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呃……男主好像有一些偏离轨道捏,我找不到他了?]
  “迷路了?”
  [可能是吧……但没关系,这样宿主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了。]比如给你的小男朋友找后路。
  “这倒也是。”楼双扶住头,心想,夏时泽,好像……马上就要及冠了。
  等他再大一些,等独当一面了,自己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老大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就不担心你出事后,夏时泽去找男主拼命吗?]
  楼双的动作一下顿住了,“拼命?为了我吗?”
  系统惊呆了,好家伙你是一点自觉都没呀,夏时泽都能为了你一句话往火堆里冲,要是真为你报仇,估计啥都能干得出来。
  楼双眼神骤然慌乱,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第41章
  “我把他托付给岳芝, 师兄总不会让他胡闹吧?”楼双把自己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用袖子盖住头。
  系统欲言又止心想,那你师兄就可以跟小男友比一比, 到底是谁疯的更胜一筹了, 【我觉得未必……他们两个人有可能直接合谋。】
  “我要是拉着男主同归于尽呢?”
  【老大万万不可啊, 男主没了这个小世界也要完蛋。】系统大惊失色, 急忙劝谏他莫要冲冠一怒为蓝颜。
  系统还想再说几句,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 “大人, 昨晚袭击您的凶徒,仵作已经验完尸了。”
  楼双接过翻了两页, 也没什么新线索。
  好烦。
  马上完蛋还要工作,烦上加烦。
  把卷轴往桌上一扔,楼双闭目片刻,决定直接去实地找线索, 顺便散心。
  春日的午后,太阳晒的人懒洋洋, 夏时泽在路边坐着吃面条,店家看他俊俏,还多送了俩馄饨给他。
  等他吃完最后的馄饨,提起刀来准备走了, 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夏时泽偷偷一笑, 跑到前面的小巷子里埋伏着,准备给楼双个惊喜。
  小巷子里比起外面的春意融融,要阴冷不少,夏时泽靠墙站着,听着熟悉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正准备叫一声哥哥,跳出去。
  却突然发现,斜前方的巷子里有人在张望,神色不正常。
  更重要的是,他脖子上挂着块黑布,是蒙面用的吗?
  这条街上,两边都是临街的小巷,小巷曲折潮湿,没有摊贩在这摆摊,也少有行人,什么人会刻意蹲在这里?
  昨天的事情让夏时泽神经格外紧张,也来不及与哥哥玩笑了,紧盯着对面。
  这人要干什么?
  楼双早看见了猫猫祟祟的夏时泽躲进巷子里。
  小孩就这样,在家时就喜欢窝在一个地方,等楼双路过就伸手拨拉下,也不是要吓你一跳,就是伸手戳戳你,然后笑得很开心,要是你能顺手摸摸他的脑袋,他就更高兴了,会自己过来蹭你。
  就当没看见吧,让他在外面也得逞一次。
  因此楼双笑笑,继续往前走,走到巷子前甚至刻意放慢了脚步,但夏时泽并没有按时跳出来。
  咦,这是改了性了?
  楼双一脸疑惑,想向巷子里望去,头还没歪过去,突然感受到一阵诡异的视线。
  来自前方。
  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净搁这霍霍他,不去刺杀皇帝?
  这样他就可以两个愿望一次满足。
  楼双看向刺客的方向,颇为遗憾摇摇头。
  对面的人相当警觉,发现自己暴露后,当即开始行动。
  楼双叹气,往后退了一步。
  刺客杀气腾腾的凶器逼到他的面前,楼双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他甚至没有动腰间的剑,没有躲闪没有防守,他只是站在那。
  然后就有冷光一道,从斜刺里杀出。
  “怎么会有埋伏!?”刺客大喊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对啊,怎么会有埋伏呢?”楼双低头冷眼瞧着刺客,反问道。
  现在夏时泽下手已经有分寸多了,不像以前那样出手就是杀招。
  他几下就卸了刺客兵刃,把人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楼双,你果然诡计多端,胜之不武,故意埋伏我!”
  这条街上本来还有他的同党,不知他为何行动提前,本想上前营救,在目睹这一切后却畏惧了。
  这个男人,内卫的指挥使,太恐怖了。
  明明刺杀行动是临时计划,他是怎么提前知晓,并找人提前埋伏,自己却如同看戏一般,垂手而立,袖手旁观。
  其他刺客纷纷退缩,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身边会不会突然杀出一人来,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猫儿爪下的老鼠,被当成玩具团弄着。
  只是站在这儿,但已经被看透了。
  内卫指挥使,楼双,真是纤悉无遗,老奸巨猾。
  皇帝手下的第一人,果然厉害。
  刺客们相当有默契,纷纷装做路人,“大娘,你这烧饼咋卖?”
  卖烧饼的大娘心想,小伙子挺有定力,人家都看热闹去了,你还惦记着吃烧饼呢。
  *
  夏时泽皱眉,他向来听不得别人说哥哥的坏话,干脆利落地折断刺客的一根手指,无视此人的咒骂声,开始搜身。
  然后从他袖口中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些看起来流光溢彩的液体。
  楼双与夏时泽迅速对了一眼。
  终于抓到一个活口了。
  夏时泽三下五除二把人绑了,“楼大人,人交给你吧。”
  他聪明着呢,才不会在敌人面前叫楼双哥哥。
  把人绑回去,吊在内卫阁的石室,楼双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把人送进昭狱。
  怎么审也是个问题,不能让皇帝知道他已经事先审过,需要完全保密。
  夏时泽还在门口等着,有些事,他不知道为妙。
  楼双喝了口茶问,“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雁过的人,为什么非要与我过不去。”
  昨日也是,今天也是。
  若说都是凑巧,怎么也说不过去。
  “你们又不是我灭的,照理说报仇也轮不上找我。”
  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刺客破口大骂,“我呸,狗皇帝的走狗!”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楼双再次叹气,笑问,“要找圣上报仇,不刺王杀驾,何苦找我?”
  “哼。”那人鼻子里发出道气声,也不说话。
  “圣上与贵派,有何仇怨?”
  “他恩将仇报把我们灭了,你问我有何仇怨?!”
  “哦?恩将仇报?恩从何来?”到现在为止,一切事情的发展还在楼双的预料之中。
  那人也毫不避讳,甚至有些洋洋得意,“朝廷鹰犬,皇帝的走狗,你不知道吧,猜猜你们圣明天子的皇位是如何来的?”
  楼双心里咯噔一声,向门口看去,再次确认门锁,内卫的石室造的极为结实,隔音也好,只要把门关好,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楼双继续问,“如何而来?”
  “他毒死了自己亲哥一家,连带什么侍卫,太监,甚至连四邻都没放过,浩浩荡荡毒死几百人。”
  这个亲哥指的是皇帝的二哥裕王,当年最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那个年份楼双甚至还没来这个世界,只在陈年卷轴中看过一句,“裕王暴病而亡”,因当年京城叛乱,人荒马乱的,也没人彻查,一代亲王,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
  “你猜为什么要连带邻居一起毒死?”
  “皇帝要做成爆发瘟疫的假象。”
  这样一来,没人敢去查验尸体,旁人的只能匆匆焚烧,连带证据一起毁灭。
  至于裕王及亲眷,天潢贵胄,皇亲国戚,自然不能如此草率,但战乱时候,对外又说是要人命的瘟病死的,恐怕也是简单了却身后事,埋在京郊青岭山下罢了。
  果然,皇帝比他猜测的,还要狠毒。
  自己如今得知了此等密辛,要想个办法遮掩过去。
  刺客只觉得楼双是信仰破裂,还在出言嘲讽,“哼,我们不是好人,坐明堂的天子又是什么禽兽?”
  “那毒药是你们给的?”楼双继续问。
  “但裕王那份毒药可是狗皇帝自己下的。”
  楼双深呼吸一口,提脚踹上审讯的木椅,木椅不吃力,扶手咔嚓一声折断一截,也就给刺客的右手活动机会。
  从他身上摸出来的小瓶还在桌上。
  楼双转头,开门走出去,再重重地锁上门。
  夏时泽还在门口,见他出来很高兴地迎上去要夸夸,“哥哥我棒不棒?”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
  楼双自然点头,“我们家时泽最厉害了。”
  但随即又问,“我进去这段时间,有人路过吗?”
  夏时泽摇头。
  “好。”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半刻钟后,一股烟味传过来,楼双打开门,查看详情后转头对夏时泽说,“去叫人,说是审讯中途,犯人突然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