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韩渡后退两步:“你别胡来,募捐仪式快结束了,我还得出去——”
  “就亲一口。”魏从峥抓住韩渡的胳膊,将人重新捞回来,顺势提起他的腰,不容他躲开……
  会场门口,送完最后一位宾客,韩渡返身往酒店停车场走,路上被一个忽然出现的人拦住。“韩总,久仰大名,我叫樊期年,这是我的名片。”这人发髯茂盛,脸庞为棕褐色,一身平整但不怎么合身的西装,双眼直溜溜看着韩渡。
  韩渡从他手里接过名片,上面印着这人的名字,还有他后面跟着的“环球慈善教育组织”一行小字。
  韩渡抬眼看他,目光透着考量。
  “您现在有空吗,我请您喝杯咖啡?”樊期年笑着问,担心韩渡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上回您在慈善学校上课,我也在现场。”
  韩渡面色略松,点头道:“今晚来者是客,这杯咖啡该由我请。”
  一小时后,韩渡回到车上,魏从峥正在跟张凭热络地聊天。
  “去哪儿了,消失这么久。”魏从峥当即停止聊天,挪动身子要往韩渡肩膀上靠。
  “遇见了个有意思的人。”韩渡说道,轻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场合。
  魏从峥却变本加厉地在韩渡脸上吻了一口,说道:“脸都被风吹凉了,什么人这么有意思?”
  韩渡不想回答他,对坐在前面的包雷说:“开车吧。”顺道也瞪了张凭一眼。张凭摸摸鼻子,扭头看向窗外。
  包雷脖子一缩,露出个促狭的笑来:“好嘞。”
  书房。
  韩渡正在伏案办公。
  魏从峥坐在他对面,看了会儿电脑里的报表,扫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开口道:“不早了,该回屋了。”
  韩渡“嗯”了声,却一动没动。
  魏从峥支着下巴,盯着韩渡看了会儿,合上电脑,走到韩渡身后,在他肩膀上轻轻按揉:“手法怎么样?舒服吗?”
  韩渡又“嗯”了一声,仍然专注地批阅文件。
  魏从峥的动作略一停顿,灵机一动,悠悠开口:“韩渡,其实你真的很聪明,虽然你做慈善的初衷是为了老头,但是不得不说,你打出了一张好牌。”
  “嗯?”同样的回复,声调却比刚才两次重了一些。
  魏从峥终于满意韩渡的反应,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慈善是跻身上流最有效的方法,很多新贵或者暴发户想融入我们,都会通过做慈善给自己洗履历。”
  韩渡翻阅文件的动作停下,沉声道:“我从来不想融入你们。”
  “我知道,”魏从峥见他似乎要动怒,急忙安抚,“我的意思是,慈善向来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但如果对你来说,它就是目的,那你的手段就要更灵活一点。”
  “你想说什么?”
  “做慈善说白了就是撒钱,钱撒得越多,效果越好,那钱从哪里来?看你成立这个商会,想必也是知道,钱不能只由正铎出,但我说句不怎么好听的,蒲贡就没几个有钱人,你在这里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吸拢个三瓜俩枣。”
  韩渡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魏从峥:“看来咱们魏总有好主意。”
  魏从峥按着韩渡的肩膀,低头在韩渡唇上亲了一下,笑道:“那必须为韩总分忧。我知道有个地方,多的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韩渡被他这种形容逗笑了,略一思索,说道:“你不会是说……?”在魏从峥鼓励的目光中,他说出了那两个字:“燕城?”
  “没错。”魏从峥朗笑着在韩渡鼻尖刮了刮,“不愧是我们韩总,一点就通。”
  “你想让我跟你回燕城?”
  “话不能这么说,有歧义。”魏从峥竖起食指,在韩渡眼前摇了摇,“这回是出于正当目的,绝无私心。”见韩渡还在思考,魏从峥趁热打铁:“韩渡,你已经猜到七八成魏江图的目的了,用不了几年,战火和动乱会重新回到蒲贡。身在蒲贡,你就永远只是棋盘上的棋子,只有回到燕城,你才能运作出更多可能性。”
  第86章 醋意只有你是不同的
  从机场出来,一枚泛黄的落叶被秋风吹到韩渡脚边,他环顾周围熟悉的景致,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了燕城。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魏从峥手里提着两只行李箱,心情愉悦地踱到韩渡身边:“走吧,去你家。”
  韩渡瞅了一眼站在魏从峥身后、两手空空的汪垚,又看了看殷勤替自己提箱子的魏从峥,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箱子:“各回各家,我自己打车走。”
  魏从峥回头对汪垚说:“听到了吗,韩总让你自己回家,不用跟着我了。”
  汪垚尴尬地提了提嘴角,求助地看向韩渡。
  “你跟他一起走。”韩渡黑着脸对魏从峥说,“他是你保镖,你把他撇开了,回头出了事算谁的?”
  “有你保护我,怎么会出事?”魏从峥笑眯眯地看着韩渡,随即又酸巴巴地说,“你不是跟那谁学了很多防身的招式吗?保护我总该绰绰有余吧。”
  韩渡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魏从峥朝站在韩渡身后的王舍飞了飞眉毛:“王助理,酒店给你订好了,你跟着汪垚走吧,你老板这边有我照顾。”
  王舍眼观鼻鼻观心,只是赔笑,不敢多说一个字。
  韩渡无奈:“你没别的事要做吗,我还得回去收拾屋子。”
  “巧了,我最擅长收拾屋子。”魏从峥打蛇上棍,说什么都不肯松口。韩渡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地败下阵来。
  电梯厢快速上升,在熟悉的楼层停下,韩渡走出电梯,逐户穿过寂静的楼道。不多时,那扇尘封半年的防盗门被打开,一股空气长期不流动而形成的尘朽味扑面而来。
  韩渡扇了扇沉闷的空气,将行李箱推进客厅,径直走到窗台,推开窗户通风。
  在他身后,魏从峥跟着迈过门槛,两只眼睛左看右瞧,满脸写着新鲜。
  “你喝茶吗?”韩渡从柜子里拿出两包茶叶,举起来让魏从峥挑选。
  魏从峥放下行李,不紧不慢地走到韩渡身前,在韩渡不解的目光中,抽走他手里的两包茶叶,趁韩渡还未反应过来,将人抱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韩渡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
  “抱一下嘛。”魏从峥双臂紧锁,下巴在韩渡肩上挠了挠。
  “你先松开,我问你喝不喝茶。”韩渡在他胳膊上推了两下,没怎么用力。
  “哪有一进家门先问老公喝不喝茶的,我又不是客人。”魏从峥振振有词地控诉,实则在称呼上偷占便宜。
  “再胡说八道你就出去。”韩渡使上了力气,从他怀里挣脱开,转身给他塞了块抹布,“不是说很擅长收拾屋子吗?开始吧。”
  魏从峥拎起抹布看了看,哑然失笑:“这回倒是不跟我客气了。”
  屋子闲置了有大半年,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都积了好几层灰,两人很快就分工打扫起来。韩渡在洒扫的时候也会看两眼魏从峥,这人动作虽然谈不上利索,态度却可圈可点。
  韩渡正要收回目光,忽然注意到他的衣服上蹭了一些灰尘:“外套脱了再擦。”
  魏从峥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韩渡叹口气,将扫帚放在墙边,向他走过去,在他衣服上点了点:“你自己看。”
  魏从峥低下头,看见自己衣服上沾的灰尘,刚要说话,却见韩渡纤长温润的手指已经来到他颈下,开始帮他解开衣扣。
  魏从峥下意识地去看韩渡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抓住他的手。
  韩渡被他这么一抓,也意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眼睛偏到一边:“衣服上都是灰尘。”说完,韩渡又怕自己没解释清楚,补充道,“你自己脱,脱完挂起来,回头我一起洗。”
  魏从峥望着韩渡这副动人情态,想说两句话再逗一逗他,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眼角带笑,克制地回道:“好。”
  这场大扫除从白天持续到日落,屋子终于被清扫干净。两人简单吃了顿晚饭,随后便依次洗漱整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忘了是由谁先发出信号,两人在浴室里吻作一团,跌跌撞撞地拥倒在卧室床上。一番云雨后,韩渡汗涔涔地躺在床上,缓缓平复呼吸。魏从峥如墨般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呼吸要比韩渡沉乱一些,一下又一下萦绕在韩渡耳边,像是在不断提醒韩渡刚刚发生了什么。
  “在想什么?”魏从峥翻身而下,从身后圈住他,像巡视属于自己的领地一般,手掌仍旧在他身上来回抚弄。
  “没什么。”韩渡侧了侧身,脸色微红,拨开他的手:“别乱动。”
  “做都做了,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魏从峥笑着将韩渡再次捞进怀里。
  “韩渡,我在城西给你留了套房子。”
  “……我不需要,你留给别人吧。”韩渡回想起来,去年冬天分手后,魏从峥曾经打算“补偿”他一套湖景宅子。