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至于礼金,老头子以没分家为由,想拿去给贺远堂弟买辆三轮。
  不仅如此,他们算计的还有宋卉的工作,要宋卉把服装店的工作让给堂弟媳妇。
  借口就是,堂弟是镇上的老师,但不久就会调到城里去,他们在城里安了家,以后才能多辅导帮衬贺远的孩子,让下一代有出息。
  贺远暴跳如雷,又怎么可能答应湳枫,直说扯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归属,他就自个儿分出去。
  虞灯他们要回城了,两辆货车,周越钧得开走一辆。
  货车底盘高,加上虞灯穿多了,鼓鼓囊囊的,团不转,所以确实需要周越钧撑他一把。
  小短腿扑腾两下,踩上去,刚坐下,高出的那截儿视野果然更开阔。
  “周越钧!”
  这次来的是周家的人。
  虞灯拧眉,心情不美好。
  来找茬儿的怎么一家接着一家?过年果然香火供奉得盛,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周家的人来者不善,叉腰将周越钧堵在虞灯这侧的车门口,一个两个,横眉竖眼的。
  周荷月满脸泼辣相,全然没了上次缩头缩脑的样儿。
  她直接开门见山:“你都不是我们周家的种,那我们周家的账,也得好好跟你算算!”
  货车的门窗开着,虞灯就把脑袋立在上头,毫不担心地看周越钧解决麻烦事。
  周荷月要这些年的抚养费,以及那套房子的钱。
  周越钧沉着眼,死人脸冷如冰碴,又阴翳森戾:“还了,还给他们亲儿子了,轮不到你们拿。”
  “你……”
  气得周荷月抬手,作势要打人。
  只是周越钧冷眸暴戾恣睢,蛰利的煞气摄得人瘆得慌,加之魁梧的体格,让人不敢轻易硬来。
  可一秒过后,周荷月又凶相毕露。
  “你凭什么给他?”
  “你不是亲生的,他没在户口本上,周家的钱,你们一分都别想碰,这笔钱,根本没你们的份儿。”
  “我不管你给了谁,反正你得把欠我们家的还清。”
  周荷月恨得牙痒痒。
  当初富豪来寻子的时候,她就想自己儿子顶上,哪知道那群有钱人不好糊弄。
  在得知周越钧是富豪亲子后,周荷月更是嫉妒,觉得周越钧抢了她儿子的好日子。
  不然,她儿子现在,哪里会那么惨。
  当初王铭偷了货,低价脱手后,就想着去外省逍遥几天,挥霍完才美滋滋地回江城。
  只是刚下火车,就被站台的人认了出来,吓得他屁滚尿流地跑上了出站的火车。
  后来,周荷月给他汇过钱,可他花得大手大脚的,两三天花完后,就想着来快钱,染上了赌瘾。
  越欠越多,还不上,还被剁了两根手指。
  恰好这时,周荷月又告诉他,让他赶紧回去过好日子,他就躲躲藏藏,回了老家,只是债主也跟着追过来了。
  周荷月现在就指着从周越钧这里榨点钱,填上窟窿,不然王铭真要被那群人弄死了。
  第211章 灯灯用我的衣服干什么了?
  对方人多势众,周越钧一人,剑眉冷目,宛如屹立的镇山石,气势泰然,根本不落下风。
  下颌轻抬,睥睨冷蔑,剑刃般的薄唇翕张,撂着狠话:“想要钱,没有,论户口还是论血脉,你们才是一分都拿不到。”
  “打官司,还是打架,随你们。”强势凶悍得令人发指。
  说完,摩拳擦掌,十指相握时,骨骼都咯咯作响。
  周越钧好久没动手了,可他腿脚有力,手臂灵活,这群人根本不够他打。
  周荷月摔在地上,倒地不起,开始卖可怜,哭天喊地的,骂周越钧没良心,周家养了他二十年,他还动手打长辈。
  集市人多,确实有路过的人围过来看戏。
  周越钧往前逼近,黑眸暴露了强烈的凶戾,像一条恶犬。
  攥紧的手拳又大又硬,裸在外的胳膊也粗,实在是惊骇。
  那几兄妹赶紧捂着肚子,连滚带爬。
  等人跑了后,周越钧才拉开车门,招呼虞灯下来。
  “我去跟贺远说一声,把车开回去。”不然周荷月他们肯定要打车的主意。
  回了屋,因为家里一个多月都是虞灯在住,所以冷清得没什么人味儿,但还干净。
  还没开春,所以天气是冷的,周越钧挂上外套粗略环顾室内:“收拾点东西,我们搬去小洋楼那边。”
  “嗯。”
  可虞灯屁股刚在沙发上落下,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后,又迅速弹跳起来:“不、先不!”
  虞灯急着去拦,毛绒脱鞋都跑掉了,可周越钧已经推开了主卧的门。
  顺势,将卧室的情形一览无余。
  床铺杂乱得很,没叠被子,堆满了衣物,但没有一件是虞灯的。
  枕头旁,是两人的合照,没装进相框,只是一张相纸,因为长期被人抚摸,相片上周越钧的脸黯淡了色泽,相纸是有点皱巴巴。
  还有纸巾的位置。
  周越钧侧首,暴露出镌刻完美的侧颜,挑眉无声质问,却不凶戾,只是将虞灯的脸皮架在火上烤。
  小痴汉丢了脸,窘迫得无地自容,怏怏软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虞灯双腿并拢,揪着衣角,面红耳赤时,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越钧了然失笑,善解人意地替虞灯寻借口:“难道是看我们分手了,不想这些东西碍你的眼,要给我扔出去?”
  那一刻,虞灯难堪占据上风,想也没想,就胡乱点头。
  只是他不会撒谎,拙劣又心虚。
  周越钧蓄意捉弄:“那我走?”
  话音未落,就已经转身了,决绝得不拖泥带水,似乎真的要撇下虞灯离开。
  虞灯猝不及防,短促呜咽了声,赶紧拖住周越钧身躯,抱着人腰不撒手。
  “不走不走,不是的,是我想你,我想你陪着我睡,没你我睡不着,停电了我还害怕,所以才……”
  才这么荒唐,用带有周越钧气味的衣服堆成堡垒。
  虞灯越说,破碎感越重,可怜得真要掉金豆子下来。
  瞬间,周越钧再不敢欺负人。
  他转身抱住人,沉声许诺:“不走,永远不会走。”
  本来就不是他想走的,怎么到头来,患得患失的还成虞灯了?
  恶人先告状,坏!
  周越钧哄人,现在都不需要喋喋不休说好话了,只需要抱着虞灯,贴贴亲昵。
  虞灯恢复了鲜活,又蹦哒起来:“我把它们收拾好,我们去住新房子,嘿嘿。”
  弯着如月眉眼,俏生生的,甜声稚嫩,比黄莺还婉转可人。
  虞灯双膝跪在床上,笨拙地爬动两下,开始叠床上的衣服。
  只是,他刚工作,就挨了下揍,“pia”的一下,给他人打一趔趄,差点脑袋往前栽。
  扭身,又龇牙咧嘴,怒目而视。
  “我又没有犯错,你敢打我!”
  骨子里,还是有股娇蛮凶横劲儿的。
  周越钧喘息加重,盯着虞灯精雕细琢的漂亮脸蛋,粗哑着嗓音,低沉又裹挟躁动。
  “别撅,也别对着我。”
  他孤寡一个月,火气本来就重,昨天还凭借意志力,硬生生憋了一天,现在正是受不了刺激的时候。
  虞灯也不是初闻情事了,当即,就咧嘴笑,随后,故意挑衅。
  “真变态!”
  “变态”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算污言秽语的折辱,而是……悦耳的挑逗。
  跟拿出肉骨头,引诱小狗对他吐舌头摇尾巴。
  霎时,周越钧就红了眼,欲涩攀升,晦暗得如狼似虎,泄露出无尽的贪掠野性。
  作为小猎物,还敢挑衅天敌,那他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周越钧干涸了一个月,不仅是精神的枯竭,他急需灌溉,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床上衣服多,还没来得及收拾,虞灯的脸恰好埋在里头,周遭,他完全被周越钧的气息笼罩着。
  几度窒息,但都张开口鼻,想要多灌些空气进入身体。
  “灯灯用我的衣服干什么?只闻吗?”
  “肯定会做坏事,对不对?”
  毕竟他想要得到虞灯的时候,做过不少阴暗骇人的事。
  虞灯唇齿生津,翕张的唇瓣泄出莹润,含春透粉的脸敷了层水色,湿乎乎的。
  周越钧不嫌弃,不管是咸的还是香的,都一寸寸吻,采撷得不厌其烦。
  相较于周越钧的餍足,虞灯就有些……
  半死不活了。
  糟糕透顶。
  可谁叫小反派那么坏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诚不欺周越钧。
  ……
  初四,年味还没彻底散去,所以入夜后,仍有在放烟花的人家。
  虞灯满身汗,水白水白的,但溢出来的全是浓稠馨甜,水润被细软的毛巾擦去。
  周越钧担心直接给虞灯洗澡会着凉受寒,准备缓一会儿,先给虞灯喂粥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