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泽莱莎咬了下舌尖,暗自懊恼。
  多蠢的问题啊?哥哥昨夜被…被伊萨罗那样疼爱过,早上当然要洗澡。
  “是。”夏尔淡淡说:“确实很巧,你怎么也来了?”
  “今天是翅日嘛,过节了,当然得保持清洁,因为…翅日就是为哥哥你提供机会,挑选赏心悦目的雄虫的…就算我是王夫,也想再一次得到哥哥的宠爱呀…”
  泽莱莎低着脑袋,“哥哥你、你闻上去……很香甜,是不是也为了翅日准备的香水?”
  夏尔若有所思地点头,“哦,那倒不是。我最近蜜很多,好像是怀了虫母卵的缘故,能吃能喝又能睡,蜜多到往下流。”
  泽莱莎不敢看那些一直在慢慢流出蜜的地方,他的蜂翅根部一阵发麻,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心里焦躁得快要烧起大火。
  伊萨罗一定占尽了哥哥的好……哥哥这么温柔,这么好,伊萨罗会得到多少宠爱?真是想都不敢想。
  泽莱莎嫉妒的要命,他想,自己也是虫母的王夫之一,此刻却只能旁观另一个王夫留下的印记,这不公平。
  “哥哥,昨晚你居然纵容伊萨罗殿下,在你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
  泽莱莎低声说,手指轻轻攥紧帘布的一角,上前一步,挡住夏尔的唯一去路:“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我做了,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不爱我了吗?你该怎样补偿我,哥哥?”
  夏尔谨慎地思考了片刻。
  他身边有两只随时会发疯的雄虫,一只伊萨罗,一只黄金蜂,虽然疯的方式不一样,但疯起来结局都是一样的。
  夏尔感到棘手。
  “莎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乖,先出去,我等下再跟你解释。”
  夏尔安抚了泽莱莎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准备把帘子拉上。
  泽莱莎却一把攥住他的手,挤进浴室,支起一条腿卡在他膝盖间,把他抵在浴室的瓷砖上:“哥哥,你说的话这么好听,其实都是骗我的吧?”
  夏尔到这个时候脾气还是很好,“不会的,我会和你解释。”
  “哥哥。”泽莱莎皱着眉头说,“我知道你把我当孩子,你和我上床,和我生虫崽,都是在哄我开心。在你心里,兰波第一,伊萨罗第二,我排在什么位置?”
  夏尔没预想过泽莱莎会突然发难,但也有可能泽莱莎已经憋屈很久了,才有此一问。
  夏尔抚摸着泽莱莎湿漉漉的金发,盯着那双少年意气的灿烂金瞳,温声安抚:“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很好,所以我会纵容你做的一切事情,小泽莱莎。”
  泽莱莎怔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唇,温柔地吻着夏尔的侧颈。
  夏尔没想到会被他亲吻,但是并没有挣扎,手指轻轻叉进他的发丝里,抚摸着,抓握着,声音在水汽里温柔回荡:“你值得温柔的对待,小泽莱莎,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所以你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我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
  泽莱莎看了他很久,确认他没在玩弄自己的感情,这才舒缓了表情:“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虐待我。”
  夏尔笑着点头:“嗯,我舍不得欺负你,你这么可爱,我宠着你、心疼你还来不及。”
  泽莱莎舒服地眯起眼睛,身体贴在夏尔身旁,像只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显然是被哄好了。
  “……哥哥,我好爱你。”他小声说,“我好喜欢和你贴在一起的感觉……你很温暖,那里……在包容我的时候,也很温柔。”
  夏尔轻叹一口气,“不要说这种话。”
  黄金蜂意识到这浴场里还有其他雄虫活着呢,不满地“嗯”了一声,“等晚上回去,我们在被窝里偷偷说,不给他们听。”
  西瑞尔看见了黄金蜂领主罕见的一面,很诧异。
  像黄金蜂这种嚣张跋扈的雄蜂也会像一只温顺的野兽一样臣服,也只有夏尔可以做到。
  谁敢惹蜂族?宁愿惹怒蝶族,也不愿让蜂族发疯。
  事实上,西瑞尔自己也感到耳根发热。
  青年的蜜香让他心跳失序,他快速地看了一眼和黄金蜂纠缠在一起的夏尔,随即强迫自己垂下眼帘。
  他理解雄虫对虫母的占有欲,更何况伊萨罗是第一王夫,就算他占有虫母的每一个黑夜白天,都没有雄虫敢说一句不行……
  但想象和亲眼感受到是两回事。
  怎么能,不嫉妒?
  他也是虫母的王夫,虫母的爱意本该也有他的一份。
  西瑞尔盛妒之下并没有忘记身为王夫的美好品德,强行压下燥热,恭敬地说:“陛下,请恕我们无礼,之前并不知道您在这里,您需要我们出去吗?”
  夏尔无意叨扰他们,只是被黄金蜂缠得头痛,无奈地摇头:“你们别管我,去洗吧,我不介意。”
  泽莱莎却更紧地磨蹭着他,手牵住了他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又把夏尔的手腕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脸颊蹭过他温热的小臂,声音软下来,却仍带着执拗:“我不管你前一夜在和谁在一起睡,但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你答不答应我?”
  夏尔无法立刻答应黄金蜂,只能推辞,委婉表达:“我可能有别的事情要做,乖莎莎,别生气,我们改天再搂在一起睡觉?乖啊,宝宝。”
  “哥,你别惯着他的脾气,他比你想象的坚强,他就是欺负你心软。”
  兰波一看到他哥身上的痕迹,就承受不住般猛地移开视线,却眼神又不受控制地落回,如此反复数次。
  他喉结艰难地滑动,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泽莱莎,从我哥哥身体上滚开,就算你要发/情,也看看场合。”
  “哦,你现在有脾气了?”泽莱莎冷笑道:“昨晚哥哥被睡得不要不要的时候,你在哪?在抱着枕头哭鼻子吗?”
  “你以为我是你吗?”兰波完全不想忍耐,反唇相讥:“你懂不懂尊重隐私?我哥愿意和谁睡和谁睡,那都是那个虫子的荣幸。”
  夏尔出声阻止:“兰波。”
  “没关系,让他说吧,哥哥,我理解他的不愉快。”泽莱莎慵懒地搂着夏尔的腰,勾起唇角,头也不抬地吻着。
  他吻够了,才漫不经心地说:“抱歉,我不需要懂得,我是虫母的王夫,你只是他的弟弟,我们思考的角度不一样,你从来不知道,哥哥有多温柔,有多美味,我的小哥哥让我爱不释手,只想没日没夜地伺候他愉快一次又一次。”
  兰波眉心一条:“弟弟,是啊。”
  兰波很想说,他是哥哥最爱的弟弟,他和哥哥也上过床,哥哥的好,你们只能窥见一二,而他得到了哥哥完整的爱。
  哥哥毫无保留地爱了他前半生,后半生依旧会爱着他。
  在他发/情期、或是筑巢期之类的特殊生理阶段,哥哥都会全无保留地接纳他的占有。
  哥哥会用最柔软、最宠溺的语气,忍着泪水,把不懂得轻重的他,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哄。
  “是啊,我只是弟弟。”
  兰波隐秘地兴奋着,语气平淡地说:“对不起,泽莱莎阁下,我不该冒犯你的王夫尊严。”
  兰波的退让让泽莱莎摸不到头脑,但此刻,他满脑子只有夏尔,所以并没有计较太久。
  他抱着夏尔的腰,温和又亲密地贴合着,像一株藤蔓攀岩在虫母身上,就连西瑞尔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或是加入。
  西瑞尔说:“要不先让母亲洗澡吧。”
  泽莱莎仍然不愿把虫母拱手相让:“再等一会,一会就好。”
  贾斯廷听了半天白戏,听到这,这澡终于是洗不下去了,干脆嗤笑一声:“你多大了?泽莱莎,等下是不是还要发疯耍赖,求着妈妈喂你吃奶啊?”
  黄金蜂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神官听不下去,厉声打断他们:“好了,别吵了。”
  神官的威严犹在,贾斯廷和泽莱莎噤声,神官关掉了水,拿起一旁的软巾裹住自己,确保自己的身体不会被其他雄虫看到,才拉开了浴帘,眉头紧锁。
  他的目光敏锐地扫过夏尔被泽莱莎抱住的身体,尤其是在他的小腹处停留了一瞬。
  小宝宝,有至少五只。
  蛾族、蜻蜓族、蝶族的气息,还有自己的幼崽。
  孕囊已经被虫卵填满,也被伊萨罗的精神力温和而霸道地笼罩着,任何雄虫都感知的出来。
  神官的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才用尽量平稳的语调问:“陛下,您的身体,我是说虫母卵,最近是否有什么不适?”
  夏尔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这群雄虫全都扔出去的冲动。
  他面无表情地把泽莱莎推开:“我很好,承蒙伊萨罗的照顾,每晚都能睡个好觉。这也给我带来了新的问题,我不知道伊萨罗是不是因此而身体虚弱。”
  神官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话,因为伊萨罗的意思是瞒着夏尔,“……我也不知道,我可能需要亲眼看一下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