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主要是她一喝多就爱动手动脚,还十分主动,衣服脱得快,所以别说虫子了,方圆百里的雄性鱼估计都会被赶走了。
  徐星星看着繁星喝着酒,回想刚刚她说下那句“是因为你,我才喜欢这个世界”时,睺渊的反应。
  咂摸半晌也没咂摸个所以然来。
  她很想在后面跟上一句:所以你不要毁了它。
  但意图太明显,她怕他有所怀疑便只能作罢。
  现在想强调一遍又觉得气氛实在不太合适,一时无言,酒已下肚了好几杯。
  睺渊将地上的绸毯铺就整齐后,落座在女子身旁,刚要说话,便见女子的眼睛已然开始朦胧,他蹙眉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才知这酒竟然这般烈。
  这是星星清早点名要的酒。
  心中又腾了气,和对那册子的厌恶之意。
  再过半月,他定能将那册子与星星的识海完全剥离,断不能再让星星受这般苦楚。
  他将女子手中的杯子夺下,往她碗里添了些菜:“吃些东西。”
  徐星星有些昏沉,被这海风吹得晕晕乎乎地,听到身边男子的声音后,笑着摇了摇头,往他那边凑了凑:“你用术法将那毯子铺好不就成了,干嘛自己在那费力。”
  “我喜欢。”
  睺渊是真的喜欢如此,关乎她的一切,他都想亲力亲为,有时便是术法都不想假借分毫。
  现下看着她这朦胧绵软的模样,心里又喜欢,又密密地痛,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发,“快吃吧,等下要凉了。”
  徐星星整个人扑到他的身上,软软糊糊,没了骨头一般,嘟囔了一声:
  “不要。”
  又往前探着身躯,看着他的眸子,轻轻地道:
  “要吃你。”
  第79章 离开
  女子的眸盛着水雾,淌着涟漪,那干净明澈的欲从她身上缓慢荡开,被他清晰看到,直要将他裹住。
  睺渊于此刻清楚地意识到:
  星星想要他,他的星星想要他。
  第一次这般四散清透的欲。
  因他而生。
  狂喜之下,他那本就蓬勃的欲念被轻易勾起,浑身燥热,嗓子涩极,呼吸却放至最轻,他眼也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那如梦似幻般的女子,生怕将此刻戳破一般,不敢回一个字。
  徐星星的眼睛好似长了毛刺,看眼前这人都有了些虚影,酒大抵是有些烈了,但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
  她又拿起酒杯,将杯中余下的酒倒入口中,随后向前探身,勾住那人的脖颈,吻了上去。
  她边吻边将口中的酒渡给了他,而睺渊察觉她的意图,便由着她将那酒一点一点地送入自己口中,混着她涎液一同咽下。
  他心头的火灼得更烈,单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在腿上,一手锢着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将女子口中的酒气全然攥取,连同气息也尽数掠夺。
  徐星星很快便有些喘不上气,稍张了嘴却更被那人得了机会攥取,可她本来便是想如此的,于是揪紧他的衣,主动缠上他的腰,将距离拉得更近更密,羞赧和刺激引得她浑身颤栗。
  她从未这般过,之前大都是清浅的回应,从未这般越矩,由此这逾越的触碰,引得睺渊身形重重一颤,心中那近乎将她融化的欲/火之中,竟生了一丝不安。
  他移开了唇,压下那滔天欲念,看进女子那近乎涣散的眸中,一字一顿地问道:“星星,你确定吗?”
  徐星星看向男子,抬起指尖轻轻描绘着男子的眉眼,一遍又一遍,男子身形一僵,本就炙热的身体更加躁动不安。
  男子的瞳仁明明已全被情欲疯狂覆盖,身躯却僵直得厉害,他重
  重地呼吸着,汗都顺着脸颊流下,视线却丝毫不错地黏在她的脸上,等她下达指令。
  真可爱,她的小黑,
  真是好可爱。
  她的心软到极致,好似化成了水一般,她圈住了他的脖颈,额头与他轻轻抵着:“为什么呢?小黑,为什么你这段时日不要我呢?”
  为何?
  他不知,他忍得痛苦,却又每每在快要忍不住时,想起那个将他囚禁的公主。
  那公主为了让他听从,用尽了一切方法。
  囚他,锁他,甚至不着寸缕地勾引他,最后他逃离未果后还以药控制他。
  粘稠的脂粉,腥气的肉/体,污秽的欲望,让他便是现下想起都几欲作呕。
  他记得他那时满心的恶心与憎恨,可他如今却学着她的法子,将星星藏在这里,锁住她,困住她,每日还无度地缠着她,他诞出的欲念比那公主更甚更浓,若他再不管不顾地要了她,他真的怕,他的星星像那般憎恶了他。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喉结上下滚动两番,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回。
  可女子却好似猜到了一般,回望着他,收紧双臂,将身子贴紧了他,黑衣顺着肩头落下,松松垮垮地搭在她那白玉般的手臂上,好似星光下妖精一般。
  她微微垂头,吻他的唇,再细细地舔舐到他的耳上,
  那只她赠的耳。
  她的声音响起:“没事的,是我想要你的……”
  “很早很早,我便对你有了欲念,想抱你,吻你,拥有你。”
  轻轻柔柔,却足以掀起风浪。
  睺渊的理智有崩塌之势,身子僵得都有些隐隐作痛起来,他抱着乖顺的女子,喉中梗阻,艰难开口:“星星说的很早,是何时?”
  徐星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诚实答道:“你第一次吻我时……”
  睺渊瞳孔骤缩,浑身一震,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只以为,那时的星星对自己实在恨极,那般憎恶的眼神划刻着他的心,没曾想,没曾想……
  他的语气都小心起来:“星星那时,不是生我的气么?”
  “对,生气。”女子稍离看他,又蹙了眉。
  “可……可,你说……”睺渊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紧了她,等她回应。
  女子眉头锁得更紧,瞳仁生了无奈,抬起指尖细细勾勒他的唇:“我的心又不受我自己控制,生你的气,逼着自己远离你,却又渴望和你在一起。”
  她又抱住了他,头搁在他的肩,唇恰当地对着他的耳低语着:
  “如果可以,你这么锁我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睺渊的神魂都因女子的话不住地颤栗着,他好似没听清一般地反复确认:“你愿意吗?真的愿意吗?”
  哪怕,我锁着你,束缚着你,无休无止地向你索取,你也是欢喜的吗?
  女子的唇又落在他的耳上,缱绻勾人:
  “愿意的……我爱你,你对我做的什么,我都喜欢……”
  “睺渊,我好想要你……”
  “你呢?想要我吗?”
  睺渊的鼻间尽是女子身上特有的绵香气息,如今又掺杂了酒气,这交杂的香烈之气,好似顺着血管直入他的心间,勾得他整个人都快要爆开。
  最后一道枷锁全然破开,天光不管不顾地涌了进来,睺渊捻起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隐着浓欲的嗓音带了哑意:“不吃饭了?”
  女子在他耳上落了齿:
  “先吃我吧。”
  ……
  很疼。
  疼到徐星星的酒瞬时醒了过来。
  “小黑……”
  她整个人攀着睺渊,动也不敢动了,男子轻轻吻她,安抚着她:
  “我在,星星,我在。”
  她的泪不受控制地徐徐流着,却尽数被男子收入口中。
  “酒,我要酒……”
  睺渊饮了一口,往她口中渡去,唇齿间尽是酒气,却也能膨胀了情欲。
  徐星星觉得那近乎将自己劈开的痛楚慢慢地化为入骨的酥麻,海风吹来,好似将她的神智全部吹散,她忘了在哪,忘了何时,像坠入深海,只能在身上那人口中汲取稀有的氧气。
  什么也记不得,只知在极致的起伏中,让睺渊喂她酒。
  她咽下许多,亦下意识勾着睺渊咽下许多,酒水不全然听话,会顺着她的唇角流下,睺渊便会朝那酒寻去,不浪费一点一滴,尽数舔舐入口。
  她眼前变得模糊,天上的繁星由一颗颗化为一团团,再变成一片亮白。
  亮中有暗,暗处缀着光,最后化为片片光斑,在她脑中全然炸开。
  她以为自己快要融掉,却被人锢着捧着凝起。
  直到天色渐亮,才停了下来,她趴在已沉睡的男子身上,缓了许久,才抖着腿站了起来。
  忘了几次。
  若不是这酒中的药,怕是现在都还没停。
  身上尽是大小痕迹,腿下也很是黏腻,她一站起,那黏腻便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刚走两步,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徐星星心里骂了句爹,跪了一会,才又慢慢站起身来。
  她走入海中大致清洗了一遍,又稍稍归拢了一下那因为整夜缠绵而搅得稀碎的脑子。
  回到沙滩后捞起一件黑衣穿在自己身上,又用术法将男子运回了白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