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这才猜测它可能是传说中的神鸟,金乌。
  世间珍稀灵兽,大多是拥有上古神兽血脉,故而珍贵,而这头若是真的金乌,那它本就是真正的神鸟,体内无一丝杂血,未来必是一方霸主。
  镜秋以往不想太招摇,这才拒绝了它的追随,而现在祈然身为医师,神鸟与他很相配。
  祈然朝着小黄鸟伸出手,小黄鸟却紧张地后退了两步。
  祈然又拍了拍手:“到我手上来。”
  小黄鸟又后退了几下,见它不服从自己,祈然趣意越浓,他上前一步,朝着小黄鸟伸出手,小黄鸟便要跳走,镜秋道:“他没有恶意,只是想碰一碰你。”
  小黄鸟停了下来,紧闭着眼承受着祈然的抚摸,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过了会睁开眼,无比幽怨地盯着镜秋。
  祈然伸手去摸小黄鸟的羽翼,道:“你有名字吗?”
  小黄鸟道:“本座世间唯一金乌,还需要其他名字么?”
  第25章
  眼前的金乌羽翼金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连双腿双爪都是金色皮肤,看着小巧玲珑,但由于太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鸡,以至于毫无贵气,十分朴实。
  正好,祈然也不太会取名字,道:“行,那就叫你金乌了。”
  小黄鸟老气横秋,横眉冷对:“放肆!我金乌一族与日同辉,乃世间神鸟之尊,你该叫我金乌陛下。”
  祈然点了点它的鸟喙,道:“我又不是你们兽族。”
  小黄鸟跳了一步,跳到镜秋身边,翅膀扇了扇镜秋的衣摆,道:“他怎么回事,居然一点都不怵我!”
  它还是用了点威慑的,镜秋让他去追随一个人,什么人配得上它!
  镜秋道:“他叫祈然,是位医师。”
  小黄鸟道:“你们人族医师不过尔尔,不如我们妖族医师。”
  小黄鸟跛着脚来到祈然面前,自下而上打量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与人有异的差别来,可惜横看竖看都是纯血人族,确实纯血人族不受兽族血脉压制。
  换言之,它压制不了眼前这人。
  祈然道:“你的脚怎么了?”
  小黄鸟顿时收起脚,飞了起来,厉声道:“没怎么,我平时不用脚。”
  祈然道:“过来我看看。”
  小黄鸟十分抗拒,祈然道:“如果你们妖族医师真有那么好,怎么没治好你的脚?”
  小黄鸟道:“你们人族医师也不怎么样。”
  镜秋道:“若是连祈然都治不好你,怕是没有人族医师能治好你了。”
  祈然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不是还有十星级医师么,他还没见过十星级医师。
  小黄鸟朝着祈然伸出金色小脚,道:“脚伤无伤大雅,不影响我称尊,想来你也没什么办法,不必托大……嗯?”
  祈然托着它的脚,缥缈之力没入腿脚,小黄鸟目露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人:“你这人类……”
  祈然手指点了下它眉心,道:“好了。”
  小黄鸟落地,走了几步,脚步平稳,它小鸡似的左右摇摆,跑了好几圈,来到祈然面前,跳起来扇动翅膀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医术!?”
  祈然道:“你的脚伤是一种诅咒,应该是同境界至尊以鲜血立誓设下的诅咒,除非对方解咒,不然好不了。”
  “那我这不是好了吗!?”多少年了,它的脚伤几乎是它心中的痛,是它身上的逆鳞,凡有触者,必定让它震怒,这是它无法直面的顽疾,它以为这辈子都好不了了,除非杀了那家伙。
  “只是暂时好了,每隔一个月治一次,大概半年才能彻底好起来。”
  小黄鸟十分机灵:“你是不是想使唤我半年?”
  祈然道:“不至于,我已经有两头坐骑了,你平时同我一起坐坐骑也行。”
  小黄鸟松了口气,又狐疑:“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忙,那你为何要帮我疗伤,还要我待在你身边呢。”
  祈然道:“因为你是镜秋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珍惜。”
  小黄鸟不由看向镜秋,这就是你看上的人?似乎并不是单相思啊!
  祈然好奇:“你和镜秋是怎么认识的?”
  小黄鸟老神在在地道:“这你得问他,我哪里还记得。”
  祈然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望向镜秋,镜秋开口:“我去天堑险地历练,见到了只受了重伤的灵鸟,便喂了它丹药,给它包扎了下,后来一次再进险地,一路畅通无阻,发现那儿的头领成了我曾经救过的那只灵鸟。”
  之后天堑险地,他便能穿行无阻,那儿的凶兽都受制于这只世间唯一金乌,金乌曾给过他一片金羽,那片金羽上有金乌的气息,所有凶兽不敢造次。
  镜秋修为还低微的时候,好几次被皇朝死士围袭,便逃往天堑险地,往往都能躲过一劫。
  祈然眉眼弯弯,果然镜秋人真好。
  小黄鸟道:“追杀他的人可真是多啊,这么多年我都没在他身边见到其他人,你还是头一个。”
  按理说未免看重之人被追杀,镜秋一般会跟人保持距离,尤其是至交好友,更是要保持距离。
  这些年来它不止一次说过要为他报仇,他都不予理会,而今头一次来找它,要它去庇护一个人。
  小黄鸟黑豆豆的眼睛打量着眼前俊美至极的男子,道:“敢跟他为伍,你的胆子也是很大。”
  祈然目光天真单纯,道:“你的胆子也不小。”
  小黄鸟用翅膀拍着胸脯,豪横地道:“那当然,我是谁,世间没有我忌惮的人。”
  祈然坐回石凳上,手肘撑着石桌,掌心托着下颚,目光盈盈地对镜秋道:“以后有我。”
  镜秋心里轻颤了下,上前来到祈然身边,却始终没有做点什么。
  乍看之下,他就是杵在了祈然和小黄鸟中间,身量颀长,月光落在他身上,好似洒了一层清辉。
  祈然拉住他的手,摇晃了下:“镜秋,蹲下。”
  没有任何力道,等反应过来,镜秋已经蹲在了祈然面前。
  祈然五指伸入他的发间,梳理他的长发,一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小黄鸟瞬间停止了跳动,瞪大豆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它被骗了!它是过来帮忙追人的,可人家都那么主动了!
  镜秋揽过祈然的肩,按住他的后脑,轻轻地咬上他的唇,撬开他的舌齿,和他的柔软纠缠在了一起,他的手在祈然背上抚摸,又顺着肩膀,伸入他后颈,抚摸着光滑的皮肤,轻轻地和他舔吻。
  祈然只觉头皮一阵酥麻,他想要的亲吻便是这般。
  亲他的人抚摸着他,带起阵阵酥麻,一直酥到全身,他几乎软在了镜秋怀里。
  小黄鸟放轻了脚步声,绕到他俩旁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看,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镜秋吻到忘了呼吸,他掌心贴着祈然后颈,指腹抚摸着祈然温热的皮肤,心跳简直快要炸出胸腔,他呼吸也变得急促,闭着眼睛吮吸着祈然柔软的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祈然有些欲求不满了,他手伸向镜秋整齐的衣襟,微微冰凉的长指探入衣襟之中,镜秋呼吸陡然一滞,一把按住了祈然不安分的手。
  祈然顿时皱起眉头,轻轻咬了镜秋的舌一下,不悦地看着他倏然睁开的眼睛。
  镜秋看着他的表情,顿时头脑一片空白,很是慌张地道:“祈然……”
  “把衣服脱了。”祈然道。
  镜秋一脸震惊,那一瞬间他的手直接放在了衣襟处,扯动了下,等反应过来,他近乎呆滞地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祈然。
  祈然简直喜欢他这一本正经好似被侵犯的样子,见他惊恐成这样,不由叹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脸,道:“算了,下次吧。”
  祈然偏过头去,有些懊恼,人和兽还是不一样的,不能随便摆布,尤其是这种事。
  祈然转身背对着他,走进屋去,镜秋还沉浸在祈然那句话的震惊之中,久久无法回神,可转念一想,或许祈然只是想看看他身上的伤……
  第二日,祈然难得起得早,侍者鱼贯而入,给他准备洗漱之物,以及早膳。
  镜秋修炼了一整夜,早上出来,见祈然坐在石桌边用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祈然没有开口说早,镜秋有些尴尬地站在院中,不知该开口还是避嫌,但后者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为何要避嫌,是他先亲的。
  祈然吃完,施施然放下擦嘴的白绢,道:“我今日去离澈洞府听曲。”
  镜秋立刻上前,拉住了祈然的手臂。
  祈然抬眼看向他,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无垢,镜秋蓦然想到昨日从这位出尘脱俗的人口中蹦出的那句话,竟是找不出借口来粉饰,祈然真的什么都不懂么?
  祈然挥开了他的手,面上淡淡,便要往屋外走去。
  镜秋走上去,拉住了他的手,道:“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