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滔滔不绝的和我说着今天的事情,可是我什么也听不清你的话,看着你水润的红唇。】
  【……好想亲啊宝宝。】
  【雨水顺着你被浸湿的衣角滑落,我知道你身上任何痣的部位。】
  【太晚了,宿舍关门了,你问我能不能让你住一晚,当然可以啊。】
  【我看着你喝下了那杯牛奶,睡得昏昏沉沉的,】
  【……嘻嘻,睡得昏沉宝贝真可爱,不论我怎么扌童,都不会醒,到深处才会小声的哼唧一声。】
  【好可爱啊。】
  【ps:今天卖票的那个男人,盯着你超过了一分钟了,他的视线让我很不舒服,该怎么去挖掉那双眼呢?和以往一样吧,让他知道肖想别人的东西最招来什么。】
  【pps:你说下次看刺激的恐怖片或者玄幻片吧,我已经规划好了,到时候把警报器弄响,人群混乱的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抱你了,可以亲吻你了,可以咬你了……想想那个画面,我的手指就兴奋得发颤。】
  陈让浑身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再打开这个日记本,整个人哆嗦着。
  他踉跄着往门口冲过去,指尖在冰凉的门把手上滑了三次才抓住,由于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背脊抵着门板剧烈发抖,视线里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着,耳边只剩下自己鼓鼓的心跳声。
  “宝宝?”
  门口的不远处传来燕云渡疑惑的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下来。
  陈让额角一跳,他的大脑在尖锐地喊叫,直觉告诉他不可以让燕云渡知道他在这里,否则会招来他不愿意想象的后果。
  他赶忙闪身出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逐渐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忘了怎么调整,上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在他恰好关上地下室门的那一瞬间,燕云渡疑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阿让,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房间有什么吗?”
  “……”
  陈让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冷汗顺着额角滑进衣领,他吞了口唾沫,闭了闭眼:“没有啊,我只是很好奇,这个颜色的门好像和家里其他地方不一样。”
  “是哦?”
  燕云渡笑了笑,他站在陈让的身后,陈让看不清他的神色。
  “对,对了。”陈让转身,指节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凑近燕云渡,发梢不经意地扫过他的颈侧,他垫着脚尖,鼻尖先轻轻蹭了蹭燕云渡的下颚,带着点试探的软意,“医生来看过了?怎么说?”
  “医生?”
  燕云渡垂眸,窗外炽热的阳光照射在燕云渡那张艳丽的脸上,陈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间。
  燕云渡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指尖捏了捏陈让的脸颊:“什么医生?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啊,还有其他的谁呢?”
  “什——”
  陈让惊诧地抬起头望着四周,家里的装潢一成不变,但是却开着空调。
  燕云渡怕他冷,在初春的时候,家里都还是开着暖气的空调,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冷气?
  “……今天,是几月啊?”
  “六月啊,阿让。”燕云渡神色更加疑惑,手背碰了碰陈让的额角,嘟囔道:“莫不是发烧了?”
  陈让赶忙用唇瓣飞快地碰了碰燕云渡的唇角,力道轻得像是羽毛落雪,做完这个动作,他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埋入燕云渡的胸膛。
  胸肌好大。
  陈让吞了吞口水,把脑子中的废料给甩出去。
  “我,我可能是睡迷糊了,下来走走。”
  “好吧。”
  陈让的腰后忽然一沉,紧接着失重感涌来,他惊呼一下,便被稳稳地托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下意识地攥紧燕云渡肩头的衣料,指节抵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整个人悬在半空,只能被迫圈住燕云渡的脖子。
  他的脸颊几乎贴着对方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混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萦绕着这股好闻的气息将他包裹住。
  陈让慌张地想要挣扎,却被燕云渡的手臂微微收紧的力道给固定住,他只能把脸颊埋得更深,连带着声音都发了颤:“放,放我下来。”
  燕云渡低头看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力度却丝毫不变,他的目光似乎有温度一般,落在陈让的发顶,烧得陈让浑身不自在,偏偏他又挣脱不开。
  他被放置在了一个柔软的沙发上。
  陈让好奇地仰起头,打量着客厅具体的装饰。
  好像是不一样,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主色调依旧没有变化,玄关处的绿植还是他亲手栽种的——
  嗯?
  陈让的目光被悬挂在玄关墙上的东西所牢牢吸引住。
  透明的,是琥珀吗?
  里面好像有什么?
  等到陈让眯着眼想要仔细查看的时候,燕云渡已经把窗帘拉上了,而且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焦糖爆米花的味道。
  “阿,渡,你在干什么呀?”
  陈让眨了眨眼,灯光昏暗,他的夜视能力不是很好,眯着眼也看不出大概。
  听着他的呼喊,燕云渡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面色自然地将手中的小毯子盖在陈让的身上,把爆好的爆米花放置在桌上,勾了勾陈让的鼻尖,眉目弯弯:“我在准备看电影呀。”
  “……?”
  陈让缓慢地眨了眨眼,看电影为什么要在家里看,难道不是去电影院的效果最好吗?
  燕云渡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副眼镜,撩起陈让的发梢,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肌肤,陈让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但是房间太过于昏暗,陈让看不清燕云渡的神色,也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僵直着身子,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得像鹌鹑一样。
  兴许是感知到了陈让的紧张,燕云渡在给他戴好眼镜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看电影了。”
  “阿渡是谁呢?”
  燕云渡富有磁性的嗓音落在陈让的耳畔,好闻的雪松味包裹着他。
  “你都是喊我小渡的,宝宝。”
  戴上眼镜的陈让视力比先前好了太多,至少可以看清物体的轮廓了,他的指尖一僵:“对,对不起……”
  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此刻恍然不安,但又想带着讨好的意味讨好燕云渡。
  “阿让。”
  燕云渡的声音带着某种程度的喟叹,他的指尖揉着陈让的头发,轻轻地用力拉了拉陈让的头发,头皮撕扯带来轻微的疼痛让陈让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微的疼痛带来清醒。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燕云渡将他抱在怀里,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陈让的肌肤上,“在我这里,你永远是优先权。”
  “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靠山,是你的港湾,我希望你可以永远依赖我,好吗?”
  陈让的动作一顿,他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睛倏然瞪大,瞳孔里清晰倒映出燕云渡的面容,在脑子里消化着他的话。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一点点的气音。
  眼前人的面容被柔化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沙哑,小声的,近乎用气音询问他:“……我可以吗?”
  问完又觉得多余,那点残存的侥幸被现实碾得粉碎,只剩下满心惊疑和茫然,像站在迷雾里,看不清方向。
  燕云渡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把他又往怀里抱了抱。
  只是这个拥抱如蜻蜓点水般,很快又拉出了一点的距离。
  陈让有一瞬间的呆滞,刚才的满怀如潮水般褪去,心中涌现出陌生的惆怅感。
  第85章
  其实没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陈让的情绪有些失控,但他很快的平静了下来,燕云渡的长发触碰到他的肌肤上,滑滑的,跟丝绸似的。
  可是以往他叫燕云渡都是叫阿渡啊,为什么现在要叫他小渡?
  陈让记得自己被燕云渡锁在了床上,还是初春的时候,为什么现在忽然就变成了六月份?
  他的记忆错乱了?
  燕云渡见陈让心不在焉,漂亮的眉头蹙起。
  “嘶——”
  陈让吃痛的回神,感知到脖子那边传来的疼痛,指腹揉了揉,“怎么了,阿……小渡。”
  “我漂亮吗?”
  燕云渡忽然埋首于陈让的颈窝处,昏黄的电影灯光打在燕云渡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晕染出层层漂亮的绯色。
  陈让一下子被迷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点头:“好,好看……”
  “那我这么好看的人在你的面前,你还能失神?”
  陈让这才反应过来,燕云渡是冲着他撒娇,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噗——”
  燕云渡笑得趴在他的身上,头发蹭在他的肌肤上,陈让的心中骤然腾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是蚂蚁啃噬般的瘙痒,又像是羽毛轻拂过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