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们不傻,一个月一家能分好多个呢!
  不管是吃了,还是上供销社换钱都比给老四家好。
  甚至石兰花都开始后悔,之前自己怎么没敢这么干呢!
  再看捂着胸口,嘴唇颤抖,却说不出来话的老婆婆,心里撇嘴,纸老虎。
  下午陈青枫将鸡收拾好,“妹,你下午别出去了,天太热,你就在家自己把鸡炖了吃。
  就自己吃啊!
  谁也别给。”
  “好!”自己吃是不可能的。
  还有妈妈和大哥,二哥,三哥呢!
  等分了家她就天天去后山,就她现在这力气还会缺肉?
  下午三点多,陈青怡就先将鸡剁成块儿,焯水,捞出来又洗了两遍。
  在锅里放了一点点油,等油冒烟后才将鸡肉倒进去翻炒。
  油不冒烟不行。
  现在的豆油都是自家的黄豆榨的,没有添加,纯的很,豆腥味重。
  因家里没有酱油,料酒,也没有生姜,只能多放点小葱去腥。
  她空间里倒是都有,可陈老太不错眼的盯着呢!
  等炒的差不多了,将切好的土豆块倒了进去。
  今年的土豆特别好吃,干面干面的。
  最后在添一大瓢水,小火慢慢的炖着,她也不走,就拿个小板凳,坐在灶坑前。
  是为了烧火,也是为了看着肉。
  陈老太吞了下口水,决定等肉好了在过来晃悠两圈。
  她孙女应该不会那么狠心,一点不给她吃吧?
  这样想着,就倒腾着腿去菜园子里摘菜准备做晚饭。
  八月份,东北的菜园子是菜最多的时候。
  陈老太准备摘一筐豆角,挖半筐土豆,做个豆角炖土豆。
  再在锅边贴上一圈苞米饼子。
  再拌一个黄瓜凉菜。
  最后再做一大盆小碴子粥凉着,天太热,吃点凉的舒坦。
  ……
  “哎呦,我说石兰花,你黑灯瞎火的你跑什么
  小心摔个狗吃屎。”
  今天那块地离村里远,差一点干完,小队长交代贪点黑,今天干完明天就不用去了。
  从地里走回村里一个多小时呢。
  这不到家天就黑黑的了,路都看不清。
  石兰花头也没回,跑的疯快,“我憋不住了,想回家拉屎。”
  吴芬芳一翻眼皮:“粗俗!”
  “哈哈人家兰花是会过日子,为了给家里多攒点肥料。”
  “快得了吧!”
  吴芬芳撇嘴,“就石兰花那个懒货,懒得自己口粮都不知能不能挣出来呢!
  不会过日子的败家玩意。”
  他们两家是邻居,她还能不知道?
  “谁让人家有个好二弟呢!”
  说的自然是陈长波。
  提起这个众人都羡慕,跟着感叹,“要说命好,那还得赵香梅,自己男人当了那么大官。
  以后可享福了。”
  一旁一个三角眼小媳妇撇嘴“那可说不好,到现在都没去随军,说不定啊……
  男人在那边……咯咯咯……”
  这年代搞破鞋可是大问题,加上陈长波是军人,小媳妇还有点脑子。
  没敢直接说出来。
  可那充满恶意的表情,那语气,谁还能不明白。
  几个老娘们对视几眼,互相一撇嘴,都不搭话。
  心里都觉得这大队长家的三儿媳妇可真够缺德,当上午的事儿谁不知道似得。
  看没人应和,陈招娣感觉挺没滋味儿,一扭肥臀走了。
  这头石兰花终于跑到了家门口,深深吸了口气,没错,肉香味儿。
  飞快的往屋里跑。
  “娘,今天咱是不是吃肉?”
  第12章
  给力的陈老头“吃吃吃,吃个狗屎,啥你都想吃,你也不怕吃了烂肠子。
  那肉是你配吃的吗?
  想吃肉,有能耐你也晕倒再说,馋嘴猴。”
  陈老太一下子就炸了,给大儿媳一顿臭骂,又警告的看了眼其他人。
  “都把我中午说的话当放屁是吧?
  想吃肉,没有!就有糊了的苞米饼子,不想吃就滚蛋。”
  想想她刚才在陈青怡那个臭丫头面前晃了好几圈,可那死丫头就在那自己吃肉。
  装作没看见她。
  她不死心问了句肉香不香,暗示的那么明显,可那臭丫头就回了句香。
  又自顾自低头啃肉,也没点表示。
  简直是不念亲情,白眼狼。
  她老脸都丢没了,越想越气,一摔门回了东屋。
  石兰花被骂的狗血淋头,整个人都很懵,脸色一寸寸僵硬,她都是快能当婆婆的人了。
  还被骂馋嘴猴。
  她是脸皮厚,不是没有脸,气的也一摔门进了屋。
  其他人也都不敢提肉了,装鹌鹑。
  西屋,陈青怡把满满一盆肉放在炕上,一一递上筷子,
  “妈,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快吃。
  我已经吃过了,吃的可饱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拍了拍肚子。
  “妈不吃,你吃饱了就留明天吃。”一只鸡又没有多大,当妈的哪里舍得。
  “妈,这天这么热,菜放不住的,你们要不吃等明天早上肯定酸了。”
  陈青怡夹了块大腿肉,执拗的举着,赵香梅见拗不过,又想着的确放不住,就吃了。
  又给三个哥哥每人夹了块肉,谁不吃都不行。
  “我炖的好不好吃?”
  “好吃!”赵香梅点头,她闺女比她手艺好。
  陈青松三个也不住的狂吹彩虹屁。
  几人一直待在西屋不出来,一猜就知道在吃肉,气的陈老太在东屋嘟嘟囔囔吃独食,白眼狼之类的。
  声音也没压低,反而特意大声,摔摔打打。
  娘几个根本不在乎。
  看老太太敢当面来不。
  陈青怡可不惯着这种阴阳怪气。
  去厨房拿了个碗,夹了一块鸡脖子,一个鸡屁股,想了想,又夹了两小块鸡胸肉。
  再将土豆盛了好几块,看上去也是满满一碗。
  “三哥,你去把这碗肉给咱爷送去,记住,说清楚点,只给咱爷。
  还有啊,把咱们的口粮拿过来。”
  不拿便宜给了别人。
  “妹,你真坏啊!”
  陈青枫竖大拇指,伸手接过碗,“再放个鸡爪子。”
  显得多!
  陈青怡一想也行,鸡爪子和后世的不一样,没肉,不好啃,“两个都给爷。”
  她爷倒是也没对他们多好,但老爷子对别人也这样,倒是没偏心,就是万事不管。
  关键是想恶心她奶。
  老爷子一听肉是单独给自己的,双眼放光,大喜,一把接过。
  就放在自己跟前,两手护着,谁也不给。
  自己美滋滋的先将两块好肉吃了,吃到肚子里最安全,谁也抢不走。
  然后再慢慢啃骨头。
  陈青树眼红:“爷,好吃吗?”
  “肉还有不好吃的?”
  陈老头吃的满嘴是油,“土豆都香。”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陈老头头都没抬,爱谁谁。
  陈长江看的闹心,就想使坏,“爹,老二家的几个也太不孝顺了!
  没给我娘不说,给你的也都是没肉的。”
  陈老头眼皮都没掀,“你连骨头都没给过我。”
  想把老头子当枪使,没门。
  陈长江:……
  “老大,你要是真有那个孝心,就给我买只鸡吃,至于你娘,她不是说不吃嘛。”
  陈老太:……
  陈长江……
  陈长江脸扭曲了一下,他爹好无情,“爹,我哪有钱啊!”
  钱都在陈老太那,至于小金库,嗯,不能说。
  陈老头将鸡爪子最后咂了咂滋味,又拿起鸡脖子,“那就管好媳妇,管好孩子,别天天挣那点工分。”
  工分就是钱,没毛病。
  老爷子吃了肉,心情好,多说了不少话,就是难受坏了陈长江一家,感觉心好累。
  气的陈长江晚上躺炕上好久都没睡着,翻来覆去。
  将沾枕头就着的石兰花都吵醒了。
  石兰花迷迷糊糊:“累了一天了,大晚上你不睡,干嘛呢?
  是不是屋里太热了睡不着?
  我去把北窗开大点?”
  “不用,我不热。”陈长江觉得自己心哇凉,热个鬼哦。
  “那你干啥不睡?”
  黑暗里的石兰花舔了舔嘴唇,往男人身边凑了凑,伸出黑胖的手,放在男人腰上。
  “你是不是……想?嗯?”
  陈长江:想什么?他在想自己憋屈,爹不疼,娘不爱。
  “老夫老妻的,有啥好忍的,是不是看我睡了,不舍得叫醒我,心疼我?”
  石兰花手开始不老实。
  陈长江恨不得来个雷劈醒这老娘们,“累了一天了,天又这么热,不动都一身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