚至用温热的舌舔吻主人的手了也再正常不过了呢
  乌衡提起自己从家乡带了些特制的肉干和马奶酒,本是他最心爱的食物。感念近日来雍朝人对他的照顾,想要在席上分享给大家。
  程若琛甫一看到乌衡便觉得气场不合,看着乌衡嘴上说着感念照顾,实际上对大家都平平淡淡,唯独到了陆淮跟前便殷勤地跑前跑后就更感到不愉了。
  估计那些好东西本藏着掖着不打算分享,如今在这里装大度卖人情就是为了引陆淮垂怜罢了。
  那王子什么的,不过一蛮夷之人,最后不都得是滚回他的草原去,没有任何未来可言,就这也竟敢肖想着陆淮。
  程若琛眸中翻滚着惊涛骇浪,他费尽心思才追逐上脚步的明月,竟才几日不见便有野狗觊觎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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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人的一章!希望宝贝们看得不会累累hiahia
  bt程来了,修罗场要打起来了!他是真的会把自己放的很低的坏狗,可以不择手段的那种。
  但他其实真的有很悲情的经历呜呜,毕竟谁也不是生来便如此(之后会和剧情一起慢慢揭开)
  第11章 臣妻11
  瞧瞧那上赶着的殷勤模样,恨不得跪在陆淮脚边摇尾乞怜的姿态,哪里有一点身为王子的该有的气度?
  话是说的好听,道得什么感谢大雍的照顾,可作为大雍臣子的他手里半天没拿到一包。朝臣们也客套来客套去的,零零碎碎有人获得个一星半点的,可是与某处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程若琛往边上一看,唯有陆淮桌上堆的满满当当。
  陆淮本人倒是笑着婉拒了回去,那二王子见状只得收回来再分出去,却不气馁又惹人厌烦地一直往那里探,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若是陆淮不受用便也罢了,偏生他的眼神清亮,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礼貌婉拒后还真心地感谢着乌衡的热心。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乌衡得寸进尺,一张俊朗的脸上挂着阳光的笑,似是不好意思地微微侧脸拨了拨额饰上的流苏,发出点儿清脆叮当的响声吸引了陆淮好奇的目光。
  一边又摆手道着小事小事,大人客气,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随后又很是豪爽的就撕开了一袋肉脯递给陆淮,见陆淮不好意思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么一大包,竟然是拿了几片想直接放入陆淮的掌心。
  雍朝人以文为贵,时人即使不识字,亦要较他朝更善附庸风雅、更重礼守矩些。尤其是为官者,鲜有做如此直接举动的时刻。
  但考虑到眼前是那草原来客,饮风沙驰骏马的,行事直率也是正常。
  区区男子之间的正常接触,陆淮是守礼但又不扭捏,自然不介意。何况是面对和善的异国宾朋,自然要予几分薄面。
  他刚要接过,一只红色宽袍中伸出的手竟是横挡在他的身前,另一只搭着他的肩膀,人自然地俯向他的方向靠着。
  陆淮颇有几分无奈,他的不羁与跳脱在琼花宴上早有体会,但程若琛这是又在玩的哪一出?
  远道而来,真是有些饿了呢。见这肉干美味,一时有些食指大动。不知王子殿下和陆兄可否谅解一下小弟?
  桃花眼的美青年倏地取走了乌衡要递给陆淮的肉干,状若歉疚地解释道。
  说是请求谅解,实际上不等二人的反应便径直塞进了自己的口里。其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陆淮哭笑不得,这探花郎怎的这般心急,他若知道他嘴馋,定会替他把那袋要来,届时想怎么吃便怎么吃不是更好。
  这般眼疾手快拂了二王子的好意,却是不知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虽然二王子看着爽快大方,但小动作还是不少。他陆淮虽明面与他算是交好,可立场不同,背后若是揪住问题,也没少遣人给他使绊子。
  就前日陪同游崇州城时,他发觉乌衡趁他们在宣华楼听说书的时候暂离了片刻,说是身子不爽利去恭房一趟。实际上那时间长久的,不知去做的什么花哨事。
  乌衡虽看着规矩,表现的没有什么破绽,但他的母族毕竟来自大雍。
  他的父亲,北匈奴汗王近期告病,在此指不定就要更迭统领者的重要关卡,着实不是一件可以被轻视的事。
  故而陆淮路途中知晓了他有这一层渊源,一来就让顾知府备着点善行追踪隐匿之道的人手,届时如有需要可有大用。
  果不其然,虽乌衡只是和约好来宣华楼里的暗线迅速地碰了个头,线人依旧被俘获了。
  即使那线人身上藏了毒,他们没审问几句便身亡了。但顺着这个人伪装的身份往前摸索,却也是能获知一点他们想干的勾当,做些防范。
  陆淮和陈清源一行可谓是收获颇丰,只是相对的原以为计划不顺乌衡会因不愉而对他们多有磋磨,他却还能这般沉得住气伪装成毫无芥蒂的模样,可见不是简单之人。
  本以为探花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人应该更有些审时度势的功夫来,如今看来到底还是稚嫩得有些可爱。
  他却不知道程若琛自幼摸爬滚打过来,哪里能不知晓自己的行为称不上礼貌。但程若琛的关注点却与他大不相同。
  程若琛在乎的是那男人对他的冒犯。他就是刻意而为之,非要打断那黑肤野犬施法不可。
  他看到自己已经视为所有物的人无知无觉地要让不怀好意的坏东西给占了便宜,连他都没碰过的陆淮的手,险些都要给那没来几日的粗鲁匈奴人给染指了。
  喷薄的怒火与杀意便难以抑制。
  但他完全忘却了若是这样一副计算方式,裴羽和陆淮的那些同窗常常与他相伴,接触更是数不胜数,早就该因罪大恶极被他千刀万剐了。
  他只是心有不甘,都是初来乍到,蛮夷人来的还比较晚。
  但陆淮刚刚对那二王子都能笑得那么好看,对自己却鲜少这般,不是守礼矜持就是面含无奈。
  就算他是一场润泽万物的春雨,对什么都柔和,为什么就不能洒落一点在他的身上呢?
  难道就像那些人说的,他就是那野种瘟神,他就不配得到想拥抱的一切么?
  想到一些阴沉的记忆,程若琛的心脏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要坠入好不容易逃出的黑暗深渊中。不,他不信!纵使是强扭的瓜,也比得不到甜。
  他咬着牙挣扎着把心脏拽回了胸膛,才控制着现实中的自己拦下了陆淮的手。
  毕竟他有自知之明,那几日他程若琛为陆淮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但在陆淮心里他顶多就是能说上几句话的程度,或许根本一刻没想起过自己。
  天知道他再不出手,是不是就要被那口蜜腹剑的异域野犬占得先机夺得某人欢心,而他就要像微尘沙砾一样被陆淮这狠心的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探花郎如愿阻挠,有的人却是真的不开心了。
  看到自己想给陆淮的食物被一个刚来不久、甚至连正脸都没看清的大雍官员顺去,乌衡的笑容一时间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他笑得时候虽然阳光灿烂,不笑的时候却有几分天然的冷肃和阴沉。怕自己暴露本性吓到陆淮,也为了不引起官员们的怀疑,乌衡控制着自己只是稍微表情淡了几分。
  无妨!中原一句古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民以食为天',大人远行而来,肚子饥饿也是在所难免。
  他表现的竟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冒犯之举,想了想甚至又补充道。
  小事一桩。若是程大人喜欢,我这袋都便都给程大人。
  广阔的胸襟和大方的姿态让因此事而有点尴尬的众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乌衡又凑到了陆淮边上咬耳朵道只是可惜为大人准备的不能立刻让大人品味了,待衡一会儿再从私库里搜罗一包给你。
  在给陆淮上了程若琛眼药的同时,褐而深邃的眼带着挑衅之意看向程若,宛然一副得胜者的姿态。
  亲昵的姿态让刚拦下一招的程若琛攥紧了双拳,可他这回已经没有立场再阻挠,只能把气闷往肚子里憋着。
  乌衡心中冷哼,真以为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可不信大雍人,尤其是当官的能有什么简单的货色。这长的妖孽姓程的大雍官员又不是那四岁稚童,在官场摸爬滚打怎么可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只可能是别的原因。
  而这症结所在嘛乌衡看向了面前的陆淮,觉得这官员别的不说的眼光倒挺好,居然也瞧上了他光风霁月的同僚。
  连他这样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男子动了心思的人都破了例。他自认胸有丘壑,意在长久,先得了想要的事业,功成方可议儿女情长。虽然现下这份悸动太脆弱,远不及他的谋划重要,但仍然让他有些心惊。
  程姓官员那眼睛一进来就锁定在人陆淮身上,蕴含的情感一开始看不出,后来对他释放出敌意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中原人和他揣着一样的肮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