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老会长叫她和边鹤安跟他们一起坐主桌。
  宴会非同一般的有仪式感,来往者皆彬彬有礼,亲和友善,涵养绝佳的样子,没有徐承熹上次在
  首尔陪边鹤晟出席的宴会裝腔作势,不过也不排除是这些欧洲贵族更会装的可能。
  晚宴正式开始后,老会长讲了一遍nobel家族的历史,以及祖先的趣事。
  徐承熹听得越来越入神,发现这个家族凝聚力很强,同时願意对社会做贡献。“很多家族願意办什么慈善基金会,特别是愿意资助贫困小孩,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善良,而是他们知道,一代有一代的精英,很多精英来自底层,下一个时代的精英说不定就出现在他们帮助的孩子里,为了未来不过于落魄,遭到反抗,他们愿意做‘善事’。”
  “精英来自底层?”
  徐承熹看向边鹤安,“我的意思是,底层、中产的数量庞大,出现精英的概率相对高。精英是时代的精英,不能脱离时代而论。房地产时代有地产大亨,互联网时代又有新的精英成为新贵。比如发明改良型蒸汽机的詹姆斯瓦特,珍妮纺纱机的詹姆斯哈格夫斯,他们推动了工业革命,但他们可不是你们这类出身优渥的精英、富人,而是普通人,这也变相说明了,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是群众,而非精英。”
  “有道理。”
  “你真的认为有道理?”徐承熹见过太多精英追求社达那一套看不起群众普通人鄙夷穷人。
  他不答反说:“你支持马克思主义。”
  “对。”徐承熹说,“虽然现在社会越来越认同人有三六九等,但我最烦看不起普通人、穷人的什么精英财阀贵族,看不起人家之前,先把欠农民的钱还上。”
  “每次跟你聊,都能发现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我们所处的阶层不一样。”看到的内容就有所区别。
  “但是我认同你的观点。”边鹤安停顿一下,“如果普通人、穷人没有用,封建、奴隶社会就不会灭亡。”
  “看来你没有狂妄到容不下普通人。”
  “无所谓容不容得下。所谓的富人、穷人、精英、贵族、平民都是对立统一的。我的眼里只有家族、亲人、工作。”
  徐承熹懂了,眼前的人只是明白是非,并非对普通人、穷人有多悲悯,就是纯粹的不在意。
  “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我真的不理解,我有什么值得你上心的?”
  “你是不是自卑?”
  “你开什么玩笑。”她自卑?没有谁比她自信自负了。她只是不信财阀子弟会为了爱情变得‘痴呆’。
  “那你就是不信我。”
  徐承熹不置可否。
  “你信边鹤贤,所以愿意为他犧牲?”他意味深长。
  “我愿意为他犧牲,是因为他为了救我,作出了牺牲,无论他是谁,我都会以恩报恩。”
  “按照你的标准,他是坏人呢?”
  “有多坏?”
  “看不起穷人、普通人。”
  “那说明我们人格底色截然相反。不过一码归一码,有恩始终就是有恩,我会把恩情还了。”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质朴的观念。因为我没有,我身边的人没有。”
  徐承熹一时想起了边鹤贤说的羡慕她不撒谎也能活得潇洒。“你就是喜欢自己没有的东西?”
  “人或许都这样,寻求一种完满的感觉。”
  徐承熹赞同。老会长跟他们聊红酒,托她亲生父亲的福,她正好略知一二,于是用英文侃侃而谈。
  边鹤安低声说看不出她对红酒颇为了解。
  “我是导演,平时要查很多专业资料,正好就记住了点,用来装x.”
  边鹤安淡笑。
  家族聚会结束,徐承熹和边鹤安辞别了主人与其他宴客,坐车回酒店,他按了下遥控,挡板将车厢的前排与后座切割成了两个世界。
  徐承熹一时有点不自在,翻出手机,看到了二十分钟前ben追踪到的资料,alice果然是海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假办身份证,打造孤儿的身份给田雪洁当助理。
  为了海琳?徐承熹自编自导电影多了,脑洞自然而然地大开,思绪乱飞,为了海琳?姐姐?为什么为了海琳?她叫ben去打听打听,俩姐妹关系好不好。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徐承熹看着边鹤安,忽然想到了韩瑞希、陪酒,他送xx发作的韩瑞希……
  她把这两年的见闻、经历串联起来,电视火火光间,有什么从她脑海一闪而过!“你参加饭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陪客?”
  她忙上网搜索海琳的照片,给他看。
  “看过。”
  徐承熹瞪大眼睛,心脏狂跳,“你以前怎么不说?”
  “你没问。”
  徐承熹扶额,一时竟无言以对。“你现在告诉我,她有没有可能,就是被一些男人……玩死的?”后面三个字她说的极低。
  “我不清楚。”
  徐承熹咄咄逼人,“你是真的不清楚?还是为了维护利益共同体视而不见?”
  边鹤安沉默。
  徐承熹抓紧他的手臂,连忙道:“你知道,对不对?你是顶尖财团的继承人,肯定接触过最黑暗最肮脏的勾当。”
  第140章
  “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徒增烦恼。”
  徐承熹拿开自己的手,恢复平静道:“我就是想知道真相,哪怕真相很残酷。”
  邊鹤安目视前方,“想安命,就别自找麻烦。”
  徐承熹一怔,“你告訴我真相吧,拜托,我不会轻易乱来送死。”
  “我不告訴你,你就穷追不舍?”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一阵长久的沉默,“她是怎么死的,我不清楚。”邊鹤安说自己只知道,有一次饭局上,他、sk集團的会长、千雅集團的会长、三星的会长都在,有人叫了一群女艺人作陪,其中就有海琳小姐。
  “她坐在谁的身边?”
  “崔敏珠的父亲。”
  那个为了情人跟妻子打离婚官司打得沸沸扬扬的男人。徐承熹轻哂,“他在镜头前很愛那位情人,好像真愛似的。”
  “他们是各取所需。”边鹤安说崔会长不傻,主要是利用有手段有心计的情人轉移地下财产,自然不影响平日沾染酒色。
  徐承熹疑惑,“他妻子才能、家世、人脉不比情人好多了?公开找情人跟妻子撕破脸皮,损失的利益可不小。”
  边鹤安看她,“漂亮、舒服、聪明又有价值的女人,对很多男人有不小的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原配不如情人有吸引力?”徐承熹轻笑,“本质是崔会长贪色、纵欲,正好碰到了个最合他心意的。当年sk集团的发展远不如现在,他与前妻的政商联姻由他父亲费尽心力促成,他这个赘婿,享受了总统老丈人开的绿燈,少奋斗了二三十年,但是他心里又大男子主义作怪,在前妻面前气焰自动矮一截,他就变本加厉地出轨,甚至公开和情人在前妻头上拉屎。”
  “你很了解?”
  “网上有他们一家的八卦。”徐承熹当然不会说ben私查的资料有几个财阀大家族的秘史。
  “那我们家你也應该知道?”
  “你们家很低调。”
  “不是低调,是没有做演员的习惯。”
  言外之意其他整天上八卦新闻的财阀戲多。徐承熹想了一想,发现还真是。
  她回到正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海琳才意外死亡的?”
  “你是想说性|窒息?”
  徐承熹点头。
  “但调查结果显示,她自殺。”
  “可以制造假象。”
  “你这是射箭画靶。”
  徐承熹嘲讽:“因为女艺人,或者说漂亮的年轻的女人,在你们有钱人眼里就是玩|物。”
  “你需要拿出证据,而不是臆测。”
  “我只是合理地怀疑。”dori毛上沾染的血迹不是海琳的,这就意味着案发现場,有其他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而崔会长是嫌疑人之一。
  她把这事告诉了追踪过此案的张警官,对方暂时没回复她。
  “如果
  海琳小姐真的是他殺,你预备怎么办?伸张正义?”
  “谈不上伸张正义,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有那么重要?”
  “重要。虽然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活着的人不会稀里糊涂地活着。”停顿一下,徐承熹说:“我想,她的家人比谁都想知道真相。”
  “家人?”
  “海琳的妹妹。”
  次日回到首尔,收到ben消息的徐承熹就找机会见到了在美容室陪田雪洁做医美的alice,她把她带到无人的休息室,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姐姐的愛犬,我养着。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alice一怔,“承熹小姐果然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