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去牙行的路上,聚集着不少衣衫褴褛、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流民,看来外面局势不妙啊,不过他这里,山高皇帝远,又是流放区,自己能解决基本的生存物资,想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这些流民,倒是让他有了新想法。
  贺存在路边买了点糕点,转身招了招一直躲在身后暗中观察的那个小乞丐,将温热的糕点塞给小孩儿,贺存继续观察县城的发展。
  “客官,你需要什么?”人牙子见人来了,立即上前热情招呼。
  “牛车,你看你这里有合适的吗?我要温顺、听话些的。”贺存想了想继续问道:“你这里可有产奶的牛,或者其他能产奶的羊?”
  “温顺的牛车自是有的,只有这个能产奶的牛暂时没有,客官若是需要,小的帮你多留意些。”人牙子自我营销道。
  听到这话,贺存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笑意,他就喜欢这么上道的人,“行,那就麻烦了。”
  人牙子注意到这点,像是找到话题一般,一个有心了解当地畜牧业发展,一个存心做买卖,两人一来一往,聊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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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子里玩闹的两小孩,趁着贺轩熬药的功夫,躲躲藏藏跑出了药铺,窜到小巷子里去。
  “哥哥,我躲好了!”贺子文探出头,脆生生喊道。
  贺修文背对着,叮嘱着小弟,“好,我来了,你藏好了哈。”半大的小子一边喊话,一边在心里嘀咕:弟弟傻得可爱,衣服都漏在外面了,一眼就找到了。
  等他转身走向小巷,依旧配合着,边走边喊:“弟弟,我来找你了。”
  还没找到人,横空冒出两个壮汉和一个肤白貌美的妇人,黑汉子手中抓着的正是昏迷的弟弟,贺修文见此,抄起一边的木棍,怒气冲冲喊话,“你们是谁?为何抓我弟弟,把我弟弟还给我。”
  其中一个大胡子,见到突然跑出来的贺修文,眼里直冒精光,粗生粗气,“这里还有一个上等货,老大,今天手气不错。”
  见情况不对,贺修文扔下棍子朝街上边跑边喊,“来人啊!有人拐小孩,有人拐小孩——”
  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逮回去的贺修文大喊着救命,大胡子吼了句闭嘴,见没什么作用,一巴掌扇上去,只见贺修文被打得晕头转向,鼻子里顺势就滚出了血。
  见满脸血泪,还哑着嗓子呜呜求救的小孩,大胡子从胸前掏出一块不知用处抹布,粗暴地塞进贺修文嘴里。
  “你小心点,这货怎么说也可以买个好价钱,你要是把人弄出什么毛病……”拎着贺子文的黑汉子不满指责道。
  貌美妇人翻了个白眼,看上去很是嫌弃两个大汉,厉声呵斥,“小声点,不要命了,还不赶紧走!”
  两大汉立即噤声,三人乔装打扮一番后,带着两小孩消失在巷道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偷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小乞丐,转身朝牙行飞奔而去。
  “这头牛,你要的话,最低价十两。”人牙子坚持着这个价格,半点不松口。
  “你再少点,那头骡子我也要了,如何?”贺存没同意,提出新邀约。
  “你这真是……”
  人牙子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朝他这边冲来,在贺存面前猛然停下,隐约看着是个人影,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冲他喊道:“你儿子被拍花子抓走了!”
  “他和他哥哥玩捉迷藏,在医馆那边的小巷道里,我不骗你。”小乞丐一口气说完,见大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小孩儿带着哭腔朝贺存喊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快去救他。”
  贺存一听,这还得了,几步冲到门口,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朝那个人牙子和小乞丐喊道:“麻烦帮我带个口信给济世堂的贺轩,让他等我消息。”
  说完,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步子快得只剩残影。
  第10章 解救小崽崽
  “这青天白日的,居然还有人拐卖小孩,造孽哦!”
  “这也太吓人了,要看紧家里的小孩。”
  “就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贩子都不好抓。”
  或是看热闹,或者心生警惕,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还记着贺存话的小乞丐,朝药铺跑去,只是临到门口,看着自己破败的鞋,一身脏兮兮的,罕见地迟疑了,想到那个人牙子,他就坐到药店对面,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里是否有牙行的人,心道:要是他过会儿不来,自己就冲进去。
  另一边,在系统的指示下,贺存穿街走巷,弯弯绕绕地转了许久,才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偏院前停了下来。
  门口坐着的两个大汉一边喝酒一边吹嘘着当年的风光,听脚步声,房间里至少还有一个大汉和一个女人,贺存看了看墙角的竹棍和竹条大扫把,心里有了盘算。
  纵身跳下去,一个手刀砍向人贩子后颈,人直接——没晕,趁大胡子还没反应过来,抓起地上装着下酒菜的油纸猛地塞了男人一脸,鼻子眼睛里都是肉和油,接着握紧拳头朝他的太阳穴上来上两拳,在他天旋地转时,贺存也没放过另一个,酒瓶子迎头而上。
  只听到砰砰两声巨响,贺存看着手里的没打破的酒罐子,有点感慨这个时代人民的淳朴,真不知道该说是他头铁还是这酒罐子质量好,见人带着一头的血昏过去,贺存送了口气,将两人的嘴巴塞严实后,解下两个他们的裤腰带,把人捆得跟死狗一样,丢在门口。
  顺了口气,刚翻墙跳进院子,就撞见了刚听到声响想要开门的黑汉子,贺存抄起手边拇指粗细的竹枝,劈头盖脸地就往他身上招呼,什么都不用管,两只手就没停过。
  敢偷他刚到手的儿子,这不能忍,他稀罕着呢!必须给你们一个完整的童年。
  迎面而来的竹枝,那叫一个处处留情,专往他脸上、手臂上招呼,一碰到肉马上就一条一条的红肿起来,打得黑汉子他妈都不认识。
  被贺存如此不讲武德,且招招击中命脉的打法给搅的没有办法,又躲闪不及的黑汉子哀嚎连连,抱头逃窜,趁着他一时遇袭,尚未反应过来,贺存抓起一边的竹竿扫把,朝他正面扫去。
  “啊——我的眼睛!”
  贺存哪管他的眼睛,换成手腕粗的晾衣竿噼里啪啦朝黑汉子身上打去,五大三粗的男人被瘦弱的贺存打得哭爹喊娘,只差跪地求饶。
  从房间里赶出来的貌美女子,瞧见被打得四处流窜的男人,拽紧了手中的帕子,暗道坏了,难道事情被发现了。
  她偷偷扫了眼柴房,又觉得不可能,这个人不可能发现。
  “这位大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女人凄声喊道:“我男人若是哪里得罪你了,我这个妇道人家给兄弟道歉,你不要下此狠手啊!”
  贺存百忙之中抽出空,扫了女人一眼,沃日!居然腆着一张脸朝他做出如此令人呕吐的表情,也不看看他贺存是什么人,女人还没有他家小崽崽可爱。
  居然敢动他的人,贺存想到这儿,更是生气,下手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男人的惨叫声,让周围的邻居闻声赶了过来。
  女人不觉得是贺存发现了那件事,毕竟她干这么多年,手里数不清送出去过多少好货,还从没失手过,想来是黑汉子他们又暗中得罪了什么人,见贺存相貌堂堂,心底又有其他想法,微微低着脖子,漏出半截雪白的后颈,低声细语的规劝着。
  被逼进角落的黑汉子被打得上蹿下跳,女人越是絮絮叨叨,打在身上的竹条愈发用力,黑汉子不禁朝那女人后吼道:“你他娘的能不能闭嘴,你个死婆娘!老子还没死!”
  趁机上手的贺存,朝着男人那里踹了一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打趴下,三下五除二的抽下他们的裤腰带将人捆起来,一举两得,敢不老实,随时遛鸟,哼!
  看戏的妇人还没收回她一脸的吃惊,又见人解开了丈夫的裤腰带,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老妇人见到门口捆着两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推门探出身子询问道:“丽娘,你家出什么事了?”
  “陈姨,我没事儿,这不黑牙子惹了人,遭了打。”女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挽着手绢,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惯会装可怜,卖凄惨。
  贺存顶着一群人异样的眼光,将丢在门口像死狗一样人拖进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三个人像是死猪一样,被堆在一起。
  贺存甩了甩酸涩的手臂,淡漠道:“你自己说,还是挨一顿打再说。”
  “在我这里,可没有不打女人的绅士风度,而且你这种玩意儿都算不上人,只能是人渣。”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慌张,而后低头捂着脸,泪眼婆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姨,这个人闯进我家,就将黑牙子和他的兄弟,打成这样,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贺存嗤笑一声,捏了捏通红的手掌心,这身体有点娇弱,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揽着竹条,直指女人,厉声道:“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