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秦昭本来还想着君臣之间的礼仪,被萧宴宁这般摁在椅子上,也只能无奈地坐着,他抬眸看着萧宴宁,神色温和:“多年不见,皇上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以前萧宴宁在他面前就是这样,没有皇子的身份做派,拿他当亲哥哥看,如今萧宴宁成了皇帝,还是一样。
  萧宴宁则摇头:“还是有很大变化的。”
  秦昭扬眉,神色似有不解,萧宴宁得意地眨眼道:“朕长高了也长胖了。”
  秦昭:“……”心情有些复杂,他就说萧宴宁还是和以前一样,连性格都没什么变化。
  萧宴宁又道:“朕还没见过泽儿和硕儿呢,今日入宫,怎么没带他们一起带来?”
  秦昭比他大六岁,早就成亲了,有两个儿子,秦泽和秦硕。
  听皇帝提起自家两个儿子,秦昭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额头,他道:“正是调皮混沌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臣是不敢带他们入宫。”
  萧宴宁笑出声,他道:“朕不怕,下次把他们带入宫,朕帮你哄孩子。”
  秦昭看着他,下意识想问,皇帝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还不成亲,若有自己的子嗣,哄起来不是更好吗?
  不过话到嘴边,秦昭又咽了回去。
  这种事,如果连他父亲秦追都没办法,那他更不用开口了。
  秦昭入第一时间入宫,也要给太上皇请安,君臣说了几句话,他便准备去见太上皇。
  萧宴宁招来明雀:“同父皇说一声,今日朕留秦卿在宫里用膳。”
  明雀:“是,皇上。”
  前往景安宫的路上,秦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明雀。
  在萧宴宁成为皇帝的那场无声无息地争夺中,秦家没出什么力,明雀却在其中表现不俗。
  让秦昭没想到的是,明雀在那件事上瞒着太上皇,算是捅了太上皇一刀,然而事情结束,明雀依旧能在太上皇身边伺候而且同时深得皇帝信任。
  太上皇如今还安在,萧宴宁并未动司礼监,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司礼监掌印之位,到时必然会从砚喜和明雀中间选出来。
  司礼监和前朝,有时相互制约,有时相互合作,秦昭也不像有些人,打心眼里看不惯太监,他只希望未来司礼监的人没太多心思,和前朝大臣的关系能够平和一些。
  一路上明雀都安安静静,快到景安宫时,他开口道:“秦大人,太上皇前几日吹了冷风,头有些疼,心情有些躁。”并不是什么大事,这般开口,是在示好,也是在表态,自己不管自己处在什么位置,肯定不会为难秦昭。
  当然,谁也不敢保证未来的事,眼下,大家至少能和平相处。
  秦昭接受了这份好意,他神色郑重:“多谢明雀公公提醒。”
  入了景安宫,秦太后也在,看到秦昭,秦太后腾一下子站起身,随即又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又缓缓坐下,只是脸上的笑意根本落不下。
  太上皇看着这样的秦太后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秦太后见到自家人,激动一点也属人之常情。
  秦昭给太上皇和秦太后请安,太上皇让他起身,问了些官场上的事,秦昭小心地回答着。
  等太上皇不开口了,秦太后问了他这些年身体如何,在外适不适应等等。
  秦昭心下有些感动,一一说了,还问询了秦太后的身体情况,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明雀瞅了个空隙,说了萧宴宁的意思。
  秦太后道:“皇上和你多年未见,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今日你就陪皇上喝个尽兴。”
  秦昭能怎么样,只能说好。
  等秦昭离开后,太上皇在那里哼唧:“小七怎么回事?是怕朕把秦昭给吃了吗?还眼巴巴地让明雀带话。”
  秦太后忙道:“小七从小就爱黏着秦昭,这期间秦昭一直在外,两人多年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太上皇还是不满地哼唧着,秦太后能怎么样,只能顺毛安抚着他。
  秦昭再次去见萧宴宁时,梁靖也入宫了。
  对于梁靖,秦昭心情有些复杂,当年梁家出事,秦家还曾暗中照看过梁家。想到那些日子,秦昭心中感慨不已,好在黑暗已过去,如今梁靖也成了梁家的顶梁柱,也是萧宴宁最信任的人。
  萧宴宁看着秦昭和梁靖,朝堂之上,一文一武,私下一个是自己的表哥,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最最关键的是,都是清朗如月之辈,真要说,也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幸运。
  萧宴宁开口说要好好喝上一顿,那真是抱着把人给灌醉的心态。
  秦昭几次推脱说有些醉意,萧宴宁只管把酒满上,说自己还未尽兴,秦昭无奈,只能陪他继续。
  梁靖也一样,他酒量本来就很好,这次作陪,只比秦昭喝得多,不比秦昭喝得少。
  等萧宴宁真的尽兴,秦昭和梁靖都醉了。
  梁靖怎么回去的秦昭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二天自己头疼欲裂的醒来,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就被父亲秦追臭骂一顿,说他刚回京,竟然在宫中醉酒。
  知道秦追这是怕有人弹劾他不守臣子本分,秦昭表示自己也很无辜,皇帝要灌他酒,他能怎么办。
  秦追看着秦昭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样子,心底火气散去后,他道:“这也是皇上对你的信任,以后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般喝醉。”经此一次,朝中官员也就看出皇帝对秦家的态度了,日后只要秦昭不犯浑,秦家定然如今日。
  秦昭忙道:“父亲放心,孩儿都明白。”
  迟疑了下,他又道:“梁侍郎……”
  秦追眉头一皱,刻薄道:“就你和梁侍郎,宫内醉酒,一个被皇上身边的墨海公公送回来,一个被皇上身边的砚喜公公送回去,那史书上以后不得给你们两个留下一笔。”
  秦昭:“……”
  他知道了,以后定然不会喝醉。
  而宋宅的萧宴宁看着怀中的人,则想,以后还是要找机会灌梁靖酒。
  喝醉的梁靖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让他做什么,他做什么,予取予求,还很胆大。
  第186章
  梁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先是从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下意识想抬手揉一揉针扎般刺痛的太阳穴,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轻轻覆上他的额角,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随着意识逐渐回笼,梁靖浑身肌肉猛地绷紧。醉酒后的记忆像被打翻的墨汁,在他脑海中晕染开来——昨天,萧宴宁很高兴,他基本上没喝多少酒,当天的主角是秦昭和梁靖,两人一杯接着一杯,萧宴宁在一旁看着。
  最后梁靖喝得烂醉如泥,萧宴宁让墨海送秦昭出宫后,便亲自送他出宫,梁靖在马车里就像是一块膏药一样贴在萧宴宁身上,哼哼唧唧地说头晕,说不要回家,还凶巴巴地抓着萧宴宁不让他离开。
  萧宴宁可能被他闹腾的没办法了,只好把他带到宋宅,又让人去梁府送了消息。
  在宋宅,萧宴宁哄着蛮不讲理的他给他洗了澡,把他安顿在床上,一开始萧宴宁只是搂着他什么都没做。喝了太多酒,梁靖的脑袋昏昏沉沉,可他就是不愿意睡,非要拉着萧宴宁说话,最后还翻身趴在萧宴宁身上问他喜不喜欢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喜欢。
  萧宴宁好脾气地回应他,说喜欢,会喜欢一辈子。
  梁靖还是不满意这个回答,他表情很凶狠,他想让萧宴宁证明会喜欢自己一辈子。
  萧宴宁大概没见过这模样的他,一脸笑意,他温声询问:“那要我怎么证明?”
  梁靖想了下一下,因醉意太浓脑子都成了浆糊,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答案,最后他死死抓着萧宴宁的衣服,表情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证明,反正就要喜欢一辈子才行。”
  萧宴宁含笑:“喜欢一辈子。”
  梁靖应该很满意这个回答,随后他开始撕萧宴宁的衣服,脑子里的想法无非是融为一体才能体现出两人关系亲密。
  萧宴宁至下而上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只能说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完全没用。
  看着神色凛然的梁靖,萧宴宁心想,酒精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人发掘出自己的另一面。
  好比梁靖,梁靖在他跟前一直是温顺的,可现在他眉眼之间强势了很多,萧宴宁因姿势问题动了下身体,正在和衣服做斗争的人眼中满是厉色:“不许动,不许离开!”
  萧宴宁没脾气似的:“好好好,不动,不离开。”
  梁靖这才满意,只是他解衣服解了很久都没解开,最后他不耐烦了,干脆红着眼咬牙切齿地一个用劲儿,直接把萧宴宁上好的云纹绸缎里衣给撕破了。
  然后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萧宴宁满脸笑意地夸赞他厉害。
  梁靖把头埋在他脖颈处:“萧宴宁哥哥,我想要你。”
  萧宴宁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顺着腰线而下,他道:“你要,那就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