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 第63节
  “澄澄,你的心跳得好快。”
  殷晚澄头重重地埋进被子里,半晌颤着声回答:“我还病着,不行。”
  “我检查你的角,又不对你做什么。”岁初起身半坐在他身侧,将蒙住他脑袋的被子掀开。
  他紧闭着双眸佯装平静,可颤抖的眼睫和殷红的脸预示着他的内心正波涛汹涌。
  “你干嘛这么紧张……”她突然顿住,坏笑起来,“你以为是那个角?”
  殷晚澄用手捂住了脸。
  “不是那个,头上的,露出来给我看看,不然,可就不止是那个角了。”似乎还嫌他不够丢脸的,莞尔轻笑,手指慢慢挑起他的一缕头发,笑得意味深长,“我不介意让它长大哦。”
  殷晚澄羞愤欲死,无可奈何地现出了龙角。
  很久没见了,此刻竟有拳头那般大,岁初仔细观察着,如羲缘所言,的确没有割下来的痕迹,她的确是误会了他。
  “又长大了。”龙角在生长,代表他的灵力在缓慢恢复。
  她沿着纹路温柔地抚摸,一只摸到角尾,龙角作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仍能感觉到被掌控在手里揉捏玩弄的错觉。
  殷晚澄没料到她今天这样温柔,疑惑地看向她。
  “那个角呢,让我摸摸?”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与他调笑:“先前不还缠着让我摸吗?今天给你赔罪,嗯?”
  殷晚澄猛地一顿,气血上涌,连带着又止不住地又咳起来。
  岁初愣了片刻,伸手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才刚醒,好好睡一觉,便于你身体恢复。”
  她没继续动他,殷晚澄似是放了心,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缓,便感到床榻一陷,身侧的岁初重新躺了回去,伸手一揽,再次将他抱住。
  他猛地睁开眼睛,被子下攥紧的手指捏得发白。
  “你为什么不走?”他一字一字咬牙道。
  “我为什么要走?”
  殷晚澄道:“这是我的床。”
  “哦。”岁初嘻嘻一笑,“可你是我的人啊。”
  “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殷晚澄试着挣了一下,没挣开。
  岁初不满足双手抱着他,干脆也将脚搭在了他身上,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澄澄,如果你不想睡,我不介意和你折腾到深夜,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这样安稳睡着。”
  怀里人立刻安静了,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岁初满意了,靠着他,心自他醒后便跟着稳了,不觉间也陷入了甜梦。
  第55章
  岁初这一觉睡得极好,不像之前那般因他的病情提心吊胆,横亘在心里的那根刺消解,心头畅快,睁眼时,晨光初现。
  她抬眼望向怀里的人。
  殷晚澄尚在浅浅的酣眠,依旧维持着她睡前的姿势,安安稳稳地睡在她怀里,日光透过窗牗落到他的发上,泛出几缕柔软的光亮。
  她看着看着,有些轻微的恍惚。
  如果每一天就这样醒过来,看到他躺在身侧,这样就很好了。
  可惜这人还是背对着她,不像往日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不过,这不是大事,他不过来,她过去也是可以的。
  殷晚澄整整一夜被岁初紧紧箍在怀里,她倒是睡得心安理得,脑袋搁在他的肩头,湿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拂过他的颈间,梅花酒的酒香缠绕着着他,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他想逃开,每一次稍稍退出去一点,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身后那人迷迷糊糊附在他耳边说“睡不着,是想做些别的?”
  怕她一时兴起,又对他做出轻佻之举,他僵住不敢动了,她好像也没醒,只是说梦话。
  是不是梦里也在对他行不轨之事?
  殷晚澄望着窗外的月光想事情,直到后半夜才撑不住沉沉睡去。
  此刻,他正深陷一个并不好的梦里,梦中被她用铁链缚在床上,蒙着眼睛,捏着尾巴一下一下玩弄。
  让他觉得丢脸的是,梦里的他对此甘之若饴,甚至身临其境般地体会到了那令人激颤的快感。
  底线摇摇欲坠,他蹙着眉,睡得并不好。
  岁初不喜欢他这样皱着眉心,伸手替他轻轻抚平。
  她这一动,殷晚澄自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望向她,看到近在咫尺的岁初,一时没有分辨出眼前是真是假,还以为是在梦中。
  岁初瞧着他乌黑的眼眸尚未聚焦,还带着刚睡醒的雾气,一时间觉得煞是可爱,没忍住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殷晚澄眼眸倏然睁大,困意因此驱散大半,眼中抛却了方才的懵懂,连带着他的表情已是拒人于千里。
  他的手掌下意识紧紧捏成拳,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岁初从身上推开。
  没有被绑住,这不是梦。
  岁初没有防备地挨了他这一下,顿时跌落床下,她不悦地仰头看向床上努力平复呼吸的殷晚澄,委屈道:“明明在我怀里的时候那么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睡你了。”
  殷晚澄指着她,目光满是不可置信,他唇角翕动,缓缓吐出两个字:“骗子。”
  她昨天明明说过,只要他乖乖听话,便不会动他,仅仅一晚,又不作数了,又来……又来吻他……
  他捂住唇角,屈辱并着怒容,她这是吻上瘾了吗?
  岁初理直气壮地重新回到床上,殷晚澄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后背抵上墙角,避无可避。
  岁初不高兴了。
  “之前,每天你都要吵着‘吃’我,不让‘吃’你还不高兴,现在是不是病糊涂了?”
  殷晚澄哽住,脸上通红一片,别过头:“别说了。”
  这话才不是他说的。
  他昨日……从昏沉中醒过来,被蛊毒压制住的意识彻底苏醒,最先回忆起的,便是足以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的画面,每一件都冲刷着他的自尊和羞耻心,以至于他闭上眼干脆找个柱子撞死。
  保持冷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他原本是想与她兴师问罪,可是又突然想起岁初对“殷晚澄”的态度,若要她知道他已清醒,凭她的性子定会变本加厉地来折辱他,甚至一不做二不休……他的清白也会被她毁掉。
  不。
  他的眼瞳失去光彩。
  他的清白已经被她毁了,主动在她面前将自己脱得□□,没有遮掩地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还求她去摸他……甚至……还被哄骗着……在她面前自渎。
  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而他现在连做梦都是……都是……
  他干脆闭上眼睛,满脸悲怆,不愿承认那般□□的人是他自己。
  “我现在不喜欢了!”
  他这模样落在岁初眼里,以为还是他还是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岁初想了想,认真道:“我会补偿你。”
  补偿你,一个完完整整的新岁。
  殷晚澄微微弯了弯唇角,自嘲道:“补偿?”
  这种东西,怎么补偿呢?
  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脸:“我亲自补偿你,可好?”
  花灯、烟火,那一晚缺的一切,我亲自给你补回来。
  殷晚澄脸色一僵,语气僵硬:“不好。”
  她这话的意思是根本不把男女之情当回事,亲自补偿他……是要拿清白补偿他?他不需要这样的补偿。
  情之一字他虽不懂,唯有一条,认定一人即是永远,再无他人,身与心都会完完整整交予对方。
  可岁初并不这样认为。
  他不是她第一个小宠,与她相处这段时日,她根本不在乎这样,总是言语轻佻地玩弄他……那之前,定是也……
  越想,心头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眼下她对他的态度尚可,仅仅因为新鲜,她不是之前还说过腻了他么?且他这样无趣的人,总有一天会让她失了兴趣,未来也会有那样的一天,到时候他该如何自处?
  怎么说,她都不是自己的良人,这颗心,他不敢交出去。
  他更恨无能的力气,归根结底是被恶人趁虚而入,以至于丢了神识,沦为别人的玩物。
  当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为什么不好?这不是你期待的吗?”岁初见他低着头不吭声,殷晚澄摇摇头:“我不要这样的补偿。”
  岁初思忖片刻:“明白了,你是觉得我在敷衍你,放心,我决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补偿。”
  花灯烟火是他想出来的,她不能按照原样和他过一次,新岁过就过了,她得想别的办法补偿他才行。
  殷晚澄愣住。
  终身难忘……那些,还不够他终身难忘吗?
  “我不要。”
  “你必须要。”岁初又逼近他,“你好好等着便好。”
  说罢,又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那表情,好像在说,她早晚会把他吃干抹净似的。
  两个人谁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离题千里。
  殷晚澄思考着对策,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白龙一身傲骨,宁折不弯,可若与她抵死相争,他此刻实力无法与她相抗,更多的是清白不保,还有不归渊……想到不归渊,才让自己心稍微静了些,他必须得想办法恢复灵力,回到不归渊去,可是他之前逃跑过,又被带了回来,眼下岁初盯他又盯得紧。
  “我想沐浴。”总归沐浴的时候,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吧?
  哪知岁初笑起来,他不解地望向她,岁初捏了捏他的脸。
  “澄澄,你怎么醒过来之后,这么不坦率了。”岁初抱着他的手臂,道,“我知道你在暗示我共浴,想共浴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