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 第66节
  兄弟俩,自然就是常家兄弟。
  刘杰对檀易说道:“过年不好好在家着,你说他们这是盗墓去了,还是给大钱找买家去了?”
  檀易道:“大钱牵扯命案,我觉得盗墓的可能性更大。”
  刘杰有些雀跃,“那就是我们的案子了。”
  檀易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车在镇子外停下了。
  镇子很大,居民不少,但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到处都有放小鞭的“噼啪”声,年味很浓。
  两个便衣刑警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汇报道:“刘队,一起行动目标很大,要不要再等等?”
  檀易问:“这里会发生村民抢人的事情吗?”
  那刑警道:“他们没那个胆子。”
  檀易再问:“他家在哪儿?”
  刑警往北指了一下,“第三排第二家,那个就是。”
  镇子的地势高低不平,马路在最低处,越往北越高,第三排的房顶清晰可见。
  距离不超过百米,十几秒就到。
  檀易道:“那就不等了,趁街上没人,一队走这边,一队走那边,大家分散开摸过去。”
  几个当地刑警看向刘杰。
  刘杰道:“等天黑行动不现实,我们听檀队的。”
  谢箐留守。
  她坐在车里,看着檀易和任亚光带领一个小队沿左侧小路快速移动,很快到了第三排住宅,往右一拐,就看不见人影了。
  几秒钟后,胡同里响起了哭喊声。
  “来人啊,警察打人啦!”
  “遭瘟的,过个年都不让人消停,你抓我,抓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爹,爹啊,我要我爹!”
  ……
  谢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了想,启动车子,朝第三排开了过去。
  胡同两侧出来人了,男女老少都有,就是没有拿着锹镐棍棒的。
  谢箐松了一口气。
  人群中的几个少年推搡了一下,最后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走到了她的车旁。
  他穿着大孩子淘汰的旧衣服,神情怯怯的,“姐姐,你们是什么人,常家怎么了?”
  谢箐从包里掏出剩下的半袋大白兔,留下三五块,把剩下的放到小孩面前,“我们是警察,常家有人犯事了。”
  “糖,大白兔奶糖?”小男孩的眼睛亮了,“给我的吗?”
  谢箐点点头,“对,都给你,过年了,送你甜甜嘴巴。”
  一个中年女人跑过来,从孩子手里抢下塑料袋,“老儿子,不许随便要人家东西。”
  谢箐拿出警官证,“放心吧大姐,我们不是坏人。”
  中年女人松了口气,“真是警察啊,这常家也是,动不动就惹事。”她摸摸男孩的后脑勺,“快谢谢警察姐姐?”
  小男孩谢过她,抱着奶糖回去了,一个小伙伴儿分一颗。
  ……
  谢箐心里颇感安慰,世上还是好人多。
  大约十几分钟后,檀易和任亚光一人压一个走了出来。
  一个是高个头男子,身高大约一八五;一个是中等个头的女子,一看就是魏芬芳的同事白云。
  刘杰等人压着另一个,刑警们各个抱着瓦罐、木匣子。
  檀易把二人押上后排,对刘杰说道:“刘队,我们这就往回赶了。你们来市局前打个电话,到时候我招待大家。”
  刘杰道:“一定,路上慢走。”
  “好。”檀易进了后排,坐在两名嫌犯中间。
  任亚光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谢箐探出头,同历山县局的人道一声再见,率先驶离胡同。
  四点多,谢箐驾车抵达出事地点。
  有重叠的历山挡着,天色已经黑了,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檀队让谢箐停了车,“下去看看路面。”
  任亚光道:“檀队英明。”
  谢箐明白了,调侃道:“檀队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们吗?”
  檀队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谢箐打开大灯,和任亚光一起下车,找准角度,朝前面的路面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果然瞧见了二十几只闪闪发亮的小钉子。
  任亚光骂道:“这群无赖,都该抓起来。”
  谢箐道:“乌合之众,历山县也是没法子。”
  二人顶着刺脸的西北风,一只一只捡了起来。
  估计村里确实穷,钉子有限,捡完这一拨就再也没有了。
  谢箐顺利地摆脱了这段山路,离开历山县,赶在八点之前回到了安海市局。
  檀易马不停蹄地组织了审讯。
  谢箐一边吃橘子,一边旁听了审讯。
  由于人赃并获,没什么好抵赖的。
  檀易一进去,常有鑫就招了。
  “这枚大钱是魏芬芳绑在灯绳上的那个,对吗?”
  “是,是她家的。”
  “白云告诉你的对吗?”
  “对。”
  “你怎么跳进吕家院子的?”
  “我踩过几次点,知道胡同里有砖垛,搬几块砖,踩上去,再从煤槽子下去。”
  “白云觉得这枚大钱很值钱?”
  “对,我教过她,这是一枚雕母钱,非常值钱。”
  “那你们为什么不买,或者骗骗魏芬芳?”
  “白云跟她说过古董的事,一提买,她就知道值钱了。”
  “那你抢也就罢了,为什么杀人?”
  “我没想杀人,当时我刚把大钱解下来,正要把螺母拴上去,她就出来了,我一紧张,就拉紧了灯绳,灯就亮了,她认识我,我脑袋一懵,就从灶台上拿起了刀,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常有鑫哭嚎了很久。
  就在谢箐以为审讯结束了,准备离开时,檀易又开了口。
  他说道:“你学艺不到家,这一枚不是真雕母,而是一枚铸造的母钱。”
  常有鑫顿时疯了,“你懂个屁,这一枚毫无铸造痕迹,比母钱厚重,雕工精湛,绝对是雕母。”
  檀易道:“清理掉上面的油垢,你就能发现,这一枚铜钱的字并非上宽下窄,立体感差了很多。”
  常有鑫道:“你放屁,你胡说,你他妈的想骗我还得再练几年。老子在这一行里玩十五年了,是不是雕母我会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老子后悔吗,老子已经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你还想咋地,啊啊啊啊……”
  常有鑫崩溃了。
  檀易志得意满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谢箐竖起大拇指,“檀队厉害。”
  檀易很无辜:“我没骗他,这一枚真的不是雕母,不信我们可以找专家鉴定。”
  谢箐:“……”
  第54章 吃货
  审完主犯常有鑫,接着审白云。
  尽管已经很累了,她也坚持着把白云的审讯录音听了一遍。
  白云承认自己起了贪念,但她从未想过要害死魏芬芳(这一点在常有鑫的证词中得到证实了),更没想过会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没想过,但发生了,后悔就是百分百的。
  因为后悔,白云痛哭流涕,语无伦次,甚至强盗逻辑。
  她说,如果她当时不那么好心,不去给魏芬芳取裤子就好了。
  不取裤子,她就看不到那枚雕母钱。
  看不到雕母钱,她就不会让常有鑫去偷,常有鑫不去偷,魏芬芳就不会死,他们两口子就不会犯下这等大罪。
  所以,魏芬芳要为她的枉死负上一半责任。
  谢箐觉得很讽刺。
  没抓之前还欢天喜地过大年呢,被抓之后才知道后悔——只怕也不是真正的后悔,她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些罢了,刻意地忘记是自己的贪念导致了一切,而把一切因果归咎于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