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什么？
骁羊的老板是蒋启越私生子？
秦昭眉头紧蹙。
那他这么针对蒋氏，其实是在跟蒋予衡做对吗？
电话那头，马阳继续道：“但蒋启越当年为了扩张，不顾后果搞了一堆连环担保和高杠杆债务。表面上看是风光无限，实际上全靠资金腾挪在撑着。只要哪条资金链断了，整个集团都得跟着遭殃。”
“这几年地产行业不行了，但蒋氏拆拆补补、拉点儿新融资，倒也能继续维持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秦昭急忙追问。
“只是邓骁泽……就是蒋启越那个私生子，手里好像有什么证据，能把这些连环担保摊到明面儿上。”
秦昭愣了愣，“什么证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告诉我。”马阳顿了顿，继续道：“总之一定是份充足有力的证据。”
“为什么这么说？”秦昭心头一颤，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紧握起来。
“他最近正拿这个跟蒋予衡谈判呢，据说蒋予衡毫无还手之力，已经打算妥协了。”
秦昭皱起眉，“……他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马阳冷笑一声，“还能想要什么，无非是钱和权。骁羊这些年发展得快，可在国内根基浅，他要借着蒋氏的资源和关系往上爬。”
他顿了顿，话里透出几分感慨：“说白了，他就是想踩着蒋予衡上位，把蒋氏吞下去，彻底取代蒋家。”
闻言，秦昭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总而言之，如果蒋予衡妥协，那么邓骁泽就不会放出那个所谓的“证据”，蒋氏就还是原来那个风光的蒋氏，可以任由他利用。
但如果蒋予衡不答应，那么那份“证据”就会被邓骁泽公之于众，然后蒋氏倒台，蒋予衡破产。
根本没有最好的选择，无论怎么选都是吃亏。
秦昭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蒋予衡要破釜沉舟把希元摘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退路，是他唯一的翻盘机会。
秦昭呼出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但冷静了几秒钟，又忍不住为蒋予衡打抱不平：“这蒋启越真够不靠谱的，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别人？”
“别人？”马阳笑了，“你觉得他们对蒋启越来说是别人，他们一家三口可是幸福地生活了几十年呢！”
秦昭闻言，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发紧。
上一代人的事情他不了解，也不会随意评判。但这一切对蒋予衡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
这么想着，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客气：“蒋启越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拿着他投机取巧的证据，正打算毁掉他守了一辈子的家业，一定也很幸福吧？”
“你这么义愤填膺的做什么？”马阳有些讶异，“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秦昭急切地喊了一声，愣了愣，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希元毕竟背靠蒋氏，蒋氏倒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你喊那一嗓子想把我吓死吗？我现在年纪大了可不经吓。”马阳幽幽吐出一句，又道：“倒了就倒了，凭你的履历，还愁找不着工作吗？或者……我到时候把你弄到骁羊来？我现在可是——”
“我不去。”秦昭打断他，“我才不去骁羊。”
“行吧，你牛。”马阳倒没在意他这副反常的态度，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不过蒋予衡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如果方雪华愿意帮他的话，或许蒋氏还能撑下去。”
方雪华？
方雪华正忙着挖他墙角呢，怎么可能帮他？
秦昭撇了撇嘴，回想起刚才蒋予衡对他说的那句“只有你不会背叛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而且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感觉方雪华出资帮助蒋氏的可能性很大。”电话那头，马阳还在絮絮叨叨地揣测，“但方雪华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也有可能会直接中断合作关系……哎，小昭，你在希元应该能听到点儿风声吧？到时候记得告诉我。”
“啊？……哦，好。”秦昭回过神，抿了抿唇道：“那个师父，我这边有点事情，我们下次再聊吧。”
“哦，那行，你去忙吧。”马阳应下，又笑道：“下次记得把你那个漂亮女朋友带过来一起吃饭。”
秦昭没了刚才那股子玩笑的心思，胡乱地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车内寂静无声。
他呆坐片刻，扭头看了一眼电梯方向。
仿佛又嗅到那股冷冽香气，蒋予衡那张极度疲惫、望向他时却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浮现在眼前。
秦昭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酸胀的钝痛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整颗心脏，连呼吸都被牵动，扯得胸口发痛。
他叹了口气，快速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好吧。
如果能帮到蒋予衡，那么他被推到台前，去做那个什么持股代表，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零点再发一章～
◇
第62章
既然决定了要帮蒋予衡，那么他就不会再退缩。
离开55楼时，蒋予衡说给他时间考虑，秦昭在开车回希元的路上便给他发去消息，表示自己愿意签那份合同。
不过蒋予衡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
秦昭也没多想，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毕，随后开始调查骁羊，同时思考邓骁泽手上那份证据可能是什么。
可这方面涉及金融领域，并非他的强项，他只能一边对着电脑，一手抱着专业书，试图从其他跟蒋氏情况相似的案例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晚上，他又特意从公司借了几大摞资料回来，洗完澡后就坐在客厅里研究。
看着那一大堆的陌生名词，秦昭正抓耳挠腮之际，忽然听到玄关那边传来一阵声响。
他昂起头一看，蒋予衡拎着电脑走了进来。
“啊……”秦昭惊呼一声，从地上站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蒋予衡走过去，把电脑扔到沙发上，把脑袋搁在秦昭肩上，闭上眼长舒一口气。
“想见你。”
秦昭笑了起来，伸出手，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明天可以晚点儿去公司，早上我开车送你吧？”他在蒋予衡背上轻轻拍了拍，又问：“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蒋予衡搂过他的腰，睁开眼，视线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上扫了一圈，“不用你送，我叫司机来接就好。”
“可是我想送你。”秦昭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昂起头冲他眨了眨眼，“顺便去把合同签了。”
“这个不急。”蒋予衡笑了笑，“合同里有些细节还得完善。”
“好吧。”秦昭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那你先歇会儿，然后去洗澡，今晚我们早点儿睡。”
“好，都听你的。”蒋予衡说完，抬手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想亲你。”
秦昭闻言心下一动，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奇了怪了，他们两个人明明什么都做过了，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不好意思啊……
……都怪蒋予衡，要亲就亲吧，还假模假样地说上那么一句，而且还是顶着那样一张脸、带着那么迷人的笑容说出来。
这简直太犯规了。
而眼前的人明显也知道这一点，凑到他跟前打量他两秒，故意问道：“小昭，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又过敏了吗？”
秦昭瞥他一眼，皱了下鼻子，随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这么讨人厌……你明明知道的。”秦昭搂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怎么了？”蒋予衡捏捏他的脸。
“我忘了问你了……”秦昭坐直了身体，认真且严肃地问道：“你是同性恋吗？”
蒋予衡缓缓皱起眉，“……这是什么问题？”
看着那人凝滞的表情，秦昭也开始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了。
他拉过蒋予衡的手，解释道：“就是……我得确认一下，你以后应该不会结婚吧？”
“当然不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蒋予衡笑了，“跟你结婚倒是有可能。”
秦昭终于得到答案，松了口气，咧嘴一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这种家里世世代代都有钱的人好像都得结婚……我可不想最后沦落到当小三的下场，所以才要问清楚嘛！”
蒋予衡脑子转得极快，立马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做小三也要留在我身边吗？”
“当、当然不是！”秦昭刚刚才平复的脸，此时又烧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急什么？”蒋予衡凑过去，在他脸上安抚般地亲了一口，“我去洗澡了。”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却又被面前的人拉了回去。
秦昭红着一张脸，往他唇上贴了一下，摆摆手道：“行了，去吧。”
骁羊的老板是蒋启越私生子？
秦昭眉头紧蹙。
那他这么针对蒋氏，其实是在跟蒋予衡做对吗？
电话那头，马阳继续道：“但蒋启越当年为了扩张，不顾后果搞了一堆连环担保和高杠杆债务。表面上看是风光无限，实际上全靠资金腾挪在撑着。只要哪条资金链断了，整个集团都得跟着遭殃。”
“这几年地产行业不行了，但蒋氏拆拆补补、拉点儿新融资，倒也能继续维持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秦昭急忙追问。
“只是邓骁泽……就是蒋启越那个私生子，手里好像有什么证据，能把这些连环担保摊到明面儿上。”
秦昭愣了愣，“什么证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告诉我。”马阳顿了顿，继续道：“总之一定是份充足有力的证据。”
“为什么这么说？”秦昭心头一颤，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紧握起来。
“他最近正拿这个跟蒋予衡谈判呢，据说蒋予衡毫无还手之力，已经打算妥协了。”
秦昭皱起眉，“……他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马阳冷笑一声，“还能想要什么，无非是钱和权。骁羊这些年发展得快，可在国内根基浅，他要借着蒋氏的资源和关系往上爬。”
他顿了顿，话里透出几分感慨：“说白了，他就是想踩着蒋予衡上位，把蒋氏吞下去，彻底取代蒋家。”
闻言，秦昭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总而言之，如果蒋予衡妥协，那么邓骁泽就不会放出那个所谓的“证据”，蒋氏就还是原来那个风光的蒋氏，可以任由他利用。
但如果蒋予衡不答应，那么那份“证据”就会被邓骁泽公之于众，然后蒋氏倒台，蒋予衡破产。
根本没有最好的选择，无论怎么选都是吃亏。
秦昭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蒋予衡要破釜沉舟把希元摘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退路，是他唯一的翻盘机会。
秦昭呼出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但冷静了几秒钟，又忍不住为蒋予衡打抱不平：“这蒋启越真够不靠谱的，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别人？”
“别人？”马阳笑了，“你觉得他们对蒋启越来说是别人，他们一家三口可是幸福地生活了几十年呢！”
秦昭闻言，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发紧。
上一代人的事情他不了解，也不会随意评判。但这一切对蒋予衡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
这么想着，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客气：“蒋启越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拿着他投机取巧的证据，正打算毁掉他守了一辈子的家业，一定也很幸福吧？”
“你这么义愤填膺的做什么？”马阳有些讶异，“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秦昭急切地喊了一声，愣了愣，语气缓和下来，解释道：“……希元毕竟背靠蒋氏，蒋氏倒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你喊那一嗓子想把我吓死吗？我现在年纪大了可不经吓。”马阳幽幽吐出一句，又道：“倒了就倒了，凭你的履历，还愁找不着工作吗？或者……我到时候把你弄到骁羊来？我现在可是——”
“我不去。”秦昭打断他，“我才不去骁羊。”
“行吧，你牛。”马阳倒没在意他这副反常的态度，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不过蒋予衡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如果方雪华愿意帮他的话，或许蒋氏还能撑下去。”
方雪华？
方雪华正忙着挖他墙角呢，怎么可能帮他？
秦昭撇了撇嘴，回想起刚才蒋予衡对他说的那句“只有你不会背叛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而且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感觉方雪华出资帮助蒋氏的可能性很大。”电话那头，马阳还在絮絮叨叨地揣测，“但方雪华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也有可能会直接中断合作关系……哎，小昭，你在希元应该能听到点儿风声吧？到时候记得告诉我。”
“啊？……哦，好。”秦昭回过神，抿了抿唇道：“那个师父，我这边有点事情，我们下次再聊吧。”
“哦，那行，你去忙吧。”马阳应下，又笑道：“下次记得把你那个漂亮女朋友带过来一起吃饭。”
秦昭没了刚才那股子玩笑的心思，胡乱地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车内寂静无声。
他呆坐片刻，扭头看了一眼电梯方向。
仿佛又嗅到那股冷冽香气，蒋予衡那张极度疲惫、望向他时却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浮现在眼前。
秦昭心底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酸胀的钝痛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整颗心脏，连呼吸都被牵动，扯得胸口发痛。
他叹了口气，快速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好吧。
如果能帮到蒋予衡，那么他被推到台前，去做那个什么持股代表，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零点再发一章～
◇
第62章
既然决定了要帮蒋予衡，那么他就不会再退缩。
离开55楼时，蒋予衡说给他时间考虑，秦昭在开车回希元的路上便给他发去消息，表示自己愿意签那份合同。
不过蒋予衡没有回复，可能是在忙。
秦昭也没多想，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完毕，随后开始调查骁羊，同时思考邓骁泽手上那份证据可能是什么。
可这方面涉及金融领域，并非他的强项，他只能一边对着电脑，一手抱着专业书，试图从其他跟蒋氏情况相似的案例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晚上，他又特意从公司借了几大摞资料回来，洗完澡后就坐在客厅里研究。
看着那一大堆的陌生名词，秦昭正抓耳挠腮之际，忽然听到玄关那边传来一阵声响。
他昂起头一看，蒋予衡拎着电脑走了进来。
“啊……”秦昭惊呼一声，从地上站起身，“你怎么过来了？”
蒋予衡走过去，把电脑扔到沙发上，把脑袋搁在秦昭肩上，闭上眼长舒一口气。
“想见你。”
秦昭笑了起来，伸出手，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明天可以晚点儿去公司，早上我开车送你吧？”他在蒋予衡背上轻轻拍了拍，又问：“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蒋予衡搂过他的腰，睁开眼，视线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上扫了一圈，“不用你送，我叫司机来接就好。”
“可是我想送你。”秦昭在他怀里扭了几下，昂起头冲他眨了眨眼，“顺便去把合同签了。”
“这个不急。”蒋予衡笑了笑，“合同里有些细节还得完善。”
“好吧。”秦昭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那你先歇会儿，然后去洗澡，今晚我们早点儿睡。”
“好，都听你的。”蒋予衡说完，抬手在他脸上轻轻蹭了蹭，“想亲你。”
秦昭闻言心下一动，脸也跟着烧了起来。
奇了怪了，他们两个人明明什么都做过了，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不好意思啊……
……都怪蒋予衡，要亲就亲吧，还假模假样地说上那么一句，而且还是顶着那样一张脸、带着那么迷人的笑容说出来。
这简直太犯规了。
而眼前的人明显也知道这一点，凑到他跟前打量他两秒，故意问道：“小昭，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又过敏了吗？”
秦昭瞥他一眼，皱了下鼻子，随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这么讨人厌……你明明知道的。”秦昭搂住他脖颈，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怎么了？”蒋予衡捏捏他的脸。
“我忘了问你了……”秦昭坐直了身体，认真且严肃地问道：“你是同性恋吗？”
蒋予衡缓缓皱起眉，“……这是什么问题？”
看着那人凝滞的表情，秦昭也开始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了。
他拉过蒋予衡的手，解释道：“就是……我得确认一下，你以后应该不会结婚吧？”
“当然不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蒋予衡笑了，“跟你结婚倒是有可能。”
秦昭终于得到答案，松了口气，咧嘴一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们这种家里世世代代都有钱的人好像都得结婚……我可不想最后沦落到当小三的下场，所以才要问清楚嘛！”
蒋予衡脑子转得极快，立马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宁愿做小三也要留在我身边吗？”
“当、当然不是！”秦昭刚刚才平复的脸，此时又烧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好了好了，不是就不是，急什么？”蒋予衡凑过去，在他脸上安抚般地亲了一口，“我去洗澡了。”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却又被面前的人拉了回去。
秦昭红着一张脸，往他唇上贴了一下，摆摆手道：“行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