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算无法理解，她的能力也会先一步理解。
不过，目前301的大脑除了产生过少量多巴胺——这也是能量阈值能提升至‘37.69%’的原因，对于其他情绪无反应。
但不够，还不够。
敲门声打断了里面的氛围，研究员漆黑的眼对上碧绿，尔后挪开，“析木桑，迳田教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手搭在钢琴上，析木西抬眼：“好，请稍等一下。”
析木西将手机和乐谱递给春织：“春织先自己练，我一会回来。”
春织：“嗯。”
.
门被掩上。
“老师。”析木西站在书桌前。
迳田野放下手中的报告，拉开抽屉，拿出两份文件放到桌上。
垂眸，析木西看着文件，一份是《实验体a-301能量阈值提高方案》，另一份则是合同。
望着自己的学生，迳田野沉默半响，声音镇定却带着几分哑：“析木，六年前，你同意成为实验体301的…母亲的时候，签过一份合同。”
析木西记得那一份合同，在实验室耗费一年，摸清春织能力限制后，就开始布局——找一个研究员，与实验体301建立关系。
春织不是没感情，只是对于情绪感知迟钝。
在身体还没弄清楚情绪之前，她的能力却已经反应过来。
迳田野看着沉默的学生，接着开口：“实验体3……春织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吧，很好听。”
“这六年来，春织能量阈值的提高，每一次都与你有关。”刚刚的报告，被他推到了析木西眼前，“但温水煮青蛙到此为止了，析木，现在需要更大的情绪来刺激她，提高能量的阈值……”
未尽的话语是两人都清楚的，在她当初同意这份方案，并且成为关键人，就已经明白之后会面临怎样的选择。
喉咙干涩，析木西嘴巴开合：“…我知道了，老师。”
在她伸手拿笔，准备签下自己名字，迳田野伸手遮住了。
他已经很老了，眼睛略有浑浊，但目光依旧和善望着她：“析木，你有选择。”
析木西：“老师，方案的通过，我也投了票。”
墨色落在白纸上。
“老师……”
就在析木西想说些什么，迳田野把一直放在一旁的盒子拿了过来。
迳田野：“这是最新的发明。”
是时空穿梭仪器。
析木西尽管一直在春织身边，但对于其他的实验并没有落下。
“能量阈值达到50%之后，那孩子的身体会由于承受不足高频的能量而崩溃。”迳田野解释，“意识保留器和时空穿梭仪器，带上吧。”
基本每个超能力者，不同年龄段承受的能量不一致，若想要承受50%以上的能量峰值，年龄要在十岁以上。
实验室不会随意滥杀无辜，当初实验方案能够通过，一方面是人死后意识可以导入数据流，另一方面是时空穿梭仪器研究进展顺利。
但没有人测试过，这两项一起启动，会发生什么。
停顿，析木西伸手接过，“什么时候开展？”
迳田野：“还要开会确定和详细方案，五天后。”
析木西：“……好。”
第2章
距离上次实验过去五天，新的实验方案通过组会。
灿烂的金色或飘在空中，或缠绕在墙壁上，将原本的白色染成金色。
是愉悦的丝线。
.
走廊上——
春织：“西西，明天真的可以离开吗？”
碧绿的眼宛若一汪湖水，一眼望到底。
析木西神情自若，“没错，到时候我就可以和春织永远在一起了。”
春织伸手抓住西西的情绪：“那就可以一起去演唱会了吗？”
“是的，到时候就带着春织去看各种各样的演唱会，说不定还可以拿到签名呢。”析木西笑眯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定春织也可以成为偶像呢。”
还没回应，析木西的先脚步停下了。
站在熟悉的实验室门口，研究员已经在门外等待。
析木西抱着春织的手一紧，但很快又放松，她伸手，把怀里的春织递给研究员。
松手，下巴搭在研究员肩上，春织注视着析木西：“嗯。”
析木西挥手：“再见。”
春织凝视片刻，也抬起手：“西西会在外面等我吗？”
析木西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差点就要不顾形象。
把涌到眼底的温热逼回去，析木西眼睛一弯，情绪线依旧是明亮的色彩，“我会一直和春织在一起的。”
撒谎。
又是熟悉的房间，春织脱下鞋，自己爬到实验台，捆住脚裸，然后躺下，等待双手和往常一样被束缚。
没有。
春织目光的盯着天花板，任由白色的人在她身上贴东西。
“能量阈值突破40%了。”靠近检测仪的研究员先一步发现。
“突破了？”其他人探头看去，40.14%，还是太低了。
“a-301。”一个经常见面的研究员站在台前，没有和往常一样，通过给予身体痛苦来提升能量，反而把平板递给她。
春织眨眼，伸手接过。
研究员点击播放：“今天上课，你的最后一堂课——死亡。”
尽管是实验室，是小白鼠，这里的研究员同样会授予他们知识，包括为人处世。
春织知道词语死亡的意思。
她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课程，以及一些悲伤的电影、电视剧。
情绪和能量峰值没有波动。
过去几个小时，研究员取下贴在她身上的仪器，“301，可以走了。”
门打开，析木西不在门后。
春织停顿，爬下台子穿好鞋，她走到门口，看向门后，没有人。
抬起头，春织径直走向迳田野，“西西呢？”
迳田野低着头与她对视，“…死了。”
骗人，春织想这么说，但是他的情绪没有说谎。
人的语言会说谎，但是情绪不会。
悲伤和痛苦的情绪线包裹着他，触碰时情绪传递原因——析木西的死亡。
春织：“哦。”
抬脚，这次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回到属于小白鼠的囚笼。
床头的书桌放着析木西的手机，钢琴上的乐谱页是昨天析木西教她的那首。
春织坐到钢琴前，一如析木西还在时那样练习。
练习结束，爬上床，她拿起析木西的手机播放歌曲。
监控室内，迳田野和其他研究员注视着监控。
“失败了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摆放在实验体301房间的检测装置没有变化。
一般来说，实验体301的能力对于情绪的感知十分敏锐，不会出现延后的情况，但万一呢？
抱着这样子的期许，研究员们不愿离开，一呆就呆到晚上。
直到301睡觉的时间点。
春织从抽屉里抱出故事书，“西西，今天要讲哪一个故事？”
安静——
对了，西西已经死掉了。
西西真的死掉了吗？
西西为什么死掉了？
今天研究员给她放的课程和电影，春织明确的知道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她再也见不到西西了。
书好重。
春织松手，“砰”，书砸落在地上。
脑袋跟随着声音，低头，呆呆的看着那本书。
毫无征兆，仪器上的数值在疯狂攀升。
“47…53…57……”研究员瞪大了眼睛。
没看仪器，迳田野目光落在春织小小的身影上。
监控内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
盯着监控里倒在地上，死死捂住心脏，痛苦和悲伤在脸上交织的人员，被操控般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握着手术刀的手靠近大动脉，即将自刎。
迳田野皱眉，眼疾手快按下按钮，春织房间被全面封锁，被控制的人瘫倒在地。
迳田野：“穿好防护服，把春织和…析木的身体带出去。。”
春织……？
研究员诧异的看了眼迳田野，没说什么，迅速套好防护服，快步朝着301房间去。
实验很顺利，发展也顺着他们的方案进行着。
赤裸着脚，春织踩在了外面的世界上，却没有和西西讨论时的那样，开心？
空洞的，碧绿的眼凝视着想要杀掉自己的怪物。
“噗。”另一个怪物的手穿透了它的脑袋。
巨大，干枯丑陋的手捧起站在地上的人。
春织站在界外之物掌心，俯视着下方。
一只只涌出，却又死去，有些是被其他界外之物杀死，有些是自杀。
成片的界外之物死去，研究员死死盯着不动的实验体a-301，“进行下一步。”
人类不是界外之物的食物，它们占据这颗星球，只是为了繁衍。
不过，目前301的大脑除了产生过少量多巴胺——这也是能量阈值能提升至‘37.69%’的原因，对于其他情绪无反应。
但不够，还不够。
敲门声打断了里面的氛围，研究员漆黑的眼对上碧绿，尔后挪开，“析木桑，迳田教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手搭在钢琴上，析木西抬眼：“好，请稍等一下。”
析木西将手机和乐谱递给春织：“春织先自己练，我一会回来。”
春织：“嗯。”
.
门被掩上。
“老师。”析木西站在书桌前。
迳田野放下手中的报告，拉开抽屉，拿出两份文件放到桌上。
垂眸，析木西看着文件，一份是《实验体a-301能量阈值提高方案》，另一份则是合同。
望着自己的学生，迳田野沉默半响，声音镇定却带着几分哑：“析木，六年前，你同意成为实验体301的…母亲的时候，签过一份合同。”
析木西记得那一份合同，在实验室耗费一年，摸清春织能力限制后，就开始布局——找一个研究员，与实验体301建立关系。
春织不是没感情，只是对于情绪感知迟钝。
在身体还没弄清楚情绪之前，她的能力却已经反应过来。
迳田野看着沉默的学生，接着开口：“实验体3……春织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吧，很好听。”
“这六年来，春织能量阈值的提高，每一次都与你有关。”刚刚的报告，被他推到了析木西眼前，“但温水煮青蛙到此为止了，析木，现在需要更大的情绪来刺激她，提高能量的阈值……”
未尽的话语是两人都清楚的，在她当初同意这份方案，并且成为关键人，就已经明白之后会面临怎样的选择。
喉咙干涩，析木西嘴巴开合：“…我知道了，老师。”
在她伸手拿笔，准备签下自己名字，迳田野伸手遮住了。
他已经很老了，眼睛略有浑浊，但目光依旧和善望着她：“析木，你有选择。”
析木西：“老师，方案的通过，我也投了票。”
墨色落在白纸上。
“老师……”
就在析木西想说些什么，迳田野把一直放在一旁的盒子拿了过来。
迳田野：“这是最新的发明。”
是时空穿梭仪器。
析木西尽管一直在春织身边，但对于其他的实验并没有落下。
“能量阈值达到50%之后，那孩子的身体会由于承受不足高频的能量而崩溃。”迳田野解释，“意识保留器和时空穿梭仪器，带上吧。”
基本每个超能力者，不同年龄段承受的能量不一致，若想要承受50%以上的能量峰值，年龄要在十岁以上。
实验室不会随意滥杀无辜，当初实验方案能够通过，一方面是人死后意识可以导入数据流，另一方面是时空穿梭仪器研究进展顺利。
但没有人测试过，这两项一起启动，会发生什么。
停顿，析木西伸手接过，“什么时候开展？”
迳田野：“还要开会确定和详细方案，五天后。”
析木西：“……好。”
第2章
距离上次实验过去五天，新的实验方案通过组会。
灿烂的金色或飘在空中，或缠绕在墙壁上，将原本的白色染成金色。
是愉悦的丝线。
.
走廊上——
春织：“西西，明天真的可以离开吗？”
碧绿的眼宛若一汪湖水，一眼望到底。
析木西神情自若，“没错，到时候我就可以和春织永远在一起了。”
春织伸手抓住西西的情绪：“那就可以一起去演唱会了吗？”
“是的，到时候就带着春织去看各种各样的演唱会，说不定还可以拿到签名呢。”析木西笑眯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定春织也可以成为偶像呢。”
还没回应，析木西的先脚步停下了。
站在熟悉的实验室门口，研究员已经在门外等待。
析木西抱着春织的手一紧，但很快又放松，她伸手，把怀里的春织递给研究员。
松手，下巴搭在研究员肩上，春织注视着析木西：“嗯。”
析木西挥手：“再见。”
春织凝视片刻，也抬起手：“西西会在外面等我吗？”
析木西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差点就要不顾形象。
把涌到眼底的温热逼回去，析木西眼睛一弯，情绪线依旧是明亮的色彩，“我会一直和春织在一起的。”
撒谎。
又是熟悉的房间，春织脱下鞋，自己爬到实验台，捆住脚裸，然后躺下，等待双手和往常一样被束缚。
没有。
春织目光的盯着天花板，任由白色的人在她身上贴东西。
“能量阈值突破40%了。”靠近检测仪的研究员先一步发现。
“突破了？”其他人探头看去，40.14%，还是太低了。
“a-301。”一个经常见面的研究员站在台前，没有和往常一样，通过给予身体痛苦来提升能量，反而把平板递给她。
春织眨眼，伸手接过。
研究员点击播放：“今天上课，你的最后一堂课——死亡。”
尽管是实验室，是小白鼠，这里的研究员同样会授予他们知识，包括为人处世。
春织知道词语死亡的意思。
她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课程，以及一些悲伤的电影、电视剧。
情绪和能量峰值没有波动。
过去几个小时，研究员取下贴在她身上的仪器，“301，可以走了。”
门打开，析木西不在门后。
春织停顿，爬下台子穿好鞋，她走到门口，看向门后，没有人。
抬起头，春织径直走向迳田野，“西西呢？”
迳田野低着头与她对视，“…死了。”
骗人，春织想这么说，但是他的情绪没有说谎。
人的语言会说谎，但是情绪不会。
悲伤和痛苦的情绪线包裹着他，触碰时情绪传递原因——析木西的死亡。
春织：“哦。”
抬脚，这次她自己一个人离开，回到属于小白鼠的囚笼。
床头的书桌放着析木西的手机，钢琴上的乐谱页是昨天析木西教她的那首。
春织坐到钢琴前，一如析木西还在时那样练习。
练习结束，爬上床，她拿起析木西的手机播放歌曲。
监控室内，迳田野和其他研究员注视着监控。
“失败了吗？”
一个小时过去了，摆放在实验体301房间的检测装置没有变化。
一般来说，实验体301的能力对于情绪的感知十分敏锐，不会出现延后的情况，但万一呢？
抱着这样子的期许，研究员们不愿离开，一呆就呆到晚上。
直到301睡觉的时间点。
春织从抽屉里抱出故事书，“西西，今天要讲哪一个故事？”
安静——
对了，西西已经死掉了。
西西真的死掉了吗？
西西为什么死掉了？
今天研究员给她放的课程和电影，春织明确的知道什么是死亡。
死亡，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她再也见不到西西了。
书好重。
春织松手，“砰”，书砸落在地上。
脑袋跟随着声音，低头，呆呆的看着那本书。
毫无征兆，仪器上的数值在疯狂攀升。
“47…53…57……”研究员瞪大了眼睛。
没看仪器，迳田野目光落在春织小小的身影上。
监控内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
盯着监控里倒在地上，死死捂住心脏，痛苦和悲伤在脸上交织的人员，被操控般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握着手术刀的手靠近大动脉，即将自刎。
迳田野皱眉，眼疾手快按下按钮，春织房间被全面封锁，被控制的人瘫倒在地。
迳田野：“穿好防护服，把春织和…析木的身体带出去。。”
春织……？
研究员诧异的看了眼迳田野，没说什么，迅速套好防护服，快步朝着301房间去。
实验很顺利，发展也顺着他们的方案进行着。
赤裸着脚，春织踩在了外面的世界上，却没有和西西讨论时的那样，开心？
空洞的，碧绿的眼凝视着想要杀掉自己的怪物。
“噗。”另一个怪物的手穿透了它的脑袋。
巨大，干枯丑陋的手捧起站在地上的人。
春织站在界外之物掌心，俯视着下方。
一只只涌出，却又死去，有些是被其他界外之物杀死，有些是自杀。
成片的界外之物死去，研究员死死盯着不动的实验体a-301，“进行下一步。”
人类不是界外之物的食物，它们占据这颗星球，只是为了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