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一旁的医护人员还在向你交代接下来要做的检查：“等这些检查结果出来，确保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后，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有几项检查可能会有些轻微的疼痛，您刚刚清醒，这几项检查是否要缓两天再做？”
病房外的枝头上，不知何时蹲落一只黑色的鸟儿。
正歪头观察你。
“……”
嗯。
一定没问题的。
你将学校宣传单和汇款单重新折叠好，放进信封。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在医护人员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在地面。你举起右手，语气带起亢奋：“我要现在就全部检查，我要出院！我要参加入学考试！我要考年级第一！”
你要像外公外婆对你的祝福那样一直幸福下去。
这一定没问题的。
因为你是最厉害的！
……
几月后。
伴着樱花纷飞的景色，四月，湛蓝晴空下，你踏入了大阪市峰原高中的大门。
*
你跟在班主任身后，抱着新发下来的课本，前往教室。拉开高二年级a组的教室门，站上讲台，你做完自我介绍后。
底下传来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因为好奇，所以抬眼看了下。然后就跟坐在第二排的一个扎着单边麻花辫的女生视线对上了，她看向你的眼神中带着惊艳。见你朝她看去，她更是激动地捂住心口。
呃……
你有些不明所以。
转动视线，朝教室右边看去。
教室右边的拐角处坐着的粉色双马尾女生正痴痴地看着你，左边鼻孔缓缓流出一道殷红。
你眼睛一下睁大了。
你急忙掏掏口袋，拿出一张纸巾。
脚步加快一些走到粉色双马尾女生的座位前，将纸巾递给她：“你没事吧？”
完全没想到的是。
女生依旧痴痴地盯着你看，不仅没接纸巾。
反倒另一边鼻孔也缓缓流出鼻血。
你：“……！”
正当你手足无措时，坐在粉发女生后面的黑色短发女生替她接过了纸巾，一把堵在粉发女生的脸上。然后朝你露出友善的笑容：“不用担心这家伙，她没事。”
你懵懵的表情：“哦、哦……”
“哼。”
就在这时，你听见身体左侧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声。
转头。
刚好看见一个扎着单边马尾的女生傲娇扭过头的动作，黑色马尾在空中甩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她双手叉在胸前，很不爽的样子。
你正困惑着。
班主任的声音将你的注意力转移了。
“鹤野同学坐在哪里好呢？”
班主任是个女教师，即使穿着古板的教师制服裙，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甜美的气息。
还是
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性。
此刻，她站在讲台上，指尖抵在下唇处，神情有些发愁地环顾教室。
班里不少人都朝班主任投去期待的注视。
可班主任的视线在教室里环视一圈，最后竟落在了小凑阳子旁边的空位上。
小凑阳子呼吸一紧，顿感不妙。
果然——
下一秒，他们的班主任就双手合一，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小凑同学，目前整间教室好像就你旁边的座位是空出来的。请问你介意新同学坐在那里吗？”
——介意！！
她超想大声这么回答的！
可他们班主任虽然长相甜美，说话语气通常也很甜腻。但不知为何总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很有压迫力的气场。比如此刻，她虽然笑容甜美地看着她，询问她的想法。
可事实上。
已经暗暗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态度。
毕竟整个教室，也就只剩下她右边那个空座位了。
可恶。
原本在开学那天抽中这个座位时，她还很开心的！因为她热爱画画，课间也基本上笔不离手，就导致来学校上课要携带的物品会很多。
但日本高校的桌洞很小。
塞了书包后，完全塞不下她的画具。
所以通常情况下。
她都是把画具放在右边那个空座位的桌洞里的。
尽管很不情愿，但迫于班主任甜美笑容下越来越令人感到压力的气场，她还是不得不憋屈开口：“……不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班主任转身看向你，脸上的笑容不改，“鹤野同学，快去坐下吧，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你点点头。
抱着课本走过去。
赶在你走到座位之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就已经将桌洞里的画具拿出来了。她将自己桌洞里的书包拿出来，挂在椅背上，把桌洞腾出来塞画具。
她对你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
从讲台走到座位这段距离，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在偷偷看你，有些更是明目张胆地冲你微笑，展露友好讯息。
只有这个女生，全程都刻意不去看你。
表情还气鼓鼓的。
她在生什么气？在生你的气？
你不太理解的歪一下脑袋，但很快就在班主任拍手说“上课了哦”的声音下，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你把课本和笔记本拿出来。
目视前方，坐姿板正。看不出来你是在发呆还是认真听讲地上课。
课间。
你的座位很快就被新班级的同学围满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跟你搭话：
“鹤野同学，你之前在哪里上学呀？”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关西人吧？怎么忽然想到转学来这边？”
“是哎，还是转到我们这种学校。”
你眨巴两下眼睛。
最后还是决定挨个回答了。
“我国三就辍学了。所以不是转学，我是参加这里的升学考试，才成功入学的。之前的确没在关西生活过，国中是在东京上学的。”你一本正经地回答。
然而大家却听傻眼了。
啥？
“哎？”人群里有个女声犹犹豫豫提出，“如果是参加升学考试的话，鹤野同学你不是应该被分配到一年级吗？”
“唔……”你挠挠脑袋，回答：“原本的确应该被分配到一年级，但校长说我一年级的知识已经全部掌握了，再加上我的年龄也的确应该上高二，所以就让我从高二年级开始学习了。”
大家再度傻眼。
什么叫……国三辍学，高一知识全部掌握，所以可以从高二开始学习？
所以。
刚开学时学校公布的升学考试成绩，上面那个断层第一名的鹤野，就是眼前这个鹤野吗？！
想想也是……
鹤野好像不是什么大众姓氏来着。
可虽然日本这边对于学生学业方面抓的可松可严，跳级学习也不是特别罕见的事。
但这么小众的文字组合在一起。
还是让大家都震惊到下巴掉地上了。
教室安静了好一会，直到你左侧传来不屑的哼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要知道高二的知识点可才真正开始难起来呢。为了能在高二也稳住年级前二十的成绩，我妈妈可是给我报了好几个补习班。所以，你可别以为光靠你之前自学的那些积累，依旧可以考年级第一，哼。”
是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
你听班主任说过。
她是小凑同学。
看着她微扬下巴、显得有些倨傲的侧脸。你托住下巴“嗯……”了一声后，表情非常严肃地点点头，认真回答：“那我会努力继续考年级第一的。”
“哈？？？”小凑阳子被自己口水呛了下，她猛咳了好几声，脸都憋红了，双手捏拳，“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还有！别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这么挑衅的话！你才不可能考年级第一呢！隔壁班的那个讨厌鬼班长可是每次考试都只跟满分差了二十分的！”
她的话很多……
又很喜欢用吵吵嚷嚷的方式大声说。
所以你听着其实觉得很催眠。你听她的话没两句，大脑就开始下意识放空、发呆了。
小凑阳子一看你这副表情。
就知道你肯定又走神了。
虽然很多年没有见了，你跟人交流方面现在看起来也比之前流畅很多的样子，但你这个坏毛病是一点也没改！
小凑阳子气急败坏地超大声：“不准走神啦你！”
你回神。
你缓慢眨动一下眼睛：“哦。”
小凑阳子：“……”
小凑阳子：“不准回答哦！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
嗯嗯嗯？
你神情茫然：“我们之前认识吗？”
小凑阳子：“你不记得了？”
你认真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秒，然后非常坚定地摇摇头。
“……”
空气彻底沉默下来。
几秒后。
病房外的枝头上，不知何时蹲落一只黑色的鸟儿。
正歪头观察你。
“……”
嗯。
一定没问题的。
你将学校宣传单和汇款单重新折叠好，放进信封。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在医护人员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在地面。你举起右手，语气带起亢奋：“我要现在就全部检查，我要出院！我要参加入学考试！我要考年级第一！”
你要像外公外婆对你的祝福那样一直幸福下去。
这一定没问题的。
因为你是最厉害的！
……
几月后。
伴着樱花纷飞的景色，四月，湛蓝晴空下，你踏入了大阪市峰原高中的大门。
*
你跟在班主任身后，抱着新发下来的课本，前往教室。拉开高二年级a组的教室门，站上讲台，你做完自我介绍后。
底下传来些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因为好奇，所以抬眼看了下。然后就跟坐在第二排的一个扎着单边麻花辫的女生视线对上了，她看向你的眼神中带着惊艳。见你朝她看去，她更是激动地捂住心口。
呃……
你有些不明所以。
转动视线，朝教室右边看去。
教室右边的拐角处坐着的粉色双马尾女生正痴痴地看着你，左边鼻孔缓缓流出一道殷红。
你眼睛一下睁大了。
你急忙掏掏口袋，拿出一张纸巾。
脚步加快一些走到粉色双马尾女生的座位前，将纸巾递给她：“你没事吧？”
完全没想到的是。
女生依旧痴痴地盯着你看，不仅没接纸巾。
反倒另一边鼻孔也缓缓流出鼻血。
你：“……！”
正当你手足无措时，坐在粉发女生后面的黑色短发女生替她接过了纸巾，一把堵在粉发女生的脸上。然后朝你露出友善的笑容：“不用担心这家伙，她没事。”
你懵懵的表情：“哦、哦……”
“哼。”
就在这时，你听见身体左侧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声。
转头。
刚好看见一个扎着单边马尾的女生傲娇扭过头的动作，黑色马尾在空中甩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她双手叉在胸前，很不爽的样子。
你正困惑着。
班主任的声音将你的注意力转移了。
“鹤野同学坐在哪里好呢？”
班主任是个女教师，即使穿着古板的教师制服裙，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甜美的气息。
还是
个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性。
此刻，她站在讲台上，指尖抵在下唇处，神情有些发愁地环顾教室。
班里不少人都朝班主任投去期待的注视。
可班主任的视线在教室里环视一圈，最后竟落在了小凑阳子旁边的空位上。
小凑阳子呼吸一紧，顿感不妙。
果然——
下一秒，他们的班主任就双手合一，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小凑同学，目前整间教室好像就你旁边的座位是空出来的。请问你介意新同学坐在那里吗？”
——介意！！
她超想大声这么回答的！
可他们班主任虽然长相甜美，说话语气通常也很甜腻。但不知为何总在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很有压迫力的气场。比如此刻，她虽然笑容甜美地看着她，询问她的想法。
可事实上。
已经暗暗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态度。
毕竟整个教室，也就只剩下她右边那个空座位了。
可恶。
原本在开学那天抽中这个座位时，她还很开心的！因为她热爱画画，课间也基本上笔不离手，就导致来学校上课要携带的物品会很多。
但日本高校的桌洞很小。
塞了书包后，完全塞不下她的画具。
所以通常情况下。
她都是把画具放在右边那个空座位的桌洞里的。
尽管很不情愿，但迫于班主任甜美笑容下越来越令人感到压力的气场，她还是不得不憋屈开口：“……不介意。”
“那真是太好了~”班主任转身看向你，脸上的笑容不改，“鹤野同学，快去坐下吧，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你点点头。
抱着课本走过去。
赶在你走到座位之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就已经将桌洞里的画具拿出来了。她将自己桌洞里的书包拿出来，挂在椅背上，把桌洞腾出来塞画具。
她对你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
从讲台走到座位这段距离，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在偷偷看你，有些更是明目张胆地冲你微笑，展露友好讯息。
只有这个女生，全程都刻意不去看你。
表情还气鼓鼓的。
她在生什么气？在生你的气？
你不太理解的歪一下脑袋，但很快就在班主任拍手说“上课了哦”的声音下，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你把课本和笔记本拿出来。
目视前方，坐姿板正。看不出来你是在发呆还是认真听讲地上课。
课间。
你的座位很快就被新班级的同学围满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跟你搭话：
“鹤野同学，你之前在哪里上学呀？”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关西人吧？怎么忽然想到转学来这边？”
“是哎，还是转到我们这种学校。”
你眨巴两下眼睛。
最后还是决定挨个回答了。
“我国三就辍学了。所以不是转学，我是参加这里的升学考试，才成功入学的。之前的确没在关西生活过，国中是在东京上学的。”你一本正经地回答。
然而大家却听傻眼了。
啥？
“哎？”人群里有个女声犹犹豫豫提出，“如果是参加升学考试的话，鹤野同学你不是应该被分配到一年级吗？”
“唔……”你挠挠脑袋，回答：“原本的确应该被分配到一年级，但校长说我一年级的知识已经全部掌握了，再加上我的年龄也的确应该上高二，所以就让我从高二年级开始学习了。”
大家再度傻眼。
什么叫……国三辍学，高一知识全部掌握，所以可以从高二开始学习？
所以。
刚开学时学校公布的升学考试成绩，上面那个断层第一名的鹤野，就是眼前这个鹤野吗？！
想想也是……
鹤野好像不是什么大众姓氏来着。
可虽然日本这边对于学生学业方面抓的可松可严，跳级学习也不是特别罕见的事。
但这么小众的文字组合在一起。
还是让大家都震惊到下巴掉地上了。
教室安静了好一会，直到你左侧传来不屑的哼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要知道高二的知识点可才真正开始难起来呢。为了能在高二也稳住年级前二十的成绩，我妈妈可是给我报了好几个补习班。所以，你可别以为光靠你之前自学的那些积累，依旧可以考年级第一，哼。”
是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
你听班主任说过。
她是小凑同学。
看着她微扬下巴、显得有些倨傲的侧脸。你托住下巴“嗯……”了一声后，表情非常严肃地点点头，认真回答：“那我会努力继续考年级第一的。”
“哈？？？”小凑阳子被自己口水呛了下，她猛咳了好几声，脸都憋红了，双手捏拳，“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还有！别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这么挑衅的话！你才不可能考年级第一呢！隔壁班的那个讨厌鬼班长可是每次考试都只跟满分差了二十分的！”
她的话很多……
又很喜欢用吵吵嚷嚷的方式大声说。
所以你听着其实觉得很催眠。你听她的话没两句，大脑就开始下意识放空、发呆了。
小凑阳子一看你这副表情。
就知道你肯定又走神了。
虽然很多年没有见了，你跟人交流方面现在看起来也比之前流畅很多的样子，但你这个坏毛病是一点也没改！
小凑阳子气急败坏地超大声：“不准走神啦你！”
你回神。
你缓慢眨动一下眼睛：“哦。”
小凑阳子：“……”
小凑阳子：“不准回答哦！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讨人厌！”
嗯嗯嗯？
你神情茫然：“我们之前认识吗？”
小凑阳子：“你不记得了？”
你认真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几秒，然后非常坚定地摇摇头。
“……”
空气彻底沉默下来。
几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