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终于!
  他们两个达成了共识。
  这两位大爷一对视一撒手,耳盖壶被沈吹棉买走了。
  时怀白露出早有预料的微笑。
  而江熙年大手一挥,像一个霸总:“这里剩下的全部东西都包起来,我全要了。”
  这样时怀白总该满意了吧,自己把这老头的所有东西都买走了,现在在时怀白心目中的形象一定是善良又有实力的。
  区区沈吹棉,是装不过自己的!
  江熙年深情款款地回头,像一只矜持地等待夸奖的猫猫一样看向时怀白。
  时怀白:“等等……”
  “全包起来”四个大字,如雷贯耳!
  刚刚还龇着牙傻笑的时怀白顿时四分五裂,嘴唇颤抖着,心脏抽搐着,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要啊……”
  全,包,起,来?
  说好的地摊捡漏呢?地摊空空如也了他捡个鸡毛啊!
  时怀白头也不回,“哼”了一声:“江熙年,我讨厌你!”
  第25章 打赌
  这一阵风里来雨里去,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没人知道时怀白又怎么了?怎么又不开心了。
  江熙年微微皱眉:自己把东西全包了还不够善良吗?
  他向来伪善,假装出温柔真诚的模样,见到所有人都以假面覆之。
  这方面他自认成功, 很少有人发现江熙年就是一个只博名声的卑鄙小人。
  所以, 时怀白是又发现了吗?
  发现自己不是真的想要帮助这个瘸腿老头, 发现自己只是斤斤计较地搔首弄姿。
  江熙年默默攥紧了拳头:真该死,
  偏偏沈吹棉还不长眼, 明明现在的江熙年就是一个突突冒火的火山头, 他却硬是往那凑,笑嘻嘻着:“呀, 被讨厌了呢。”
  “那也不关你什么事吧。”江熙年脸色铁黑, 在扭头看向沈吹棉的时候又很快恢复如常,甚至还能笑意优雅, 其实手上早就青筋暴起:“不管怎么样,先发现他的是我吧。”
  沈吹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摊了摊手, 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话说的,这件事好像和先来后到没有什么关系吧。况且我是和谁在一起玩几天都无所谓的附庸风雅的暴民,那你呢?首席大人, 你可是真的高尚哦。”
  他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沈吹棉的名声本来就是叙利亚战场,一片废墟。
  江熙年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永远在乎脸面。
  沈吹棉能和时怀白玩玩,那江熙年呢?他敢吗?不怕被别人指指点点吗?
  说到这里, 沈吹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真的喜欢他吗?喜欢到可以给自己留下道德的污点吗?”
  在和江熙年擦身而过的时候,沈吹棉这个刻薄的艺术家微微一笑,亲昵地拍了拍江熙年的肩膀:“其实呢,伪善的人, 外表看起来比真善的人还要善良哦。辛苦你啦,首席大人。”
  /
  天色阴郁,很快就要下雨,朦朦胧胧之间空气之中的水汽逐渐加深,呼吸都能起一抹白霜。
  古董街一下子变得冷清,外面的摊位老板都蹬着自行车,老旧三轮拖家带口,在大雨倾盆之前万籁俱静。
  古董街外的咖啡厅里,江熙年,沈吹棉和“吨吨吨”的时怀白正在等人来接。
  曲宥回来的时候刘海已经有了一点湿润,对着时怀白微微一笑:“门口那一车破烂是谁买的,该不会是你吧,小怀白。待会怎么运回去啊?”
  气氛突然之间陷入了沉默,曲宥也抿了抿唇:“怎么了?被强买强卖了?”
  “难道是你,沈吹棉?”
  沈吹棉但笑不语。
  在曲宥的心目之中,江熙年可是他们一行人中最理智的家伙。
  小怀白平常就可可爱爱,偶尔还会迷糊。
  沈吹棉毕竟家里是暴发户,偶尔的消费行为确实叫人无法预料。
  但是江熙年是绝对理智的存在啊。
  这时候江熙年把眼前的全英财经报纸轻轻放到咖啡的托盘上,优雅地整理了一会袖口,用尽量平淡的语气回答:“帮助一下老爷爷罢了。”
  曲宥眼睛一亮,更加崇拜江熙年了:“首席真的好有爱心。”
  沈吹棉呸一声,嘴巴里面的咖啡都喷掉了,对着江熙年前仰后合,没有一点风度地笑了笑。
  真的是好一个慈善。
  好一个死要面子多受罪啊。
  曲宥问道:“那这一车东西怎么办?拿走还是给收废品的。”
  江熙年装温柔还装得挺努力,目下无尘地看着自己的全英财报,指关节微微用力发白,但是脸上依旧是绅士的笑模样:“反正家里没地方放,都是要丢掉的,有些小东西虽然是假的,但是确实做得蛮好看,曲小姐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这边的时怀白和曲宥几乎是立刻把头一抬,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去捡破烂了。
  沈吹棉不感兴趣,他笑眯眯对着江熙年道:“不如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就来打赌时怀白今天晚上会不会被我约走,如果被我约走了就证明他更喜欢我吧,那你就滚吧。”
  江熙年的眉毛跳了跳,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
  时怀白现在住在他家,沈吹棉的挑衅对自己绝对构不成伤害,他把门一关,让时怀白出不去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江熙年的十指合拢,皮笑肉不笑:“那要是他没有去找你,你就滚。”
  这个“滚”字被他说得无比优雅,好像是一颗珠子慢悠悠地在他的舌尖弹出。
  江熙年又翘起了腿,棒球帽下面的眼神微微一暗,就那样极其温柔的说了个脏话:“傻逼。”
  外面终于下雨,滴滴答答的雨在伞檐落下 ,连成珠串,王叔拿着一把笨重的黑伞过来接人。江熙年用两只手指头嫌弃地抓住了时怀白的手腕,撇了撇嘴,虽然还是拉着时怀白,但是手举得超级远,身体没有一丝想要和时怀白接触的意思:“不要踩水了,上车。”
  时怀白浑身湿漉漉地抬起眼睛,也是觉察到雨凉了,哆嗦了一下:“wer……”
  曲宥和沈吹棉还要等人,放任着2%湿润的江熙年和80%湿润的时怀白先回家。
  时怀白先被江熙年逮进车里,恋恋不舍地扒着车窗。
  江熙年又忍不住呵斥了:“下雨天不要开车窗。”
  曲宥落落大方地挥了挥手:“拜拜,小怀白,江首席也是。”
  她旁边的沈吹棉也笑靥如花,轻轻用手抵着唇边,对江熙年做着夸张的口型:“记,得,我,们,的,赌,约,哦~”
  “……”江熙年毫不留情地把车门“砰”一下关上了。
  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到了江宅,管家在时怀白的头壳上披上白毛巾,眼神里面都是倦怠,甚至倒反天罡地对江熙年嘀咕了一声:“少爷,小时先生可是你带到家里住的第一个人,你知道他比较贪玩的,怎么可以在下雨天带他出去玩?”
  江熙年:“……”
  什么世道,一个两个都来倒反天罡。
  江熙年抹了抹脸:“时怀白,去换衣服。”
  时怀白赶一句走一步,撒丫子跑去换衣服。
  在管家看着时怀白不省心的背景长长叹气的时候,江熙年又发出了一声冷哼:“管家,趁现在!把他房门锁了。”
  江熙年就不信了,这样时怀白还可能去找外面的沈吹棉或者那谁谁漂亮学姐吗?
  管家十分贴心:“少爷,这样是不可以的,别忘了时小先生还有幽闭恐惧症。”
  江熙年露出了一丝寂寥的笑容,突然变得像深宫里面疯掉的妃子:“现在他的房间是家里最大的,他幽闭什么?”
  自从时怀白在院子里面搞炸\药之后江熙年就把自己的房间换给了时怀白,现在还没有换回来。
  如今的时怀白从房间床头滚到床尾都要五分钟,他能幽闭什么?江熙年先自闭还差不多!
  管家:“……”
  比起住在格子间的大城市牛马,住在独栋别墅最大一个房间的时怀白果然还是不可能幽闭恐惧症的呢。
  但是他还是不服:“可是把别人关起来还是不对的。”
  江熙年没好气道:”惩罚他去玩水,行了嘛?”
  管家觉得太有道理了,立马去把时怀白锁了起来。
  一门之隔,系统背过手焦虑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怎么办啊!】
  目前出现的f1,f2,f3的剧情线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虽然确实还是在正向培养过程之中,但是总觉得要是按照现在继续发展的话,有朝一日真正的世界线任务暴露,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除了宿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看到系统,那不就证明宿主把自己弄死了之后都没有人替自己收尸吗?
  死脑子,快想啊,
  想想有朝一日f1是gay的事情被宿主发现之后自己又要怎么办啊?
  时怀白在翻箱倒柜寻找换洗的衣服,狠狠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系统。我的内/裤明明在这个柜子里面啊,怎么不见了,我的好多衣服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