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感受、适应这种改变，重新找回相处方式。
飞了半个小时后, 克拉克开始下降，我这才发现到了海上。海上的天气不错，月光映出粼粼波光。我低头看了一会儿，克拉克终于开口了：“轩，你那边过了多久？”
“三个多月。你呢？”我抬起头看他的脸，克拉克没有低头, 依旧看着前方。“十二年了。”克拉克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透出一丝叹息。
我感到一阵心酸，十二年, 他跟蝙蝠侠提起我时，还是相信我会回来。我从披风里费力地抽出胳膊，伸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抱歉，让你久等了。”
克拉克好一会儿没说话，还是原来的表情，我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失落。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当年的相处他还记得，但对他来说早就过去了吧。
再好的朋友，多年不见也不太可能还像原先一样相处，我的三个月是他的十二年，那双我经常梦到的蓝眼睛，里面不再是曾经熟悉的情绪。
我收回手，觉得有些尴尬。在蝙蝠洞听他回忆往昔时感动得很，可现在想来，那也只是一段过去了的过去。曾经的老友突然回来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不回来也不会影响生活，说不上在等吧，我说的话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十二年不见的失踪朋友，一见面就拜托你帮忙，什么都不解释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好奇怪。我赶紧把头低下看海，瞎感慨什么，这下好了，还不知道飞回蝙蝠洞要多久，超人可能也尴尬。
在我绞尽脑汁想该用什么话题缓解尴尬，把事情岔过去时，克拉克深吸了口气说：“能再见到你，都无所谓。”
啊？我愣了，抬起头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了头，正看着我，表情......有点委屈？
“我听见你最后跟我说的话了，相信你会回来，可我也没想到，居然要这么久。我在找父母的线索时，也在找你的线索，或许你已经回来过了，只是因为相隔太远，条件不允许，所以没法告诉我。可时间久了，等我找到来自我出生星球的孤独堡垒时，也没有跟你有关的一点消息。”
克拉克苦笑起来：“我后来做了记者，这个职业告诉我，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有线索，我们要做的就是拨茧抽丝找到真相。可你是例外，我找不到你说的那种国家或地区，也找不到你存在的痕迹，我的能力和我的专业在你身上全部失效。
有时候我想，可能你最后的话就是在安慰我，你其实已经永远消失在那场龙卷风里了，只是希望我能好受一点才那么说，最后一面就是永别。
可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那对我来说太可怕了。你能想象我从蝙蝠那里知道你的消息时有多开心吗？你终于回来了，当时你就在蝙蝠洞里吧，可你居然不出来见我。”
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委屈。我再次感受到了心酸，但好像也感受到了制服下的体温，还有隐隐的喜悦。他不止记得，还找过我啊，一直找到现在吗？
我撑起身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会在哪个时间点，也许你还不认识我，也许我没法联系你。当时我不敢说太多，有人在看着，让她知道我说了什么的后果，我也不清楚，很可能真的会再也见不到你。”
克拉克皱起了眉：“是谁？有没有办法摆脱她？”
我食指交叉放在嘴上：“不能说哦，但或许有能说的一天。别担心，她不会伤害我，顶多是让我没法再来找你。”
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我很愧疚地承认：“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那时候出来，蝙蝠侠肯定不会让我继续留在那里，我没法掌握进度，所以没出来。对不起，克拉克。”
克拉克摇摇头：“没事，你今天能叫我来，我很开心，至少你遇到危险时会想到我。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没问题吗？那个人会不会对你不利？”
我缩回了披风里，重新靠在克拉克胸前：“她只看我离开的那段，其他不看。而且这段时间她给我的感觉，她就是看到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反而乐见其成。”都打算让我拿主世界的科技救斯塔克夫妇了，魏熙图谋不小。
“你安全就好。”克拉克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这次是为杰森来的吗？能留多久？”听他的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我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心脏又开始抽抽了。
我又支楞起来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应该是，接下来除了小丑的收尾没什么大事，能多留我就多留一段时间。放心，这回不会再出那种问题了，我可有能隐形的好东西。”
克拉克的手放在我背上，让我紧紧地贴着他。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气氛却不复之前的沉闷，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我还是太小看克拉克，他跟以前是不同了，但很多东西没变过。
他就这么抱了我好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轩，还想看海吗？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加快速度过去。”
我松手滑进他披风卷里：“看差不多了，下次再来，要去哪里？”
“在蝙蝠那里呆了这么久，他的庄园和蝙蝠洞你都看过了，想不想去看看我的基地？”
孤独堡垒？他要带我看孤独堡垒？“好啊！我们快走，我可是好奇了很久的。”能去孤独堡垒的人也基本没有，谁能像我，说进蝙蝠洞就进蝙蝠洞，不用说就有人主动带我进孤独堡垒，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下巴都得惊得掉下来。
克拉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用披风把我整个人都包住：“等一会儿就好，那边很冷，做好准备。”我趴着刚说了一个“好”，还没反应过来，克拉克就拉下了披风，寒冷的空气让我瞬间清醒。
“到了，这就是我的基地，我叫它孤独堡垒。”这还是我第一次体验他如此极致的高速，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就这速度可能还是他降速了之后的，有他的披风护着，我压根没啥感觉。
“你这也太快了，现在不怕衣服坏了是吧？”我拍拍他的胸肌，刚才还显得有些冷的制服，如今却温暖起来，我下意识往他身上贴近些。
“这身制服是我亲生父亲给我的礼物，来自孤独堡垒的馈赠。用处很多，最主要的一个就是不怕再被风破坏，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马上到。”克拉克震动的胸腔传达出他的笑意，我跟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停在冰层上的巨大飞船。
长达百米的飞船形态流畅，也相当震撼，亲眼见到的震撼和在视频里体验完全是两种感觉，它大到能引起人的巨物恐惧症。主世界的观光飞船也有这么大的，但感觉并不相同，氪星的风格和它所处的环境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它的名字——孤独堡垒，名副其实。
“它比我想象的还震撼，克拉克。”
“你知道它的存在，对吧？我在大学里做出精度足够的探测器后，走遍所有无人区，在一处冰川下探测到它发出的信号，你那时候就想到了。”克拉克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其他含义，只是单纯想要知道我的回答。
“对，我希望第一个找到它的是你。你有没有关掉它发出的信号？”我离开那年他应该是十八岁，如今的克拉克已经三十了，大学时他就找到了孤独堡垒，如果不关掉信号，佐德怕是得早来几年。
“早就关掉了，你让我用这种方法找到它，也是要让我注意它发出的信号吧。如果我再晚些找到它，那个信号会引来谁？”克拉克一边问，一边朝着孤独堡垒走去。
“一个想把地球变成第二个氪星的氪星人。克拉克，你不是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氪星人，不过他们不是善类，你别抱什么期望。”要是克拉克没跟我说开，我可能还会对要不要直说这些事有所迟疑，但现在我完全没顾虑，他是超人，但也是我认识的那个克拉克。
“好，我会注意的。他们还会来吗？”
第77章 大蝙蝠18
克拉克没有一点迟疑就答应了下来。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窃喜已经不能满足我了：“这么相信我啊？”
“你从没骗过我，从见面到离开。我曾经怀疑过你最后是不是终于骗了我一次，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没有说谎，我们真的能再见, 今后我不会在怀疑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他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我却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晕乎乎的。不行，得说点别的缓缓，不会是突然就到极限呆不下去了吧？
“那是你的族人, 你没有一点期待吗？我以为这个事实对你来说不太好接受。”
克拉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他亲爹留给他的密钥：“你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吧？里面有我父亲留下的意志, 他告诉过我氪星发生的事情。送我出来不久后，氪星就会毁灭，这个时候如果还有氪星人能活下来, 只可能是被关在氪星太空中的监狱——幻影空间里的罪犯。”
飞了半个小时后, 克拉克开始下降，我这才发现到了海上。海上的天气不错，月光映出粼粼波光。我低头看了一会儿，克拉克终于开口了：“轩，你那边过了多久？”
“三个多月。你呢？”我抬起头看他的脸，克拉克没有低头, 依旧看着前方。“十二年了。”克拉克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透出一丝叹息。
我感到一阵心酸，十二年, 他跟蝙蝠侠提起我时，还是相信我会回来。我从披风里费力地抽出胳膊，伸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抱歉，让你久等了。”
克拉克好一会儿没说话，还是原来的表情，我看着他，不知为何有些失落。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当年的相处他还记得，但对他来说早就过去了吧。
再好的朋友，多年不见也不太可能还像原先一样相处，我的三个月是他的十二年，那双我经常梦到的蓝眼睛，里面不再是曾经熟悉的情绪。
我收回手，觉得有些尴尬。在蝙蝠洞听他回忆往昔时感动得很，可现在想来，那也只是一段过去了的过去。曾经的老友突然回来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不回来也不会影响生活，说不上在等吧，我说的话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十二年不见的失踪朋友，一见面就拜托你帮忙，什么都不解释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好奇怪。我赶紧把头低下看海，瞎感慨什么，这下好了，还不知道飞回蝙蝠洞要多久，超人可能也尴尬。
在我绞尽脑汁想该用什么话题缓解尴尬，把事情岔过去时，克拉克深吸了口气说：“能再见到你，都无所谓。”
啊？我愣了，抬起头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了头，正看着我，表情......有点委屈？
“我听见你最后跟我说的话了，相信你会回来，可我也没想到，居然要这么久。我在找父母的线索时，也在找你的线索，或许你已经回来过了，只是因为相隔太远，条件不允许，所以没法告诉我。可时间久了，等我找到来自我出生星球的孤独堡垒时，也没有跟你有关的一点消息。”
克拉克苦笑起来：“我后来做了记者，这个职业告诉我，世界上一切事情都有线索，我们要做的就是拨茧抽丝找到真相。可你是例外，我找不到你说的那种国家或地区，也找不到你存在的痕迹，我的能力和我的专业在你身上全部失效。
有时候我想，可能你最后的话就是在安慰我，你其实已经永远消失在那场龙卷风里了，只是希望我能好受一点才那么说，最后一面就是永别。
可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那对我来说太可怕了。你能想象我从蝙蝠那里知道你的消息时有多开心吗？你终于回来了，当时你就在蝙蝠洞里吧，可你居然不出来见我。”
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委屈。我再次感受到了心酸，但好像也感受到了制服下的体温，还有隐隐的喜悦。他不止记得，还找过我啊，一直找到现在吗？
我撑起身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会在哪个时间点，也许你还不认识我，也许我没法联系你。当时我不敢说太多，有人在看着，让她知道我说了什么的后果，我也不清楚，很可能真的会再也见不到你。”
克拉克皱起了眉：“是谁？有没有办法摆脱她？”
我食指交叉放在嘴上：“不能说哦，但或许有能说的一天。别担心，她不会伤害我，顶多是让我没法再来找你。”
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我很愧疚地承认：“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如果那时候出来，蝙蝠侠肯定不会让我继续留在那里，我没法掌握进度，所以没出来。对不起，克拉克。”
克拉克摇摇头：“没事，你今天能叫我来，我很开心，至少你遇到危险时会想到我。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没问题吗？那个人会不会对你不利？”
我缩回了披风里，重新靠在克拉克胸前：“她只看我离开的那段，其他不看。而且这段时间她给我的感觉，她就是看到也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反而乐见其成。”都打算让我拿主世界的科技救斯塔克夫妇了，魏熙图谋不小。
“你安全就好。”克拉克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这次是为杰森来的吗？能留多久？”听他的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我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心脏又开始抽抽了。
我又支楞起来抱住了克拉克的脖子：“应该是，接下来除了小丑的收尾没什么大事，能多留我就多留一段时间。放心，这回不会再出那种问题了，我可有能隐形的好东西。”
克拉克的手放在我背上，让我紧紧地贴着他。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气氛却不复之前的沉闷，我心情好得不得了。我还是太小看克拉克，他跟以前是不同了，但很多东西没变过。
他就这么抱了我好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轩，还想看海吗？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我加快速度过去。”
我松手滑进他披风卷里：“看差不多了，下次再来，要去哪里？”
“在蝙蝠那里呆了这么久，他的庄园和蝙蝠洞你都看过了，想不想去看看我的基地？”
孤独堡垒？他要带我看孤独堡垒？“好啊！我们快走，我可是好奇了很久的。”能去孤独堡垒的人也基本没有，谁能像我，说进蝙蝠洞就进蝙蝠洞，不用说就有人主动带我进孤独堡垒，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下巴都得惊得掉下来。
克拉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用披风把我整个人都包住：“等一会儿就好，那边很冷，做好准备。”我趴着刚说了一个“好”，还没反应过来，克拉克就拉下了披风，寒冷的空气让我瞬间清醒。
“到了，这就是我的基地，我叫它孤独堡垒。”这还是我第一次体验他如此极致的高速，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就这速度可能还是他降速了之后的，有他的披风护着，我压根没啥感觉。
“你这也太快了，现在不怕衣服坏了是吧？”我拍拍他的胸肌，刚才还显得有些冷的制服，如今却温暖起来，我下意识往他身上贴近些。
“这身制服是我亲生父亲给我的礼物，来自孤独堡垒的馈赠。用处很多，最主要的一个就是不怕再被风破坏，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马上到。”克拉克震动的胸腔传达出他的笑意，我跟随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停在冰层上的巨大飞船。
长达百米的飞船形态流畅，也相当震撼，亲眼见到的震撼和在视频里体验完全是两种感觉，它大到能引起人的巨物恐惧症。主世界的观光飞船也有这么大的，但感觉并不相同，氪星的风格和它所处的环境让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它的名字——孤独堡垒，名副其实。
“它比我想象的还震撼，克拉克。”
“你知道它的存在，对吧？我在大学里做出精度足够的探测器后，走遍所有无人区，在一处冰川下探测到它发出的信号，你那时候就想到了。”克拉克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其他含义，只是单纯想要知道我的回答。
“对，我希望第一个找到它的是你。你有没有关掉它发出的信号？”我离开那年他应该是十八岁，如今的克拉克已经三十了，大学时他就找到了孤独堡垒，如果不关掉信号，佐德怕是得早来几年。
“早就关掉了，你让我用这种方法找到它，也是要让我注意它发出的信号吧。如果我再晚些找到它，那个信号会引来谁？”克拉克一边问，一边朝着孤独堡垒走去。
“一个想把地球变成第二个氪星的氪星人。克拉克，你不是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氪星人，不过他们不是善类，你别抱什么期望。”要是克拉克没跟我说开，我可能还会对要不要直说这些事有所迟疑，但现在我完全没顾虑，他是超人，但也是我认识的那个克拉克。
“好，我会注意的。他们还会来吗？”
第77章 大蝙蝠18
克拉克没有一点迟疑就答应了下来。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窃喜已经不能满足我了：“这么相信我啊？”
“你从没骗过我，从见面到离开。我曾经怀疑过你最后是不是终于骗了我一次，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没有说谎，我们真的能再见, 今后我不会在怀疑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只要你说，我都相信。”
他平静地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我却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晕乎乎的。不行，得说点别的缓缓，不会是突然就到极限呆不下去了吧？
“那是你的族人, 你没有一点期待吗？我以为这个事实对你来说不太好接受。”
克拉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他亲爹留给他的密钥：“你应该也知道这是什么吧？里面有我父亲留下的意志, 他告诉过我氪星发生的事情。送我出来不久后，氪星就会毁灭，这个时候如果还有氪星人能活下来, 只可能是被关在氪星太空中的监狱——幻影空间里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