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躺平开摆 第94节
  天刚蒙蒙亮,汤婵被口干舌燥的感觉唤醒。
  她刚想唤人倒水,动作却忽然一顿。
  昨天晚上的混乱记忆慢慢回笼,汤婵蓦地睁开了眼。
  啊这……
  她不自觉扭头看向一边。
  昨晚做完之后,汤婵疲累的同时心情舒爽,在解瑨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直接睡了过去。
  但现在……汤婵躺在解瑨身边,跟解瑨隔了老远,想来是一直抱着太热,她睡着睡着就从解瑨怀里挣出来了。
  解瑨还在睡,躺得板板正正,只穿了一件中裤,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腹。
  汤婵的视线停留在他的宽肩窄腰,嗯,怎么说呢,她不亏就是……
  许是汤婵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被她这么看了一会儿,解瑨也醒了。
  他清醒地很快,看到汤婵的一瞬,整个人变得非常不自在。
  “你怎么样?”
  解瑨看着汤婵身上各种痕迹,不由懊恼。
  昨日那般失控,真是太不应该了……
  汤婵伸出手戳了戳解瑨的腹肌,“你是文官,这副好身板是怎么练出来的?”
  解瑨捉住她作怪的手,“我幼时顽劣,父亲嫌我调皮好动,不肯静下心来读书,便干脆送我去学武。”
  汤婵十分意外,“你幼时顽劣?”
  只看解瑨如今这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汤婵本以为他小时候就是合格的小老干部,她根本想象不出解瑨淘气会是什么样子。
  解瑨唇角弯起一点弧度,“当年父亲跟杨首辅在内阁做同僚的时候,我还跟杨首辅的儿子打过架。当时他正好在换牙,我一不小心给他打掉了一颗,事情闹大,父亲得知以后气得顾不得斯文,抬手揍了我一顿,还不得不拎着我上门给杨老道歉。”
  汤婵也
  听得忍不住笑起来。
  曾经调皮捣蛋的小男孩竟然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那些年,对他来说也很难吧。
  山岳一般的父兄接连轰然倒塌,只剩母亲和还不懂事的侄子侄女,整个解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而那年,他也不过只有十一岁。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去年你儿子抓周,抓了长枪,太夫人似乎心情很复杂,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解瑨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道:“我原本是要从军的。”
  他儿时好武,本来是打算入伍的。只是战场刀枪无眼,解大哥和解父相继去世后,解瑨一夜之间长大,为了不让母亲担忧,解瑨自此绝了从军的念头,转而开始认真读书。
  幸好他还算有些天赋,又有父亲大哥惠泽于他,短短十年,还真让他蟾宫折桂,考上了进士。
  “解大人原来还文武双全,”汤婵笑眯眯地调侃,“之前我都不知道。”
  解瑨被她说得愈发拘束,他板了板脸,表情严肃起来,“好了,我该起了。”
  汤婵:“你今儿不是休沐嘛,起那么早做什么?”
  “强身健体,贵在坚持,不能懈……”
  解瑨还未说完,突然就脸色一变,声音也变得又沉又哑,“等等,你干什么……”
  “你这里不要处理一下吗?”
  汤婵眼神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完全不懂这是男人晨起的正常生理现象。
  解瑨耳根的红色迅速扩散到了整个耳廓,他按住汤婵的手,还想说什么,却清楚地看到汤婵藏在眼底的促狭笑意。
  解瑨青筋一蹦,不再忍了。
  ……
  半个多时辰后,天色大亮,这一轮完事,汤婵算是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她被解瑨抱着去净房洗了个澡,回来一沾床就又睡了过去。
  解瑨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片刻后,他脚步无声地取来一把小剪子,在汤婵身前弯下腰,伸手轻轻捏起一缕她的长发剪下。
  随后他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将两缕青丝缠绕在一起,郑重放进了一个荷包,贴身放好。
  昨夜……是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
  做完这些,他才恢复了惯常的表情,转身出门。
  守门的是红着脸的秋月和双巧,解瑨看了她们一眼,吩咐道:“动作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夫人休息。另外去给太夫人送个信,夫人今日身子不适,就不去问安了,二姑娘三姑娘和几位姨娘今天也都不必过来请安。”
  等秋月同双巧应下,解瑨颔首,这才抬步离开。
  ……
  汤婵一觉睡到直到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阳光透过窗纸,洒向纱帐,今天是个好天气。
  “夫人醒了?”帐外传来秋月的声音,“您要现在起吗?”
  汤婵表情餍足地伸了个懒腰,“嗯,打水来罢,我要洗漱。”
  秋月应下,双巧上前挽起床帐,汤婵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红成番茄的脸。
  昨天的动静闹得不小,屋里又要了热水,双巧与值夜的秋月被迫听了一夜墙角。
  但她的表情难掩高兴,秋月也是一样。
  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都知道解瑨每回歇在正房,都是睡素觉,如今可好,夫人总算是跟二爷圆房了。
  双巧一看床上乱七八糟的痕迹,脸上红晕更深了。不过这没耽误她麻利的动作,一边收拾,一边还嘟囔道:“夫人,这事儿本来不该我们伺候的吧?”
  秋月跟双巧都是未嫁的姑娘,值夜也好、收拾床榻也好,这些男女主人的私事,本不该她们来做。
  只是汤婵身边没有经过人事的嬷嬷,也没有通房,紫苏这个本该做通房的,被汤婵使唤成了高级秘书,于是便只好辛苦秋月和双巧了。
  汤婵边洗漱边笑:“能者多劳,再说你们伺候我这么久,也该见多识广了呀。”
  小丫头一听,就又要跺脚炸毛,“您还好意思说!”
  那些羞人的书就罢了,夫人竟然还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些奇怪的小玩意儿,而且时不时让她们偷着在屋里点上小火炉煮一煮才用,不能煮的,也要用烈酒擦拭过才算完。
  每回点炉子的时候,双巧都提心吊胆,这般□□后宅的东西被发现,她们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汤婵也知道丫鬟们的担忧,刷牙漱完口说道:“唔,不过那些东西现在暂时用不上,应该可以收起来了。”
  双巧一喜,真的?
  汤婵唇角一弯,毕竟现在她有更好的了。
  至于跟解瑨一起用……以解瑨的性子,乍能接受就怪了,还是缓一缓再说吧。
  太夫人听说汤婵病了,还特意派人来看望,等徽音跟德音下学回来,也手拉手来给汤婵请安。
  面对两个小姑娘真心实意的关切,汤婵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在这时,解瑨也回来了。
  许是害臊,解瑨在外书房躲了一天,直到快用膳的时辰才回来。
  徽音佳音见状,便很有眼色地准备告退,还是汤婵留了她们一起。
  “今儿留在正房用膳吧。”汤婵笑着看向解瑨,变着法地逗他,“多瞧瞧爹爹长长见识,以后才不会被随便哪里来的坏小子骗。”
  俩姑娘没怎么听懂,而听懂了的解瑨则是无奈,“又胡说八道。”
  他看向两个女儿,罕见地迟疑起来。
  解瑨这些年忙于公务,和几个孩子都不熟悉,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相处,此时颇有被赶鸭子上架之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尽力放缓脸色,温和问道:“最近如何?”
  两个姑娘连忙恭敬答了,“都好,多谢父亲关心。”
  解瑨年纪轻,官位又高,为了压制住下属,不让人看轻,他早早就习惯板着一副面无表情的面孔,养成了一身严正的气势。再加上平日里又不怎么跟孩子交流,两个姑娘对他这个积威甚重的父亲心存畏惧。
  解瑨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引着二人多说些话。
  问答之间,两个孩子逐渐感受到解瑨的温和,心里对父亲的孺慕之情最终占了上风,慢慢放下了一开始的拘束。
  原来父亲也没有那么吓人!
  小姑娘们恢复了这个年纪还有的活泼,佳音比徽音更外向些,聊着聊着就说起解瑨过生辰的事:“我们最近在给您准备礼物呢!”
  汤婵在一旁听着,喝凉茶的动作顿了顿。
  是了,解瑨快过生日了。
  说来有趣,解瑨的生辰在七月初七,也就是乞巧节,又称女儿节,离现在不剩多久。
  之前汤婵生辰,解瑨送了礼物,汤婵也要准备回礼才是。
  要说以前,送交往对象和睡友什么礼物呢?
  汤婵不自觉回忆起来,年纪偏大的,就送点领带、袖扣之类的饰品,年纪小点的,就买switch啊aj啊这些哄小朋友开心。
  这个年头能送点啥呢?
  思来想去,汤婵决定就送块玉佩吧,不会显得过于贵重或是廉价,也很难出错。
  想好之后,第二天汤婵就出门逛街。
  到了玉饰店,各种精美绝伦的饰品琳琅满目,汤婵看花了眼,不知不觉给自己挑了好几样。
  等到付钱的时候,汤婵才回过味来。
  汤适之啊汤适之,你怎么又抑制不住剁手的冲动了?
  象征性地自省完毕,汤婵高高兴兴地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不过还未等汤婵问解瑨生辰的安排,解瑨先问道:“乞巧节想出门逛逛吗?”
  汤婵挑眉,这是约会?
  她欣然应下。
  乞巧当天,汤婵带着徽音跟佳音祭织女、吃巧果,待两个孩子回房休息之后,汤婵跟解瑨出了门。
  街市之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七夕是女儿的节日,年轻的姑娘们穿红戴花,腰间佩着五彩绫线结成的角黍、葫芦等样式的饰品,莺声燕语,成群结队逛街市。
  不过看穿着打扮,街上平民百姓家的女儿居多,富贵人家的女眷多是呆在后宅,或是投针验巧,或是喜蛛应巧,或是列巧果乞巧,并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