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主母兄长的孩子后 第26节
  半响后他诧异:“竟还孕着子嗣。”
  “瞧这脉象,康健有力,无事啊。”韩太医纳罕。
  贺安廷迟疑:“您确定?”
  韩太医又不说话了,开始望她,又撩开袖子瞧了瞧手腕:“观其面色,红润康健,确实无异样,只是这虚汗似无止境……”
  韩太医抬起头来,看向贺安廷,他额角细密的汗珠也顺着鬓角低落,但贺安廷神色淡淡,不细瞧还瞧不出来。
  韩太医脸色变了变,又探了探贺安廷的脉搏,叫他掀起衣袖,观测了一番经脉。
  思及贺安廷方才说的症状,笑了:“这是双思药蛊啊。”
  “什么是……双思药蛊?”
  他隐觉不太好。
  韩太医摸了摸胡须:“这是溪峒那边儿的东西,边疆建立互市后便流入我朝,重金难求,持母蛊者并无异样,而子蛊者却会……难忍,向母蛊者求欢。”
  “一般是一些有莫名癖好的达官贵人买来亵玩的,呃……大人这是……”
  贺安廷脸色铁青,荒唐,他怒极,脑中一晃陡然想到有一婆子鬼鬼祟祟的模样。
  “如何解?莫伤了她。”
  韩太医神情尴尬:“双思药蛊于身体并无害处,反而还是上好滋养身躯的补药,于……百里而无一害,只要母蛊者多多爱抚便好。”
  他老脸一热,恨不得遁地而去。
  贺安廷一滞,脸色不自然:“胡闹,她……身子怎能,即便能,我们二人……”
  他说不下去了。
  “大人放心,这子蛊也不是日日都躁动,一般间隔十五日,初一十五,明显的症状便是汗多如瀑,若是拖的时间久了,会伤身,疏解后便会清醒。”
  韩太医言尽于此,很快的提着药箱离开了。
  今日之事他出了这个门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人离开后,贺安廷把人扶了起来,叫她背靠着自己的胸膛,荆窈仍旧是一副委屈的模样,贺安廷冷着脸,修长的大掌却探着摁了摁,荆窈瞬间绷紧,唔了一声,侧头难耐的埋在了他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眸潮润地微微眯了起来,贺安廷仍旧是那样一副冷淡的样子,仿佛是在做一件与读书、写字无异样的事。
  他的指腹沾惹了潮意,报复似的揉在她的唇角,令那本就艳丽的唇瓣更宛如鲜花的汁水。
  而后他起身走了出去,云巧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贺安廷斜睨她:“今日什么也没发生。”
  “是、是。”云巧哆哆嗦嗦。
  贺安廷回到了他的屋子,庆梧跟了进来,他做事很是干脆利索:“主子,人查到了,确实不是伯府之人,那婆子是薛宁珍派来在荆姨娘身边照看的奶娘,尤擅妇人之症。”
  “薛宁珍?”贺安廷神情匪夷所思,庆梧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下药之人是那婆子?”
  庆梧:“应当,我问了那婢女,说确实是那婆子给的她,所以那饭食,确实经过了钱婆子的手。”
  这下药之人时机还真是拿捏极巧,主子刚撤走护卫便来了。
  贺安廷不辨神色,薛宁珍、钱婆子,为何要下药。
  第22章 就这么急着与他撇清关系?……
  “那钱婆子呢?”贺安廷问。
  “属下查问清楚后便去寻人了, 只不过并没有寻到,大约是跑了。”
  庆梧也觉得匪夷所思:“薛姑娘为何会指使钱婆子行这事?”
  贺安廷不辨神色,那羹汤过了钱婆子的手, 可庆梧打翻后叶云峥把自己的给了他……
  那母蛊应当是要给叶云峥的。
  为何?
  薛氏与阿妧有仇?
  还是……贺安廷很快摁下冒出来的念头, 不可能,若是因为自己那更不可能。
  “以我的名义, 递一请帖到薛府, 约薛宁珍在府外同和居相见。”
  “是。”
  屋内,荆窈幽幽转醒, 云巧就趴在她床头上,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姨娘,你可算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肚子难受不难受?”
  荆窈人还糊涂着就被噼里啪啦的问题砸的脑袋更迷糊了。
  “我没事。”
  她下意识动了动身子,筋骨舒适,肢体酥软, 肚子……有点饿,她又摸了摸脸颊, 方才的滚烫也没了。
  只不过模糊的记忆陡然闪过,荆窈眼神木木的:“我这是怎么了?”
  中邪了?
  “奴婢还想问您呢?您方才……揪着贺大人不放,还叫他别走, 姨娘,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您也没吃酒啊, 怎么会醉呢?”
  荆窈脸蛋涨红, 恨不得寻个泥坑把自己埋进去。
  完了,贺安廷肯定觉得自己表里不一,心机深沉,说不定还觉得自己有意勾引。
  她摸了摸脑袋, 有点想哭,又有点迷茫。
  正纠结着,屋内被敲响了,云巧上前开了门发觉是庆梧。
  “主子说,姨娘若是醒了,便请姨娘移步。”
  荆窈现在清醒着,下意识觉得不太好,二人本就应该避嫌,结果她转头就中邪了拽着人家的袖子,现在又要进人家的屋子。
  他可能要把自己大骂一顿,然后讽刺自己痴心妄想。
  “我身子不适,我恶心、想吐。”荆窈赶紧靠在软榻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劳烦他等我一会儿。”好叫自己做做心理准备。
  庆梧闻言便回屋转达了她的情况。
  贺安廷如何猜不透她的心思,冷笑了一声,没作它言。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很小声的敲击。
  贺安廷头也没抬:“进来。”
  而后门被推开了一条小门缝,荆窈挤了进来,低着脑袋行礼:“大人,您找我。”
  庆梧很有眼识的退了出去,给二人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荆窈顶着一张热脸浑身写满了局促与拘谨。
  “方才的事你应该没忘吧。”贺安廷倚靠着椅子,指腹轻轻敲了敲大腿,“不过,你心里不必有什么负担。”
  他把韩太医的话转达给了她。
  当然隐去了钱婆子那事,这事既然牵扯进了自己,这就已经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了,他来解决便好。
  而她好好待在后院儿养身子才是正事。
  不过看她能吃能睡的,应该也不是爱操心的命。
  荆窈越听越脸红,越听越不自在,肉眼可见的尴尬。
  他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什么双思药蛊,什么东西?荆窈摸了摸自己心口,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方才你之所以突然一副中邪的模样,皆是因子蛊感受到了母蛊的气息,被迫求欢罢了。”
  他咬重被迫。
  好了,不必再说了。荆窈咬唇,恨不得捂着自己的耳朵当聋子。
  顺着他低沉的嗓音,荆窈体内又隐隐躁动,那股渴求似乎又冒了上来。
  “那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那位太医说怎那么样可以彻底根除呢?”荆窈着急的问?
  贺安廷默了默:“没有。”
  荆窈不可置信,也顾不得要保持距离了,提着裙摆走近:“那怎么行?你我……总之不行的。”
  就这么急着与自己撇清关系?贺安廷心里越发烦躁,语气也刻薄了起来:“现在子蛊在你身上,母蛊在我身上,无论如何对我都没什么影响,你倒不如去向你的世子坦白,看他有没有法子。”
  “毕竟,之后每月初一十五子蛊都会躁动。”
  荆窈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啊。”
  贺安廷看她神情不对,还是顾及着她的身子:“不过下蛊一事你不必操心,我会查清楚。”
  再多贺安廷也没说什么,已经是既定事实,她一心爱慕叶云峥,还怀着他的子嗣,如今却被迫与他肌肤之亲。
  贺安廷神色不辨,心头思绪纷乱。
  他并没有理由给她抚慰,这也不是他该做的事。
  方才只不过是看着她太难受,生怕她有什么差错自己脱不得身罢了。
  “你该离开了。”贺安廷冷冷下了逐客令,荆窈一脸失落,慢吞吞的离开了屋子。
  瞧着她的背影,贺安廷没有想象中的平静与漠然,心头罕见暴戾。
  ……
  砰的一声,瓷盏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薛宁珍再度抓起旁边的木雕,扔了出去。
  木雕精准地砸在了钱妈妈的头上:“蠢货,你是怎么办事的?”
  她气的要命,不该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姑娘,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罪该万死,求姑娘赐死老奴。”钱妈妈是她身边的老人,做事利索能干,也正是因为事情重要,薛宁珍才放心交给了她。
  薛宁珍冷静了下来:“你先去庄子上避避风头。”
  “是。”钱妈妈哆哆嗦嗦的离开了。
  荆窈心事重重许多日子,云巧怕她出什么事儿便时常请大夫给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