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咯吱。
  呃。这声音。
  完了,好像没控制住,咬太大劲儿了……
  宁稚然抱歉地看向宫淮,眼看那人下嘴唇开始往外冒血。
  ……他有点内疚,也有点慌。
  但很快宁稚然就只想跑路了。
  因为他眼见着宫淮的眼神,竟然从委屈,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我,我真走了,再不走我迟到了。”宁稚然磕磕巴巴,伸手就去拉车门把手。
  “急什么,咬完人就想走。”宫淮说着,轻而易举地将人捞了回来,揽过宁稚然的脖颈,“过来,张嘴,宝宝。”
  “呃……宫狗……嗯别……”
  温热的血丝,如同口红般,染红了宁稚然的唇。
  带着血腥气的吻落了下来,宫淮舌尖慢条斯理地顶开齿列,探了进去。
  唾液交换的声音,淫/靡地响在逼仄的丰田车厢里,一道银线从宁稚然嘴角滑落,混着淡淡的血丝。
  原来,宫淮的血是甜的。
  也是能让他浑身热起来的。
  他的血,难道和别人不一样么?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么?加了糖,加了蜂蜜?还是加了些别的什么?
  宁稚然想不通,直到宫淮彻底松开他,他都没想通。
  宫淮舔了舔嘴角,冲宁稚然坏笑:“去吧,给你盖章了,老公等你下班,就先不和你计较。”
  宁:“………滚!再自称老公,以后每天喝西北风吧你!”
  他重重一跺脚,摔门离开。
  宫淮目送宁稚然进了商场门后,得意地踩下油门,开车离去。
  都住一个屋了,现在这也算是同居了吧。
  既然都同居了……
  那和结婚又有什么区别?
  这不就是……婚后生活么?
  宫淮握着方向盘,嘴角压都压不住。
  结婚,结婚好,结婚妙。
  嗯。
  从没觉得,就连没钱,也能变成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幸福的宫淮,慢悠悠地开去加油站,给宁稚然车子加了油。
  但一路想炫耀的心实在太过强烈,他也不想忍了,便给沈砚打了个电话,开去了沈砚家。
  沈砚家和宫淮家只隔了两条街。
  大门打开,沈砚刚一出来,就看到宫淮降下车窗,和他礼貌一笑。
  不过总有点莫名其妙得意的意味。
  就好像宫淮开的不是小丰田,而是全球限量的帕加尼。
  沈砚:“……?”
  等宫淮停好车,沈砚默默把人领进了家。
  宫淮在前面慢悠悠走着,在客厅四处看了看,这才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十指交叉往膝盖上一放,问:“沈砚,你老婆呢?”
  沈砚觉得宫淮今天特别得瑟,但他找不到证据,便老实交代:“吵架了。晚上我哄她去。”
  “哦。”宫淮做作地点头。
  问啊。
  快来问我和小兔牙的进展。
  沈砚:“你说这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啊。”
  宫淮:“?”
  谁在乎你老婆心里想什么。
  我只在乎我老婆。
  宫淮敷衍道:“谁知道呢。”
  沈砚抬头,露出一对黑眼圈:“naomi昨天骂了我一晚上。”
  宫淮:“打是亲,骂是爱。这还都是你教我的。”
  没你那句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老婆。
  沈砚:“她让我去死。”
  宫淮:“这不挺甜蜜的么。她在撒娇。”
  沈砚:“…………”
  沈砚:“这几个月你都经历了什么啊,宫少,你以前不这样啊。”
  宫淮指了指沈砚:“我变成这样,你至少要负百分之八十的责任。”
  说完宫淮也憋不住了,干脆放下二郎腿,往前坐了点:“我和宁稚然住一起了。”
  夸我啊。
  他继续:“他现在每天都要养我。”
  快夸我啊。
  沈砚:“哦,你俩不是都要结婚了么,怎么才在一起啊?他养你,又是怎么回事?”
  宫淮可不想说,他被他爸断了粮,又从家里被赶了出去。虽然找沈砚借点钱撑撑也不赖,但毕竟……
  宁稚然说过要养他。
  宫淮清了清嗓子,装逼道:“这是情趣。”
  沈砚:“……牛的。你俩也挺小众的。所以结婚是怎么回事儿啊?”
  宫淮脸又拉了下来:“先等等吧,现在还不行。”
  沈砚脑子转了一圈。
  不对劲。
  沈砚:“怎么不行了?诶我早就想问了,你俩啥时候好上的啊。是游乐场那回么?但我看你俩在学校,也没那种情侣的黏糊感觉啊。”
  宫淮:“。”
  沈砚:“……你俩不会一直没好上吧。”
  宫淮沉默。
  沈砚试探性问了一句:“你俩在一起这件事儿,你通知学霸本人了么?”
  宫淮:“。”
  宫淮嘴硬:“目前,暂时,还没,但迟早,我会通知他。”
  沈砚:“……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他呢?”
  等他肯原谅我再说。
  沈砚起身,冲了壶茶,给宫淮沏了一杯,推给他:“得,我算是彻底懂了,你俩现在属于,有关系,但你没名分。”
  宫淮拿起茶杯的手一抖,但还是冷着脸:“我没听懂。”
  沈砚眨眨眼:“你俩这不就是炮友么?”
  宫淮抬起头,表情逐渐难看起来。
  炮,友?
  第62章 六盒套
  宫淮不悦极了。
  怎么能是炮友呢?
  他爱我。
  至少在床上的时候,他爱我。
  他就是爱我。
  宫淮盯着沈砚:“你觉得我们是炮友?”
  沈砚喝了口热茶:“来,兄弟,你听我分析哈。你俩现在住一起,他还愿意养你,那你们两个肯定早就做过了,不然人家没理由管你。既然做了,又没名份,诶,还住一起,没事还能来一发,这不就是典型的炮友么?”
  宫淮:“。”
  ……他说的好有道理。
  宫淮将手蜷紧了些:“炮友该怎么转正。”
  沈砚:“有爱情,不就转正了呗。”
  爱情。
  对,炮友不会像宁稚然那样,在全是烟火的夜晚用尽所有力气,缠上来,抱紧他,呜咽着流出泪花,用牙齿狠狠地咬他。
  炮友更不会在他故意使坏、折磨人的时候,一边骂人,一边主动抬起腰肢,迎合他。
  炮友才不愿意每天花钱养他。
  而且宁稚然那么敏/感,有时候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光碰一下耳朵,他自己就能……
  所以,没错。
  宁稚然爱我。
  宁稚然只是还不知道罢了。
  可如何快点让宁稚然意识到这一点呢……
  宫淮想了想。
  对,我要先学会,好好去爱他。
  他会知道的。他一定会知道的。
  从沈砚家离开之后,宫淮又坐在车里,思考了很久。
  他现在没钱,没办法用钞能力表达感情,做家务他正在学,还不能立竿见影见到效果……
  于是宫淮冷着脸,把车开到一家情趣店门口。
  又冷着脸,买了六盒套出来。
  不同款式,什么大颗粒,超薄,导热,巨龙环纹,统统用宁稚然给他的伙食费全款拿下。
  宁稚然。
  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现在对你的重视。
  迟早操/到你亲口说爱我。
  ……再让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拖出来。
  等老婆下班的滋味并不好受。为了给宁稚然省加油钱,宫淮并没开车在城里闲晃,几脚油门,宁稚然肯定会心疼得晚上睡不着。
  于是宫淮开着车,把车停到了宁稚然工作的商场门口。
  ……开始认真扮演一块望妻石。
  宁稚然现在在干嘛呢。
  会不会忙得脚不沾地?有时间吃饭么?会有人欺负他吗?linda会不会难为他?要不要上去看看?
  可这些念头刚一飘上来,宫淮忽然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耗费几个小时,就为了等一个人下班。要是以前的他,根本,完全就不可能,做出这种浪费时间,且收获甚微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
  他竟然,不讨厌这种改变。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吧。
  偶尔变一变,也还不错,人生也不能总是一成不变。
  嗯。
  在这无聊的等待时间里,偶尔,会飞来几只鸽子,在地上啄着不知道从哪来的薯片渣。宫淮担心有人倒车没看见,把忙着吃东西的傻鸽子轧到,就拉开车门,下车赶鸽子。
  鸽子飞走,他又回到车里。
  等下一次它们再落下来,他就再下车一次。
  来回几轮,宫淮也有点累了。昨天耗费了不少体力,睡得也晚,他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没撑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因为车很小,他人又高,宫淮这一觉眯得不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