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里亚是掐着时间来给魔药放下一味材料的,凯特琳娜与布雷斯停手休战,收拾收拾回了休息室。大黑立即凑了过来围着凯特琳娜转着圈儿,凯特琳娜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虽然博格特带给了凯特琳娜带来了许多灰暗的情绪,但对其他更多的学生来说,用一个简单的咒语制服博格特简直是克服心理阴影的最有效的办法。在亲手把一只巨大的狗变成毛茸茸的可爱小绒球后,卡瑞娜对于大型犬类的恐惧少了许多,甚至主动提出让凯特琳娜把大黑接回来,并保证自己不会再害怕它。倘若真把大黑接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大黑肯定是要高兴得能把尾巴转得让自己螺旋升天了——凯特琳娜已经可以想象到它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见着哈利就扑的模样了。
  墙上的挂钟响了一声,布雷斯看了一眼,表示自己现在需要去医疗室一趟,于是匆匆离开了有求必应屋。不一会儿,里亚也从活板门下钻了出来,看了一圈没发现布雷斯的影子,这才肯定他已经先离开了。他看了看大黑,又看了看凯特琳娜。大黑正将头枕在凯特琳娜的身上摇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要不,我今天带他回格兰芬多塔楼吧。”凯特琳娜提议。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是有个舍友怕狗吗?”
  “在卢平教授的博格特教学之后,她想挑战一下自我,尝试着与大型狗相处,克服一下真实的恐惧。她说,她会努力把大型犬看成毛茸茸的布娃娃。”
  “这样啊……那大黑,你今天和凯特琳娜回格兰芬多休息室怎么样?”
  大黑从凯特琳娜上站了起来,他更加卖力地摇晃着尾巴,汪汪地大叫了两声。
  “那就这么决定了。对了,凯特琳娜,你不去吃晚餐吗?差不多要到晚餐时间了。我现在得看着我的药水,等晚上了再去厨房补一次晚餐,你呢,不下去吗?”
  “没事,这里还有一些你上次拿来的零食和面包什么的,对我来说已经够了。我还是再在这里练习一会儿吧。”
  “好吧,那我先下去了,训练加油。”
  里亚说着,挥挥手重新钻回了活板门下。
  凯特琳娜走进树林里,对着稻草扎成的假想敌又开始大力挥舞起莫缇芙拉来。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完全沉浸在训练之中,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思考。等她重新走回休息室、取下挂在门后的毛巾擦汗的时候,里亚早就不见了。活板门下已经没有人了,大概是她练得太入迷,没有听见他告别与关门的声音。
  休息室里只剩下了凯特琳娜一人,当她的身边不再有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别的话题时,凯特琳娜再一次感受到了孤独与惆怅,那个躺在地板上的女孩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凯特琳娜原以为大量的运动会让自己暂且忘记她,但经过与布雷斯的那一番分析后,她的形象变得更加现实了起来,像是雨后的春笋,就算头顶压着巨石,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从她的心里破土而出。
  大黑也不在有求必应屋了。也许是看着凯特琳娜沉浸在训练中一点儿回应的意思都没有,里亚还是把他带回宿舍去了。算了,那就让卡瑞娜的事情下次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凯特琳娜无所谓地想。她现在只想尽快泡一个热水澡,好消除身心双重的疲惫不堪。
  凯特琳娜推开门,从有求必应屋里走了出来。在她迈出最后一步后,有求必应屋的门便凭空消失了。八楼的墙面恢复到了原本的光秃秃的模样。凯特琳娜深吸一口气,沿着走廊返回格兰芬多休息室。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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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正在写作业,旁边坐着的是心不在焉的罗恩。这很不正常,毕竟格兰芬多三人组通常都会选择一起行动,而赫敏此刻正端坐在休息室入口旁的桌子上,手中的羽毛笔飞快地舞动着。
  凯特琳娜拉开金妮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在冲了个澡后,一切都变得神清气爽了起来。她努力地将注意力放在了作业上——他们在下次魔药课前要交一篇长长的论文,这让凯特琳娜拥有了必须集中精神的理由。
  金妮时不时就会瞥一眼休息室的入口处,而罗恩坚定地保持着背对入口的姿势,却一直玩着手里的羽毛笔。半天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写下,面前的羊皮纸上多了一些杂乱的线条。
  “哦,没事,这只是占卜课的作业。”注意到凯特琳娜一直盯着自己看,罗恩胡乱地解释着,“特里劳妮教授总是神叨叨的,但她的课倒是很容易拿高分——只要你愿意把自己的未来编得很惨。反正占卜又不是什么很有依据的魔法,特里劳妮教授的课也挺水的。”
  “我记得,在选课前你问珀西该如何抉择时,他和你强调过占卜课就是这个德行。你都提前知道了,还要这么选吗?”
  “哦,这不是听说作业好做考试好过嘛,所以我就选了,只是为了轻松一点,轻松一点。”
  罗恩挠了挠鼻头。
  凯特琳娜放下了羽毛笔。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存在预言吗?我是说,不知何时发生但必定会发生的那种预言,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特里劳妮的胡言乱语。”
  “存在啊,当然存在。但能做出真正预言的巫师数量少之又少,反正我是觉得特里劳妮没那个天赋,虽然据说她有什么大预言家的血统来着。”罗恩耸了耸肩,“凯特琳娜,你是觉得预言不存在吗?反正我和哈利现在在占卜课上基本就是对着茶叶或者水晶球编故事了,特里劳妮教授就是喜欢这种悲惨的预言故事。”
  “正与之相反,我绝对相信预言的存在。不过,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明明原来可以有万千种可能的未来,但只要预言家们做出了预言,预言中的人的未来就被定死了,无法逃脱,也无法选择。”
  “但换句话说,就是因为预言家的存在,我们才得以窥见未来的一角。”金妮说,“你不觉得这样很令人憧憬吗?”
  “可是……如果预言里的未来并不美好,而是充满痛苦呢?”
  “那也是提前提醒了我们,总比只能到时候被突然一棒子打在身上要好得多。至少,我们可以做好我们能做到的准备——倘若我们不得不踏入一片昏暗的森林,有一盏照亮前方的烛灯,总比没有的好。”
  “这样说也有道理。”凯特琳娜思考着。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被预言提到的总归是少数人,咱们大部分人的命运都不会被写进预言里,就这样普普通通地一天天度过也不错。虽然很多时候,我还是觉得生活如果能刺激点也——你要干什么!给我下去,你这只扁脸大饼猫!”
  罗恩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将桌上的笔袋抓在了手里,高高举过头顶。他的笔袋鼓鼓囊囊的还在正打着颤,凯特琳娜感觉里面有装着什么。一只姜黄色大猫的爪子正扒着罗恩的裤子,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喵喵叫着,看起来随时都打算一跃而上。罗恩用另一只手连忙驱赶着猫儿,但克鲁克山看起来并不害怕,反而目光一直瞟着被罗恩塞在笔袋里的老鼠斑斑。
  “我都已经把斑斑好好保护起来了,你还要怎样啊!”
  罗恩咆哮着。他将笔袋递给金妮,金妮困惑地一把接住。见斑斑到了金妮的手里,克鲁克山连忙改变策略,松开罗恩的袍子,直奔金妮而来。但罗恩提前预料到了它的打算,他一个弯腰捉住了正朝着金妮方向扑腾着的克鲁克山,塞在胳膊下,阴沉着脸,大步走向门边的赫敏。
  不一会儿,两人的争吵声让整个休息室都看向了他们的方向。
  “猫抓老鼠是天性!克鲁克山是一只猫!”
  “是没错,但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和别人的宠物!你可以关好克鲁克山,别让它乱跑——这很难吗?克鲁克山是你的宠物,难道斑斑就不是我的宠物了吗?”
  一片嘈杂声中,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成员挨个儿走了进来,看起来很是疲惫。今年是伍德作为学生与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的身份留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也是他最后一次亲手捧起魁地奇杯的机会。因为这个缘故,伍德对于今年的比赛格外重视,首当其冲表现出来的,就是让格兰芬多队再次加大了练习量。
  离第一场比赛开始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了,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最近总是训练到很晚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休息室。哈利一进门,刚想着在椅子上瘫一会儿,就一眼看见了已经吵成一团的罗恩和赫敏。他连忙赶去劝说,然而罗恩与赫敏谁也不服谁,气鼓鼓地彼此间怒目而视。几分钟后,赫敏冷哼一声,抱着克鲁克山,卷起桌上的参考书与未写完的作业回寝室去了。
  哈利终于得以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他坐在了罗恩方才离开的位置上,瘫在柔软的靠背上。金妮红了脸,把羊皮纸向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竖起魔药课本将自己挡在后面,假装正在看书。
  “他们最近简直是完全不能碰面,宠物也不行。”哈利揉了揉额头,无奈地说,“克鲁克山老是想着捕捉斑斑,明明她对海德薇的死老鼠一直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是结下什么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