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剧透我是太宗 第55节
  嗯?
  说这个,众人就来劲了,就连楚王都坐直了以表重视,这是个人才啊,往期竟然小瞧了人家,还以为人家是大冤种,看样子内情不少啊!
  而且,火葬场文学又是什么文学?
  他们可不会以为是拉人去烧,毕竟一个右相一个皇帝,不至于癫到如此地步。
  宫人:“出现了个新人才,当右相的。”
  使臣就不多问了。
  山西平阳府,夏县,柳树村:
  刚过而立之年的曹严抱着怀里三岁的孩子惊讶抬头,他中榜眼了?以后还是右相?圣君的右相?这很委屈吗?
  只有姜衡,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还来火葬场文学了?他在后世到底还有没有清白啊?
  【曹严曹叔翼,弘德元年那一届科举的榜眼,在状元与探花的对比中,他显得有些平平无奇,文章风格四平八稳,面貌也是四平八稳,但——这都是假象。】
  【身为弘德元年的榜眼,天子门生,曹严又出身农家,早就听闻并感受过宁王的贤德,天然偏向于鹤仙,没有一点点稳重,直接就站台了鹤仙。】
  “好一个急性子。”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夸这位榜眼好眼光,但这不是天幕还没有说,这位榜眼怎么拿捏鹤仙吗?
  【对于鹤仙而言,那就是曹叔翼眼光卓绝,值得好生培养。
  最开始,鹤仙对其可谓是喜爱,简直是把曹严当做了一个塑造他重视贤才的典范,而曹叔翼,也并没有让鹤仙失望。这时候的他们,只能用蜜里调油来形容。】
  姜衡:……
  文人:嗯……
  万斐:嗯?
  宫人:“弘德帝与榜眼君臣情深。”
  【弘德四年,鹤仙任命曹严为巡盐御史,巡视江南盐税,弘德九年,曹严清缴江南盐税,每年补缴竟高达七百万两,而之前,江南盐税,每年上缴,也就三百万两左右。当然,江南也免不了掉落了一些人头。】
  “去年江南盐税收了多少来着?”元泰帝聊天似的突然问道。
  傅尚书艰难站出,“禀陛下,五百二十万。”
  元泰帝冷静地点点头,“看来他们相比太子,还是更怕朕一些。”
  使臣团闭口不言,就是两个王子也没多问,只是眼珠子有些活跃罢了。
  【曹严带着满满的银子和一身锋芒回京,任左佥都御史,接过早年宁王的重任——监察百官。
  曹严完成得很好,比鹤仙想象中还好,于是鹤仙更加重视曹严。
  但是鹤仙忘了,宁王是连皇帝也敢挑刺的,曹严一心崇尚宁王的为公为民,曹严怎么会忘记这一点呢?】
  阿婆主不用再多说,姜衡也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曹严是个真正的贤才,谏臣。
  但是,这样的臣子,真较起真来,皇帝也是不能怎么样的,因为人家占理。
  而且,姜衡还想到了一点,弘德帝“纵容楚王”就罢了,等人家发现是楚王背锅,该不会粉转黑吧?所以就有了火葬场?
  【于是,当御史弹劾楚王之事不了了之的时候,曹严私下找到了鹤仙。
  曹严就劝鹤仙,说:陛下,臣知道您友善兄弟,但是楚王殿下近些年的花销越来越大,臣算了算,其俸禄根本支撑不了他这样,您不能再这样纵着楚王了,您纵容他,才是害他呀!】
  “多好的孩子啊。”
  元泰帝不轻不重的感慨,是在点谁呢?
  姜衡别过头,他不知道。
  【鹤仙也没料到一向见人就冲的曹严会私下找他来劝他,因为鹤仙在日记中是这样写的:】
  [今天真是太尴尬了,楚王俸禄够不够我能不知道吗?我可是从内帑里补了不少钱,但是叔翼都私下劝我了,为了我给足了楚王面子,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我不是纵容六哥,而是和他狼狈为奸?]
  元泰君臣再一次感到心梗。
  “你知道狼狈为奸是用来骂人的吗?”还用在自己身上,很骄傲?
  姜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元泰帝。
  “逆子啊……”
  使臣团:真的好奇怪……
  [我只能故作无奈的告诉他,六哥是我这一辈中,元后仅存的儿子了,且当年我被立为太子,六哥有功,于公于私,我都得护着六哥。
  然后给他保证,六哥没有动用民脂民膏,六哥缺钱了,是我用内帑补给他的,最后再有意无意展示了一下我有些褪色的外袍。
  果然,叔翼信了,还反过来自责自己不能为君分忧,哎,这么好的臣子都骗,我良心不安呐。]
  “哟哟哟,我~良~心难安~呐!”楚王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姜衡捂住了眼,总觉得自己是真的要翻车了,不对,那不是自己,姜鹤仙关他姜衡什么事!
  南吴使臣:“你们……君臣……都这样的?”
  这样的君臣,这样的未来圣君?
  宫人:……
  柳树村还没有考中进士的曹严没忍住笑了出来,全然没有剧中人是自己的局促感。
  弘德帝这日记,难为弘德帝还愿花心思哄着臣子了。
  【然后第二天,是的,第二天,曹严再一次进宫见鹤仙,而这一次,也是曹严转变态度的关键性的一天。】
  【曹严他是带着银票来的!我们都知道江南水深,盐税的水更深。
  曹严在江南好几年,有些钱财他不收都得收,这已经是惯例了,曹严之所以得鹤仙信任,就是这些东西他没瞒着鹤仙,曹严带着江南得来的银票,准备塞给鹤仙补贴给节俭的君上。】
  “嘶……”
  元泰君臣,所有人,包括姜衡在内,全部都惊呆了,这哪儿来的傻子啊!用得着你一个臣子心疼皇帝啊?
  宫人:“未来的一位御史,右相,倾家荡产,想要补贴圣君……”
  使臣:???
  姜衡更是直接灵魂升天了,我嘞个老天爷,这要是翻车就真的翻大车了!
  [我的天呐!疯了,都疯了!他是傻子吗心疼我一个皇帝!那银票就跟火球一样,烫手啊!
  我面对老爹都没这么无措过,至少我问心无愧,可面对他我做不到啊!
  关键是,关键是我这一拒绝,一拉扯,时间这么一拖,六哥那家伙竟然没眼力见的拿着成果跑来了,还带着熟了的菜一脸邀功,要死了啊!我根本不敢看曹叔翼的眼神……
  彻底完了……]
  【弘德十年冬月十九,这是值得所有嗑姜华的史同女纪念的一天,这一天,曹叔翼踉跄着走出了北辰殿,银票洒落在北辰殿的地板,犹如曹叔翼一颗一心装满君上的心,碎了啊!】
  “又到那阿婆主发神经的环节了。”
  有些武将抖了抖鸡皮疙瘩,而一些文臣,则再一次总结到了和君主并列需要的元素,虽然有些不可言说,但……就是要不可言说,才能既保住正史的清白,又能保证他们的名声传播度,后世人这点看样子还是分得开的,他们懂了!
  【也是自这一天后,曹严请了两天假,两天之后,再度站在钦明殿上。
  凄然,是曹严给自己的新名字,象征着他和弘德帝毁灭的爱情,他绝望地戴上了面具,“臣,左佥都御史曹凄然,拜见陛下!”】
  文臣们一个激灵,不!他们不懂!他们错了!后世人还是太可怕了!清白,他们不能为了青史留名而不要清白!
  柳树村还笑着的曹严也不笑了,天幕,你在干什么啊!
  【串台了串台了,总之,曹严自认收拢起了对君主的私心,忠国而不私君。
  当别人已经放弃了弹劾楚王的时候,曹严再次把这件事拿了出来,言辞犀利,句句不带脏话,句句都在骂人。
  明着骂楚王,也明着骂君王有私纵容之错,天潢贵胄尚且如此奢靡,上行下效,是在纵容贪官和享乐之风吗?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百姓还不能满足温饱,陛下是都忘了吗?直接把鹤仙脸都骂红温了,拂袖而去。】
  元泰帝笑出了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咱们弘德帝也有今天啊?
  【据梁实录记载,鹤仙回到北辰殿里,连呼“他骂我”、气以绝食,都气到吃不下饭了,楚王与鲁王前去宽慰,连北辰殿门都没进,就被骂了出去。】
  楚王忍住笑声,“谁破防了我不说。”
  这个曹严竟然真把皇帝当成了没有私心的“圣人”,还是九弟这个从小就没吃过苦的,沉迷吃喝的皇帝,发现了皇帝是“人”,可不得道心破碎。
  弘德帝呢?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绝对的,一颗心全在自己那儿的心腹,发现了自己烧钱的“爱好”,劝谏就算了,却一下骂得那么狠,好像弘德帝有一点污渍,就已经彻底忘了百姓,完全忽视了其以往的所为,这在弘德帝眼中,是被发现的不堪,还是被不信任的破防呢?
  当然是后者,就九弟那心态,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信不信他就算认错了,来年还敢。
  【而后,经典复刻,鹤仙又大晚上跑出宫,翻了臣子家的墙,此事在梁实录中没有记载,但在大梁故事与曹严晚年的回忆录中,皆有记录。】
  【大梁故事的创新性比较高,我们这次选择回忆录。】
  姜衡赶紧点头,也不管天幕看不到,不要大梁故事就行,那个太假了。
  [是夜,君上踏雪而至,天寒,面白,手冰冷,周身竟无人可侍,君主妄为不顾己,宫侍亦不尽责。
  本欲引君上入内而驱寒,不得,上问曰:“叔翼欲弃我而去耶?”
  何其谬矣,岂有臣子弃君主之理?
  “陛下何以诛臣之心?”
  “叔翼又何以诛朕之心?”
  吾不得言,唯与君驱寒,皆默然,少顷,上曰腹空,宫侍果真不尽心也。
  自古明君,亦少有如君上般舍利而为民者,我知君上夙兴夜寐,初心犹在。然以史为鉴,纣为象箸,楚王无德而广欲,上常与其乐,岂非损德而步入深渊也?
  纵得君所恶,吾亦应时刻警醒君上,为公而不坠渊。]
  姜衡脸色好了,楚王脸色黑了。
  “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带坏的弘德帝?他都看到真相了,还自欺欺人,把锅甩给我是吧?弘德帝清清白白是吧?什么人都把锅甩给我是吧?”
  他怎么就无德了?怎么就广欲了?
  阿婆主不是说曹严这个人这天以后就一心为公了吗?这心都偏到咯吱窝了,哪里为公了?!
  能不能为他发声啊!
  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