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腹黑蛇蛇抓住了龙尾巴 第28节
  雨声喧哗,但他声音更大,像是骤然而降的雨,霸道,强烈,足够让她听见。
  “哦。”被子里轻飘飘地回应,“主人也没怪你啊。”
  可是,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想要主人怪他,打他骂他都好,而不是这样,什么话都不说。
  他想要关注。
  但好像她还是在生气。
  殷晚澄望着床上的后脑勺,手指下意识捏紧,站在床前许久许久。
  窗子并没有彻底关紧,有一缕风从缝隙里吹进来,他身上的缎带随之飞扬,像一只翅膀残缺的蝶破碎在这个雨夜。
  从他的视线里,看不到那个雄性生物的表情,但他看到她笑了。
  笑的意思,是彰显开心,是表达亲切,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觉得被丢在大雨里的不是那个贼,而是他的心。
  身上的衣服乱了,像缠着他的身躯,轻微的痛开始蔓延,有些喘不上气。
  他察觉到自己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说过,作为她的小宠,不能生妒,她给他解释过嫉妒的意思,就是想把其他人除掉。
  他的确想除掉其他人。
  说他是她唯一的小宠玩物,最喜欢他,却对别人笑。
  都是骗蛇的。
  他偏着脑袋思考了一会,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但是他都穿成这样了,用主人的话来说,是招蜂引蝶,可是主人看都不看他。
  对他失去兴趣了么?
  他走到床边,慢慢跪坐下来,心口的不适似乎在扩散,一阵一阵,逐渐加剧。
  脑袋一阵嗡鸣声,他抚了抚眉心,连带着意识开始恍惚。
  脑中突然一滞,瞬间,如重锤般的痛楚在他额间蔓延。
  怪不得不让他生妒,原来这样难受,痛得他……快要受不住了。
  不只是重锤,像是有千万个人重重地敲打着着他的额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连雨声也听不到,只有无尽的嘶鸣,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浑浑噩噩。
  犹如万蚁噬心,全身上下都像扎进了钉,骨头仿佛都要被融化成一摊血水。
  “主人……”
  几乎只剩轻微的气音了,掩在簌簌而落的雨声里,岁初没有听见他的呼救。
  半晌听不到他的动静,岁初回头,却见床前乖巧的跪了个人,跪的姿势不怎么标准,他整个人趴伏在她的床边,脑袋抵在床边埋住脸,向她伸出的那只手在发颤。
  想勾引她,就这点招数吗?
  摆出这种姿势,她可没兴趣。
  “滚出去。”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本想将他的手拂开,却在触碰到他的那刻眉目一拧。
  不对。
  他的手,怎么像一块冰。
  她掰起他的头来看,他的眼睛紧闭,唇色已是如纸般的苍白,难受地眉头紧蹙,看上去颇有些阴沉。
  此刻,嘴里不住地嗫喏着什么。
  刚才他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手指贴上去的瞬间,他下意识地蹭了过来,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似乎是认清了她是谁,想撤回去,却被禁锢而不能。
  他又说了一句什么,这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她听清了。
  他说,妖女,别碰我。
  第24章
  殷晚澄颤抖的羽睫之下寒芒微闪,那眼神虽然飘忽暂无落点,却凌厉如刀,一如往昔很多个想要至她于死地的时刻。
  她太熟悉了。
  她的兴趣一下子被勾起。
  “我偏要碰。”她手臂一用力,将他的一只手攥住,另一只手绕进缎带的缝隙,寻找到他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轻柔地抚过,盯着他恍惚的黑眸,“我就碰了,你又如何?”
  她碰过的地方像电流,而她似是故意,温柔小心地对待,偶尔几下有意无意地重压,钻心疼痛和刺激双重折磨下吐息渐重,甚至想主动地靠近她,迎合上去,企图让她盖过折磨到发疯的痛意。
  他在混沌中找回一缕清明的意识,这样做了,在她面前就没了脸面。
  殷晚澄僵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面上显露出屈辱的表情,死死咬着唇不再吭声,被攥住的手指蜷缩。
  他眉间依旧紧蹙,仍是忍着痛意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佣起全身的力气想要逃脱她的桎梏,拉扯之间,她的手滑得更深。
  若是再往下一点……
  她不会主动去松开他,没想到月昇给的解药延迟这么久,在这种时候清醒过来。
  勾引半路未遂,选了这么个好时候。
  手臂一伸,直接把他拽到了床上,失了力忍痛的白龙忙不迭跌落在床榻,身上的衣裙犹如蝴蝶缓缓坠地。
  手腕被交叉按在头顶,他被娇小的身躯笼罩,她就撑在他的头顶,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于他而言被妖女按在床上是极为羞耻的事,可他偏偏生出了一分安全感,像是她在这里,便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意。
  不对,妖女不会那么好心。
  他的挣扎愈发剧烈,像一条即将受刑的鱼疯狂摆动自己的身躯逃脱,岁初只用一只手不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他制住了,力量悬殊,让他彻底绝望。
  “别碰我!”
  他是吼出声的,岁初却听出他声线里暗带的崩溃,低头去看,脸色惨白的脸上,眼角红得格外瞩目。
  “你分明很愿意我碰你。”
  “你自己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主人碰你?嗯?”贴近他的耳畔,轻声呢喃,“装什么正经。”
  他们又恢复了先前斗得死去活来的场景,岁初依然和先前一样不遗余力地羞辱他。
  他什么样子没见过,不让碰,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全身上下都给他碰一遍。
  他的眉毛蹙的紧,岁初只当他在生气,对他的痛楚视而不见。
  “殷上神,你现在可是和我跌在一张床上呢,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我满足你了,你生什么气呀。”
  每说一句话,便换了个地方惹火。
  “做出如此这样举动的,明明是你呀。”
  殷晚澄急促喘息,他对此情此景所有的一切都感到迟钝,视野痛到一片漆黑,耳边嗡鸣,岁初所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怎么,知道是自己勾引我,所以说不出话了?殷上神?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澄澄呀。”
  话音止住,面前原本满身刺的男人,收了满身的戾气,竟主动往她颈间蹭了蹭。
  他身上很凉,岁初并不怕冷,只是他的手那一瞬的凉还是让她不悦地皱眉。
  她就是这样,黏上来,她又不高兴了。
  束缚他的那只手条件反射的对准他的下颌,他咬住的唇被顶开了,一直紧闭的苍白唇瓣翕动,喘息着说出了含糊的一声。
  “放开我……”
  他的双手得到自由,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她的腰,将她牢牢揽在怀里,死死扣紧。
  “放开……痛……”他的睫毛一颤一颤,挠在她的颈窝,身体痉挛,岁初本想讥讽几句,却察觉他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屏息去探留在他身上的妖力。
  很乱,不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破坏她的妖力。
  她留的妖力只有一缕用来寻找他的位置,相较之下弱得不可察觉,而那股力量可怕,几乎要将她残杀殆尽了。
  她抬眸,注视着殷晚澄的脸,他已痛到失去知觉,这么难受,怪不得连话都不会回应了。
  她将他侧颈的发丝拂开,重新咬了上去。
  想把她的妖力弄得一干二净?那可不行。
  落在她手里,那他就必须得带着她的妖力行走世间,不管他清不清醒,愿不愿意,必须得带着她的东西。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嗯……”
  牙齿刺穿脆弱的脖颈那一刻,揽在她腰间的手指狠狠的抓了一下,喉间不自觉地泄出一声沙哑的音节,
  “滚……”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之前被她咬着的画面。
  那时,他说,他接受惩罚。
  那不知廉耻发出惩罚请求的人,是他自己。
  他开始惶恐,心里铺天盖地对自己质疑,只是一瞬,混沌重新席卷而来,意识很快被黑暗覆盖。
  嘴里说着滚,却亲密地环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如若不是她的牙齿埋进他的身体,岁初都要觉得他们此刻正提着刀剑斗得死去活来。
  他也没让她舒坦,指尖抓得那么用力,隔着薄薄的衣料,不甘示弱地在她腰间留下几条交错的红痕。
  岁初被他抓得痛了,偏偏他体内的那股能量乱成一团,她刚进去半点,就有一股阻力阻碍着她,将她硬生生往回逼。
  这道力霸道得很,却根本不是出自殷晚澄,他是上神,气息也是纯净的,而潜藏在他体内作乱的这一股,带着阴暗几近腐朽气息,刚进去的妖力只有片刻,就被被迅速绞紧,缠得她眉头一皱。
  她还偏不信这个邪,压不住这东西!
  “还有力气让我滚,看来是痛得不够狠。”
  她也发了狠,敢骂,就得给她好好承受。
  她将牙齿刺的更深,失去意识的白龙不再克制,在她耳边发出如梦呓一般的声音。
  她不管他的叫喊,横冲直撞,将所有企图反抗的东西重新打压下去,以自己的妖力在他体内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