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段时间不应酬,谯年的酒量直线下滑,方才喝了一杯脑袋便晕乎乎的。
  趁着马良接电话的功夫,商野带着谯年先行离开,从酒吧出去,商野察觉到不对劲,酒不对劲,心口一片燥热,脑袋伴随着晕眩感。
  他怀里的人已经不省人事,小脸潮红,四肢使不上来力,趴在男人身上,全靠商野撑着他。
  马良这老头真他妈有病!
  酒吧附近酒店多,商野手臂揽上谯年的腰,半抱住他,不让人摔下去,他的小脸埋在男人胸口,搞得原本就燥热的人更加烦躁。
  “快点好吗?”商野不耐烦地催促前台。
  新来的前台问,“这位男士是?”
  “我们的关系你看不出来吗?”商野不耐地反问她。
  前台小姐姐第一天当班,见对方语气不善,很快就把房卡递给男士,不想多事。
  酒劲上头,男人步伐变得沉重,商野强忍住不适,抱稳怀里的人坐上电梯。
  谯年坐上电梯后开始闹腾起来,嘴里不停地嘟囔难受、难受,我好难受啊。
  商野按住他不让他乱动,双臂揽在他身上,几乎是用抱的带着他出去。
  怀里的人醉的厉害,加上药效作用,身体软软的,压根都站不稳,但商野比他喝的多的多,现在全靠强撑着。
  商野刷了房卡,两人刚进去,谯年抱住他的脖颈,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他委屈地蹙起眉头,“难受,我特别难受,怎么办啊,我这是怎么了?”
  “您帮帮我好不好。”
  “谯年还认识我是谁吗?告诉我我是谁。”男人凭借身材高大的优势,在半清醒状态下依然能把对方轻松地压在墙上。
  谯年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容貌英俊的男人。
  在酒精作用下,他的反应变得缓慢,眼前有无数个模样相似的重影,但那张脸的模样早已印在脑海里,他呆呆地望着他,看了许久,委屈道,“商野我要难受死了。”
  “谯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商野靠最后一丝理智说道。
  “不要、我、好难受啊。”谯年嘴里嘟囔个不停,手里抱得更紧,身体不安分地胡乱扭动,“我不。”
  商野几乎被他逼疯了,他的大手按在谯年腰间,声音沙哑克制,“行,现在不放今晚都不许放手。”
  突如其来地暴风雨降临在湖面,一叶轻舟被风浪裹挟住,不断地左右摇晃,风雨不懂得怜惜,轻舟眼见着几次都要散掉。
  第8章
  翌日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照亮床上重叠在一起的两人。
  男人率先醒来,他松了下沉甸甸的肩膀,那上面像是压着重物,没有松动。
  商野说,“谯年,谯年你醒醒。”
  谯年困难地睁开酸涩眼眸,入目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翻了个身从男人身上掉下去。
  身旁的男人起身去浴室洗澡,谯年重新合上眼皮,昨晚两人亲密的画面突然闪现在脑海里,他被吓了一跳,应激般立刻睁开眼睛,房间里陌生的装潢摆件,散落在地面的衣物,还有脑海里慢慢清晰起来的画面,都在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回忆汹汹来袭,此刻他比昨晚清醒的多,他跟着商野去了酒吧,又跟着他进了酒店,甚至所有亲密的画面他都记得。
  现在电视剧都不拍的狗血剧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该怎么面对商野,怎么把这件事处理好。
  简直太荒唐了。
  那日在山庄拒绝了,不过数月,就主动抱着对方索吻索爱,商野会怎么想自己呢。
  他会觉得自己是在欲情故纵吗?
  商野从浴室出来时,床上的人裹紧被子背对着他,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商野打破沉默,“你好还吗?”
  “我,”谯年嗓音哑的可怕,又是闷在被子里,不仔细听很难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没事。”
  “需要给你倒杯水吗?”
  “不用……您先回去吧,不麻烦您了,我再睡会就好了。”
  半晌没听到声音,谯年刚松了口气,被子就被人扯开,胸前腰部留下不少红色印记,腿心的位置更是磨破了皮。
  虽说昨晚醉着,但商野怎么折腾人的他没忘,
  “这也叫没事?”
  “我知道昨天的事是个意外,我不会因为这个事威胁您的。”谯年主动解释道。
  “嗯。”商野应道。
  作为家庭继承人,商野从小被严格要求,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同行长辈竞争对手盯着,昨夜的事对于他来说也许会是个麻烦,但当事人并没有要以此大做文章的意思,他本应该快点离开。
  商野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入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谯年此刻一丝不挂,内心极为别扭,“商总,我现在光着身体,您的衣服裤子都穿的整整齐齐的,这种感觉很奇怪。”
  商野不解,“你的意思是给你洗澡需要我也脱了?”他不知道给人洗澡还得伴随着这种奇怪的行为。???
  “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不知道是商野的思维清奇还是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
  彼时的谯年没有想到,这是商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正经地帮他洗澡,婚后两人亲密过后,男人都是跟他一样不着寸缕,帮他洗或者跟他一块洗,还要经常恶劣地把人压在浴缸里逼问他刚刚舒不舒服爽不爽。
  他给自己涂沐浴露打发泡泡的感觉比昨夜的画面更让人羞耻,但商野居然连给人洗澡这件事都做的如此正经,倒是显得谯年想多了。
  洗到后面谯年身体红透了,像是泡在红酒浴里面。
  商野让人送了药上来,他拆开其中一支药膏,谯年连忙拒绝,“不用了。”
  “不行。”
  谯年把药膏拿了过来,冲他笑了笑,“我有经验自己来就行。”
  这句话里可能存在的歧义,一人压根没往那方面想,一人却立马捕捉到另一层意思。
  谯年并没有看到,他说这话时商野那张不显喜怒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不过几秒又恢复了正常。
  谯年给自己涂好药,看向商野的手臂,没看清昨天细碎的伤口,倒是有几道抓痕很是明显,耳根子再次染上红晕,“我给您涂点。”
  “用不着。”商野垂下手臂,拿过一旁的手机往窗边走。
  谯年似乎感觉到对方突然冷了下来,但他没有找到原因,大概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马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商野不是任人摆布的性格,他没想到马良那个老东西会那么蠢,他给老子下药有屁用,真是舒坦日子过多了,那他就让他过得不舒坦。
  谯年又睡着了,再次醒来后商野早已离开,谯年办理完退房后便回了家。
  第9章
  在新一波热点冲上热搜前,谯年正在公寓里制作午餐。
  他把面饼扔进锅里,依次加入午餐肉、蔬菜和鸡蛋,最后放入泡面里的几袋调料包,盖上锅盖煮上三四分钟。
  谯年关上火,一阵门铃声正巧响起,公司陷入负面新闻后,业内的同行纷纷避嫌,这个节点会找他的大概只有物业。
  “妈?”谯年见到来人觉得惊讶,“我煮了面,一块吃点吧。”
  “我已经吃过了。”母亲语气依然疏离冷漠,“今天来就有点事找你商量。”
  “出什么事了?”不是重要的事,母亲段然不会亲自来找他。
  上一次母亲主动来找谯年,是三年前的事,那时候谯年还在念书,名义上的后爹惹了点事进了局子,母亲慌了不知道怎么办,是谯年去办的保释。
  “我现在需要三十万块钱。”
  “怎么要多钱?遇上什么麻烦事了吗?”
  “你别问那么多,这钱就当我向你借的,我有急用。”
  “您要那么多钱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你管那么多,”母亲脸色不大好,“……你弟弟被人敲诈了。”
  谯年猜出一二,大概率就是闯祸了,需要三十万块钱才能解决的事,显然不是小事,“既然是敲诈那还是快点报警处理吧。”
  谯年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母亲抢了过来,“不许报警。”
  “敲诈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必须报警。”
  “是你弟弟跟别人打架……”
  “所以被对方讹上了?”
  “对。”
  “报警。”
  “诶你怎么回事啊,就问你借不借,你老提报警的事做什么。”
  “你那么爱问,都告诉你好了,你弟弟就是下手没个轻重,打重了点,他现在被关在拘留所,对方提出要三十万才能和解。”
  “知道了。”
  母亲看着他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着急上火,直接向谯年要钱,谯年拿不出来,母亲指着谯年的鼻子教训了他一顿,“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啊?你好歹是他哥哥啊,他现在被关在拘留所回不去家,吃不好睡不好,你不关心两句,什么态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