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 第43节
  她把红线拽回来,气呼呼的打了死结,威胁道:“你再敢乱动,我烧不了你,我明日便去人间,随手找两个乞丐把你牵上。”
  红线吓得崩成一条直线,瑟瑟发抖,干脆装死,成为一条普普通通的线了。
  殷晚澄全程迷茫地望着她。
  经红线这一闹,岁初想起来羲缘说的话:“想我信你,那就与我结下双生契我就信你,若是反悔负我,就是天打雷劈、孤寂一生,我问你,愿不愿意结?”
  “愿意的!”殷晚澄点头,“我想和阿初结契,怎么结。”
  “会疼的。”她指了指他的胸口,“在胸口上割一刀,然后你我互饮对方的血,然后用这红线牵上手指,契约就算成立了。”
  他这次没有立刻同意,垂着头认真思索,脸上的表情异常纠结。
  不愿意了?
  岁初见他这不情不愿的模样失了兴致:“我是无所谓的,我也不是那么想结……”
  “我想结,可是……”他嗫喏着开口,视线落到她的胸口,担忧道,“要割胸口,阿初……怕疼吗?”
  他的犹豫不是因为自己不愿,最先考虑的是她疼不疼。
  他时时刻刻都在为她着想,任何一个清醒正常的男人,恐怕都无法做到如此。
  “你不必担心这个,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
  “我愿意啊。”殷晚澄似乎也担心她反悔,向她点头保证,“我不会反悔,不会负你。”
  岁初勾勾唇角:“你愿意,一切都好说。”
  她刚刚骗他的,羲缘所说的双生契并不需要胸口血。
  她这样说,单单因为她想要。
  望着他憔悴苍白的脸色,她好心地没有就地折腾他。
  “今日就先算了,休养好了再说。”将他重新按回被子里仔细掖好被角,“就这样乖乖睡,不许靠过来。”
  这被子用料太差了,摸着不太舒服,她想,明日定要吩咐下去给他换一床好的,这样他睡的会更舒服些。
  她为他考虑,但白龙远远比她想的还要不自觉。
  他忍了许久终于耐不住,阖上眼眸陷入浅眠,睡着睡着,他下意识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又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岁初猛地睁开眼睛。
  他身上的高热还未褪去,身体贴上来的时候,像一块碳贴过来。
  而她身上清清爽爽,对于此刻的他来讲,好比是在沙漠里濒死的人遇到的一抹甘霖,难怪他下意识就靠过来。
  他倒是挺会享受的。
  她将他的手挪开,这家伙只安分了一瞬,睡梦中紧皱着眉,裹着被子像只蚕蛹向她挪动,唯恐她拒绝,将被子一卷,连同她一同裹入了被子里。
  他眉心渐渐舒展,露出笑容,心满意足地贴着她又谁输了。
  岁初气笑了。
  每一次她刚要睡着退的更远,他又紧跟着追上来,抱入怀里,一遍又一遍,执着不休。
  如果不是他的呼吸平稳,眼睫紧闭,她都要以为他是在装睡故意忤逆她的意思,拉扯到最后,殷晚澄抱着她的一只手臂不松手,看上去这就是他的底线了。
  她任由他去了,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阿初……”
  她微微向那边侧了侧脑袋。
  “属于阿初的……是阿初的……”
  “结契……明天……”
  傻子。陷入梦乡前,她想。
  真是个傻子。
  这一觉睡到了晌午,天光大亮,她揉揉双眼,一夜好眠。
  入眼便望进一双干净的眼眸里,他应该是醒了很久,没有吵醒她,就这样认认真真盯着她,目光一下都不肯错开。
  岁初醒过来,他慢慢伸手,停滞在半空中,犹犹豫豫不敢触碰,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才轻轻碰了碰她的眉心。
  岁初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凝神屏息,并未阻止他的触碰。
  指尖还带着发热的温度,从眉梢,慢慢下滑,滑到眼角,脸颊,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怕碰碎了,最终停留在她的唇边。
  “阿初?”殷晚澄不确定地喊了她一声。
  岁初没好气地回:“干嘛?”
  他慢慢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是梦。”
  他没有被丢下,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这么碰她好久了,得手的时候却根本碰不够,摸不够,每时每刻,都想缠着她。
  “阿初,好看。”他的病还未彻底恢复,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当然好看,你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好看吗?”
  “阿初一直,最好看。”他说:“和澄澄一样好看。”
  夸她就夸她,还顺便给自己贴金,但没人不喜欢旁人夸自己,尤其是不会说谎话的他。
  他的手指像猫儿挠痒痒差不多,扰不到她,她便没有制止,闭上眼睛准备赖着不起,身侧的人收回手,听着声音像撑起身子,她开口:“时间还早,可以多……”
  灼热湿润的柔软贴上她的唇。
  岁初瞬间清醒,睁开眼睛,这小傻子竟然主动吻她。
  一向脑子转得飞快的岁初,对眼下的情况,却像根木头似的杵着不动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回事?
  胆大包天,以下犯上,无法无天……
  她将这些词想了个遍,却唯独没有想到要把他推开。
  恰在此时,门不合时宜推开,来查看殷晚澄病情的竹青没想到房里多了个人,好巧不巧便看到了这一幕,手里端着的汤药差点拿不稳了。
  “山主……你们继续!”她捂着眼睛红着脸跑远,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上。
  岁初真想给这小丫头一拳,看她那表情估计又在想是不是她诱哄殷晚澄跟她厮混到床榻上,又教他如此这般,天地良心,这次她什么都没做!是殷晚澄大清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来强吻……强啃她!
  “澄澄,你从哪学的这一出!真不怕过了病气给我!”
  将他用力推开后,忍不住用手背擦拭唇角的水渍,他根本不会吻,动作毫无技巧、急不可耐,简直就是在啃她。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小心碰了碰自己的唇角,看着她红透地像是沾了血的唇小声道:“不是这样吗?阿初这样吃我。”
  “我什么时候吃你!”干坏事还说是她挑唆!
  “就是轿子里,不是阿初吗?把我按在马车上,就这样吃我……”
  岁初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小傻子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
  她还以为小傻子醉了记不清楚,把那些事忘了,原来他完完整整地记得,一大清早付诸实践。
  要是殷晚澄清醒了,指不定会怎么看她。
  殷晚澄愣愣地看着她,竟在她手心舔了一下。
  岁初立刻收回手,瞪大眼睛指着他:“你……”
  结果殷晚澄无辜极了,喃喃道:“阿初好吃,软的。”
  “……”
  他舔舔唇,看上去颇为留念,过后轻轻笑起来:“澄澄也好吃,所以阿初才吃我的吧?”
  “……你记错了!那是梦!”
  他语出惊人,几次三番被他堵的无言,只能用梦作为借口来搪塞,可他根本在没听,直勾勾地望着她,目光灼热,双眸危险的眯起,像是盯住猎物一样闪过几缕锐利的光:“还想吃……”
  “你敢!”好说不听,只能冷脸威胁。
  他似是非常遗憾,过后又想到什么:“想被阿初吃。”
  这不是一样的吗?
  “阿初要不要试试吃澄澄?”他又靠过来,“真的好吃。”
  一大早便说些荤话,岁初跳下床拿起竹青端来的药,一股脑往他嘴里灌,耳根却肉眼可见的红了。
  第38章
  竹青觉得山主最近有些奇怪。
  她记得岁初一向不喜欢摆弄花草,这段日子以来,却派人前前后后找寻了十几种红梅树反复比对挑选,最后才点了头选定一种,吩咐将院子里全部种上选出来的那一种。
  不止如此,某天山主盯着住了几千年的院子半晌,轻飘飘说了一句:“推了吧。”
  抬眼,卧房不远处又建起了小竹楼。
  满腹疑问憋在肚子里,竹青一直按吩咐照做,忙了大半个月,今天是完工的日子。
  将七零八落的材料清理出去后,月昇背着手走了一圈,边看边啧啧称奇:“阿初,你这里建的真不错,我看我就在这里住下吧!”
  “你自己没家吗?”慵懒的声音响起,月昇抬眼去看,红梅树下,岁初与殷晚澄坐在小亭中,殷晚澄正低着头专心对付着手里金色的物什,一片枯叶粘在他的发上,被岁初抬手摘去。
  月昇顿时不开心了,不情不愿道:“阿初,你这话我不爱听,这也不是他的家,他住的了,我为什么住不了?”
  “我的家,我爱让谁住便让谁住。”岁初微微皱眉:“还有,你能不能别喊我阿初。”
  月昇步子顿住,脑中迅速思索,最近没有惹她吧,难道是往荫山跑得勤快了点,被她厌烦了?以至于连“阿初”这个称呼都被剥夺了?
  “阿初,吃橙子。”殷晚澄终于剥开橙子表皮,用小刀*切了递到岁初嘴边,岁初没有拒绝。
  月昇看得真真切切,他明白了,阿初不理他,定是这小子勾引了岁初。
  手段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